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女人么？”孙娇换了音色,娇声娇气道。
小尊扯了扯嘴角：“像,当然像。”
孙娇轻笑一声。他忽而又换了清爽的男音：“金二少他呀……那方面不太行。”
小尊没听懂。
孙娇噗嗤一笑,他凑到小尊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小尊瞪大眼睛：“这不可能吧。金二少花花公子的名声流传甚广，如何能造假？”
孙娇反问：“这如何不能造假？”
小尊恍然。
难不成现实中的那些花花公子都是……
他晃了晃头，把脑海中无用的东西晃去。都说缺什么补什么，有些人却是缺什么宣扬什么,宣扬开后自然也不会有人质疑。
小尊恍然：“绝了，真是绝了。”
孙娇乞求道：“所以我与他真的没什么感情。即便是一开始，我与他也是柏拉图式恋爱。当然，我图他的钱，欺骗了他的感情,这点是我不对。但是他对我也非全然善意。如果我真是一个女孩,我们之间关系正常，他的所作所为足可以称为……”
他顿了顿，似乎没想出一个好词来。
小尊提醒道：“渣男。”
“对，”孙娇点头,“就是渣男！他不仅渣,还特别抠。对我一点也不大方。他回家的时候,我要假装柔情蜜意。他在外面会情人的时候，我要假装痛彻心扉，肝肠寸断。其实我宁愿他在外面夜夜笙歌，永远不要回来。”
苏若打断他：“说重点。”
再拖下去便有拖延时间之嫌了。
孙娇道：“总而言之，金二少不仅是个渣男,还特别抠门。我在他身边待得久了，实在受不了就想出这个金蝉脱壳的法子来。我对他没什么好感，所以才伪装现场，摆他一道。”
苏若笑：“我不是让你说这个。你一开始是怎么盯上金二少的？”
孙娇支支吾吾。
苏若挑眉：“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你方才说你已经攒了一笔钱，你要是坦白从宽，我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苏若向小尊使了个眼色。
小尊打开车门，作势要下车。
不远处，就是金二少的宅院。
孙娇忙道：“我说！我说！”
小尊回到车上，关上车门。
孙娇视线游离：“但是这该从何说起呢？”
苏若提示他：“就从你如何伪装身份，嫁给金二少说起吧。或者你说说这些年你是如何攒下钱的？”
他原本应当是一穷二白的，否则不至于走上这条道路。但刚刚他面对苏若时还说他很有钱，可以给苏若买一辆车作为见面礼。
这是一个矛盾点。
孙娇眼皮一跳。
苏若问了两点——一，他和金二少结婚之时，身份证明方面的问题不是他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二，他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所以他才有固定的收入来源，才能攒下钱。
这两点都踩得很准。
孙娇：“原来你是真的知道啊。”他还以为苏若是诈他的呢。
苏若笑：“当然。”当然是诈你的。
孙娇不敢再使小聪明，老老实实道：“其实在我之前已经有不少姑娘接触过金二少。但是金二少又抠又渣，很多姑娘就知难而退。”
小尊：“所以你才男扮女装，出马了？”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孙娇点头。
苏若：“重要的不是你和金二少的感情经历。而是你获得消息的来源。”
若她的猜测不错，孙娇肯定也是通过暗网知道金少的。
孙娇眸色幽幽：“你们知道咖德帝吗？”
*
咖德帝是南区黑市最知名的人物。他出手大方，无所不能，权力强盛。他是暗网“理想国”的创始人，也是“理想国”的实际拥有人。
他在他的理想国里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皇帝，拥有滔天的权力。他只需下一个命令，为他奔走的人数不胜数。他出手大方，只要能完成他的命令，他就会给出令人满意甚至惊喜的佣金。
也正是因此，咖德帝的理想国里聚集了一群赏金人，他们效忠于咖德帝，在咖德帝的理想国里接任务，完成任务，获取佣金。
当然，这些任务基本都是见不得光。理想国是黑市，是暗网。而黑市和暗网第一个字合在一起，就是“黑暗”。在这里，没有光明。
如果说理想国是线上的交易场所，那么天源酒吧就是他们线下的接头处。
天源酒吧在南区其貌不扬。和其他大部分南区的酒吧一样，这里不单单可以喝酒，还可以看人兽决斗，甚至可以做一些被南区政府默许的“轻微”违法的事情。
苏若抿唇：“苏念已经在南区调查了很久，但是并没有找出南区天源酒吧的破绽。”
孙娇轻笑：“不用查了，你们查不出什么的。天源酒吧在南区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台面上展示出来，就说明他们已经消灭了大部分破绽。至于那些被他们遗漏的小破绽，他们都没有找出来，我们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出来呢？”
