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看这个人好生可怜,穿着好奇怪啊?”
“是啊,你看他穿的像个乞丐一样。”
“肯定是个疯子,哎呦,羞死了。!”
天真稚嫩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好听,几个孩童说完咯咯咯地笑起来。
一人躺在街边,双目紧闭,浑身脏乱不堪,只穿着单薄的t桖和短裤,热闹的京城街边常有人走过,但也未曾多看他一眼,只有几个孩童站在一起嬉笑打闹。
“孟想,下辈子,我希望不要再遇见你。”
“谁?”
孟想身体一颤,慢慢拉开惺忪的眼帘,入眼的便是师徒四人一般的面孔!
“啊!”他猛的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人有些大惊失色。
结群的孩童也被他一叫吓得连连后退,小模样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
孟想安慰似的拍了拍自己胸口,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又是这个梦,梦里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哭的那么伤心,还告诉他下辈子不要再相遇了,难道是他前世经常欺负哭的隔壁班二胖?
他看了眼四周,有些欲哭无泪,这是他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也无人能告知,因为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穿越的,这一世他什么记忆都没有,唯一的记忆是他来这里之前是个演员,穿越那天正是他的新戏《王爷的宠妃》杀青的日子....
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位落魄千金在王府做奴才,为了生存忍气吞声,一方面又对王爷垂涎三尺,为了自保她努力想要搞定王爷的故事,他只不过在里面饰演的是个奴才....
无人能解答他心中疑问,他躲开了众人异样的目光,起身靠坐在一个墙角,他抬头有些疲惫的看着阳光,太阳的光晕照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伸出纤细的手在太阳下,透光阳光他可以清楚看见手腕处有一条樱红的伤疤,他心想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自杀,那真相只有一个,这是胎记。
他收回胳膊,轻叹一声,自己这到底是造了多大孽,老天爷竟然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惩罚他。
他看着刚才几个孩童被家人带走,鼻子有些酸,他想家了,虽然不知家哪里。鼻头忽然袭来的酸楚让他伤感起来,这种脑袋空白的感觉真不好,在这里他就像个异类,还是那种没人参观的异类。吃不饱,穿不暖,就连个落脚席子都没得。
他感觉自己脸庞有雨点划过,他回神擦了擦,像只刺猬一般窝在角落,把自己脑袋包起来,不让人看到他此刻悲惨的样子。
哪有什么雨,只不过是他脑子进水太多,需要从眼眶排出来而已。
在街市的尽头,没有繁华的都市,闪亮的霓虹。在街市的尽头,只有古老的青砖瓦房,也有饱经生活风霜的生命。
在街市的尽头,有他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扶着墙壁慢慢起身,满脸的污秽让别人很难猜到他哭过。他看了眼不远处叫卖的包子摊,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他不想死,那首先就得好好活下去,或许.....这只是上帝手抖了,和他开了个玩笑,说不定哪天就能回去了。
这么想着心里好受了许多,毕竟前世是个小演员,迅速入戏和走近环境是他的强项,他调整好心情,开始探索这个太平盛世的朝代。
他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顺便想想该怎么填饱肚子。前两天光想着怎么穿越回去,都没好好想想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
在经过一个摊位时,他闻见肉包子的香味,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举步难行,正当他想放下尊严,开口讨要包子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让开让开!前面的人让开!”
孟想回头一看,只见一头高大威猛的马迎面奔腾而来,他下意识的保护动作还未来得及做,马已经跑到了他跟前。
“让开!”骑马的人连忙拉住了缰绳,但好像晚了一步。
“!”孟想一惊,紧闭着眼睛,赶紧蹲下护住了头,心里骂了一万遍骑马之人,知道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这句名词吗?不知道闹市不得开车....骑马超速吗?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死翘翘时,突然,他感到周围一阵微风吹过,接着自己肩膀被人抓住一提,靠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传入感官,他慢慢睁开眼睛,见自己飞在了半空中,吓得赶紧抱住了身后人的脖子——他恐高!
救他的人明显僵住了,冷眉稍稍一挑,稳稳的落在了房顶上。
孟想扶着自己有些发软的腿,惊讶的说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这操作真牛啊。”
他看着已经跑远的人和马惊叹到,这里的人会武功?那他是不是也....
