中原中也看着女孩伸过来的那只手。这只手白皙修长,骨分明,直接干净粉嫩,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
一定要形容的话,可以说如果是平时,太宰治看到有女孩子像他伸出了这样的一只手,不管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子,只凭借这一只手,就足够他扑上去握住人家的手,邀请人家和他一起殉情了。
但是现在,太宰治他留在原地没有动。
不是因为在乎中原中也的感觉,想要表现出为他守身的忠贞,太宰治这货还没有和中原中也挑明心意的胆子。
他之所以没有做出自己的人设一贯的举动,是因为:“中也,你会跳舞吗?”
太宰治看了那只手一阵子,最后还是忍痛收回了视线。
“我记得你不是跳得很好?”中原中也对太宰治在每次的舞会上,在各有特色的小姐中间盘旋,并且和她们翩翩起舞的样子影响深刻。
“那是交际舞,国标舞怎么可以和芭蕾舞混为一谈?”太宰治有些无语地反驳道,“不管是作为黑手党还是侦探,我都没有去学习芭蕾的必要吧?”
这句话倒是非常有道理。毕竟学习交际舞可以作为撩人和任务的需要,但是学习芭蕾那就完全没有什么意义了。
中原中也现在也反应了过来,他只是想象了一下太宰治跳芭蕾,踮起脚尖跟着四小天鹅的旋律舞动的样子,他就浑身一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眼睛都要被自己的想象给辣瞎了。
他轻轻咳嗽两声,认可了太宰治的说法。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中原中也有些无奈地看着像他们伸过来的这只手,有了之前那几个怪物的鲜明对比,中原中也难得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情,本着物以稀为贵的想法,中原中也不是很想直接和这位可以帮他洗眼睛的女孩子动手。
看着两人都没有应邀的意思,女孩子偏了偏头,以为是他们没有看懂她的意思,她双手在头顶轻轻绕了两圈,脚尖踮起,再次伸手向两人发出了邀请。
中原中也很是无奈地看着再次伸到他们面前的手,对着女孩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我不会。”
但愿对方能够听得懂人话。
好在女孩像是真的听懂了,她又转而看着太宰治,眼神里有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太宰治想着大不了就是一起跳一曲华尔兹好了,他也伸出了手,与女孩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于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皮肤白皙容貌精致的女孩,在和太宰治的手放到一起的时候,突然就变了一个模样。
她的皮肤依旧白皙,但是那却是宛如用颜料涂抹出来的苍白,她的手也不再柔软,而是如同木头一遍冰冷僵硬,她的关节处也变成了玩偶般用圆木做成的样子,她的无关依然精致,但那和人类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或者说,她本来就不是人,这些都是她本来的样子,一个做工精致的人形登高人偶。
加上她的穿着,她就像是在水晶球或者八音盒里面那个旋转着跳舞的小人,甚至可以说是就是那个小人本人了。
中原中也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显现出人偶样子的女孩,又看了看太宰治握住对方的手,又淡定了下来。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我还以你的异能都不能对这里的存在起作用呢。”
语气里带有几分讽刺。
太宰治也挑挑眉,然后又看了中原中也一眼,没有和他搭话,而是面不改色地看向自己面前的人偶,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做了个很标准的吻手礼:“那么,这位小姐,你想要和我跳什么舞呢?”
