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关李元羲摁了摁眉,贺芝兰给他松开衣领边笑,糙了几十年单凭颜值闯天下这冷不丁知道男人也要修眉,敷面膜,这感觉不就跟打开新大门一样?
李元羲捏他腰:“别笑。”
贺芝兰绷住脸:“不喜欢我们就不做,不用迎合别人委屈自己,反正我今天是小寿星没谁敢罗嗦。再说了,就我们颜值不用倒饬都能碾压别人,咱就素着吧,给别人丢条活路。”
这话引得李元羲发笑,掂了掂他下巴笑回:“既然这样,那就不给他们留活路吧。”
是以待到傍晚时候宾客陆续到场,倒饬过的俩人简直就是以闪瞎人眼的方式在众宾客的视线下闪亮登场。程舟刘坤抬手遮眼,装模作样表示要亮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了!
贺芝兰作势要踹,俩人嘻嘻哈哈跑了,人都是视觉性动物,长的好的人谁都爱看,更别说一次还是俩了,虽然再座来宾私底下都嘀咕过俩人关系,不过就现在瞧着俩人模样,一个芝兰玉树般清贵,一个清俊不凡的凛冽,抛开身份不谈就颜值他们都不得不说一句是服气的。
躲在僻静处的就有人这么嘀咕了。
“还别说,这个李先生就长相这方面跟贺家芝兰确是挺般配的,身高腿长,只是这来历就有点让人嘀咕了。我听说对方来帝都时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这不就跟赤脚大夫一样?”
“就是,听说给吴老诊断的时候贺老还亲自担保,连陈老都帮着说话了,这人真这么神?再怎么神不也是个没名没姓的?贺芝兰犯得着这么抬举对方吗?”
网络上有键盘侠,现实中有长舌妇,从古至今从不缺泛那种没事生事、打着嘴长在自己身随自己说为由的人,当然啪啪打脸的情形也不在少数。就像现在。
“看到外面停的那辆超跑‘飓风’吗?前几个月才堪堪面世的顶级超跑,单裸车就是三千万,没准全球现在就单这么一辆成车。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就是你们嘴里那位‘赤脚大夫’送给贺芝兰的生日礼物。”
“还有吴老那事,你们在吴岐面前说一句试试,看吴岐削不削你们。”
“不知道没资格叽叽歪歪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德性!”
王子梓不习惯这种衣冠楚楚的正式场合,所以打了招呼后便躲在僻静处躲清静,不想正好听到别人酸叽叽的这么抹黑李元羲,不幸吃过‘龙血鱼肉’然后亢奋一整晚的王子梓觉着必须要说两句。人家把野山群岭当药场,把地下寒泉当养鱼场,拿人参钓鱼,个把星期纯利润两千多万,敢问这还‘没名没姓’那什么才叫有名有姓?像他们这样躲在角落说酸话的?
角落里的事故贺芝兰并不知晓,象征性在台上说了中规中矩的致谢辞,回到台下就被一众发小拖住了。
“贺少不地道呀,说好了咸鱼一辈子你这突然改画风,害我们被长辈们念了好几个月,亲爸亲妈还捏着鞭子在后面抽,”
“这算什么?贺少还说好了单身一辈子呢,结果冷不丁就脱单了!”
“脱单就算了,还找了这么个优秀的!三千万的顶级超跑说送就送了,太过份了!”
“比起这些我觉着今天才算最过份!长的这么好了还精心倒饬,这是根本不给我们留活路呀!”
“对对,本来就长的好了还这么精心倒饬,咋不上天呢?!”
“怪不得程二跟刘坤前阵子每天朋友圈说自己柠檬成精呢,换我我也柠檬,不柠檬都说不过去!贺少,做人留一线,都是圈子里混的,太过份可是连朋友都没得做的!”
“贺少,这一年还没过完你就把好几年份的仇恨值拉完了,说说吧,你还想怎样?好歹给我们个缓冲期,让我们先适应适应?!”
贺芝兰陷在发小堆里抽不出身来,程舟跟刘坤站在圈外一个劲笑,并且在对方求救时摊手表示爱莫能助,顺带给他飞了个幸灾乐祸眼神。好在男朋友给力,李元羲一到围着贺芝兰的圈子自动分开位置。
“李哥好。”
“李哥好。”
“李哥好。”
李元羲眼神一扫,有见过面的有没见过面的,微微颔首:“你们好。”
自带大佬气场不是说着玩的,原本打算群欧贺芝兰的一众只得遗憾的把手里酒杯放回去,灌醉贺芝兰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一直看戏的程舟刘坤鄙视他们,被鄙视的一众心甘情愿认怂。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李元羲视线下他们端着酒杯的手愣是不敢举起来,估计有魔性?
