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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童年的故事(1 / 1)

意识到裴即白可能已经有了其他朋友之后,冬青有过不开心,很快这份不开心又被抛之脑后。

因为她还有更大的烦恼,语文书被撕之后,她没敢告诉许琼岚,自己拿胶带随便粘了沾,可自己的忍让好行并没有换来片刻安静。

那个小男生把她的习题册扯了,冬青再也忍不住,冲到小男孩座位上,把他书包里的书全部倒了出来,挑了最顺手的基本,全给倒腾坏了。

周围的孩子看得目瞪口呆,冬青撕完书之后也没忘踩上几脚:“你再碰我的东西试试看?”

男孩反应过来后,朝冬青扑了过去,冬青毫不示弱,跟着他扭打起来。

这几年,她已经很久没打过架了,在省城的时候,她力气很大,整个村里的小孩都跟她有过一战。

因此,她并没有吃什么亏,却也没有占据上风。

周围传来惊呼声,有人着急地喊着:“快去叫老师。”

男生用力扯她的头发,她就死死的咬着男生的胳膊不松口。

老师匆匆赶来时,两个人扭做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还不需要动用到体育老师那般高大魁梧的男人,班主任带着数学老师强行把两个人分开,又分别拎进办公室审问。

问清状况之后,老师很头痛,翻出通讯录,用座机打了两个电话,看到面前站着的一男一女,谁的脸上都不服气,老师头痛得厉害,冲他们挥挥手:“你们给我在办公室门口站着,站到你们家长来为止,给我出去。”

冬青听话地站在门口,小男生走出办公室,看了眼笔直站在门口的冬青,眼尾上挑,语气轻蔑:“乡巴佬。”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了,在她远离小区里的那群孩子之后。

这三个词,刺得冬青有些难受,她觉得委屈,却又憋着,她告诉自己不哭。

她咬着唇,靠墙站得笔直,男生不是个听话的主,将老师的话当作耳旁风,反抗罚站这件事,在他看来是很酷的。

他越过冬青,轻飘飘地甩下一句:“丑八卦,要站你自己站吧。”

上课铃声响起,周围奔过不少学生,用异样地眼神看着冬青,她垂着头,手指在身后绞着。

她觉得丢人,又觉得屈辱,或者说,更多的是委屈。

她只是反抗而已,为什么她要站在这里接受惩罚,施暴者为什么可以那样坦然自若。

她眼泪含在眼中,死死地憋着,周围由喧闹一点一点变得寂静,而后是周围此起彼伏地“老师好...”

过了一小会,声音消退,只余下老师授课的声音,偶尔钻进冬青的耳朵里。

整个校园里,看不到几个走动的人影,也没有别的小朋友像她一样,站在办公室门口。

现在应该在上数学课,还好她也不是很喜欢数学,所以她又逃过一劫,如果她在课堂上,老师一定会叫她去黑板前做题的,万一她做不出来就更丢人了。

所以,没关系的,冬青在心底拼命安慰自己。

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冬青听见了,但没抬头,她不想抬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冬青低头看着鞋,她不喜欢脚上这双波鞋,黄黄的,丑死了,她讨厌死这双鞋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有人问她。

冬青抬头,目光触及裴即白的那刻,强忍的泪水,决堤般的落下。

她抿着唇,拼命摇头,不肯告诉他。

裴即白手上拿着一沓的试卷,冬青别过头,不肯跟他说话。

他好像越来越优秀,冬青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可要她说,她又说不上来。

她拒绝跟他说话,裴即白也不强求。

他进了办公室,再出来,手上空了。

冬青想,他大概是帮老师收试卷,然后交过来。

这种事情,只有老师喜欢的学生才能拥有。

她别过脸,不看他,掩耳盗铃地假装没看到他。

裴即白绕到另一头,看着冬青:“怎么了?”

