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常人估计当即就会改主意,不会再让李元羲去趟这浑水,但贺老的经历注定不是普通人那一拨的,事情既然起就没有半途而废的理,再则他跟吴老大半辈子的交情也不是全然都是因为利益,生死关头能为老伙伴争一争,自然不能因为晚辈的一点待慢就去计较的。
贺老安慰了两句,对吴国强示意旁边李元羲,着重道:“这是从云都来的李先生。李先生精通中医岐黄之术,且医术了得,藏锋的伤势在李先生手下不过短短两月,便大有改善。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希望,我想让他进去给你爸把把脉,或许另有转机。”
吴国强自然希望父亲能渡过这关,只是李元羲的年纪让其不得不怀疑,不过贺老开了这个口且也是为他爸着想,于情于理也不能拒绝。是以跟医疗团队负责人商议了下,叮嘱李元羲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把人放到里间。这到也不是瞧不起人,进入重症监控室的确需要注意许多事项,中医跟西医的区别摆在那,小心点准没错。
吴岐搬来椅子,贺芝兰扶着贺老坐下,颔首道:“吴岐哥去忙别的吧,我陪着我爷爷就是。”
他们这圈子老一辈就算退下来闲在家里,那还是定海神针,定海神针发生波动哪怕是微微颤动,所造成的影响也不下于海啸。做为最直系的影响者,这一整天吴岐都不敢晃下神,提心掉胆不说,还要分神招呼来看望的来客,而这些来客又分三六九等,怎么招呼怎么分清主次,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
贺老招手吴岐,拍拍他:“你是个孝顺的。你爷爷一直以你为傲,多注意自己,别让你爷爷为你担心。”
吴岐眼眶一红:“谢谢贺爷爷。”都是认识的也不用说太多客气话,让人送上热茶,对贺芝兰道:“看好贺爷爷,有事叫我。”
贺芝兰点头:“一定。”
吴岐转身去忙别的,却刚好错过房门打开。李元羲解下口罩,贺芝兰扶着贺老起身,原本再与医疗团队商议的吴国强也走过来。
“李先生,我爸怎么样?”吴国强其实有点别扭的,跟自己儿子同龄的人却要叫‘先生’,可贺老都客客气气称呼先生了,他要不按着来就是不懂礼数了。
“你能作主?”李元羲问。
吴国强愣了下,自然点头。
“病者身体不算强健隐患颇多,且心律不齐,是动过手术吧?术后恢复并不理想,久而久之对身体越发是负担。”
吴国强勉强听了两耳朵,这些他来来去去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实在没闲心再听了。出声打断道:“李先生说的情况我都知道。抱歉,我实在没心情听这些原因,我现在想要结果。”
吴老四年前动过心脏上的手术这事并不是秘密,贺老也是知道的,所以吴国强以为是贺老跟对方说了。其实不是,为免扰乱诊乱结果,来这之前贺老是半点都没提这些的,当然,不说病历也是有试探的意思,毕竟贺老对李元羲的医术也没个明确概念,而现在,贺老心里有点谱了。
当然,吴国强明显误会的事贺老也听出来了,眼神扫眼贺芝兰,语气淡然可话却是一清二白。“你爸的病情我没跟李先生说过半个字,这都是诊断出来的。”
吴国强怔了下,好歹都是圈子里混的,果断道歉。“抱歉李先生。你请说。”
李元羲语气不变。“病者身体负担过重,加上这次风邪入体又久治不愈,”
“怎么样?”吴国强问。
“有崩脉征兆。”
人体组成经络是重要的一部份,崩脉也就是没救了。其实这也是每个人心里都有底的,吴老年纪大了,身体康健本就不如意,短短时间内经过两次抢救,就是两次经过鬼门关,不过煎熬时间罢了。
想到这里吴国强一晃神,贺老安抚他:“先别急,听李先生说完。”
“崩脉征兆无药可治。却有续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