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断掉的电话惹得沈念就像发了疯的公牛,脚踩油门疯了一样的开始提速,贺芝兰眼光瞥了眼后视镜,连之前因为对方变态话引起的身体不适都顾不得了,头皮发麻跟着提速,好在救援终于赶到了!
只闻寂静街道猛得传来一声撞击声,一辆重型改装悍马以匀速撞击在黑色布加迪左侧,迫使对方改变行驶方向,尔后另一辆重型吉普从右侧偷袭,两辆重型车就以夹心饼干的方式挟制布加迪逐渐减速,车门与车门的刺耳摩擦声听的人牙齿发酸,也在此时一辆黑白相间的超跑从后猛得超车,在一百米处玩了出教科书级别的转向飘移,一侧轮胎都已经悬空了,驾驶的车手却半点没迟疑的匀速往回行驶,平素蹭破一点都心疼的爱车这时却毫不迟疑的以车头吻上黑色布加迪的车头!尔后飞快的频繁更换档位,以车头为轴迫使黑色布加迪减速!
王子梓是专业级别的赛车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超跑,这种频繁更换档位还要保持匀速的高难度操控也就他能做到了。两辆重型车左右挟制,前头再有拦路虎,黑色布加迪感觉到危机,赫然在一个冲刺后猛得换倒车档!瞬间就有逃出生天的势头,这时程舟一等终于赶到,半点不带迟疑的直接撞了上去,把黑色布加迪再次撞回包围圈!
左右两侧重型车亦在同时玩了出转向飘移,虽然没有王子梓那种专业级别的干净漂亮,但只要管用就成。两辆重型车以车头挟制布加迪左右俩侧,王子梓驾驶超跑匀速踩下油门,再加上后尾的程舟,四个方向四辆车以包围圈的形式终于迫使疯牛般的布加迪只能途然在原地停住。
电光火石,石破天惊,m国大片也不过如此了
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的贺芝兰猛得踩下油门,人随着惯性往前猛得一倾,再被安全带一勒,侧首打开车门‘哇’的一声吐了。李元羲眼神再次深上两分,推开车门跨步而出,绕过包围圈一拳轰碎布加迪车窗,在一众愕然视线下拽住沈念像抡布娃娃似的把人从车窗里直接掼到地上!
‘坪咚’。
这一下应该挺疼的,可沈念这个疯子却躺在地上笑,视线由下而上的看着李元羲。
“桀桀…原来你在呀,怎么样?芝兰的味道是不是很美?他的腰是不是很软?”
李元羲抡起拳头,就他拳头的力道不管砸在哪沈念估计都要去半条命,贺藏锋赶来先一步一脚把人踢飞,沈念被这一脚踢的脚胆汁都要吐出来的,但李元羲觉着不够,移来的视线里满是杀意。
“他必须死。”
贺藏锋拦了他:“沈念是必须死,但不是现在。让一个人死很容易,但不能脏了自己的手,更不能落人话柄,成为沈家翻牌的筹码。芝兰在等你,别让他担心。”
顺着他的视线过去,贺芝兰隔着包围圈眼含担忧,李元羲收了手,眼里的杀意并没有散,而是藏得更深了。
“一个月,我只让他再活一个月,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我来。”
这是李元羲唯一容忍的时限,如果做不到这个时限,他不建议让其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贺藏锋抿唇,没答应但也没反对,只道:“放心,我不会让他活太久。”
这种变态死了都是造福全人类。
贺芝兰是最先感觉到李元羲杀意的,但诚如贺藏锋所说,沈念必须死但绝对不是现在不是此地,更不能死于他们之中任何一人之手。沈念死,必须死在法律的制裁之后,那才叫罪有应得。
“元羲哥。我冷。”贺芝兰裹着毛毯都喊冷。
先是大喜后是大惊,各项身体机能面临着崩溃,披着毛毯都感觉从骨缝冒冷气,李元羲顾不得什么众目睽睽了,把人抱进怀里摸了摸他后颈,感觉入手冰凉后顿时觉着刚才那一拳应该砸下去才对。
“没事了,我在。”
这一夜过得是太刺激了,前半夜惊喜,后半夜惊悚,好在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发疯的沈念最终被程婷带走,不说以前犯过的罪,今天就‘危险驾驶’‘涉嫌杀人’之外,单黑色布加迪无任何海关记录这一条就够他受的了。身为帝都权贵圈子里的直系子弟,带头驾驶无记录的逃税车,这影响太恶劣了!根据这条线,程婷要不把‘知法犯法’的帽子扣在沈念头上她就不是圈子里那个让年轻一辈闻风丧胆‘妖女’!
但这只是堪堪开始。贺老要拍死沈念,沈家必不会善罢甘休,贺、沈这俩死对头,在此件事情上必要真刀真枪的亮一亮手腕了。电话打了一宿,贺老在天明的时候才堪堪眯了下眼,尔后便敲了贺芝兰房门。
坐在床边守了一夜的李元羲起身迎了迎。
贺老抬手示意他坐,边用手去试贺芝兰额头的温度,边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碍?”