有魔性的李元羲把人救出包围圈,在发小们围攻下已然节节败退的贺芝兰已经有醉一场的心理准备了,不想男朋友的大佬气场愣是横扫千军,硬是滴酒不沾的把他带出来,贺芝兰把头抵在对方肩上哧哧发笑。
李元羲侧首看他,心情无由来的跟着好了不少。
俩人旁若无人的亲昵让一众默默看在眼里,甭管心里怎么嘀咕,看眼不远处与一众老朋友谈笑风生的贺老,再看眼与同辈交谈甚欢的贺建成,贺家人的态度不用说就已经很明显了。想到这,不少人心里都打了个突,贺家人真不介意贺芝兰跟个男人搞对象?
沈老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昨晚发生的事在帝都圈子早已传遍了,沈老这时候过来的目地用膝盖想都知道是要干什么,虽然心里老大不愿意但既然来了总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的理,贺建成上前喊了声。
“沈伯伯。”
贺建成好似在沈老脸上看到丝别样情绪,再仔细盾却又不见了,以为自己看错的贺建成把人领到贺老那,几个老一辈客客气气打了招呼,贺老坐在那笑眯眯招呼了声。
“稀客呀,沈老踏入我贺家门历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又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好几个月前贺芝兰把沈念开瓢,沈老领着好几个老一辈打上贺宅说要讨个公道,那杀气腾腾的模样就跟恶霸上门似的,没想几个月后风流轮流转呀,当初恶霸似的人如今亦为了小辈的事踏入贺宅伏首认错,这天道轮回果然报应不爽。
沈老苦笑:“贺老,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天来就是为昨晚的事道歉的。我家沈念一时冲动犯下大错,恳请贺老高抬贵手饶他这一次。以后我一定悉心管教,再不让他冲动伤人。芝兰呢?我也要跟他道个歉,是我这个做爷爷的没管好,以致让他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闻言,一众都有点愕然,因为沈老历来是那个胡搅蛮缠的,没事生事、挑拨离间、得理不饶人、没理也要辩出个理来的人,像今天这样一上来就认错的态度,简直刷新他们对他的所有认知。
一个谦虚的人诚恳认错并不稀奇,一个平日高傲强势轻易不认错的人诚恳认错,在外人看来感观是不一样的。可惜贺老并不吃他那一套。
“沈老。”贺老抬手示意他稍等,继尔道:“如果沈老来是为了昨晚的事,那我也不瞒你说。芝兰受了惊吓昨晚低烧了一夜,若不是李先生悉心照顾这会估计还躺着,现在这热闹的生日聚会怕是举行不了了,”说着笑笑扫视了一圈,又低眉叹道:“不怕说句晦气的话,昨晚如果不是我家芝兰命大,今天这就不是生日聚会,而是我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哀奠会了。”
这话说了有些重了,陈老旁边喝斥他句:“芝兰好好的,贺老您说什么晦气话?也不怕忌晦。”
“忌晦什么?我是后怕呀!芝兰这孩子打小就跟在我身边,他爸、他大伯、他大哥一个个事业心重,好几个月都不见回来一趟,全靠这孩子陪着我说话解闷,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说我还不得急死?”
“你看你,老了老了越说越离谱了。”
俩人不愧是几十年的老朋友,稿子都不用对就默契十足的让剧本继续了下去,沈老插不进话只得看贺老冲他道:“沈老,关于昨晚的事我跟建成商量过,对于事后结果我们贺家人不参与、不干涉,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相信司法会公平公正还我们一个公道。”
不参与、不干涉,意思是不会利用贺家的势力去干涉沈念的结果,但是个人都明白,贺老这样表态看似大气,但同样也掐死了沈家干涉参与的可能性。没有沈家的干涉,就沈念曾经犯下的,现在犯下的,估摸着没两天就能被挖个底朝天,那样,真心不用贺家动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贺老。”沈老终于能插上话了,不置可否问:“沈念那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真要置他于死地吗?昨晚的事我家沈念顾然有错,芝兰就没错了?之前芝兰把我家沈念开瓢的事还历历在目,得饶人处且饶人,芝兰你觉的呢?”
贺芝兰没想到战场会突然转移到他身上,一时有点发怔,贺建成移来两步把贺芝兰挡在身后,拧眉:“沈伯伯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沈念犯了错,我们不私下追究全凭司法公正,在这件事上我们已经自认做到了仁至义尽,莫不是我们芝兰做为一个合法公民的司法权益都没法保证了吗?而且说到得饶人处且饶人,几年前周家的结果还历历在目呢,那时候怎么没看到沈伯伯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周家之前亦是帝都圈子里的一员,后来得罪沈老,直接被沈家势力给撵出了圈子。那时候也有许多人劝过沈老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沈老最后呢?别人犯在自己手上就赶尽杀决,自己犯到别人手上就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怕不是双标狗吧?
这老黄历猝不及防被翻出来,沈老脸色有点挂不住,贺老给儿子递个眼色,接过话头道:“建成历来心直口快,还请沈老别见怪才好。”
沈老眼角抽搐了下,前者说心真口快后者又说别见怪,这好话反话都被说尽了,还要他说什么?在跟贺老打嘴仗上面,沈老也不得不承认他鲜少能赢。
“我家沈念对芝兰一直心生爱慕,是以在知道芝兰与李先生的事情后才会一时冲动,就不能看在他痴心一片的份上饶他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