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跌落(1 / 1)

那黑衣人却还是穷追不舍,如今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将他性命给取了的。

裴少辛自然不会问是谁派他来暗杀自己这种蠢问题,他抬了眸子轻飘飘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一眼:“你觉得,你们能把孤杀死吗?”

黑衣人偏过脑袋来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嗜血:“自然是能的,太子殿下不若来试试?”

裴少辛冷呲一声:“孤奉陪到底。”

黑衣人大声呵斥了一声,便提着剑三两步跑了上来,刀剑相交的光影投射在布满水光的地上,裴少辛轻松地接了这一剑。

他一手抵着黑衣人的剑,一只手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来,猛地刺向了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时不防,中了一刀,他踉跄着往后退,捂着自己的伤口:“你,你卑鄙!”

裴少辛冷着眸子睥睨他,开口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虽然没说明白,可是对面的黑衣人却也听懂了。裴少辛说的是他们暗中埋伏他。

他们做这档子事的,自是杀过无数的人,听过无数的谩骂和哀求;而裴少辛这般狠辣利索的,倒是第一人。黑衣人垂着眸子思忖,今日定不能让裴少辛走了。

否则依他瑕疵必报的性子,怕他们一行人今日不死,日后都会没命。

裴少辛见他面露犹豫,不由轻笑了一声:“你们背后的人,可晓得他派出来的人这般不中用吗?”

黑衣人咬了咬牙,既然兵不厌诈,那他们群起而攻之也未尝不可。

“来人,上!”

其他黑衣人自是听令的,随着他的号令一道冲上前去。

裴少辛身边残存的侍从与他一同作战,鲜血涌了出来,给这片地上再增添一些湿润。

只是等一个黑衣人上前袭击他时,裴少辛一转身,虽毫发无寸,却将腰间系着的香囊给割了下来。

“阿窈...”

裴少辛稍作分神,旁边便有一个侍卫不慎被黑衣人捅了一刀。

他微微定了定神色,看向黑衣人,上前一挥剑,又是一个人头落地。

裴少辛长吐了一口浊气,方想转过身来看背后可有贼人之时,却被身侧一个人给偷袭了。

拳头落在他的腹部,裴少辛闷哼了一声,手里的剑松了,“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面带喜色,三两步上前去想上前去将裴少辛一招毙命。

裴少辛扭过身子来,躲过了几招,腹部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直不起身子来。

他目光灼灼,盯着山崖底下看了几秒,在众多黑衣人再度涌上前来时纵身一跃。

他自己跳下山崖了。

黑衣人一惊,急忙走上前去查看:“这儿多深?人能死吗?”他转过头来问其中一人。

那人点了点头:“这山崖可是深不可测的,我在这儿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见到过掉了下去还能活着出来的存在。”他冷哼了一声:“如今便是大罗菩萨也救不了他了。”

黑衣人还是有些迟疑,他转过身去,捡了地下一个较大的石块丢了下去,始终没听到声响。

他又拿火把照亮了底下,着实没有瞧见裴少辛的身影。他这时才松了一口气:“那行,咱们走吧。别在这儿再耽误事了。”

旁边的人朝他点了点头:“好嘞大哥。”

只是他们放走了几步,为首的黑衣人又转过身来吩咐着:“再将这些尸体多刺几刀,免得留下活口。”

身后的人自是听他的命令,提着刀又将刀剑上染上一层血。

潺潺的血汇集成了一条小溪,往山崖处流。

“滴答,滴答...”落在了裴少辛的睫毛上,脸颊上。

他攥紧着树枝,闻着鼻尖的血腥味有些头晕目眩。

“阿窈...”他轻声的唤着,又屏住了气息,他头顶慢慢的移过来一只毒蛇,是追随者血迹来的。

裴少辛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有些发颤,方才遇见黑衣人时浑然不觉,如今却真正的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感受。

他另一只手悄悄地移到一边,拿过了搁在玄关处的石头,只等毒蛇探过头来时一击致命。

裴少辛胸膛震动的频率极大,便是毒蛇都有所察觉了。

“三,二,一...”他在心里默念着,等到毒蛇猛地扑过来时,他一下砸到了它的七寸上。

毒蛇僵硬了一下,瞬间从高空中掉落。

可正当裴少辛刚松一口气时,树枝断了。

***

宁舒窈正听得起劲,她攥紧了裴少辛的胳膊,颇为关切的问道:“然后呢。”

裴少辛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然后孤就被人救了下来,当做奴隶养了。”

他朝着宁舒窈笑了笑:“可是孤一看便气度不凡,纵使做了明面上的奴隶也没有人胆敢使唤孤。”

宁舒窈皱了皱小鼻子:“那为何我见到表哥的时候,表哥却被那人...”她说到一半便止住了话,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裴少辛。毕竟这事着实对裴少辛来说有些奇耻大辱。

如她意料之中的一般,裴少辛的眸子都掺了火,他冷笑了一声:“若是让孤逮到那人,定不会叫他好过的。”

宁舒窈轻声咳嗽了一声,想要略过这个话题:“那表哥,你打算何时回京?”