小尊：“这可未必吧？”
孙娇轻“嘘”了一声：“中央区前段时间有一场暴动，被中央区特检院提前察觉并制止。你们猜同样的事情会不会在南区发生？”
苏若猛地回头。
孙娇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假死逃离金家吗？我不仅仅是想逃离金家，我更想逃离南区。苏若，你是中央区特检院临时院长，应该能知道具体的偷渡人数。这几年间从南区偷渡往中央区的人可不少吧？”
苏若哑声道：“我知道。”
中央区不会让任何一位公民枉死。来南区前，苏若便下了排查令——对比基因库，一一排查中央区公民。
查出来的偷渡人数远超她的想象。大部分通过伪造身份成为中央区公民，也有少部分杀原主取而代之的。
现在想来，这里面一部分人说不定就是理想国的赏金人。他们知道南区即将会陷入一场灾难，所以逃往中央区。与此同时，他们顺便接了暗网上的任务——杀人。
他们拿钱办事。他们在wsa和天源酒吧两边的配合下杀了人，拿到佣金，得到了中央区的新身份——一箭双雕。
苏若遭遇两次暗杀。第一次是车祸，苏若险些丧命，幸好系统出现。第二次是枪杀，周琛为护苏若被枪击中，系统又救了周琛。
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绷紧神经，提防着别人来杀他。就连苏若和周琛都防不胜防，落入了敌人的陷阱。
那中央区的普通公民又有几个能在专业狙击手和暗杀者下手后存活？
这些人，真是可恶至极。
孙娇道：“既然知道，那就赶紧逃离南区，越快越好。理想国里的那些人都是疯子。他们一直有重建南区的想法。如果再等十天半个月，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小尊疑惑：“那不是挺好吗？现在南区这么乱，能重建对南区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孙娇扯了扯嘴角：“他们眼里的‘重建’是先把南区摧毁，让南区恢复成一张白纸，再在上面涂涂画画。”
南区：“摧毁？”
孙娇：“我不知道他们具体会怎么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普通人在这场灾难中绝对无法活下来，我们只会成为理想国的祭品。”
苏若看向周琛。
周琛：“南区高度自治，即便在这里发生战争，只要不影响其他四区，帝国都不会插手。”
孙娇点头：“对。这正是那些疯子肆无忌惮的原因。他们想要摧毁南区。而毁灭一向是最容易做的事情。”
苏若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南区即使再破败不堪，也是南区人的家。现在南区虽然乱，但是运转正常。南区大部分人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一无所知。
这说明这个消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是有门槛的。
孙娇：“我不知道别人获取信息的渠道。但我是通过理想国知道的。前些日子，理想国发布了公告——他们会在未来某个时间段内摧毁南区，重建南区。”
“哪一天？”苏若问。
孙娇报出了具体的时日。
苏若一怔——那正是她与wsa的何总见面的时机。而她是通过何总知道“周琛”已死的消息的。
如今看来，这正是齐诺的诱饵。
苏若神色沉沉，她意识到孙娇说的话不假。在中央区，苏若还可以依靠主场优势，将wsa一举拿下。
但是在南区，她与周琛势单力薄，又如何能同齐诺斗呢？
苏若抿唇：“南区几个大家族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周琛点头：“在南区，他们的消息比我们敏捷很多。”
苏若：“但是他们都没有行动。”
周琛神色沉沉：“这说明上面有一部分人和理想国狼狈为奸。”
金字塔顶尖的诱惑比想象中的大。即便身处高层，也有人幻想着更上一层楼，成为最顶尖的一部分人，甚至是成为最顶尖的那一个人。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在理想国原有的追随者的帮助下，一部分人主动蒙了双眼，捂了耳朵，就等着这个时间到来。而另一部分人却被人蒙住双眼，捂住耳朵，成为待宰的羔羊。
小尊：“我们可以把这个消息提前散播出去。南区人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南区变成一片废墟吧，他们也想活着呀。”
孙娇冷笑：“天真。”
小尊回嘴：“天真也比你这个男扮女装的绿茶好。”
孙娇唇角微抽。
苏若：“现在将消息散播出去只会引起普通民众的恐慌，甚至有可能将灾难提前。”
理想国既然会将信息公布出来，就说明他们已经准备充足，不怕这则信息散播出去。换句话说，他们选定的“摧毁南区”的时间点一定很近了。
