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年述都说了想,那必然是可以的。
云丛拍着年述的肩膀:“行,回头我帮你跟门主说一声,不过咱们门中也没有机关术士,所以大多还是需要你自己琢磨着的,话说回来,年述是什么灵根的?机关术士的修炼法门跟其他的不太一样,一般需要水火双灵根,但是水木灵根是相斥的,这个灵根修炼的时候会比较麻烦。”
竺妍撇了撇嘴,给年述抱不平:“年师兄就是水火双灵根的,在年师兄筑基之前,还有人嘲讽他,说他还不如一个三灵根的呢,要不是年师兄争气,灵根纯度高,早早筑基了,还不知道那些人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呢!”
年述只是笑笑:“也没什么,其实他们说得也挺有道理,寻常的水火灵根,确实还不如一个三灵根。”
云丛摇了摇头:“灵根这个东西,是长在人身上的,所以还是得看人。”
风忱帮他跟拂雪门的弟子们解释了一下:“灵根虽然是与生俱来的,但是毕竟是长在人身上的,所以灵根与人,其实是互相影响的,就像雷灵根火灵根的人,脾气会比较暴躁,而水灵根木灵根,性情就会比较温和,当火灵根与水灵根凑到了一起,就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本身比较软和的话,水火双灵根的纯度也差不多的话,时间久了火灵根就会被水灵根占据上风,有些人得知自己是水火灵根之后,会自暴自弃,这样的人再怎么样都修炼不成的,但是有些人,心性比较坚韧,就算是水火双灵根,依旧会坚持修炼,这种情况下,虽然修炼前期会比较困难,毕竟水火灵根确实是相斥的,但时间久了,水火灵根都会特别强大,甚至会比单灵根的修士还要厉害。”
“这是怎么办到的?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灵根长在一个身体里面,时间久了,它们自然知道,他们只能想办法共处,但原本就是差不多的两条灵根,而且属性相悖,自然是谁都不服谁,就算是长在一个身体里面只能想办法相处,但是都想把对方压下去,这种竞争之下,两条灵根都会特别粗壮。”云丛说道,“当然,其实灵根是没有自己的想法,都只是潜意识里的做法罢了。”
“那年师兄,将来可能比单灵根修士还要厉害吗?以前屠兰刀宗的那个谁,就总是跑到我们面前来说三道四,年师兄有可能比他还要厉害吗?”
“谁啊,屠兰刀宗看我们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就连他们宗主都要跑到我们门主面前说几句阴森森的话,跟刚从地府回来一样。”云丛撇了撇嘴角,对屠兰刀宗秉持着最高的嘲讽。
“就是,在风师兄之前,被认作是刀灵的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我记不得了。”
“说佟陵啊,没事儿,他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在场的拂雪门弟子都被惊了一下:“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不是说他很厉害吗?在外面的时候,都说他能在秘境里面横着走的,怎么就死了?这秘境里面有很凶的凶兽吗?那我们会不会遇到啊?”
云丛沉默了一下,而风忱则是看着云丛,眉眼一弯,笑了出来。
云丛挑着眉想,很凶的凶兽,是指我吗?那还可以,我还是挺凶的。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云丛决定将锅丢给风忱:“不是,他没有遇到凶兽,就是可能之前一直被称为刀灵,又一直享受着刀灵的待遇,如今一朝回到出生前,他就心态不平衡,所以想要找刀灵的麻烦,之前就已经找过几次了,被风忱顶了回去,这回进秘境,手段还更为阴险了,风忱便将人杀了。”
云丛说得轻描淡写,他看了看眼前的几个弟子。
其实他们这个年纪这个修为,大多数这还是第一次出来历练,别说他们自己慌张了,就是洛门主其实都担心,这几个还是时不时会心软?要是在秘境之中,碰上了那些装模作样的人,会不会就被骗了去?