提到正事,裴少辛的神色总是淡淡的,他抬了眸子远眺:“等到江南水患过去之后,再回京兆。”

他又想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宁舒窈,眼底带了些笑意:“自然,会与你一同回京的。”

江南水患过去?宁舒窈偏过头来:“可是陛下已经派了五皇子来治水了,先前表哥不是也都见过吗?”

裴少辛想到这儿微微蹙了眉头:“裴卿?”他长吐了一口浊气:“孤如今都不晓得他到底扮演着何种身份。”

宁舒窈微微抿起嘴来,她着实也是不知晓的,上辈子的裴卿将皇权之争置身事外,从不主动掺和;就算是牵扯到了他,他也会极为利索的将这些事轻而易举的化解。

在宁舒窈看来,裴卿便是一个迷。她参不透,也不想参透。

她抬了头看向裴少辛:“我瞧着,他虽并非同盟,却也非异己。”

裴少辛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孤也是这般想的。”

他踌躇了一番,还是上前握着宁舒窈的手:“无妨,孤有阿窈便足够了。”

宁舒窈面上的绯红又冒了出来,她娇嗔了一句:“表哥尽会说些好话同阿窈听。”

正当他们在蜜罐里调情时,外边传来一阵咳嗽声:“吭...”

宁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二人,敲了敲门:“阿窈...”

宁舒窈转过头来便看见了自家兄长,她一下便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哥哥...”

听到这,裴少辛再度皱了皱眉头,看向宁诏。

纵使宁诏再神经大条,也知晓如今的裴少辛与前几天那个憨厚的“启尧”不是一个人了。

他眨了眨眼睛上前悄咪咪的问着宁舒窈:“他恢复记忆啦?”

虽说这回宁诏的声音比先前的小了很多,可毕竟共处一室,裴少辛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宁诏的话。

于是还没等宁舒窈开口,他便点了点头:“孤的病好了。”

这下宁诏浑身一颤,再脑海中思索自己这些天来是否对裴少辛有过什么不当之举。

等到把脑海中的记忆翻来覆去的捣腾了一遍,宁诏这才拍了拍胸膛松了一口气,他乐呵呵的朝着裴少辛说道:“那便恭喜殿下了,不知殿下可要同陛下与娘娘报喜?”

裴少辛摇了摇头:“不必了,等到必要时候,孤自然会派人去的。”

宁诏点了点头:“也对,毕竟如今江南水患已经全权归于五皇子处理了,若是殿下如今回去,怕是免不了遭人闲话。”

宁诏说话直,他毕生的聪颖都在古书史册里了,只是他这般说话,若是裴少辛还好,毕竟他是宁舒窈嫡亲的兄长;可若是别人,那便有些棘手了。

宁舒窈自然也知晓自家兄长的弊病,她有些无奈的转过头来看了裴少辛一眼,用眼神同他交流着:别怪他。

裴少辛挑了挑眉毛:可是可以,那你该怎么补偿孤?

宁舒窈咬着唇踌躇了一会,伸出手来颤巍巍的扯着他衣裳:“表哥...”

裴少辛顿时挺直了脊背,声音沙哑的开了口:“行,孤答应你。”

宁舒窈得到了裴少辛的允诺,笑的更是甜了。

而一旁看着宁舒窈裴少辛二人没有交流,眼神却缠绵的宁诏有些懵的愣在了原地: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裴少辛察觉到宁诏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偏过头来:“还有何事?”

宁诏眨了眨眼睛,半晌没搞清楚状况:“无,无事了...”

裴少辛颔首:“既然无事,那孤与阿窈便出去了。”

宁诏点了点头应道:“好。”

只是等到裴少辛与宁舒窈成双成对的出了屋子消失不见之后,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做什么要来阿窈这儿?”

宁诏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等到他回了自己书房,看见桌上的信封时,他才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对了,是京兆有信来了!”

是许姝送给宁舒窈的信。

而这时,宁舒窈与裴少辛早就来到了街铺边,派人询问着蜀州米价。

而结果,如他们之前所想的一般,米价因为江南的水患而上涨了。

宁舒窈蹙紧了眉头:“那朝廷可会派人送来粮食?”

裴少辛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他神色凝着朝宁舒窈摇了摇头:“孤看未必。如今之计,还是得让城中的书生百姓们开垦种地才是。”

“开垦种地?”宁舒窈有些疑惑:“书生有傲骨,如何会做这般的活计?”

裴少辛揉了揉她脑袋:“这事孤自然会有办法的,莫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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