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是从酒会上过来的。
因此在容景眼,从未见过的服饰,实是条修身的裸色裹胸晚礼服。至于奇异的脚步声,则是因为姜洛穿了双鱼嘴高跟鞋。
她贯瀑布般垂直的长发在尾端稍微打了卷,海浪般柔顺地挽在肩后。露来的耳朵、脖子、手腕等佩戴着整套的钻石首饰,荧荧灯火映照间,有种与身着宫装时截然不同的优雅美丽。
尤她才从浴池来,身上全是水,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湿透了的礼服紧贴着身体曲线,随着她朝走来,粉妆玉砌,秀色可餐。
没走几步,感到有水划过眼角,姜洛抬手抹。
抹完发现指腹沾染了黑色,是造型团队给她画的眼线睫毛晕开了。
姜洛:“……”
姜洛望着指腹的这抹黑陷入沉思。
感受到现代界对她的排斥后,她没像往常那样不带任何物品,而是穿戴整齐地与阿洛行互穿,是因为她在别人家的酒会上,时间紧迫不方便,二是她存了点小思,想着久别重逢,她以这样容盛光从没见过的造型现身,肯定能给留下非常深刻的湿身美人的印象。
她把什么都预想好了,万万没想到会在用的眼线液睫毛膏不太防水上栽跟头。
晕成这样,该不会现在她顶着双熊猫眼吧?
扯淡的湿身美人,湿身熊猫人还差不!
“……你等下啊,”姜洛当机立断迅速止步,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折回浴室,“我卸个妆就来!”
她风风火火地现,又风风火火地消失,徒留地面零星的水迹,恍然如梦。
容景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静坐了数息。
下刻,默然起身,往浴室。
走得不快,不疾不徐,好像半点都不急。连同眼神也是沉静的,似乎姜洛此次的回归在意料之,没有感到意外。
但唯有自己知道,此刻是有么的提吊胆。
怕她像生日那天,回来片刻就离开;更怕这次连片刻的短暂停留都没有,她就会再不复返。
然而越是忐忑,面上就越是沉静,不露分毫。很快,到了浴室前,听到从传的哗啦啦的水声,容景驻足片刻,终究伸手撩起帘子,了。
已经入夏,加之距离阿洛下水过了不算短的时间,浴池里的水不怎么热了,升腾着的水雾就也微微淡淡的,足以让容景看清那正往脸上泼水的人抬起头,朝露齿。
容景紧绷着的神骤然松。
迈步走过。
“我脸洗干净了吧?”
姜洛说着,直起腰来,随手把落到身前的头发拨到肩后。
继而闭起眼睛,脸也向着容景仰起:“你帮我看看眼睑还有没有黑色的东……”
最后个“西”字尚未口,姜洛就感到上睑暖,温温热热的,是容景在亲她眼睛。
这么亲了下,才答道:“没有东西,很干净。”
因为容景没有撤离,说话时也若有若无地贴着她上睑,姜洛就没睁眼,继续:“地方呢?”
容景闻言,依次掠过她额头、鼻梁、脸颊、下巴,最终停在她唇前,力道很轻却又很仔细地触碰过番,才说没有,全都很干净。
姜洛睁开眼。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她看不清容景的神情,只好把脑袋往后仰了仰,方看垂眸望向她时,满眼都是让她仿佛整个人被浸泡在花蜜里般,能从发梢甜到尖的缱绻温柔。
她顿时柔软得不像话。
不止她很想,显然也很想她啊。
“干净了就好好亲,”姜洛抬起手臂,十指交叉地搭在容景脖子上,让低点头,好方便接下来的动作,“或……”
“或什么?”
姜洛没有明说,只眨眨眼,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尽管妆面已经全洗干净,但那睫毛纤长又卷翘,眨动时像两把小钩子,勾得人思浮动,几乎瞬间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然而容景道了句不急。
是真不急,坐下来将姜洛抱到自己腿上,额头贴着她的:“先说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姜洛也不瞒,很坦诚地答:“短期内不会走。”
容景:“短?”
姜洛答:“最少要半年。久的话,可能要十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啦,只隐约预感到这次会停留很长时间,以前都没有过的。”
容景听后,也不等时间到了,她阿洛再次交换后,会不会又要很久才回来,或干脆不回来——不乐意在这个时候细想这些煞风景的——便道:“所以能安安地当我的皇后了?”
姜洛说:“是啊。”
既然已经下定决留在这里在起,姜洛也不推阻四地矫情,直接以亲了大口来表明迹。
随即很认真地表白:“容盛光,我喜欢你。”
容景应道:“我也喜欢你。”
岂料姜洛又说:“不对,我不是喜欢你。”
容景道:“那是什么?”
