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某一天下午我看着我前桌的女生,她兴致勃勃地向周围的同伴说笑着,洁白光滑的脸上布满了微笑,我看着她的笑容,为她的青春,为她的活跃,为她的精力旺盛而赞叹,不久后我却突然感到一种悲伤,因为她会变老,她光滑的皮肤会出现皱纹,她的精力会下降,她将不再像这样活跃,到那时她的笑魇又能有多少呢?是否还能如同这般美好呢?呜呼,一切现在所觉的美好是无法一直存在的。从那刻的感伤中,我的心告诉我这是一种美—逝去的美。
我当时的内心并未有产生一种自私的霸占,有的却仅是对于一些好的珍惜。可我知道一切都在变,可我却独独在逝的追忆中找到了长久,于短暂的过去中得到了一些未曾被时光冲刷掉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我与时间抗争的产物,或者说时间给我留在心中的印痕。
我周围的很多人都想要摆脱过去,拥抱全新的生活,因为他们说过去的生活很苦,这是他们所不愿意回想的。对于我们这样的一代,过去的年少多与考试有关,是填鸭式的教育让我们的大脑痛苦了吗?还是一次次在家长,老师的期望变为失望后迫于无奈地接受着自己的平凡。想想也是,家长们,老师们都在用着自己多年摸爬滚打所得出的经验结论告诉我们何为光明的坦途,远大的前景,我想这里面有着许多他们对于自己年少的期许,即使他们已经无力达到,却也要看着与自己相关的子女,学生达到!
他们都迫切的希望我们成功,或者说按照他们所设定的路线成功,可他们却独独忘记了,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就连一棵树上所生长的树叶的纹路都不会一模一样,生命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这般规范,妄图将自己的思想强加于人,只能产生独裁与,只能产生着流水线似的机器。
人人想要的成功就已经变成了一种规范的成功,因此有许许多多的人为金钱,地位,名誉而奋斗,撕咬,竞争,竞争之后,获得了的洋洋得意,失败的却暗自舔伤,并由此渴望着光明,或者说幸运女神的垂青。在此不妨看看镜中的自己,权谋的手段,善变的内心,狡黠而多疑的目光,你还是你吗?这样的成功到底是何种的成功,这样的光明与前景就是规范吗?
我很想愤怒地发问,可我却只能沉默,人人都有着让自己获得身心健康的权力,但人人却未曾想过自己有没有为他人获得身心健康的义务。对于此,我能说些什么呢?依旧是沉默。人人想说服别人,认为自己全知全能,就是从某种意义上为自己营造出一种强弱的对比,从而产生一种近乎于变态的优越。在我看来,所有的说服无一不包含着喋喋不休的辩论与盛气凌人的气焰,在我眼中,所有的喋喋不休只会失去气度,所有的盛气凌人只会失去风度。而作为人,最不应该失去的就是身为人的气度与风度。即使如孟子汪洋一般的说服也无力改变君王的任何政令,奔波多年的孔子不也照样那般“惶惶忽如丧家之犬”,哪怕他们在我们看来是对的。
所以即使你是对的,但也不要去强加于人,因为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有别于此,诸子百家中庄子才显得分外独特,因此具有着分外的重量。庄子带着疑问向天地询问,于询问中又不停地产生着新的疑问,但却从不肯强加于人,因此也吸引了无数人。可见一切好的,令人乐于接受的思想只能给人以启示与思考,我反而觉得这种独特的,不断探索的精神才是人面对未知最大的凭借与支撑。
过去对于他们如此这般不肯回想,可我却独独爱回想过去,因为我知道正如赫拉克利特说过,“善与恶为一,正如上坡和下坡是同一条路。不知道何为恶,焉知何为善?”一般,给你带来痛苦感的东西的另一面一定蕴含着巨大的甜蜜,而这时的我们却只能看到苦,而当我们经历了人生百态与人世甘苦之后才会发觉小苦背后的大甜,于是大多数人不再抱怨童年,青年的一切,只剩下了赞美与怀念。
在我的逝中,始终有一滴泪贯穿其中,它没有那般晶莹且透亮,却仅仅一闪而逝的挂在眼角又在一瞬就已经被满是茧的手所抹去,以前的我不懂,以为只是孩童般的喜乐,却未曾想到这是生活心酸之声的凝结,因为那滴泪来自我的母亲—我勤劳,善良,刚强的母亲。
当我在现在读懂了亲人们的表情与泪后,我才明白了许多许多的事情……我会带着这些懂得去认真的生活,对自己认真的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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