李元羲一直握着贺芝兰手,回说:“之前有点低烧,现在已经退了,只要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闻言,贺老这才放心,就势坐到床边道:“没大碍就好。我打算让芝兰的生日聚会照常举行,而且会比之前定的更盛大。李先生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沈念触犯了圈子里的底限,谁都不能容许一个疯子一样的人呆在圈子里成为那个不定时炸弹,只是让沈念死很容易,麻烦的是他背后的沈家。沈家的势力不容小觑,冒然摁死沈念只会让沈家如恶狼反扑,古人都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想要沈念背后的沈家再无反扑之力,必从沈念这只‘蝼蚁’身上着手。”
顿了顿,又道:“我知道李先生有诡异莫测的手段,可以让人死的不知不觉,但现在社会法则便是以‘法律’论过错,身在被律法保护的天空之下,就要遵守‘律法’的规则。”
李元羲抿唇:“说‘律法’,律法就能惩罚扬善?我听程警官说过,沈念之前也有过危险驾驶伤过人命的,还不只一条,但结果他仍然逍遥法外,付出的代价不过区区几十万,为了钱财代其受惩的不过受几年牢狱之灾,真正的受害者无冤可诉,这就是所谓的规则?”
贺老笑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沈念不就受到了惩罚吗?李先生或许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越是能力者越要遵守规则,而越是人渣,越不能为其以身犯法。因为不值。就像沈念,为这样的人渣以身犯法,成为一些人眼里的危险人物,你觉得值吗?”
“或许也可以这么说。我可以准许芝兰跟你在一起,前提你是无害的,而不是仗着有非凡能力便能视人命为草芥,视律法为无物的人。”
这话或许有些苛刻,但这已经是贺老这个身份这个年纪能想到的最温和的话了。不管贺家这棵大树,单就身为‘爷爷’的身份,不管放到哪个人身上都不会希望跟自己孙子相守一辈子的人是危险的。
也或许是感觉自己话说的太硬,贺老放软语气道:“你不会伤害芝兰,这点我是肯定的。所以也请你为了他,保护好自己。”
正因为正视,所以贺老才决不希望李元羲为了几个人渣而脏了自己的手。
这场简短的对话随着窗边朝阳的升起而结束,贺芝兰没几个小时就醒了,诚如李元羲所说,醒了就没大碍的贺芝兰除了脸色有点白之外,精神头都是足足的,半点看不出前十个小时前还惊心动魄在死亡边缘徘徊,亦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还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发着低烧。
生日聚会从傍晚才开始,一家人吃罢午饭后便纷纷回房补觉,贺芝兰把李元羲拽进自己房里摁回床/上,故意板着脸。“限你十分钟之内睡着。闭眼,现在计时。”
李元羲弯了弯嘴角,依言闭了眼。贺芝兰给其拽上被子,顺势躺到旁边,而原本仰躺的李元羲换到侧躺,手臂微拢便把人拢了个满怀。咬着腮邦子忍笑,贺芝兰干脆也换到侧躺,手搭到人身上还不算,被窝里腿都撩到对方腿上了。
这下李元羲都忍不住要笑了。
贺芝兰凶巴巴捏他腰:“不准笑。快点睡着,你还有两分钟!”
这时间超的晓是李元羲都要无奈了,闭着眼睛无辜申诉道:“你这样我根本没法睡。”靠得太近,心脏跳动的感觉太明显,太容易心猿意马了,说实话这样下去比起休息,他可能更想干点别的。
贺芝兰把搭在他身上的手脚放下来:“这样呢?”
李元羲:“更睡不着了。”
如果不是晚上的生日聚会真的很重要,贺芝兰可能会成为那个掀开被子骑到男朋友身上胡作非为的那个。可惜晚上的生日聚会不能缺席,贺芝兰只能忍着小脾气哄男朋友睡觉。放下去的手再次搭上对方腰,额头挨近对方下颚。“这样呢?”
李元羲闭着眼睛在贺芝兰主动挨过来的额尖那亲了下,始终扰着人的手臂紧了紧,回:“这样好多了。”
我信了你的邪。
但自己挑的男朋友怎么也要宠着,贺芝兰放软身体陪着他睡,或许是有着太阳味道的被窝里太暖和了,也或许是紧紧挨着的人给予的安全感太好,李元羲没几息就睡着了,贺芝兰都跟着睡了一觉,再醒过来时俩人手脚还是缠着的,而且因为下意识的反越缠越紧。
贺芝兰先醒,李元羲是被他看醒的,睁眼就是对方一眼不眨盯着自己的模样。
“看什么?”李元羲抬手摸他脸。
“看我男朋友好看——”
堪堪才醒可经不得刺激,贺芝兰撩完就跑感觉老刺激了。李元羲起身要逮没逮住,只得看着贺芝兰笑着溜进浴室传来哈哈哈哈笑声。只是好心情保持到下楼,贺建成掀眼皮看在楼梯口僵住的儿子。
“自己的生日聚会让别人等,你的教养跟礼仪呢?”
坐沙发良久的梁佑无声跟贺芝兰喊‘救命’,贺老横眼儿子:“既然回来了就别阴阳怪气的,今天芝兰是小寿星,说不出好听的就给我闭嘴。”
贺建成被堵的面色不虞,贺老可不管他怎么着,招手贺芝兰道:“还怔着干什么?快点下来,梁佑老久就过来给你们送衣服了,快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爷爷。爸。”
俩人下楼,贺芝兰喊人,李元羲站到旁边,两个同样出色的人站在一起就是赏心悦目,贺建成却只觉着刺眼。儿子找了个同性爱人,想来应该没有哪个父亲会觉着顺眼罢,不撵人就算不错了,还期许他笑脸迎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