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被贺凛带走了。
哈罗德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捂着心脏就倒下去了,被他的学生们七手八脚的抬上治疗车上。
而此时的时白,正在贺凛的书桌上站着和贺凛对视。
时白眼中湿漉漉的,满脸委屈的表情。
“叫什么名字。”贺凛慢吞吞的敲敲桌子。
“咪呜嗷,我叫时白。”时白刚刚才停下的泪水被吓得又要出来。
“不许哭。”贺凛眉头一皱,轻声呵斥道。
贺凛不凶他还好,被这么一凶,时白的眼泪又哗啦啦淌下来了。
“呜呜呜。”
“……”贺凛无奈扶额,“别哭了。”
“呜呜呜。”
贺凛再次将时白拎起来,只在空中停顿了一刻便放在腿上。
他粗暴的擦了擦时白眼角的眼泪:“别哭了。”
站在贺凛的腿上,贺凛的脸几乎就在眼前,时白这下吓的哭都不敢哭了,憋得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贺凛:……
贺凛叹了口气,捏着时白的粉色肉垫:“不哭了好不好。”
事实证明,前面凶的那么厉害,后面再怎么软下声音都没用。
贺凛无奈,喊来楼下的贝克。
贝克在门口看到贺凛拎着一个小白团子回来时就很惊讶,此时听到贺凛的吩咐,立马去厨房断了刚烘好的小蛋糕上了楼。
推门而入,贝克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他跟着贺凛很多年了,何时见过他这满脸无奈的样子。一般情况下,让贺凛感到无奈的要么被打一顿要么已经查无此人了。
贝克将视线慢慢挪到贺凛腿上的白团子身上,迟疑的开口问道:“陛下……要养猫吗?”
养……猫?
哭到一半的时白听到贝克的话,眼睛瞪圆。
谁是猫?
他是腓腓!!!
时白顾不上哭了,气呼呼的转身,爪子往贺凛腿上一拍:“咪呜,我不是猫!”
贺凛从来没有向今天这么无语过,他满脸嫌弃的将时白重新拎起放回桌上:“把东西放下吧。”
时白以为贺凛是说他,一愣,却看到刚刚说他是猫的白胡子爷爷将手中的精美盘子放到自己面前,盘子上摆着奶香味十足的小蛋糕。
好、好香。
不行,要忍住!
时白忍痛闭眼,伸出两个前爪捂住眼睛,试图用捂眼来隔绝香味。
“不吃吗?”贺凛捏起一个小蛋糕,放在时白鼻子前。
时白偷偷睁开眼睛,从爪子缝隙中看到近在咫尺的小蛋糕。
心动。
“不吃的话,就让贝克重新拿下去了。”
时白:“吃!”
坐在贺凛肩膀上,时白吃完最后一口小蛋糕,就被贺凛揪着后颈皮带下来。
“擦爪子。”贺凛丢给他一个小手帕。
时白将小爪子随意在手帕上蹭了蹭就想了事,在跳下去的时候又被贺凛揪住。
贺凛抱着时白,重新拿起帕子捏着时白的爪子一个一个擦干净,连爪子缝隙都不放过。
擦完后,贺凛将时白放在肩膀上就开始拿出光脑处理政事。
时白没有贺凛光脑的权限,看不见他在干嘛,蜷缩在贺凛的肩膀上睡着了。
当浅浅的呼噜声传入耳中的时候,贺凛动作一顿,本来想将时白揪下来扔桌上让他自己睡的,但手在触碰到时白的一瞬间却变成抚摸。
摸着时白手感很好的大尾巴,贺凛感觉到自己烦躁的内心平息了许多。
他望了眼窗外半落不落的太阳,迟疑了一秒,还是让贝克送来一条小毛毯。
贝克接到这个要求就知道毛毯是给谁准备的了,挑了条嫩黄色的小黄鸭毯子送了上去。
尽管他内心已经做好了建设,但看到时白大喇喇的盘在贺凛肩膀上睡的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时候,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他记得不错的话,一个月前,纪城明不小心将手中的酒洒在贺凛手背上一点,然后被贺凛派出去处理一个小星球的事端,直到三天前才回来。
哦对了,今天又被贺凛使唤到偏远星系去巡逻了。
这么一对比,真惨。
贝克一脸冷漠的替不在场的纪城明同情了一秒,将小毯子递了上去。
贺凛将毯子盖到时白身上,挥手让贝克退了下去,继续处理军队那边的事情。
……
----------------------------------------
哈罗德醒来后,顾不上医生说的静养,喊上席拉就急匆匆了来了皇家别墅求见贺凛。
皇家别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别墅群,矗立在最中间的平时开大型会议和接待其他人的地方,
哈罗德和席拉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但贺凛却在书房巍然不动的坐着等待时白醒来。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从景观很好的书房窗户抬头看去,能看到满天的星光闪着。
时白伸了个懒腰,慢慢醒了过来,抱着嫩黄色的小毯子一个翻身。
掉、掉下来了!
