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找娃娃(1 / 1)

伍慧看聂然蔫蔫的,对新家兴趣缺缺的样子,问:“不习惯?”

聂然回答道:“有点。”妈妈连说话都变成了普通话。

聂然切身体会到这里跟老家隔着千山万水,满脑子全是自己在大瑶村的家。

伍慧对此毫不担心,轻轻拍拍聂然的背,说:“等会儿出去给你买手机,再带你去吃大餐。你不是老惦记电视里的海鲜大餐吗?”

聂然的心情又好了点点。

她把一直抱在怀里的百万放下,麻利地把放在门口的行李搬到卧室,便装备出去吃饭。

午饭时间早过了,聂然中午在高速路吃的那顿饭根本不顶饱,这会儿已经饿了。

伍慧和姜豫一路舟车劳顿,路上都没有休息好。

特别是姜豫,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开车,身上的疲惫藏都藏不住。

伍慧关心女儿,同样也心疼男友,便让他在家补觉,她带聂然去买手机逛街,晚上一起吃饭。

聂然问伍慧:“妈,你要不要也睡会儿?”

伍慧说:“不用,我上午在车上睡过,不困。”她提起包,到门口换了鞋,回头就见聂然又把百万抱在怀里,问:“要带上百万出去吗?有些店不让宠物进,百万放在家里不会丢的。”

聂然便把百万放下了,说:“你自己玩哈。你如果要拉粑粑尿,可以去厕所,或者是猫砂盆……”

百万不等聂然说完,头也不回地去到卧室,还把门关上了。

伍慧的表情呆滞了下,心想:这狗真的成精了吧?

聂然跟着妈妈逛商场,不仅买了部新手机、新衣服,一路上饮料零食不断,华丽的商场让她眼花缭乱,妈妈有钱,买起来毫无压力,她又找到了如鱼得水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有妈妈在身边陪着宠着的感觉真好啊。

伍慧见到聂然开心起来,也长松口气,提醒她留点肚子晚上吃海鲜。

手机铃声响,伍慧拿出电话见是公司座机号,拿起手机便听到一片嘈杂声,还有人在哭,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伍总,有雇主的孩子丢了,闹到公司来,把办公室砸了。”

伍慧挂了电话,当即带着聂然匆匆赶去公司。

孩子丢了?闹到公司?“丢”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丢掉不要了,就跟村里的人把孩子丢到乱葬坑一样,还有一个意思是丢失不见了。

聂然知道自家妈妈是开家政公司的,保姆业务是主要业务之一,还有钟点工、清洁工之类的也在此例。

现在孩子越来越金贵,养大一个孩子很不容易,杀婴更是犯法会坐牢的,遗弃婴儿也是犯法的。大瑶村以前很偏,极少有外人进去,没有人去管,自从重新修了路又派来了大学生村干部,一切都不一样起来。大城市里,想也知道更不一样。

聂然跟在妈妈身后,出了电梯便听到有人大喊:“叫你们老板出来,你们这是家政公司还是人贩子公司,连人贩子都招到家政公司……”

门口的发财树倒在地上,花盆坏了。放在前台上的绿萝也打碎在地上,屋子里的桌椅凳子倒了满地,警察来了,站在旁边,把人拦住,不让继续打砸。

公司的员工报警后,已经向警察说明情况做了登记,见到伍慧进来,就喊:“伍总——”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听到喊声,一下子冲了过来,挥拳就要朝伍慧打去。

聂然见疾脚快,抬腿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揣得人倒退好几步,摔倒在地,捂着肚子爬都爬不起来。她踹完后,立即站得稳稳的,说:“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

办公室里骤然安静下来,警察都愣住了。

过了好几秒时间才有警察回过神来,赶紧又把这两人隔得远远的,拦起来。

这事吧,一个动手,一个回腿,动手的三十多岁,回腿把人踢翻的像是个中学生,就只能先看人有没有事,再走流程呗。

伍慧拉住聂然,说:“你别动手。”她也差点失去自己的孩子,明白这种心情。

聂然说:“我没动手。”

伍慧怕激化事态,没敢往更加愤怒的家属跟前凑,只能先了解情况,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过来,也不止是因为家属打砸办公室,而是调查儿童被拐案。

雇主家有个十个月大的孩子,一直由从伍慧所开的家政公司雇请的保姆照看。今天上午,保姆推着婴儿车带着孩子出去散步,回来就哭着说孩子不见了,被人抱走了。

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自己走丢,于是派出所接到报警就调查了监控,结果发现,来了一个戴着口罩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当着保姆的面从婴儿车里抱走了孩子,保姆全程视若无睹,若无其事地推着车回去了……进入电梯后,才跟突然发现孩子不见了似的,到处找。至于抱走婴儿的那人,调查沿途监控,没有找到人。

这下不仅雇主,连警察都怀疑是保姆跟人贩子勾结起来拐卖婴儿了。

保姆被带到派出所,有民警到公司调查问询,看有没有线索。

伍慧一问是哪个保姆,便直觉不可能。这个保姆在她这里干过十几年,每年都是干到孩子上幼儿园,甚至有一家是干到孩子上小学不需要保姆了,口碑一向很好,也很负责。人家的两个孩子都供出来了,家里日子越过越好,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刚才要打伍慧的是孩子的爸爸,出了这种事,肯定是要找到家政公司的。他的家人还在到处找孩子,这会儿正做了寻人启事,往各大车站贴、散出去到处找,期间电话不断。

聂然听着警察问案子、大家的议论,基本上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再看到孩子的父亲这会儿蹲在墙角哭,又凑了过去,喊了声:“喂!”

