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陆景云在冯府已经住了半个月了,凤琉从那日救了梁柱子——不对,凤琉给他改名字了,现在应该叫福宝!
冯恬恬听到和名字的时候一口水喷了出去,还不如梁柱子呢!
说正题,自从凤琉那日救了福宝回去,就从冯府搬了出去,只是每日准时来点卯,还带了个小跟班,林天豪。
林天豪每日看着凤琉的眼神都不对,如果不是冯恬恬发现那小子见到方舒雅就挪不动腿,一定以为他好男风。
慢慢地冯恬恬了解到,林天豪看凤琉的目光全是崇拜,但是看方舒雅的眼神里全是爱慕。
冯恬恬摇摇头,啧啧……这才都多大年纪啊,就知道喜欢小姑娘,这可怎么得了。
还没等冯恬恬操心完方舒雅和林天豪,另外一对更让她心惊,知道消息的时候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那就是——陆景云和白芳菲。
她就说么,这白芳菲最近怎么日日往她院子里跑,没一会儿陆景云也悠悠达达地跑来找借口坐一会儿,感情俩人早有预谋了啊!
要不是荔枝提醒了她,她还蒙在鼓里。
冯恬恬晃荡着小短腿,拄着腮帮子坐在葡萄架下,一会儿伸手摘一个放在嘴里,一会儿喝一口热茶。手里还抱了个小暖炉,哎……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看看,就她冷,人家陆景云和白芳菲热乎着呢!
要说这陆景云怎么就跟白芳菲弄到了一块,那得从皇宫举办的接风宴上说起。
宴会之前皇上下旨,凡是适龄女子有才艺的皆可表演,如果谁能得到陆景云青睐,那就加封为公主,被皇上认为义妹,太后认为义女。
这可让京中小姐们高兴了一场,各个精心打扮。尤其在进宫后看到陆景云的相貌,更是使劲浑身解数来吸引陆太子的关注。
而这其中就有两个另类的人,白芳菲和方舒雅。
方舒雅自小受父母娇惯,哪里做过这些,再说了,她之前在冯府见过了陆景云,知道这样的男子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所以压根没没上心。
白芳菲呢?自家父亲是左相,从小受的就是各类经史子集的教育。左相是个十分开明的父亲,不仅如此,白芳菲想学什么他都不反对,只要不走下坡路就好。
再加上跟在安宁身边做了那么多年伴读,不像平日里的女学堂一般,也有男同学,也让白芳菲放的很开。
不过该有的气质一点儿都没少,娉婷玉立,一身白衣带着永远散不去的书卷气,要多舒服有多舒服。但是她骨子里确实个实打实的贞洁烈女,让她当中表演?笑话!
白芳菲入宫参加宴会依旧是一身白衣,但是为了不显得突兀,今日带了一套红宝石的头面,显得喜庆了许多。
“小姐,你真的不去表演才艺啊?那些个小姐哪里有您出色,万一……”白芳菲的丫鬟桃儿在一旁表示不满。
“桃儿!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卖弄风骚,与那些舞姬歌姬或者那些青楼里的姑娘们有什么区别?”白芳菲打断了桃儿的话,厉声斥责了她一番。
桃儿觉着委屈,怯怯地说道,“小姐,奴婢知道了。”
白芳菲心软,笑着安慰道,“你当你家小姐嫁不出去怎么着?说我另类也好,不拘一格也罢,总之,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的作为。我嫁的人,必须是她对我好,我也对他好的,断然不会曲意逢迎一味地巴结别人让自己受苦。”
这两句话好巧不巧就落入了陆景云耳朵里。不仅陆景云觉着这丫头有些意思,连杜若都觉着白芳菲看着比安宁顺眼多了。
所以当白芳菲来找冯恬恬玩的时候,陆景云就多看了这丫头几眼,不说多喜欢,还挺顺眼。
就这样,几个人在一起还算玩的挺好。陆景云也难得抛开了太子的身份,头一次像个孩子一般跟她们说说笑笑。
这一日,安宁公主终于养好伤找到机会出宫,第一目的地自然就是冯府。
安宁知道陆景云在悦心园,特意没让人通报,她觉着陆景云一定喜欢不刁蛮的女子,她一定要随和再随和,万万不能让人对她产生反感。
冯恬恬几人正在屋子里看着桌边的几人玩纸牌,是启月国的玩法,冯恬恬玩了两把觉得没什么兴趣,反而是白芳菲和方舒雅觉着很有意思,拽着陆景云和凤琉玩的正欢。
当安宁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陆景云手把手告诉白芳菲该出什么牌,两人靠的近,还都面带笑容。
安宁努力维持的笑脸再也绷不住了,“好你个白芳菲,本宫视你为姐妹,你竟然干出这种下作的事儿!”
这一嗓子直接将冯恬恬腿上睡觉的白雪吓的滚到了地上,开始呜呜地直叫唤,看来是摔疼了。冯恬恬心疼的呦,赶忙跳下去抱起白雪,一个劲儿的顺毛,“白雪乖,咱们不跟你的同类计较哈……”
白雪听话的呜嗷一声似乎在表示赞同。
凤琉黑下脸,“安宁,注意你自己什么身份!”