小尊：“那我们去联合上层那些没有和理想国狼狈为奸的人不就行了么？”
孙娇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谁和理想国狼狈为奸，谁又没有和理想国狼狈为奸呢。别到时候你去送消息，送着送着送到敌人手里，然后就死了。”
小尊嘴硬道：“你和金二少过了这么多年，你总该知道金二少的情况吧？如果金二少不知情，我们可以去联合金二少。”
孙娇诚实地摇头：“抱歉，我不知道。”
小尊：“你们是夫妻唉？怎么会不知道？”
“夫妻也是有很多种的。先不说我的性别。我和金二少貌合神离已久，日常有效沟通几乎为零。再说，你见过想把丈夫送牢里的妻子吗？你见过男扮女装的妻子吗？你觉得我和他是正常的夫妻关系吗？”孙娇凉凉道。
小尊完败。
苏若抿唇：“即便金二少不知情，仅凭他的能力也是远远不够的。”
孙娇鼓掌：“还是若若聪明。别一整天想着做救世主。你们又不是南区人，别的地区的事情，至于搭上自己的性命么？要我说，还是赶紧去中央区……”
小尊举起手机，打断孙娇道：“南区最新新闻，南区将在未来一周内切断与其他所有地区的交通。”
孙娇：“……规则与法令实施的时候都有一个缓冲期，我们可以打时间差，现在离开说不定还来得及。”
小尊笑：“即刻实施哦。”
孙娇一愣。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没有人能离开南区。
小尊的表情实在太过欠揍，孙娇忍不住道：“你那么高兴干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被困在这里。”
小尊得意道：“我有苏若。”
苏若在，他绝对不可能有事。
孙娇：“苏若又不是神，又不能管生死。”
小尊笑嘻嘻：“别人不行，但苏若一定行。”而且还有院长呢。
孙娇眼神一动。他往副驾驶凑，用清清冷冷的男声向苏若撒娇：“若若，你别怕，我和他不一样。他只想着让你保护，但我会保护你的。”
声音不甜腻，也没叫苏若“姐姐”，但是内容换汤不换药，一股“茶味”扑面而来。
小尊：“……”
周琛：“……”
苏若：“……如果这回你能活下来，我会带你去南区见一个人。”
孙娇期待道：“是若若的父母吗？”
苏若笑：“不，是我的一个朋友。”
“那一定是对若若而言很重要的朋友啦。”孙娇这回换了少年音。
别说，如果不听他具体讲了什么，孙娇的外貌和声音还是很唬人的。
“嗯，”苏若轻笑一声，“我与她关系亲密，共享一个秘密，甚至可以将彼此最重要的东西交给对方。”
孙娇期期艾艾：“若若为何要给我介绍她呢？”
苏若：“我觉得你们会很有共同话题的。”
苏若并没有撒谎，她与吕姹确实关系“亲密”到共享了系统的秘密。二人也曾将系统转交给对方。
她也相信吕姹与孙娇一定会非常有共同话题。说不准吕姹还会拜孙娇为师呢。
小尊琢磨了会，也琢磨出味儿来了。
他在旁边闷声笑个不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孙娇，你到时候一定会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孙娇：“？？？”
单个字都听懂了，但凑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苏若：“不聊了，我们去金家吧。”
孙娇：“！！！”
孙娇委屈道：“若若，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了，你怎么还要去金家呢？”
苏若捏了捏眉头，无奈道：“是金大少家。”
小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娇看向小尊：“你不是也没猜出来吗？再说谁又能猜出来啊。”
小尊指了指周琛：“喏，人家导航都设好了。”
孙娇尴尬地摸了摸头：“看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
小尊摇头：“没商量过，别瞎说。”
孙娇：“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小尊一愣。对啊，苏念是怎么知道苏若说的是哪个金家的？苏念和苏若的默契……
这一幕还真有点熟悉。
等等，苏念的声音……
小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随后脸色如石灰一般惨白。
难不成苏念就是院长？
那他今天都做了什么？
对院长阴阳怪气，说院长配不上苏若，挑衅院长……
小尊数着数着，面色几度变化。天呐，这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呢。
孙娇瞧着他这副模样，有些可怜他：“好啦，我知道你是嘴硬硬。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何吓成这般模样。以后别撒谎就行了呀。”
