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最难受的估计就是贺藏锋了,可就像那句话说的,单身狗没人权,想控诉都没人理,好在最后一枚古钱进了贺老嘴里,这也算少许安慰了。团圆饭毕,一家人移到客厅边喝茶边看春晚,大概十点多的时候贺大伯一身寒冷的进门,贺伯母给他端了热茶再给他煮了一碗饺子。
一碗饺子下肚再洗个热水澡,时间都到十一点了。贺芝兰年纪最小打头给长辈拜年,贺老笑眯眯给了他两个厚实的大红包。
另一个给谁不明而喻。然后有样学样,贺大伯也给了他俩个,贺建成到是只想给一个,可众目睽睽之下到显得他小气,只得不情不愿的又掏了一个。
红包又大又厚实两手才能捏住,贺芝兰眼睛亮闪闪的看贺藏锋。贺藏锋也算半个年长的,往年也都给红包,可今年或许是团圆饭时憋着口气,硬是不给。
贺芝兰啧他:“小气!”
贺藏锋垂目睨他。骂他单身狗还想他给红包?美呢吧?
不想李元羲转手就把自己那三个递了来,还往前怼了怼,贺芝兰顿时心花怒放。没了一个红包转首就得了三个,乐得不行的贺芝兰斜眼贺藏锋,正大光明怼道:“小气巴巴,活该单身狗!”
贺藏锋感觉自己的腿蠢蠢欲动。想踹。可惜不能踹,上次练练的记忆还记忆犹新呢!
单身狗就是没人权,贺伯母扫来视线补刀。“年后过几个月你的审核期就要过了吧?终身大事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要实在忘不了林语嫣,妈可以厚着脸皮代你去林家一趟。”
“???”贺藏锋感觉这世界怎么就这么不友好呢?
好在贺伯母也就这么一说,见贺藏锋并不愿意便丢开没提了。贺老毕竟年纪大了,敷到这个点已经昏昏欲睡,现在也没有硬要敷到通宵的风俗,一家子商量过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起来就是新的一年开始了。吃了顿真正意义上的团圆早饭,尔后便是频繁的走亲戚事项,贺老年纪大了辈份高,就等着别人来给他拜年就是,但贺大伯跟贺建成还在体制内难免也还要应酬,好在这些应酬小辈是不用参与的,贺芝兰除了蒋老爷子那去了趟,其余时间大多都在老宅呆着。有亲戚上门就陪着说两句话,没亲戚上门就跟李元羲呆在房里打游戏,腻腻歪歪过到初六,初七开始贺大伯就先一天消假去上班了,同时走的还有贺伯母,初七下午贺建成也携柳怡踏上回转的飞机,过了初八,年味就淡的差不多了。
正月还没出沈老的病情加重,之前约定好只要他连续晕迷三个小时以上就让李元羲施‘续命针’,在正月二十七这天,李元羲跨进沈老病房施了第一针。
‘续命针’的开始也代表着沈家这个曾经的庞然大物,真正开始进入衰落的倒计时了。沈念死了,私生子亲自把沈伯雄掀翻,曾经不可一世的沈老还要请求老对手才能续命,想想或许都不敢相信,一年之前的沈家扯高气昂把矛头指向贺家,付于厚望的贺藏锋成了废人,贺芝兰明显不成器,不想一年不到反是贺家占了上风。
起因,不过是云都深山里来的一个无证大夫。想到这点的人无不开始正视起李元羲来,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大夫足以用自己医术扭转某些旁人认为的死结,这才是最可怕的。
旁人如何改观在李元羲来说并无区别,跟眼科医院的合作渡过热恋期便逐渐以其为踏板接触别的手术,贺芝兰也真正开始一头扎进药材养殖这块,有李元羲的技术支持,程舟跟刘坤哭着喊着要入股,连带着吴岐、王子梓都是挥舞着支票虎视眈眈,技术过硬,更不缺资金,贺芝兰这个药材养殖项目还没开始就已经引得人纷纷侧目。贺建成这个亲爸仗着关系第一时间就把电话直接打到贺芝兰这,开门见山让他把养殖基地建到他那去,并且言明各种优惠条例半点不少他的,不想贺芝兰并不买账,俩父子隔着电话就互怼了一遍。
不说贺建成那厢气的如何喘气,贺芝兰挂上电话也是气的面红耳赤。
彼时李元羲从医院回来正好洗完澡,脖子上挂着毛巾裸着上半身,休闲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就跟引人犯罪似的,贺芝兰不即恍神想,他男朋友巨帅,身材巨好,颜值巨高,亲爸巨坑这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好事总不能一个人占了不是?没准就是因为亲爸巨坑所以上天才弥补一个颜值相当的男朋友?
