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羲按兵不动装睡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装睡,结果等来的是对方一顿莫名其妙的紧盯,最后还被当成一棵树,对方成了树袋熊,坑的自己差点跳起来,整个人就跟睡在针刺上一般难安,只是纵然心里再紧张,李元羲也没想过把人推开,甚至还有点甘之如饴。
如果这都不算爱。
满心都是无奈跟甜密,李元羲悄悄抬手抚开贺芝兰额前碎发,超出常人的感官让他在晕暗的光线下也可以清晰看到对方嚣张的美人尖,对方或许是觉着美人尖有些女气,所以常年用碎发压着,鲜有显露人前的时候。
而现在它毫无遮掩的暴露着。李元羲咽了咽忽然干燥的唇舌,缓缓靠近,着迷似的在上面印了一下,很轻、很缓,甚至可以说这还不是一个吻,只是这样,就足以告慰忐忑鼓燥的灵魂了。
可惜这样的时间很短,吴老半夜醒来一次,李元羲只得把贺芝兰推醒。
“芝兰?芝兰?醒醒。吴老先生醒了。”
贺芝兰睡醒惺松起身,捞起旁边睡袍披上,系上腰带掩手打了个哈欠。这时正是人深度睡眠的时候,李元羲给他拧了毛巾醒了醒觉,眼见对方还是一脸茫然,不放心之余只得牵着人一路到了二楼。
吴岐一脸疲惫等在门口,搓了把脸。“有劳李先生。”
“应该的。”
仨人进门,李元羲把贺芝兰安排在小间沙发,跟守在病床前的吴国强打过招呼,转尔便开始给吴老看诊。吴老躺在床上,眼睑微睁,一幅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模样,对李元羲扯了扯嘴角,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为免出现批漏,李元羲给吴老切了手腕、脚腕、脖子等三处脉络,每处皆不少于十五分钟,待到脉络切完,吴老早睡了好一会儿了。李元羲收手,取过手巾擦手。
吴国强急切问:“怎么样?”
“情况稳定,不用担心。”
‘续命三针’每一针后需要注意的事都已经详细说过了,李元羲也没再多言,领着贺芝兰出了门回到房间,之前为了醒觉灌了一杯浓咖啡的贺芝兰这时候精神的吓人,精神奕奕盯着李元羲的眼睛好像会发光,本人却一幅半点不察的样子爬回床上,殷勤摆好枕头,拍了拍:“元羲哥快来睡!”
李元羲:“……”
李元羲淡定摸出薰香。薰香一点,暗香浮动,贺芝兰只觉着眼皮有点重,要合不合,迷迷糊糊只看到人换上睡衣,坐到床边掀开薄被……
睡着的贺芝兰不知道,他合眼低头那一刹那刚好撞进李元羲肩窝,就像算计好了似的分毫不差。
吴老夜间情况稳定,吃罢早饭最后给吴老切次脉,俩人便告辞回程了。贺芝兰驱车把李元羲送回四合院,调头去公司,头脑风暴开了一上午愣是没开出个结果来,好在吴岐一席话到让他明白这事急不来,慢慢调研,慢慢想,总会有个结果。
眨眼时间到了中午,贺芝兰正想工作狂一下在公司食堂解决了,不想蒋老爷子亲自打电话。
老爷子颇有点傲骄的意思:“过来吃顿饭还要我三请四请不是?”
贺芝兰拉开电话看了看,很好,老爷子用自己的电话打的。“不是外公,我不是正在奋发图强吗,这会儿会议才开完呢。”
老爷子已经不是之前的老爷子了,放柔语气:“芝兰。过来吃顿饭吧,李先生也在这边,上次不是说你妈妈还有一些遗物吗,吃完饭正好带回去。”
闻言贺芝兰哪敢不同意,忙不迭起身,让司机一路送到小区门外。蒋文铭早等在门口,见人过来下车,笑迎了上来。“芝兰哥。”
贺芝兰笑应了声,揽了他肩往里面走:“今天没在学校?”
蒋文铭是正儿八经的学神,一般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去学校的路上,很少能在其它地方看到人。贺芝兰自喻不是学渣,但在蒋文铭这种级别的学神面前,也少不得在对方自带的光圈下自愧不如。
蒋文铭不好意思摸摸头:“我毕业学分已经满了,正在准备考研的事,暂时还不是很忙。”
‘学神’是跳级神童,所以他的考研年纪跟别人不一样,贺芝兰已经不较真‘学神’俩字了,真诚实意问:“有实习的想法吗?去我公司拯救一下?”
蒋文铭抿唇笑了:“爷爷说过了,去哪都不能去你那。”
“为什么?怕我欺负你?”
