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吻让贺芝兰一路回味到四合院,程舟、刘坤俩人左等右等,等来发小一脸荡漾。俩人纷纷做了个干呕模样,程舟搓把脸,不忍直视。
“你能不能收敛点?!”
刘坤擦下嘴,无可奈何拍拍旁边程舟。“第一次谈恋爱的人都这样,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贺芝兰摘下墨镜,嘴角弧度掩都掩不住,瞥发小的眼神却满满都是嫌弃。“酸了这么多天你们也是够了,再酸下去,我真要怀疑你们是不是暗恋我来着。”
刘坤噌噌退避三舍。一脸‘我不是我没有你误会别污陷我你男朋友是我主治医生惹不起惹不起’。
程舟回头鄙视:“出息。”
刘坤点下巴,给个‘你能耐你上’的眼神。
这顿大餐来得有点晚但好歹是吃到了,途中贺芝兰把之所以耽误时间的事说了,俩人对梁妈妈的所为唏嘘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对李元羲的选择,程舟跟刘坤都出奇的表示赞同。
“上面其实一直在攒合中西医合作,只是进程一直不太理想,中医过于保守西医过于激进,这个平衡点一直没办法把控。但李哥不一样。”程舟边掰龙虾腿边分析道。
刘坤还在吃药海鲜是不能吃的,但一桌子菜挑挑捡捡总比小白菜配大米饭要好。闻言想了想:“就李哥医术专门去配合手术有点浪费,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做大,喝中药就能痊愈,傻子才会选择去挨一刀。”
程舟拿筷子点点他:“我的意思不是让李哥专门去配合别人手术,而是拿合作为借口,为跳板,酒香也怕巷子深,李哥名气只在我们这个圈子显还是不够的,想要研究疑难杂症做大,眼科医院这个合作方必须抓住。别急着否认,你们想想,相比于名声不显的中医会馆与专科大医院比起来,是个人都会选择后者。”
刘坤张了张嘴,叹气:“追究到底还是李哥的逼格太高了,要我说,在闹市地开个两层楼的中医馆,请几个专家级别的中医大夫,再把医保这块建起来,根本不愁生意。”
‘生意’这俩字听的贺芝兰瞪他眼:“俗。”
程舟跟着骂:“忒俗。”
刘坤气笑:“成成成,我俗我俗我忒俗。”
仨人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一个个撑着肚皮在院子里溜弯,贺芝兰耐不住到李元羲药柜上翻出三粒消食药丸,一人一粒拿水泡了慢慢喝。
原本顶到嗓子眼的饱腹感随着消食药丸水慢慢沉淀,满血复活的贺芝兰想了想,拎起外套就走。
程舟瞥他:“去眼科医院?”
刘坤也移来视线,贺芝兰:“去公司。”顶着俩发小视线,贺芝兰忍不住秀了句。“我元羲哥这么努力我也不能偷懒不是?”
程舟、刘坤:“……”俩人面面相觑,半响,程舟问:“我能打他吗?”
刘坤一本正经:“打他是没问题,问题是他男朋友太能打,如果他不告状咱们或许能试试。”
程舟一本正经看贺芝兰,用商量的语气问:“咱们打一架你能不告诉李哥吗?”
贺芝兰:“……”
贺芝兰冲俩人翻了个大白眼,丢了个‘俩智障’眼神便转身走了。
被狠狠鄙视了一番的俩人。
程舟:“谈个恋爱就这么拽?”
刘坤半是劝慰半是无奈。“恋爱脑都不能以常理推论,真跟他较真我们就输了。”
不管身后俩发小如何吐糟,贺芝兰回到公司拉开老板椅一屁股坐下去,瞥眼一脸愕然的岑秘。“还愣着干什么?把要签的、要看的、要批的,赶紧拿过来,”说着抬手看表,边道:“现在两点三十五分,五点下班,你还有两个小时又二十五。秒针算我送的。”
岑秘:“……”那真是谢谢你哈!
老板的幽默做为秘书的岑秘明显不买账,冷静自持的回办公室抱来一堆报表批示,明显是要好好利用这两小时又二十五了。只是他忽略了老板的尿性,硬生生在办公室坐了近两小时,贺芝兰手机来了条信息顿时就坐不住了。
“今天就到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岑秘:“还有二十七分钟。”说好的两小时又二十五分呢?现在离两小时都还差两分钟,做为老板这么不负责任真的可以?!
顶着岑秘想杀人的视线,贺芝兰眨眨眼:“你不能这么想,原本我今天是不会来公司的,但是我来了,所以你是赚了两小时而不是亏了二十七分钟。”
“贺总。您不去做编剧真是编剧界一大损失。”您编的这逻辑我差点都要信了。
贺芝兰瞥他眼:“这个吐糟我给零分。”不管秘书如何吐糟,贺芝兰头也不回坐电梯直达负一楼停车场,跨上车往背椅一靠。“去眼科医院。”
司机驱车滑出地下出口汇入车流,贺芝兰捧着手机给李元羲发微信。
【我上车了,大概二十分钟到】
最近一条是五分钟前对方发的‘手术很成功’,就是因为这条信息贺芝兰最后二十七分钟都坐不下去了,心里长草似的恨不得飞过去就好。
【好】
盯着这个好字,贺芝兰心里差点能开出花来,抬头催促司机。“开快点。”
司机看眼后视镜,默默提速。只是再提速也架不住车流拥堵,拼了老命才勉勉强强在二十三分钟的样子到达眼科医院。还没进入门口环形车道,贺芝兰老远就瞧见门口那道挺拨背影。
“走下面那条车道。”
司机转开方向盘,准备无误的滑到阶梯口。贺芝兰打开车门给对方挪出位置,眼光缱绻:
“等很久了?”