但事实上,他们似乎并不需要在这方面上多操心。
当然了,可能对屠兰刀宗的天然型厌恶让他们对于佟陵的死亡看得不是很重,甚至他们的重点在于,“佟陵究竟做了什么把刀灵惹生气了”以及“佟陵是怎么死的”。
后面一个问题还是比较好说的,肯定是刀灵出的手了。
至于前者……
云丛让风忱将原先收好的死心丸拿了出来。
这东西炼制不易,甚至很多人都不认得,不过作为医修的竺妍,自然是听说过的,她“啊”了一声:“死心丸?六长老曾经有说起过,是一种很毒的丹药。”
几人谈论着这些事情,一路走过了几扇门。
若是当真只是几个筑基期,他们大约会碰到不少事情,比如从不知道哪个方向穿过来的,时不时的“砰”,“啪”,以及“轰隆轰隆”的像是石头滚过隧道的声音,大概就是那几个散修遇到机关了吧,不过他们有刀灵的神识在,这些机关根本无处遁形。
这个刀灵,是指云丛。
机关术就算再精巧,还是死物,风忱的神识可以看得到所有,但是要在这一堆死物之中寻找出可能能动的机关,就太为难他了。
能将机关找出来,靠的全是曾经修炼过机关术法门的云丛。
风忱听着云丛在识海之中指挥他怎么走,沉默了一会儿:“阿丛,你说我这一次轮回,要不要也修习一下机关术法门?”
云丛还没来得及反应,拂雪门的弟子们首先惊讶起来:“风师兄不练刀了吗?”
风忱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我还要练什么刀?我自从化形之后,就得到了刀灵的传承,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再怎么练也练不出花来,那我练它干嘛呢?难不成几年不练,我还能不会用了不成?”
他在上界的时候,有好几百年没练刀了,不照样用得好好的?
风忱下意识遗忘了,动手砍婪履血魔时候因为不熟练无法一下子召唤出自己的本体,所以只能慢慢凝聚起来的窘迫。
几人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也是啊,反正刀已经练好了,那自然是要选其他的法门了,要还是练刀,那多没意思啊,又不是我们,一种法门都还没学精。”
云丛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他笑眯眯地凑到了风忱面前:“怎么想到要去修炼练机关术了?”
风忱拉过云丛的手,握在手上,不过因为他如今年纪尚小,还不能将云丛的手完全包住,但是他记得,长大后的自己是可以的,风忱望进云丛的眼中,他说:“以前,在我还没有渡神劫的时候,我总是劝你认真修炼刀法,但你总是溜出去找自己的乐子,像什么符箓啊阵法啊还有其他稀奇古怪的法门,那时候我总是嫌弃你不务正业,我总想着,你连自己的本职到法门都没能修炼好,学什么其他的法门呢,但其实……”
风忱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总之,现在的我,想要走一走,你以前走过的,但是那个时候的我,没能陪着你走的路。”
云丛忽然就觉得鼻子有些酸:“说什么呢!”
“云师兄,风师兄!”年述忽然惊叫出声,“那个,前面的威压太狠了,我……我们过不去!”
他看着云丛跟在风忱身后,轻轻巧巧地踏进了那个快要把他压垮的房间,欲哭无泪。
难道五相灵根真的就这么厉害?按理来说,云师兄虽然已经是筑基高阶的修士了,但其实他现在也已经是筑基高阶的修为了,不过就是他晋升筑基高阶的时日尚短,甚至还没有彻底巩固好筑基高阶的修为,但那也是实打实的筑基高阶,不是嗑药磕出来的,怎么能差这么多的呢?
云丛一看,就知道年述现在的想法了,他不大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借口遮过去。
风忱倒是没想跟他们解释,而是直接在他们身上罩了一层结界:“好了,应该没有问题了,这剑灵虽然弱,但也是一把剑的剑灵,而且现在它又没有主人,没人束缚它,所以你们可能会被它的威压压到,没事,其实就算没有这层结界,过一阵子也就习惯了。”
几个弟子之中并没有剑修,对于这把算得上是特别珍贵的兵器,也没有什么觊觎之心。
“那这把剑就让它在这里放着吗?”
“还是带回去吧,我觉得,逍遥剑宗应该挺乐意接受的,说不定还能敲他们一笔,九长老可喜欢这种事情了。”
竺妍没有参与到同伴的讨论中去,她偷偷看了风忱跟云丛好几眼,最终打定了主意,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一株灵植,鼓足勇气走到两人面前:“那个,这个是我之前在秘境之中找到的,结缘花,就祝师兄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
猛然之间,被自己截住了话头。
“早日办合籍大典!”
云丛觉得自己,脑袋上突然多了很多问号,什么玩意儿?竺妍这小姑娘怎么突然跟他说这些?
倒是风忱脸不红心不跳,从小姑娘手上接过了结缘花:“多谢了。”
云丛觉得自己脑袋上的问号,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