冬青脸上还有泪痕,死死地抿着唇,不肯说一句话,裴即白没法子,说,“你放学等我,我等你一起回去。”

她扭过头,看向另一边,依旧不想说话。

里面有冬青不认识的老师走出来,看到门口的两个人,严厉地开口:“你们是哪个班的,还不去上课。”

裴即白正色:“老师,我是过来给张老师送卷子的。”

老师点头:“送完了就早点班里,不要再办公室门口逗留。”

她看向冬青,说,“你就是王老师班上那个打架的吧,看不出,小小年纪,一个女孩子家家,还跟小男孩打架。”

冬青直觉这话说的不对,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倒是裴即白先开口:“老师,男孩子在力量上天生都会占有一些优势的,”他顿了会,趁老师愣神间,又说,“而且,男生不管是什么情况下,都不该对女生动手,这不能算打架,而且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有隐情的,这对她不公平。”

他话说得有条有理,老师有些错愕,错愕于面前的男孩在这个年纪,能有条有理地反驳她的话,她抬手推了推眼镜:“年纪不小,道理倒懂得挺多,又没有隐情,老师会调查清楚,你赶紧回教室。”

裴即白犹豫几番,小小的人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眼冬青。

冬青没看他,低头看着地板,等人走远之后,她才抬头,看着那条长廊,脚掌往后踢了一脚。

许琼岚来得很快,看到冬青站在门外,蹲下来,平视冬青,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身后擦了擦。

冬青吸了吸鼻子:“妈妈...”

“是不是他又欺负你?”许琼岚是懂冬青的,冬青性子倔,如果不是受了委屈,她是不会掉眼泪的。

冬青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流,她哽咽着:“我不想哭的。”

许琼岚指腹滑过她的脸,将她拥进怀里:“没事的,我跟老师说。”

她拎着冬青走进办公室,班主任正在批改作业,抬头瞥了眼,又低下头:“冬青妈妈来了啊,刘俊父母还没来,先等一会吧。”

“老师,在等之前我想先说一些话。”许琼岚语气里少了几分原先有的讨好,多了几分刚强。

班主任停下笔:“你说?”

“王老师,电话里您跟我说的是,我们家冬青和同学打架?请问这件事是我们家冬青挑起的吗?”

王老师愣住,看向冬青,冬青站在许琼岚身后,带着哭腔开口:“不是我,是刘俊先撕我的习题册,他之前还撕了我的语文书。”

许琼岚接话:“既然这样的话,并不能只是一个人的错,为什么只有我们冬青站在办公室门口?”

王老师脸上讪讪地,强撑着底气说:“我叫他们俩一起站在外面的。”

许琼岚没接话,办公室门外已经有人在嚷嚷,人还没到办公室,声音已经先响起:“王老师啊,我们家王俊这是又给您添麻烦了吧!”

一男一女拎着袋水果走进办公室,将塑料袋往王老师身后一放,刘俊妈妈利索地开口:“路上随便买的,您带回去给孩子尝尝,可甜了。”

王老师还没来得及拒绝,刘俊妈妈已经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王老师也就顺水推舟地受了这份礼。

王老师喝了口茶水,说道:“你们家这孩子啊,撕人家女同学的书,这还撕了习题册,我叫他站在办公室外,现在人也找不到,冬青,你去把刘俊叫来。”

冬青还没来及动,刘俊妈妈先开了口:“哎呀,这我们夫妻俩来了就好了,不用叫人孩子了,”她上去双手握住许琼岚的手,“这实在是对不起啊,孩子还小,就是皮实,没什么坏心思的,您多多体谅,这不年纪小吗?没多大事,都是小孩闹着玩,这不打不相识,小孩吗?打打闹闹很正常的!”

刘俊妈妈言语间把这一切都推给孩子间的打闹,许琼岚并不认同,她抽出被刘俊妈妈握住的手:“话不能这么说,孩子间的打闹也可以很严肃的,如果不加以引导,以后会严重的,上次老师已经找过我们双方一次了,您当时跟今天说的差不多,我们也让步了,可是现在呢?事情变得更严重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跟孩子说一声。”

刘俊爸爸听完这话,往前一站,中气十足地开口:“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这件事是我们刘俊的错?我们刚去教室看了,你们家孩子给我家孩子咬成那样了,我们都不计较了,你现在是什么态度,我们没叫你赔医药费已经很不错了,我们管教我们的小孩,关你什么事,你管好自己的孩子才是正事,”他随意瞥了眼冬青,“这么个黄毛丫头,打了就打了,又能怎么样?”

许琼岚被最后一句话激出火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打了就打了!”

“我们刘俊不是也被咬了吗?有什么好说的,扯平了。”

“刘俊家长,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刘俊主动挑起的,上课的时候没事回头抡我们冬青一拳,这也正常吗?”