“你可知刚才自己遇到了生命危险?”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孟想侧身看着身后的人,他愣住了。
这个人他似乎在哪见过。男人半束发,一身浅蓝衣,金龙点缀,手持一把佩剑,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鬼使神差,他抬步往前走去,或许他看的他入迷,一时忘了刚才心惊胆战的那一幕。
“!”男人眼神一冷,后退几步,和他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孟想这次回神,尴尬的捏了捏自己喉结处说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拍戏呢。”
男子皱了皱眉,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以后走路慢些。”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哎,别走啊。”孟想上前拉住了男人宽大的袖口:“大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男人看了眼自己被他拉着的袖子,又从头到脚看了眼孟想,语气颇为不满道:“松手。”
孟想怔愣一下,松手又问道:“我就想…啊!”
他话未说完,便被男人从屋顶拎了下来,本身腿软的他吓得跌倒在了地上。
“主子,你没事吧?”一位黑衣男子和几个侍从疾步上前问到。
男人收回了看着孟想的视线,问身边的人:“无事,爷那有消息吗?”
“有,在客栈等着我们。”
“嗯。”男人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孟想再次拦住了。
“哎等等,大侠我能问你件事....吗?”
黑衣男子挡在了男人面前,佩剑拔了一半出来抵在距离他脖子不远的位置。
“放肆!”
孟想不以为然,有些着急的伸手就要将刀刃拿开,刚一触碰,手指便传来刺痛。
“嘶!”孟想吃痛收回了自己的手,随便擦了擦,装作可怜巴巴的看着男人。脸上胡子拉碴,头套也有些凌乱,实在是可怜的很。
“少主?”黑衣男子回头问男人。
男人带着狐疑思量着面前的孟想,穿着打扮怪异,行为举止诡异,与他们的世界是那么格格不入,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绝不能出一点差错,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先带他回去,不要张扬。”
黑衣男子收到命令给旁边的手下点了点头,带走了孟想。
“你们放开我,抓我干嘛?”孟想被两人押着,使劲挣扎,大喊大叫起来。
黑衣人上前询问道:“少主,此人穿着怪异,行为举止也很可疑,不像是宇邦国人,会不会是?”
“无妨,把他看紧了。”男人话罢也向客栈方向走去。
“是。”黑衣男子过去又给其他属下交代了几句,跟着男人走了。
几人把孟想带到一个客栈,这里似乎被人包了场,整个客栈只有清一色的侍卫和一个黑衣男人,一进客栈,他便被一个身影给吸引了过去。
似乎不惹人注意都难,这么多是手下,只有他一人坐在那里,想来也是位大人物,看着背影应该是位挺英俊的男人,不如....
孟想脑筋快速转了转,挣脱开侍卫的手,一边往男人那处跑,一边大喊起来。
“救命啊!有人抢劫了!”
本来安静的客厅被他一叫惹得大家都注意了起来,但男人依旧是坐在那里没动。
“什么人?”
“回大人,是少主刚才救的一位百姓。”
被称为大人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少主带他来这里做什么?可是?”
“少主做事何须要你一个奴才过问?”男人把茶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带上去好生看着,再吵把舌头给我割了。”
大人似乎很忌惮男人,听了这话只好作罢,让人带走了孟想。
孟想这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一看这主便不好招惹,万一真的割了他舌头怎么办?他可不想当个哑巴,好汉不吃眼前亏,生存第一法则,先怂再说。
在上楼梯之时,他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扫了眼那个男人,和刚才那个比,这个更胜一筹,穿着一袭水墨色衣,虽然戴着半遮面具,但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身躯凛凛,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孟想猜想这两人身份都不一般,他得想想找条活路。
“哎,刚才那人是谁啊?你们都是他的手下吗?”孟想问押着他的侍卫。
“不该打听的少废话,劝你好好在房间里待着,不然我的刀可不认人!”侍卫瞪了他一眼,拔出刀吓唬到,把他推进了房间,关好了门。
孟想抬抬手对着门挥了两下,有刀了不起吗?都是些什么人啊,小心我投诉你们!
“人家有刀就是了不起,还会武功,自己啥都不会,还是个...”孟想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造型,人字拖配花短裤,这不就是来搞笑的吗?
他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门边发呆,这一切就跟梦一样,他总不能这样生活一辈子吧?
不行,孟想摇摇头,他不能坐以待毙,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可他怎么安之?无亲无故,没有工作,没有钱,而且这是古代,不是他熟悉的二十一世纪,他能做什么工作来维持生活?
他扫了眼房间周围,看到窗户半开着,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过去把窗户打开,街上热闹的声音立马传了进来,各种叫卖声一个比一个响亮。他看了眼高低,这是二楼,跳下去应该也摔不坏,但是没个东西支撑也不行,于是他回头一眼便看到了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