姜洛想了想:“嗯……我爱你。”
说完这个字,她难得感到羞臊,脸都红了,也不好意思看容景。
长这么大,她就没跟谁说过这句话。
好在容景明白这话在她的界,大抵比“我喜欢你”“我悦你”之类还要更能深切直白地表达对仪之人的倾慕之情,便低低地应了:“我也爱你。”
姜洛听了就了,脸也更红:“有爱啊?”
容景道:“如果可以,我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然后终于好好地亲她。
反刚才的小温柔,这会儿凶得不得了,那股子力道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似的,直逼得姜洛眸凝水光,险些要变成泪淌来。
迷迷糊糊间,感到自己被抱浴室,姜洛稍微清醒了点,说她刚才只泡了水,没沐浴。
容景道:“不用。”
总归现在沐浴了,待会儿也还要重新沐浴。
这话说,被放到榻上的姜洛下漏跳拍,看来今晚是要真正意义上的同寝了。
她不禁挠挠脸,烫得吓人。
因姜洛头发还在滴水,未免受凉,容景没有立即做些让她脸更烫的举动,而是把她半挽着的头发解开了,给她擦拭。
直到这时,才发现她身上这条裙子岂止露香肩,连后背的蝴蝶骨都相应地露了来。
容景立时有点吃味。
这得有少男人看过了?
不由:“你们那儿的衣服布料都这么少?”
姜洛正摘钻石手链,闻言扑哧:“这算什么,我还没穿露背透视高开叉呢。”
显而易见,这些词汇,容景在此之前从未听过。
但没听过不代表听不懂。
于是姜洛把摘下来的手链耳坠项链等放到块儿,正弯腰脱高跟鞋,就听“刺啦”道裂帛声响,她后背随之蓦地凉。
姜洛愣了下,转头:“你干吗?”
容景平静地她对视:“这衣服很珍贵?不能撕?”
“……能。”
应该是手下留情,晚礼服还好好地穿在姜洛身上,没有立即结束使命。姜洛伸手摸了摸,顿觉她的背跟她脸个温度,烫手。
当然,这种烫非着凉发烧。
姜洛收回手,说:“我就带过来这件。你都不想保存完好点,回头拿让人研究研究?”
容景道:“不是你说的露背?”撩起她的湿发,边继续给她擦拭,边垂首,在她刚才摸过的地方烙下浅浅的痕迹,“我只是想看看你口的是什么样的。”
姜洛脑袋都要冒烟了:“你就尽管胡说八道吧。”
容景道:“我没有。”
姜洛道:“你有。”
容景道:“没有。”
姜洛道:“你就有。”
容景道:“我真没有。”
两人这么说着,浑然不觉这种斗嘴幼稚得不行。
最终容景让了姜洛步,她说有那就有。姜洛满意了,脱掉高跟鞋,顺便调整了下坐姿,开始梳容景已经擦干了的头发。
等容景擦完,她也梳完了。才放下梳子,就听又道裂帛声响,姜洛这件高定晚礼服最终还是结束了它的使命,散落着宛如盛开到极致的花瓣,连空气都是芬芳而迷醉的。
之后的切非常煽情。
尤是听到容景说从今往后你是我的,我也只属于你,姜洛分明正在呜咽,却还是下意识地嗯了声。
这声犹如飘浮在云端,又轻又颤。
容景听着,将的所有全给了她。
过后姜洛连沐浴都没力气。
她倚靠在容景怀里,半梦半醒地瞌着眼。正昏昏沉沉,感知到容景手指按上穴位,腰眼处难以言说地麻,她艰难地撑起眼皮,容景这样真的能避孕吗?
虽然放在大夏,如她这般年纪的大都已儿女成群,但姜洛仍然觉得自己是个小姑娘。
她自己都还没长大呢,又怎么当个合格的母亲?
所以姜洛不打算现在就怀孕生子。
幸而容景她样,也没有让二人界立即变成人界的打算,便在初初听姜洛说不想这么早怀孕后,立即以先前从高公公那里学到的秘法给姜洛清理了。
现下也是,按揉着穴位,回道不必担,这秘法是从前朝沿袭过来的,先帝在位时直在用,比避子汤方便了。
再避子汤伤身,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能不喝就不喝。
之前羞耻过了,这再来次,姜洛懒得继续羞耻。她嘟囔着说好累,容景温声道:“睡吧。”
姜洛便重新瞌眼,放地沉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老弟~
这章其实有个很详细的大纲,不过不敢写,唉,你们将就着看吧
万万没想到番外居然比正文还难产,深切怀疑是因为很想写的但不能写导致我卡文……点烟.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