“那全班这么多人,为什么他只找你们家孩子?这难道不是你们家孩子有问题吗?”刘俊爸爸嘴角勾了一下,不甚在意的开口。

“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都沉默不语,像个旁观者冷眼相看,冬青缩在许琼岚身后,拽住她的裙子,许琼岚双手反在身后,护住冬青。

刘俊爸爸:“你算个什么东西,叫你们家主事的来说。”

“我希望你能有点素质。”

刘俊爸爸抬手,抡了许琼岚一拳,许琼岚下意识一躲,身子踉跄两步。

王老师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忙上前去扶住许琼岚:“哎呀,这种小事情,你们这是要闹成什么样?”

许琼岚抬头:“王老师,你也觉得这是小事情?刘俊的爸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动手,也只是小事情?

王老师面色尴尬,讪笑:“这不是一时冲动吗?你这也是,一个女人就来了。”

许琼岚直起腰:“女人?我是女人就不是冬青的家长了吗?一定要叫男士来吗?是要来打架吗?我是来处理这件事的,我是来讲道理的,不是来打架的,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她将冬青搂进怀里:“王老师,如果这件事,你不能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我会去教育局投诉,直到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王老师脸色变了变:“这冬青妈妈,小孩子间的摩擦而已,叫刘俊道个歉,写个检讨。”

“怎么,我们家孩子写检讨?凭什么?那我也去教育局投诉?”刘俊爸爸一副刺头样。

许琼岚搂着冬青径直出了办公室。

这件事,在这一天,并没有处理完。

晚上,许琼岚和冬昌明大吵了一架,当着冬青的面。

冬昌明认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一步也就罢了。

许琼岚坚决想要个结果。

冬青在屋内,坐在书桌前,掉眼泪,她的哭声被客厅里的争吵声盖过。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然后听到屋外一声剧烈的关门声,不知是谁跑了出去,紧接着又是另一声关门声,大概又是谁追了出去。

窗户传来响声,像是被小石子敲击的声音。

冬青止住哭声,红着眼打开窗户,看到裴即白在楼下冲她挥手。

他压低声音:“你下来。”

冬青摇头,把窗户关上。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冬青不理,屋外的敲门声不停。

冬青踩着拖鞋走过去,打开门,看到裴即白额角有层薄汗,站在门口,微微喘着气:“怎么了?”

冬青断了的眼泪,重新往下掉,她用力摇头。

裴即白伸手,擦了擦她脸色的眼泪,温柔地开口:“告诉我?”

“我不想理你了,”冬青声音哽咽,断断续续,“你有了别的好朋友,你不要我了。”她控诉着这段时间的不满。

“我没有不要你。”裴即白解释。

冬青不接话,裴即白从兜里掏出一张贴贴纸,递给她:“送给你。”

冬青还在生气,随手丢在地上:“我不要你的贴贴纸。”

“那给你橡皮泥。”裴即白从口袋里又掏出个小玩意。

冬青拍开他的手:“我也不要。”

裴即白又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一个亮晶晶的小发卡:“那这个呢?”

冬青不说话了,视线停留在发卡上,她看中了很久,却没有钱买的小发卡。

裴即白见她犹豫,踮脚给她别在头发上:“买给你,要开心一点。”

冬青突然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裴即白,我讨厌刘俊,我讨厌他们,他欺负我,他爸爸还欺负我妈妈,老师也不管,他们都是坏人对不对。”

冬青的世界很简单,这个时候的她,还无法理解成人世界的复杂,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们都很坏,很坏。

裴即白抱住她,小手拍拍她的背:“对,他们都是坏人,很坏很坏的人。”

冬青的眼泪浸湿他的肩膀,她抽着气,继续说,“他撕我的书,还有我的习题册,还骂我丑八怪和乡巴佬,我都没有搭理他,他还这样,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我讨厌死他了。”

“不哭了,冬青不哭了。”裴即白手在她的背上轻拍,安抚着他。

冬青哭声慢慢变小,闷声闷气地说:“爸爸妈妈因为我吵架了,我很害怕。”

她把鼻涕擦到裴即白的衣服上,埋着的脸抬起,看到他干净的衣服变得脏兮兮的,开心了一点,想到许琼岚和冬昌明,心情又低落:“不止这一次,我听到好多好多次了,即白,我很害怕。”

裴即白将他重新抱好,说:“不害怕,不害怕,我会一直都在。”

门还是开着的,楼道的光斜斜地撒进来。

冬青头上戴着个水钻蝴蝶结发卡,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两个小小的人相拥,一个在轻声诉说这段日子所受的委屈,另一个柔声安抚着。

这是属于他们的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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