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口?”薛灵玉喃喃了一句,然后不相信地追问:“这里又不是四面环水,总该有些与外界相连的地方吧?”
“原先是有的。”贺君平指了指他屋后大山的位置,解释说:“那边有个山洞,是村子的入口和出口,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一块巨石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不论使用什么方法,都挪不动。”
又是巨石?
薛灵玉想起此前去往厉害国的路上,也是因为有块巨石挡住道路,秦大勇他们在处理石头的过程中,她和东明华意外坠河的。
这到底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联系?
“那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出村了吗?”薛灵玉不死心,“除了那个山洞,别的洞有没有,猫洞狗洞的也成啊。”
“要是我师尊壹先生还在的话,或许能想到其他出路,可他……”贺君平话音一顿,露出缅怀又伤感的神色,然后调转视线看向薛灵玉,安慰道:“薛姑娘放心,茧毒在发作前,是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的,等快到日子的时候,我给你颗’快乐死’药丸,药到命除,不会有一丝半点的痛苦。”
“……你们这些做大夫的,不应该替病患考虑如何延长生命到最后一刻吗?”
“茧毒只有此方可解,与其自欺欺人,不如坦然面对。”
贺君平这话说的,除了消极了点,其实没多大毛病。但道理归道理,薛灵玉心里难受啊,明明都看见希望了,结果因为一块石头,给破灭了,真不甘心。
尤其想到,要是真和东明华在这里待一年,按照对方那急色的性子,铁定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对自己进行无限地蹂/躏。
想到这里,薛灵玉浑身一哆嗦,话锋一转,问贺君平,是怎么来到这个村子的。
贺君平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老实回答,“我自小被壹先生收留,一直住在这里。”
“一直?从来就没出去过吗?”
“不曾。”贺君平回完话,不解地问:“姑娘问这些做什么?”
他不觉得这些话,和她的病情有任何联系。
可薛灵玉就不同了,从这两段对话里分析出了“天大的真相”——一个名叫贺君平的小可怜,从小无依无靠,被壹先生收留,带到了小山村过着隐居生活。等先生死后,贺君平为了守护这个拥有二人温馨回忆,不被外界破坏,因此不愿意向误打误撞进入村庄的人们提及多条出村的道路,只拿一个堵了巨石的山洞敷衍他们。
针对这个情况,薛灵玉火速作出判断,必须让这个无欲无求的贺君平晓得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五彩斑斓,让他产生渴望,然后带着大家一起走出山村!
“大夫,你都没出去过,就不好奇外边什么样子吗?”薛灵玉尝试着诱惑,瞎说开来:“外边的美女可多了,个顶个比我家东小华漂亮。”
贺君平摇摇头,表示不感兴趣。
“男的也英俊魁梧,哪哪都好。”薛灵玉把“哪哪”二字咬得很重。
贺君平瞬间就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第一反应是觉得可笑,但不知为何,脑袋忽然有一丝抽痛,他以为是熬夜查书造成的,不甚在意,开口赶人:“薛姑娘你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男女都不近?薛灵玉纳闷,难道恋物癖,一心喜欢书籍?
于是,她不接贺君平的话茬,又道:“外边的书也哪哪都好。内容新鲜,还有意思。就好比新晋作家者月川,神人一样,写了好多令人津津乐道的作品,就好比最新出的那本,讲得是一个人睡觉醒来后失忆了,并且行为举止和以前不一样,像换了个人似的。”
“换了个人一样?”一直平静无波的贺君平终于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