小尊心道，谁是为了你那档子事吓住的。
求生欲促使他的头脑高速转动，他高声喊道：“停车！！！”
孙娇就坐在他旁边，被他的嗓音被吓了一跳：“说话就是说话，为什么要吼啊。”
苏若担忧道：“小尊，怎么了？”
小尊喉结微动：“若若，我想开车。”
苏若瞧了眼孙娇，会意：“那你和苏念换个位置吧。”她话里还有一丝同情之意。
苏若之前也被孙娇“折磨”过，很能感同身受。
车子停了下来，小尊迅速下车，走到驾驶座旁，把门打开，十分恭敬的请苏念下车。
狗腿的模样与之前判若两人。
等到苏念坐到后座，小尊将后座门关上。他轻舒一口气，坐到驾驶座上，正准备开车。但他手刚握上方向盘，余光就瞥到了苏若。
他突然道：“等等，若若你能不能和孙娇换个位置？”
苏若：“唉？”
小尊决定牺牲小我：“我想听孙娇说话。”
苏若：“……小尊，你还清醒吗？”该不会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吧？
小尊顿了顿，又道：“有他陪着，提神醒脑，不易犯困。”
是个狠人。
苏若看向小尊的眼神充满敬佩。
于是苏若又和孙娇换了位置。
系上安全带后，苏若瞥见身旁的周琛，忽而明白了什么。
苏若笑：“小尊还是挺聪明的嘛。”
小尊洋洋得意：“那是，我当年考进特检……”
意识到孙娇在场，小尊换了个说法，“我当年考试的分数可都不低。”
周琛冷笑：“呵。”
小尊瞬间闭嘴。
*
金大少宅邸。
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设计师设计的。金大少宅邸的外墙与金二少的十分相似，甚至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车子停在金大少宅邸门前。苏若递给通传的保安一张纸条，看着保安急急忙忙往里跑去。
孙娇默默地将刚取下的喉结遮掩器粘了回去。
苏若从副驾驶的储物箱里取出一个口罩，递给孙娇：“戴上。”
孙娇回了苏若一个笑：“谢谢若若，还是若若对我最好。”
小尊轻嗤一声。
没过多久，保安又跑了出来，将纸条交还给苏若。
苏若接过，在上面又补了一句话，递给保安。
保安向苏若微微躬身，以示敬意。随后又急急忙忙的往里跑去。
孙娇：“原来若若还认识金大少啊。”
苏若坦然道：“不认识。”
孙娇：“啊？那保安为什么对你那么恭敬。”
小尊灵机一动，抢先道：“但是因为我们苏念买的车好。”
孙娇之前说这辆车破旧，不是最新款，也不是旗舰款，却是故意诋毁了。他们现在开的这辆车虽然低调，但是完全可以算是豪车，无论如何也谈不上破旧。
孙娇：“这车有什么好的。”
小尊瞥了眼车内的后视镜，继续道：“重要的不是车子，是若若喜欢。只要是苏念买的，若若肯定喜欢。若若，你说对不对？”
苏若配合道：“对。”
周琛唇角微勾。
小尊轻舒一口气。
孙娇看向小尊，目光狐疑，小尊这是怎么了？
这时，通传的保安又跑了出来：“苏小姐，你们可以进去了。但是为了大少的安全，车子不能进去。”
苏若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院子很大，保安开了一辆类似景区游览车的小车，载着四人进去。
小尊拉着孙娇往第一排坐。
孙娇表情嫌弃：“别碰我。”
小尊回嘴：“你以为我想碰你啊。”
孙娇：“那你为什么要碰我？”
小尊示意孙娇往后看：“后面两位是谁？”
孙娇莫名其妙：“是苏若和苏念啊。”
小尊高声道：“错，那是苏若和苏若的男朋友。”一边说，他一边往苏念看去。
嗯，院长神态轻松，没有生气。没生气就说明院长对他现在的行动非常满意。
孙娇嘴角微抽。他现在算是反应过来，知道小尊为何突然不对劲了。
孙娇：“男朋友哪里有朋友重要。像我这种会照顾人的，最适合若若了。”
说着，孙娇眉毛微挑：“如果我是若若的男朋友，一定不会让若若受凉。游览车上风大，我会把外衣脱下来……”
孙娇忽的一顿。因为他发现此刻苏若身上正披着一件男式大衣。
男式大衣的来源自然是苏念。
孙娇：“……”啧，献殷勤被人抢先一步。
苏若表情无奈。
小尊轻讽道：“也不知道这金二少是什么眼光。”
孙娇：“你既不是金大少，也不是女娇娥，怎么能体会到我的魅力？”
小尊：“呵呵。”
游览车停下。
金大少的宅邸比金二少的阔气，虽然外墙与金二少装修风格类似，但是里面的装修却要讲究多了。
孙娇四处打量。
小尊：“怎么？后悔挑错对象了。”
苏若轻“嘘”一声，示意二人不要再说话了。二人乖乖停了争论——小尊现在是不懂事不行，孙娇现在只能依靠苏若，因而二人十分听苏若的话。
传言金大少不良于行，却仍然与金二少分庭抗礼。苏若曾经查过金大少的资料，知道他是个厉害的人物。
若不是之前诸葛云引荐，苏若更加倾向于投靠金大少，而非金二少。
“欢迎。”
金大少坐在红木轮椅上，被人推着过来。
他皮肤白皙，黑眸黑发，眉目俊秀，身材羸弱。他的长相更像中央区人，而非南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