李元羲关上车门,忍不住挨近些,笑了笑。“没有,我也才刚出来。”
司机目不斜视的滑动车子,贺芝兰想了想:“先回四合院换身衣服,再去吴宅,晚上还要过来给老先生换药不?”见对方颔首称是,贺芝兰心疼他。“要是不麻烦就让俞半夏过来换一下就好,你今天都没午睡,到时候可以早点休息。”
“无碍。总归是要过来看一次的。”王老先生的情况跟方小贝的情况,他总归是要过来确定一次的。李元羲摩挲下他手,眼眸绮眷。“午睡只是一直来的习惯,影响不大。”
闻言贺芝兰也不好再多说,抬手把人往椅背上压了压,还做贡献自己的肩膀:“那你在车上睡一下吧,我看着你。”
李元羲环过他腰往自己这边拢了拢,额头贴近对方颈项。“那我小睡一下,到了叫我。”
贺芝兰把自己往对方身边挤了挤,手环着他手臂,俩人跟连体婴似的,简直浪费了豪华座驾的宽敝空间。
司机一直目不斜视,但心里真正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多时车子停在四合院前,贺芝兰叫醒李元羲,俩人下车换了件衣服,回到车上后由贺芝兰自己驱车前去吴宅。开车的男人最帅,贺芝兰用旁光瞥了瞥李元羲。
“元羲哥想开车么?找个时间去考驾照?”其实这个问题从云都到帝者时贺芝兰就问过的,只是那时候的李元羲拒绝了,现在或许改变主意了呢?
李元羲想了想:“我抽时间去。”
贺芝兰抿唇笑,投来个‘这样才对’眼神,笑道:“考完c照,到时候再升个级,我那辆兰基博尼给你开,程舟那还有辆蓝色经典款的法拉利,刘坤有辆玛沙拉蒂跟布加迪,都可以试试。”
看他说的兴志勃勃,李元羲问:“你喜欢跑车?”好像也没见开几次吧?
“没哪个男人不喜欢跑车吧?那种跟风追促的感觉能上隐,还有超跑那种轰轰响的引擎声音,听起来美妙的不行。”读懂他余下意思,笑笑道:“我以前跟我爷爷住,为了少挨几顿白眼所以很少开,而且跑车毕竟高调了些,出门谈生意就跟个纨绔似的,再则没司机跟秘书的位置,想憩一下都不行。不过对于车嘛,就跟古人对宝马的追捧一样,不骑养在马场都高兴。”
见对方若有所思,贺芝兰笑笑:“等哪天有空,我约程舟他们去郊区跑跑,圈子里爱玩这块的人不少,专门划了地盘的。哎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瞧着天气正好,晚上应该会有月亮。”
心动不如行动,贺芝兰趁红灯立时启动多线电话。电话一接通不等对方说话,直接就道:“今晚南山走起!”
南山是他们圈子划地方的别称。实际说的是效区一块专门用来玩车的车道。
电话那头程舟扶额:“我说贺公子,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李哥呢?李哥就不管管?”
刘坤:“我说程公子你系不系傻?”
发小的吐糟程舟听到了,恍然:“李哥也去?怎么突然对这些事感兴趣了?”
贺芝兰冲李元羲笑,却怼电话里发小。“什么时候感兴趣难道还要跟你汇报不成?废话少说,怎么着吧?去不去?”
程舟:“去去去。”
刘坤佯装苦恼:“我是开沙沙正宫去?还是选择迪迪贵妃?”
程舟怼他:“不就是俩车超跑吗?有本事炫耀有本事都开过去呀!”
“我只有俩手俩脚,还能劈开不成?”
不用想都知道后面的话会歪楼,贺芝兰抬手挂断电话。心里美滋滋的想,今天这个约会应该不会再出岔子了吧?前两天本来约好去听京剧,结果糟心事害得俩人吵架就没去成,今天应该不会再有那种情况了。
结果人生的状况就是无处不在。吴宅有他们绝对想不到的人在。贺老跟贺藏锋。
这是确定关系后俩人一起见贺老,贺芝兰头皮发麻简直想转头就溜,李元羲其实也并不如表面那么稳定。再有信心,再有能力,当极致在呼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生怖。就好比拿过奥运金牌的运动健奖在面对人生中第二面奥运金牌时,总会忐忑跟不安,这种感觉估摸着只有奥运会结束之后才会消停。而现在,估计只有贺老知晓并同意之后,李元羲的心才会完整的安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