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出来的五个气运值究竟是蹭的谁的?
妫千音抱着奶茶陷入了迷茫,她其实有种自己蹭的气运和江修明有关的直觉。
对面的焦焦长大了嘴,嗦了口奶茶说道:“肯定是宋珩,我活了几万年,没见过有人好感值低于80可以让别人蹭气运的。”
活了几万年?
那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吧,妫千音用吸管戳进了奶茶里,带着藏进她斗篷里的焦焦离开了锦州路。
以后的日子里,她得时不时多和宋珩接近,蹭蹭气运值才是。
......
妫千音选择在周三的时候重新回到班级上课,周三是个好日子,只用再熬两天就能放假,周五过来固然更好,却会显得她太轻浮。
虽说她是个学渣,但是这也是在周围都是学霸大佬衬托下的学渣,真让她直接参加高考的话,她还是能考个不错的学校的。
谁愿意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熬出头之后,又要重新开始一遍苦读生涯呢。
她坐在了自己位置上,拿出抱枕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抱枕被人剪破了,里面的棉絮飘飞了一地,角落处还躺着一个死老鼠。
这人大概顾及了陆岷,没敢把事情做得太绝,只是在靠墙的角落处动了一点手脚,除了死老鼠,还有一点血迹,看上去怪恶心的。
妫千音去教室后面,拿了扫帚和簸箕准备把自己位置稍微清理一下时,顶着终极小炮灰几个字的女生突然尖叫了起来,差点吓得她没拿稳扫帚。
“天啊,这也太恶心了吧,”李思思叫道,“妫千音,你怎么这么邋遢,座位上居然有死老鼠!”
现在还没到早自习时间,教室里的人大多在吃煎饼之类的早餐填报肚子,再或者就是和好友窃窃私语一番,讨论未解之题,李思思的尖叫声直接让一众同学一脸懵逼的暂停了手上的事情,看向了妫千音。
“死老鼠?不可能吧,我们教室很干净的。”
“我看看......天啊,还真有,好恶心,快扫掉吧。”
李思思嫌弃的和好友抱怨道:“妫千音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在家里呆着,非要来上学啊,万一传染了我们怎么办?”
另一个女生神色讪讪,显然不想大早上聊这个话题,回道:“......她是心脏病,不会传染的。”
“蠢货,”李思思翻了个白眼,“心脏病分很多种,有些是可以传染原发病的......我回家后一定要和我爸爸好好说说,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耽误了我们整个班的同学。”
女生看着李思思身后的妫千音,没有接话。
妫千音拍了拍终极小炮灰的肩:“死老鼠是你放的?”
她把扫帚和簸箕都推给了李思思,面带微笑,“扫干净。”
李思思转过身,拧着眉不耐道:“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我最讨厌老鼠了,你离我远点,别把病传染给我。”
妫千音笑了笑:“不巧,我座位上有个微型摄像头,如果不是你干的,为什么我手机里会出现你拎着死老鼠的样子呢。”
“我也想看看,你的爸爸就是是何方神圣,教出了你这么一个没有教养的小东西。”
李思思慌了一瞬,猜测妫千音有很大可能是讹自己不打自招,她强装镇定,说道:“哟,之前冤枉乐乐推你下水,现在又开始冤枉我在你位置上放死老鼠了?”
班里同学瞬间切换成吃瓜的状态,默契的停止了交谈安静了下来。
妫千音打开手机,给小炮灰看了下一段小视频。
视频里出现了两个人,一个看不清模样,只能知道这人个子似乎挺高,他接过李思思手里的死老鼠,丢到了妫千音桌子底下,随意的用脚踢了踢。
另一个就是李思思,她要是不弯腰,镜头或许还拍不到她的脸,偏偏她为了剪破妫千音的抱枕出气,弯了腰。
于是镜头里出现了她的一张大脸。
“你凭什么在教室里放摄像头,”李思思黑了脸,怼道,“你这是在侵犯我们的隐私权,我完全可以去告你。”
妫千音无所谓的收了手机:“这摄像头可见范围不大,只要你不跑到我的座位来,完全拍不到你,何来侵犯你的隐私权一说?”
“我只是剪破了你的抱枕而已,那死老鼠和我无关,”李思思坐了下来,“十来块钱的东西,大不了我赔给你就是了。”
“也不知你抱了多久没洗,臭死了。”
“你说的对,不过十来块钱的东西,”对上李思思挑衅的目光,妫千音点了点头,“我就不用你赔钱了,你损坏我的私人财物,不如去局子里喝几杯茶,再让你的好爸爸捞你吧。”
她拿着扫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身后传来了李思思的声音:“......等等!”