“我什么身份?二哥,你怎么不问问她白芳菲什么身份?”安宁压根没将凤琉看在眼里。
安宁气的七窍生烟,但是冯恬恬现在已经不是她心里的第一仇敌了,刚刚那一眼,白芳菲已经稳妥地坐在了第一的位置上。
陆景云听到声音没动地方,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安宁。
白芳菲看安宁走过来,赶忙站起来行礼,但是心中是有怨气的,所以话中不免失了往日的恭敬,“公主殿下切勿诋毁芳菲的清誉,芳菲与陆太子并无公主所想之事,只是在一起玩玩牌罢了。”
“玩牌?”安宁挑眉看了一眼白芳菲手里的东西,一把抢过来散了出去,趾高气扬地,“你现在玩啊,本宫现在命令你,把这些牌全捡回来,一张不少的交到本宫手里。”
白芳菲气的小脸通红,刚想反驳,却听到了身后温润的声音响起。
“公主殿下每次出现都让本宫大开眼界。本宫与白小姐清清白白想必不是公主殿下您几句话就能诋毁的。”陆景云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水直接撒在了地上,“公主殿下如果能将本宫撒出去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捡回来还给本宫,那么白小姐自然会将所有纸牌捡回来。”
冯恬恬和凤琉站在一旁本来是想看热闹的,没想到,这陆太子也是狠人啊!
安宁瞬间红了眼眶,“你,你不是来娶我的吗?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
陆景云依旧温润如玉的表情,“公主殿下玩笑了,本宫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看看大陈的风土人情,没想过娶妻一事。”
安宁用恨恨地眼睛看着白芳菲,不多时,突然拔下头上的发簪扑了上去,“都是你!本宫杀了你!”
白芳菲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发簪冲自己而来,吓的不轻。冯恬恬等人离得远,干着急没来得及。
只听到了簪子刺破了袍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安宁摔到了地上。
白芳菲惊呼一声,“陆太子,您怎么样了?您流血了!”
杜若:……太子殿下啊,您就不能体谅体谅属下么?您今日受伤,不出几日皇上就能知道,如果皇上问,他怎么答?难道说,咱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为了追女人,恰逢时机用了苦肉计?
“我没事儿,麻烦王爷派人将公主送回宫中,也请王爷转告贵国太后和皇上,这件事儿,本宫不会追究。但是,下不为例。”
凤琉也很是尴尬,安宁毕竟是皇家公主,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招呼了人将还在一旁叫喊地安宁送出去,第一次对陆景云拱了拱手,“多谢陆太子海涵,即便陆太子不追究,本王也会奏请皇兄好好处置安宁。”
凤琉转身听到冯恬恬吩咐人去找大夫,对冯恬恬说,“我先进宫,有什么事儿让喜宝来传话。”
安宁虽然使了全力,但是毕竟是娇养在深宫的公主,陆景云的伤口并不深,只是擦破了点皮。但是人家是太子啊,还是别国太子,惊的冯老夫人和许氏全都跑来了悦心园查看伤势。
不多时,在宫里听到了消息的冯侍郎也跑了回来,还带回了皇上震怒不仅再不让安宁出宫,还打了十板子。
公主挨板子,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儿啊!不过却没人同情她,这次是陆太子好说话没有追究,如果追究起来怕是边境不稳啊!
自陆景云救了白芳菲后,两人关系就变的微妙了,白芳菲最开始以探病换药为名,日日跑来冯府,后来陆景云的伤好了,就以找冯恬恬来玩为借口。
总之,冯府上下日日都能看到陆景云和白芳菲的身影。
自从安宁来闹过之后,凤琉也不跟陆景云互相看不顺眼了,因为凤琉也发现这都是他自讨没趣,人家陆景云只当冯恬恬是个小丫头,白芳菲才是人家陆太子的心上人。
凤琉终于放下心,哎呀,没人跟他抢小胖丫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啊!
到了十月末,启月国已经来了好几封诏书急招陆景云回国,在第三封诏书到达以后,陆景云终于不能再找借口待下去了。
“景云哥哥,你要回国了?”冯恬恬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第一时间来到紫月阁。
陆景云看到冯恬恬一脸宠溺,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是啊,在这过的很开心,我也舍不得走,可是没办法,我将父皇扔下的时间太长了,再不回去他就该暴跳如雷了!”
“暴跳如雷?景云哥哥,你这么说你父亲真的好吗?”
陆景云笑了笑,“恬恬有机会去启月国转转,我带你好好玩玩,那里民风淳朴与大陈一样,但是与大陈不一样的是,启月国的周边有大海,恬恬还没有看过大海吧,很壮阔,很漂亮。”
“好啊,等我再长大些就去看景云哥哥。”冯恬恬甜甜一笑,不过心中有些落寞,这段日子冯府很热闹,她现在真不舍得陆景云离开。
她没有告诉陆景云,这段日子真的很开心,这么多朋友围着她转,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现在她体会到了,她无数次的感谢老天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体味人间冷暖,看人生百态。
陆景云离开大陈之前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儿要做,那就是请求大陈皇帝将白芳菲赐婚给自己。
左相那边白芳菲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虽然左相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奈何女儿愿意。
左相对陆景云此人是非常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是启月国太远,如果成亲以后,他想要见女儿一面简直太难了。
十月二十八日,陆景云带着启月国皇帝的手书向大陈皇帝请旨赐婚,赐婚对象就是左相府的嫡女——白芳菲!
皇上和太后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欣喜,安宁不成没想到白芳菲竟然入了陆太子的眼。虽然当时安宁闹了一通回来,但是谁也没将这事儿当真。
而且坊间流传,陆太子好男风,根本不喜欢女人,太后和皇上还感慨了一番,没想到这么快就来请旨赐婚,这感觉简直飘飘欲仙有没有?
最终在表面上征求了左相和白芳菲的意见后,皇上亲封了白芳菲为大陈第一公主——永乐公主。
地位竟然比安宁还要高一等。
并且赐婚启月国太子陆景云为太子妃。
但是白芳菲毕竟才十三岁,所以日子定在了两年后的六月二十八。
左相和左相夫人分外珍惜能和女儿好好相处的日子,所以右相主动承担了左相大部分工作,自此一直到白芳菲大婚,林天豪表示,基本没见过自家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