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衣衣在外头站了一会儿,迟迟没有听见里边有什么动静,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赶忙推门进去。
就见,薛灵玉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连脑袋都不露出来。
而东明华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小声念叨,“娘子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这……什么情况?”周衣衣有些懵,上前问东明华:“被小薛识破了,哎呀,小东,你说谎的水平也太差了吧。”
浑然不知,自己才是害东明华暴露的罪魁祸首。
“还不是因为你。”东明华眼角抽搐。
“你自己犯的错,赖别人做什么?!”
听见东明华的话,周衣衣还未做出反应,倒是薛灵玉,气汹汹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凶东明华,而后又缩回被子。
“好好好,我的错。”东明华伏在那团棉被上,轻轻地拍,轻轻地哄,“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把自己给捂坏了。”
“我就不我就不。”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又换来东明华一阵哄。
这情状,看的一旁的周衣衣一愣一愣,简直要把牙给酸掉了,她偏头看窗外,时辰不早了,老郑还在江边等她们呢。
“起来!”周衣衣迈步上前,抓着被子的一角将它掀起来,怒道:“小东也不是故意骗你的。是贺大夫说,干柴烈火可以减轻你中毒的痛苦。她碍着你面皮薄,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让你尽情释放。做都做了,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你不也爽到了吗,不爽吗,很爽吧……”
周衣衣捏着薛灵玉的下巴左右打量,“瞧瞧你这小脸被滋润的,比上一次来,不知好了多少。”
“……”
“快起来!”周衣衣话锋一转,“你上次把我竹筏弄没了的账还没跟你算呢,这会儿又矫情个没完没来了,害老郑在大太阳底下等你俩,要是把他晒晕了,我就把竹筏烧了,让你们谁也出不去!”
东明华听周衣衣这样训斥薛灵玉,皱眉,刚想阻止,说薛灵玉此刻不能受刺激,动怒,就会生出小蝴蝶。
可还没开口,就见薛灵玉,立马从被子里爬起来,穿鞋、往门外走,听话得不行。
东明华惊,对上周衣衣得意的笑容。
“你媳妇向来欺软怕硬的,你不知道吗?”
东明华点点头。
“下次对她凶一点,不行就拿个棍子吓她一次,就老实了。”
东明华摇头,“舍不得。”她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小媳妇,宠爱都来不及呢。
猛然又被塞了满嘴的情话,周衣衣算得不行,怎么办,她嫉妒的想打人。
————
薛灵玉三人到达江边的时候,发现除了郑铁班,还有其他人在。
其中,郝文才最激动,远远瞧见薛灵玉,就一脸鼻涕一脸眼泪地跑向她,嘴里喊着“知音啊知音,可算把你盼来了。”
“……”薛灵玉不明所以,歪头问周衣衣。
周衣衣撇撇嘴,三言两语说出原因。
上一次,薛灵玉和东明华不声不响离开后,郝文才没有了可以讨论的伙伴,跑去找周衣衣研究,结果,被反驳的一塌糊涂,说他写得狗屁不通,连者月川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还是他之前的作品大火过一阵,肯定是侥幸,要么就找人代笔。
郝文才委屈啊,翻开牛皮本子送到薛灵玉面前,“你给我评评理,我这都是按照你的思路来写的,哪里会有错呢!”
薛灵玉垂眼粗略扫了一眼,满满一页纸,全在堆砌辞藻,什么具体内容都没有写。
耐着性子又翻了一页两页,还是一样,毫无情节。
薛灵玉不好正面指出,毕竟是自己指导郝文才这样写的,再加上,她恢复记忆后,想起来,自己就是骗走他《官家小姐、将军与皇子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结局手稿的小姑娘,如果当初没骗走,估计书就不会没完结,郝文才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咳咳咳。真不错。”薛灵玉违背良心说着,然后骗他说,这本书的内容告一段落,“你要开始尝试新的题材,新的风格。”
“什么?”
薛灵玉指着站在树下的贺君平和奕风,“写男男吧,然后别加太华丽的辞藻,写得直抒胸臆一点,主要得体现小攻的无赖霸道和小受的温软可爱。”
攻、受?郝文才不明白,但隐约知道说的是奕风和贺君平,于是点点头,目光如炬地盯向那两人。
“好了好了,赶紧忙这事儿吧。”周衣衣一嗓子,把大家喊回正题。
薛灵玉看向竹筏,很大,做工也精美,四个角落里,刻着特别的图案。
“咦,这个团案……”
“怎么了?”郑铁班看着薛灵玉,紧张地问:“你见过?”
薛灵玉摇摇头,“没有没有,就是觉着挺特别的。”
她说谎了,这个图案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而已。
不过,考虑到郑铁班每个月都要服用失忆药丸帮忙消除从前的不好记忆,她也就跟着装糊涂好了,况且,她是真的记不清了。
竹筏很大,据说砍光了山里所有能用的竹子,如果失败,薛灵玉她们就再也出不去这个山村了。
好在,竹筏很争气,在水里泡了会儿,未见任何异常。
不仅这样,它还威风凛凛地,承载了东明华、薛灵玉、周衣衣、周错和郝文才的重量。
“喂,老郑大哥、贺大夫,你们干嘛呢,赶紧上来呀?”
郑铁班听见,没动,为难地搓搓手,冲周衣衣露出一个憨憨的笑,“你们走吧,我就不了。”
周衣衣伤心,相处这样久,她知道郑铁班看着和善,但心里拿定的主意,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那贺大夫呢?”
贺君平也摇头,“我要等师尊。”
“我陪你一起等。”奕风身子贴着贺君平,急忙表态。
贺君平不着痕迹往旁边让过去,口气疏离:“公子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我不,我就不,我要陪着你。”奕风全然不在意,又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却被贺君平从药箱里掏出的一团烟给弄晕了。
郑铁班见状,毫不犹豫地凑上前,把奕风拖到竹筏上。动作流畅,显然早有预谋。
温润如玉的贺君平竟然会语气疏离、使手段;
生无可恋的奕风竟然会死皮赖脸、狗腿样。
薛灵玉觉得吃惊,转头想问问东明华,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后者正摆弄竹竿,让竹筏远离岸边。
“你在干嘛,贺大夫他们还没……”
“不想走的人,硬逼着也没用。”东明华解释,“别浪费时间,正事要紧。”
说话间,竹筏已到了江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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