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粹觉得身体发冷，感觉随时都会冻僵。
陈雪融不会骗她，也不是在吓唬她。
如果季辛杰找到玉晓云，绝对不会放手，也不会手软，这对她们家来说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我没有耐心让你慢慢想。”陈雪融冷冷道，“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
玉粹不断做深呼吸：“你想要我怎样？”
“我要你彻底消失。”陈雪融道，“你的母亲和你的妹妹不用消失，你消失就好。”
玉粹笑了：“你想让我和我的母亲、妹妹永不相见？”
“没那么夸张。”陈雪融淡淡道，“你只要消失到我儿子彻底忘记你就好。”
玉粹只觉得心口一痛，不禁捂住胸口，口气却还是淡漠：“你觉得……”
“你不用担心，我儿子不会一辈子都记得你。”陈雪融打断她的话，“你也不需要等三年五年才能跟你母亲和妹妹见面，根据我对我儿子的了解，最多两年他就会淡忘你，然后随便你在他面前怎么晃，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玉粹觉得心口更痛了。
她蹲下来，抱成一团：“也就是说，你让我最多消失两年？”
“两年？你太高看你自己了。”陈雪融在笑，“一年，我就赌一年！你消失一年，不要让我儿子找到你，一年后随便你怎么样。”
玉粹缓缓道：“如果一年后欧城并没有淡忘我，还是一样对我呢？”
“我了解他，他不会的。”陈雪融说得并不强硬，“不过，你可以这么认为。”
玉粹沉默。
直觉告诉她，陈雪融说的是对的。
欧城永远都不会是那种儿女情长或者没有了谁就活不下去的男人，如果她真的在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就算他真的对她有点什么，也会很快振作。
“你的答案？”陈雪融又问。
“好，我答应你。”玉粹缓缓道，“一年就一年，但是，一年以后，哪怕我跟欧城再发生点什么，你也不许干涉。”
陈雪融：“可以。”
玉粹：“你说话算数？”
“我陈雪融愿赌服输。”陈雪融道，“就怕你输不起。”
“那就这么说定了。”玉粹道，“我今天晚上就收拾离开，一年之内，没有任何人能找到我。”
陈雪融道：“希望你对你母亲和妹妹也能保密，我不认为她们的嘴够严。”
玉粹淡淡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陈雪融：“行，再也不见。”
在陈雪融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玉粹忽然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妈妈的？”
玉粹想不明白，她妈妈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小雯也不与外界联系，两人只在一个小区里活动，租房子用的也是刘雄朋友的身份证，陈雪融是怎么找到她们的？
“我的人研究过你妈妈的医疗资料。”陈雪融没有隐瞒，“她需要长期服用一种处方药，这种处方药只有大型国有药店才有销售，所以我派人守在全城所有销售这种药物的药店门口，终于等到了你妹妹去药店买药。”
玉粹听得心里就是一悚。
元京生活着将近两千万人口，有多少大型国有药店？
只有陈雪融这样的人，才能派出这么多人手、长期蹲守在这么多药店门口了。
“你知道你的力量有多么弱小了？”陈雪融淡淡道，“这一次，你不要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