“我给你把座位打扫干净,你把视频删了,”李思思语气放轻了很多,“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不对,不过如果不是你先冤枉乐乐,我也不会做这种事。”
“你杵在我座位上做什么?”陆岷单手拎着包,眼睛扫了下桌角下面,再看了眼拿着扫帚的李思思,很快知道了大概事情,冷声道,“下次再敢把这种东西扔过来,我不介意捡起来扔进你嘴里。”
李思思瞬间变了脸色。
她和班里的大多数人一样,都挺怕陆岷的,原因无他,陆岷的亲生父亲是个杀·人·犯,还是犯下十几桩命·案的那种。
她觉得陆岷很有可能也遗传了他爸的变态基因。
不敢多想,李思思扫走了老鼠,又在陆岷的要求下,拿教室的毛巾擦干净了瓷砖上的血迹。
迟乐乐进教室时,正好看到李思思在拧着脸擦瓷砖,陆岷则是双手插在口袋里,半倚靠在对面的桌子上。
“思思......今天是你值日吗?”
李思思沉着脸一言不发,拎着毛巾到了教室后面,把毛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迟乐乐不明所以,又看向了妫千音:“我记得今天不是思思值日,千音,你不喜欢我可以......”
“别,”妫千音打断了迟乐乐的话,“发言前最好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你朋友弄脏了我座位,我让她过来打扫一下不过分吧?”
迟乐乐看了眼陆岷,眼神里有责怪,也有失落,她知道李思思的性格不怎么好,如果不是陆岷在一边,李思思不一定会甘愿给妫千音打扫干净座位。
“这个人的气运很好蹭。”焦焦坐在妫千音的肩膀上,两眼放光。
妫千音默默拿出了自己包里的东西,好蹭也没用啊,原文里陆岷为迟乐乐生,为迟乐乐死,一直都是迟乐乐的忠实舔狗。
她总不能为了蹭气运,做一个舔狗的舔狗吧,这不是舔狗降级打击吗。
“他对你的好感是......”焦焦滑向了妫千音手边,点了下红色的宝石,“是68,还不错。”
它点开了陆岷的信息面板,“对迟乐乐的好感度是75,迟乐乐是谁?”
妫千音微微抬了抬下巴,诺,就前面那个。
“哎。”焦焦重新坐在了妫千音的肩膀上,抱着手臂。
75的喜爱值对于青梅竹马来说就是一个临界点,也就是说,陆岷很有可能在哪一天好感值冲破了这个临界点,对迟乐乐喜爱值直接变成100。
总而言之,回报率不高。
“不过他真的很好蹭,”焦焦不甘心道,“如果他对你的好感值能达到80,你随便和他牵个手,说个话,都能涨气运值。”
这么好?
妫千音也有好几天没有看到陆岷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陆岷搭话,想了半天,她问道:“作业借我抄一下?”
陆岷视线沉沉,一双眼睛在灯下很黑,如黑曜石一般,他笑了笑,露出了虎牙:“好啊。”
妫千音安下心来,果然任何关系的开始,总是从最细微的东西开始的,就比如说这个作业,是学渣和学霸打好关系的永恒桥梁。
“别说话,”焦焦说道:“陆岷好感值掉了两个值。”
妫千音:......
果然还是瞧不起学渣,是吗。
“其实我就是对个答案......”
“又掉了一个值。”
妫千音闭了嘴,默默开始了技术性的抄作业的活--真正的抄作业,绝对不能照盘全抄。
陆岷看着同桌的侧脸,发呆了一会后,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六级词汇本。
心里不痛快......她为什么还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自己对她来说,究竟算什么,跳梁小丑,或者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意?
想到那封信,他趴在了桌子上,阖上了眼睛,忍着心脏被炙烤的痛苦,等着心里那股暴躁的情绪慢慢平缓下来。
那些人果然是对的,她也是对的。
他遗传了那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的基因,心脏是黑的,血也是黑的。
......
妫千音抄完作业,想还作业的时候看到陆岷趴在桌子上,似乎在睡觉,班里其他同学除他以外全员声情并茂的念着课本。
多年的危机意识让她条件反射的看了下窗户,果然对上了班主任凝视的目光。
妫千音收回视线,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陆岷的胳膊:“别睡了,班主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