人偶现在脖子的转动也有些僵硬,神色更是不能有丝毫的变化,她有些僵硬地低下头,脖颈更是因为这样的动作发出卡卡啦卡啦的声响。
她盯着太宰治的手,中原中也看她的反应,总觉得如果不是脸不允许,她应该是想瞪着太宰治吧。
他这个想法才出现没有多久,中原中也就眼前一花,等他能够把眼前的一切重新看清的时候,他发现他又回到了走廊上,他的手重新放到了教室的门把手上。
中原中也:“……”
“诶诶诶,中也你别瞪我呀,我也是不是故意的啊,我的异能本来就是被动技能嘛。”太宰治一脸无辜,“再说了,我之所以会上去,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中也你强行让我上的呀。”
中原中也深呼吸,忍住了揍这个家伙一顿的冲动,再一次打开了门。
这一次中原中也有了经验,也没有打扰人偶小姐跳舞的意思,所有开门的动作轻了些,这次就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他们再一次站到了舞蹈教室一尘不染的地板上,也再一次开始欣赏那位人偶小姐的舞蹈。
美是让人看不厌的,看着人偶小姐踮起脚一次又一次的转圈,中原中也还是要再感叹一下人偶小姐洗眼睛的美好作用。
然后,他们就再一次遇到了人偶小姐的邀请。
太宰治再次握住了人家的手,他们也就再一次出现在了教室门口的走廊上。
“太、宰!”中原中也咬牙切齿。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条件反射。”太宰治毫无诚意地道歉道。
太宰治这个毫无诚意,是从他的脸上都可以看得出来的,那漫不经心的笑容,简直不要太欠揍。
中原中也忍了又忍,想着现在的处境,不是适合动手的时候,于是到底是没有和他动手。
他们再一次走进了舞蹈教室。
这次,中原中也不等太宰治反应,第一时间就握住了女孩伸出来的那只手。
这次女孩倒是没有变换出那人偶一样的样子了,他们也没有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中原中也轻轻松了口气。
但是他这口气还没有松上太久,很快就又提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中原中也是真的对芭蕾一窍不通,他就连平时的交际舞都算不上擅长,更别说难度要求巨大的芭蕾了。
在中原中也不小心踩到人偶小姐的脚后,他们再一次出现在了走廊上。
“哈哈哈哈哈哈。”太宰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嘲笑中原中也的机会,他现在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中也你的舞姿可真是太好看了哈哈哈哈哈。”
“你个——混蛋——青花鱼!”中原中也被他笑到彻底暴躁了。
可一可二不再三,太宰治现在已经是在中原中也暴怒的神经上反复横跳三次了,中原中也可不会继续放任下去。
他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处境了,直接和太宰治动起手来,一脚就直接踢向了太宰治的肚子。
太宰治灵敏地躲了过去,然后也接着中原中也的招数,和他在走廊上交起手来。
然后他们打着打着……
中原中也:“……”一堆脏话。
太宰治:“……”一肚子的嘲讽。
这次不单是中原中也,就连太宰治都要暴躁了。
原因很简单,就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就在中原中也一拳就要成功打到太宰治,太宰治马上就可以成功占到中原中也便宜的时候。
他们、又、一、次、地回到了舞蹈教室的门前,中原中也的手仍然放在教室门的把手上。
“我不想进去了。”中原中也真心实意地开口,“反正都是在里站着,我觉得我干脆在这里站在睡觉好了。”
“我们刚刚也就交手了不到十分钟,中也你十分钟之内能睡着吗?”太宰治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中原中也咆哮了:“啊啊啊啊啊啊那到底要怎么办啊?我再和她多跳几次试试吗?”
“中也你要是想要跳得和她一样好的话,那你起码还要试个几百次。”太宰治毫不犹豫地泼冷水。
不是他看不起中原中也,而是那个女孩的芭蕾,放在现实世界,排进世界前列也不为过。
“那现在该怎么办?”中原中也气呼呼地说道,“和她打架吗?怕是交手的那瞬间我们就又回到这里来了。”
“是一定会回到这里来。”太宰治继续说着让人烦躁的言论。
“所以,你的办法呢?”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一直都不聊正事,忍下翻白眼的冲动,狠狠地瞪着他。
“这个回溯,不是那位人偶小姐的能力。”
太宰治这句话一出口,中原中也就挑了挑眉。
太宰治也知道中原中也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他没有继续卖关子,和中原中也说着自己的猜测:
“以人间失格的常见的效果来看,那位小姐和我接触之后,不可能只失去了伪装这一个能力,那个时候的她应该什么都做不了了才是。
“所以,让我们陷入无限的轮回中的,只可能是被的什么东西。在经历过这么多次的实验后,对于这个,我倾向是规则一类的东西。
“想要解决规则性的问题,那我们就只有达成规则定下的条件才行。
“关于达成条件,我现在有三个猜测。
“第一个,我们谁都做不到,却是最有可能的条件,那就是和人偶小姐跳舞,并且完美过关。但目前来说,这个对我们来说最不可能。
“第二个,熬时间。根据这几天的经历,怪异一般都在晚安上出现,我们熬到天亮,就可以离开了,但是,看这个时间倒流一样的情况,我觉得等天亮不太现实。
“现在,就只剩下第三个了,另辟蹊径,寻找更多的线索和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