时白瞪大了眼睛,四个小爪子在空中互不相干的刨了几下,直直的掉落下来。
“这么蠢是怎么活下来的。”
并没有想象中的砸到地上的疼痛感,时白摸索着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从贺凛肩膀上掉落到腿上。
贺凛捏着时白的大尾巴将他倒拎起来,满脸嫌弃:“蠢成这样也是少见。”
尾椎骨本来就是猫科动物最敏感也是最疼的位置,被贺凛这么一拎,时白疼得不行。
“疼疼疼。”时白用力挣扎着。
贺凛没想到时白尾巴这么敏感,赶紧将他放下来,揉了揉尾巴:“没事了吧。”
“疼。”时白瘪着嘴巴,眼泪在眼中转了几圈没掉下来。
贺凛默了默,脸上难得的出现几分尴尬。
他也不说话,轻轻揉着时白的尾巴,等到他不再喊疼了才停下。
“你这个人好坏。”时白尾巴卷着贺凛的手将他推开,满满的不开心。
贺凛理亏,转而去捏捏时白的耳朵。
嗯,手感也就比尾巴差一点。
“哈罗德要将你养在科学院。”贺凛捏着时白的耳朵。
哈罗德是谁?
时白转过身,满脸疑惑。
“就是你醒来时见到的那个秃头。”贺凛恶劣的将时白重新转过去,捏着耳朵的手转移到粉嫩嫩的肉垫上。
时白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就随着他了。
“喜欢他吗?”贺凛问道。
时白头摇的啪啪响。
“那喜欢我吗?”
时白差点将头摇掉了。
贺凛:……
没多久,时白就感觉到一股危险的视线威胁的看着自己。
时白:委屈.jpg
这下,时白的耳朵都蔫哒哒的折了下来,停下摇头的动作,无比委屈的在威胁的视线下点了点头。
贺凛这下满意了,抱着时白往外走:“走,我们去见哈罗德。”
……
待客室门被打开,原本端坐着的哈罗德和席拉闻声赶紧站起来。
“陛下。”
“坐吧。”贺凛绕过桌子坐到首位的椅子上,将时白拢在手心上,“什么事。”
哈罗德和席拉的眼睛差点粘到时白身上,贺凛走到哪他们就看到哪,甚至连贺凛的问题都没听到。
贺凛轻扣桌面。
两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他们刚刚忽视了贺凛的问题。
“什么事。”贺凛难得好心情的再问一遍。
哈罗德被这不咸不淡的问句逼得直淌冷汗:“是这样的,陛下在科学院带走了腓腓。”
“嗯。”
嗯?
嗯就完事了?、?
哈罗德简直想跳起来拎着贺凛的衣领问他把腓腓要回来。
但他不敢。
“虽说腓腓是和陛下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
“没有但是。”贺凛轻飘飘的瞥了他们一眼,“时白以后就待在我身边了。”
“时白?”哈罗德抓住关键字眼,“他叫时白吗?”
时白摇摇尾巴:“是的呀,我不叫崽崽,我叫时白。”
时白醒来就一直听到他们喊他崽崽,听起来糯叽叽的,他才不要这个名字,他有他自己的名字。
“行了,科学院以前的老账我不会因为换人了就不算了。”贺凛纵然心情再好也经不起有人在他的线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
哦,时白除外。
想到自己为时白再而退步的那些事,贺凛面色一凝。
他以前不是最讨厌那些弱不拉几的小东西吗?怎么对时白就不一样?
因为颜值双标?
贺凛摸着下巴思索半天没想明白,哈罗德和席拉却意外贺凛在想着怎么搞他们科学院,额上的冷汗淌的更多,此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直面陛下后,他们才意识到传呼近些年脾气好了点的陛下依旧是以前那般,只是因为精神力问题很少出面所以传言脾气好了点。
见过贺凛,哈罗德简直想将反驳的话丢在那些说贺凛脾气好了点的人脸上。
这叫脾气好了点?
呸!
看着说话语气,看着表情。
还是老配方,还是他们那个暴戾冷漠的陛下。
“退下吧。”贺凛终于想起还有其他两个人,挥手让他们几个退下。
时白从贺凛手心蹦出来,跳到他的肩膀上:“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贺凛收了手心,拧着时白重新回到他手上,“给我摸摸,跑什么。”
“我都快被你摸秃了!”时白怒吼。
别以为贺凛将从他身上撸下来的毛偷偷扔掉他就没看见!
他看到了!!!
那么一大撮!!!全是他的毛!!!
呜呜呜,他才不要年少秃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