那男的继续抽泣,没理她。

聂然蹲在男人身边,说:“给我张孩子的照片,把生辰八字报给我,我给你找回来。”

男的扭头看着她,眼里布满血丝,眼眶也红红的。

聂然说:“试试呗,试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万一找到了呢。”

男的盯着聂然,觉得她在耍自己,可想要找回孩子的心理占了上风。

他取出手机,调出孩子的照片给聂然看。

聂然不能把人家手机放在水盆里,只好记下孩子的模样长相问清楚特征姓名生辰八字,然后就要去找水盆。这么大个公司,连个水盆子都找不到,只在洗手间找到洗手盆。

男的跟着聂然,看她要搞什么。

伍慧坐在办公室里,正在配合警察调查,看到雇主跟着自己的孩子,吓得立即起身出去,然后就见到雇主跟着聂然去到女厕所,吓得赶紧叫上警察悄悄跟过去。

聂然打开水龙头,让水哗啦啦的放着,双手浸在水里,闭上双眼,放开感观。

周围顿时黑了下来,有水纹在四周扩散。

这跟用盆装井水通灵不同,它是流动的,仿佛一座巨大的瀑布从天而降,又再流向四面八方,耳边充满了嘈杂的声音,有许许多多有异于常人的东西隐在黑暗中。

她在心里念着孩子的名字生辰八字想象着她的长相,思绪仿佛穿过层层高楼大厦拐过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一个房屋盖得密密麻麻但村子里的房子还破的地方,屋子里涌起股异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存在,没等她找到孩子的踪影,思绪突然断了。

她睁开眼,见到伍慧、警察和孩子的爸爸都在厕所门口,两个警察正按着孩子的爸爸,让他不要乱来。

男人愤怒的瞪着聂然,认为她是在戏耍自己。

聂然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想再探,又怕打草惊蛇害了那孩子。她想了想,说:“好像不太远,有一个很多房子……”她刚才好像瞥见了个门牌号,聂然报出街道名和门牌号。

大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懂她在说什么。

聂然说:“娃娃可能在这里。”

警察问:“你怎么知道?”

伍慧知道聂然有点奇异,失去孩子的心情,自己特别能感同深受,当即说:“我们现在过去看看,总要试试。”

聂然说:“有危险,你莫去。”

人贩子拐孩子,他们找上门去,确实可能会有危险。

警察目前确实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既然聂然提供了信息,那是在城中村,外来人员混杂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无业游民和流动人口,确实是个很好的藏匿处。

因为是聂然提供的地址,于是警察让她跟着上了警车。

在车上,警察顺便问了下聂然是什么情况,得知她刚从农村出来,对这城市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地址是从哪里来的,更是说不清楚,对于这一趟能找到孩子也就不抱希望了。可都走到半道了,都已经出警了,总要去看看。

不多时,警车开到城中村外,伍慧和孩子的父亲同坐一辆车也都跟到了。

巷子窄,车子进不去,只能步行。

聂然没想到,繁华的大都市竟然还有这么破旧的地方。她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到了这里,才发现它是真的又挤又破。楼建得很密,还搭有窝棚,电线扯得密密麻麻的,各种小店、维修铺、居民住宅混在一起。房子很破很旧,甚至还有那种看起来像是至少几十、上百年房的老式瓦房。

伍慧刚出来打工时,住的就是这样的地方,一住好几年,这在这一片租过,地形很熟,顺着聂然报的门牌号直接找了过去。

一间低矮的老居民房,里面是破烂的木门,外面装有一个摇摇晃晃的用不锈钢悍接的防盗门,上面挂着把生锈的铁锁。屋里很黑,阴暗潮湿,破烂得根本不像有人住。这么破又这么小的房子,几乎连外来务工人员都不会租住。

两个民警看着聂然,问:“这里?”

伍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往里照了圈,小小的屋子一眼看完,全是些破烂家具,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聂然大力地一脚踹在门上,喊:“把娃娃交出来……”话出口,觉得方言对方不见得能听懂,又换成普通话,喊:“把孩子交出来,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们的窝。”

民警大吼一声:“你要干嘛?我告诉你,纵火犯法!恶作剧干扰民警办案……”话没说完,就见到这女孩子的右手突然冒出了火焰,惊得一下子收了声。

婴儿啼哭声突然从屋子里传出来。

骤然响起的声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聂然用覆盖着火焰的手继续大力砸门,大喊:“开门!”门和屋子,在她的大力之下,隐约有点摇摇欲坠的阵势。

生锈的门锁突然掉在地上,防盗铁门的破烂的木门在吱嘎声中,开了。

一个小婴儿趴在门口嚎啕大哭。

两个民警和伍慧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大白天的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这孩子的哭声明明是在屋子里面,离门口有点距离,但突然之间,一下子到了门口,中间连点过渡都没有。

孩子的爸认出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哄着她。

聂然对孩子的爸说,“受了点惊吓,回头带到庙子或道观头收收惊,我们来得快,莫得事的。”她说完,转身想走,就见两个民警拿出警棍,进屋,又在门口探头看,喊:“走了。”

两人进屋,一眼把屋子里看完,空荡荡,根本没有人,但他俩却有被很多双眼睛盯着的错觉,吓得又赶紧出来,手脚都在抖,齐刷刷地看向聂然。

伍慧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眼,连进都没敢进。

聂然说:“这种年久没有人住的房子,闹点事很正常的。”她又一想,好像偷别人家孩子,不太正常。她还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乱葬坑的那种味道。不过,现在要相信科学,这种事嚷嚷出去,容易被人把自己当成神经病。

她说道:“没事了嘛。回去了。”一转身,看到前面来了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雪岭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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