“正好相反。是怕芝兰哥为难。”
贺芝兰就吐糟了。“你这样的天才级人物不去我那才是让我为难。”
俩人进到屋内,方外婆正在摆碗筷,见着人忙招手:“快来,正好开饭了。”
蒋老爷子从楼上下来,旁边李元羲走在外侧,贺芝兰喊了人,到楼递口迎了两步,上桌时刚好坐到李元羲旁边。蒋舅舅跟蒋舅母忙工作就没回来,加上被方外婆亲自请到桌上的俞半夏,刚好坐满六个。
俞半夏这几天一直早晚俩次来蒋宅煎药,到也混了个脸熟,今天就是上午来煎药时正好碰着李元羲回来,对方正好想给蒋老爷子把把脉,就一起过来了。
这事李元羲给贺芝兰发过微信,到称不上意外。
饭桌上没喝酒,饭后蒋老爷子让蒋文铭把他书房整理好的东西搬过来,一件一件旧物都是蒋入梦的遗物,这些东西在之前都是蒋老爷子的禁忌,锁在柜子里不看但又谁碰怼谁的禁忌,现在也是蒋老爷子亲自一件件清理出来。其中照片是最多的。
从儿童,到少女花季,再到风韵迷人的少妇,蒋入梦就跟她的名字一般,如梦似幻,难怪当初与贺建成结婚被人津津乐道,说是‘郎才女貌’。云雾般的眼眸,脸庞似玉,笑颜如花,气质看起来就是那种诗书薰染出来的舒畅跟豁达,最让人侧目的,估计就是与贺芝兰如出一辙的美人尖了。
贺芝兰是男人,骨架天生比女子要来得厚实,所以美人尖在对方那也是男人的英气居多,而蒋入梦这,堪堪就是女子的婉约跟妩媚了。
看着蒋入梦照片,贺芝兰满满都是好奇,因为拜之前蒋老爷子所赐,他手上连照片的半个残角都无。他对‘妈妈’的印象都是来源于别人的只字片语,连他爸贺建成都鲜少提起,好像那就是一个永远好不了的伤疤,一提就痛,还是痛彻入骨那种。
“我妈是个超级美人。”贺芝兰捏着照片说。
蒋老爷子也是眼含怀念,点头道:“追你妈的人当年能从这排到城外,结果偏偏被你爸近水楼台了。回头想想,你爸拜我为师,估计就是冲你妈来的。”
贺芝兰吐糟起亲爸来,那也是半点不含呼,当即点头:“是我爸能干出的事。”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如果’了,收拾好的东西堪堪一箱,贺芝兰亲自抱上车,回到四合院把照片摆到合适位置,看着照片里巧笑倩兮的美人,莫名的觉着心情都要好上一大截。
“元羲哥,谢谢。”如果不是他,蒋老爷子的沉疾估计就没法祛除,心解解不开,这些遗物估计到最后一刻都只能呆在柜子里落灰。
李元羲摸摸他,权当安慰。不想对方得寸进尺,侧首就拿下巴垫他肩上,超优于常人的颜值近在咫尺,气息几近可闻,用一种好像玩笑的语气道。
“大恩不言谢,以身相许如何?”
李元羲:“……”
一条腿跨进门的俞半夏:“……”心里‘卧操’满屏!
不是老板,我刚开始以为你是看上他颜值想泡他,结果对方是个王者,我这里正内疚觉着玷污了王者尊言,结果你在这里撩骚说什么以身相许,不怕人家王者反手一巴掌?哦不对,你也是王者。
所以说王者配王者,尔等凡人退避三舍?
俞半夏残血退避了,贺芝兰的撩骚还在继续,李元羲捏他下巴挪开,在对方狐疑视线中,镇定自如问:“自带嫁妆吗?”
贺芝兰忍不住笑开。
李元羲亦是忍俊。
趴在门边偷看的俞半夏最后那点残血也唆唆见底。无语泪襟,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啪啪发了个帖子。
震惊!传说级老板双倍工资请我到他家,既然是想要我……
吃狗粮(想歪的请自动面壁蟹蟹)
俞半夏只是想吐糟一下,让‘逗比’特性出来透透气,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帖子既然在之后的时间里给他带来那么多快乐,暴红网络不说,还被老板抓包险些修罗场,不过好在‘老板娘’给力,挽救于他水火…
当然,这时候谁都不知道会有那么一出,毕竟这时候‘老板娘’还不是老板娘。
贺芝兰可不知道俞半夏在网上开了个帖子,日常撩骚后也没想过一撩就准,贺老打了电话过来,他也只得放下这边先回去帮忙搬家。之前为了给贺藏锋一个良好的治疗环境,他们从贺宅搬到这边新别墅区,现在贺藏锋痊愈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也是时候搬回去了。
搬回去的另一件事,便是相请圈内人,组织一次茶会。茶会以贺老的名义,邀请规格之高自然不同与平常聚会,而其中最主要的目地,是给贺藏锋一个正式显露人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