想到这,刚才气呼呼的贺芝兰现在是半点不气了。
对方视线太火辣了,李元羲无奈移来视线。“别闹。”
贺芝兰憋着笑:“没闹。”并且理直气壮继续看:“我男朋友身材好怎么就不能看了?”
李元羲拿他没办法,只得顶着如若实质的火辣视线套上衬衫,身材巨好的腹肌看不到了,可套上版形讲究的黑衬衫又是另一番感觉了。肩膀宽的恰到好处,撑出来的线条不用脱都可以想象有多扎实,用料讲究的设计又恰当好处的勾勒出腰背的线条,还有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什么是行走的荷尔蒙?这就是了。
说实话,李元羲要不是他男朋友,贺芝兰估计是会嫉妒的,颜值相当身材却比他好,这种朋友留着抢自己风头吗?
“元羲哥。”贺芝兰招手。
李元羲边系扣子边走过来,不想才靠近就被对方拽着往床上/拉,顺着对方着趴到床上,贺芝兰勾着李元羲脖子凑上去在其唇上吧唧一口。美其名盖个戳。
撑着手肘预防自己压到他,李元羲拿近在咫尺的人真心没辙。贺芝兰没心没肺继续咬他下巴,在把人咬的浑身紧绷后憋着气哧哧直笑。李元羲寻到他唇,掐着他下颚直把对方亲到快断气这才把人放开。
贺芝兰这下笑不出来了,因为嘴巴肿了之外还有一个地方情况有点不妙。俩人对视眼,麻利分开缠着的手脚,李元羲撑着床起来,贺芝兰立马侧身弯了弯腰。一个要参与一个手术会议,一个晚上也有个应酬晚局,真没时间能够让他们胡来。
李元羲穿上外套带好手机,看着对方一身挺拨迷的人不要不要的模样,贺芝兰忍不住嘀咕。每天就知道招蜂引蝶。
五感远超常人的李元羲听到了,忍不住走回来捏他下巴掂了掂。“每天招蜂引蝶的人是谁?嗯?”
“反正不是我。”贺芝兰漂亮的眼眸直直瞪过来。李元羲觉着这种歪理不能惯着,伏身把人压在身后,低哑着声音说。
“再说一遍。每天招蜂引蝶的人是谁?”
贺芝兰:“你。”然后求生欲很强的说:“招的是我这只马蜂王,谁多看你一眼我就蜇谁!”
对方霸道嚣张的模样引的李元羲又是发笑,起身之后顺带把人从床上拽起来,摸摸他下巴。“别招我。晚上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李元羲想想好像也是,便道:“待沈家那边的续命针施完第三针,我要回云都一趟。时间可能会要有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这么久?”分开还不到几个小时就想了,这要分开一个月岂不是想到心肝都疼?再加上云都那深山老林的,连视频的信号都没有,那不是只能干等着?!想到这贺芝兰一哆嗦:“我跟你一起去!”
“你想去?”
贺芝兰侧目:“我不能去?”
“不是,”李元羲摸摸他,心里衡量了下,颔首:“好。那我们一起回去。”
二月上旬末沈老施了续命针的第二针,同月下旬末施最后一针,续命针的第三针虽能续命却是活死人的状态,自此曾经手腕强硬一手把沈家做大的沈老算是真真正正的退出各方争霸的舞台了。同时,随着沈老的沉睡,沈家势力开始真正进入土崩瓦解之态,最后能剩下多少,又能留下多少,沈伯雄的最后结果又是如何,或许就要端看天意了。
当然,这些已经与贺芝兰、李元羲俩人无关了,施完针的第二天俩人便踏上回云都的飞机。下了飞机之后那边有人接,一路驱车几个小时回到了山下村子。
国家政策的精准扶贫让曾经贫泛的小村大变了模样,曾经东一家西一家的散户聚拢在一起建房盖房,因为统一风格再有驱车直达这些便利条件,远远望去都有村中小城镇的模样。当初看着富裕但实际还是难掩苦涩的村长现在是真正的眉开眼笑了,老远见着人就开始打招呼。
“小神医回来啦?那赶情好,家里正好网了两条肥鱼,等会我就送去。”
李元羲颔首算是招呼声,贺芝兰指挥司机继续往前开,一路顺着马路开出村子往山弯弯里开了阵,视线豁然开朗间一栋两层楼小洋楼在林木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