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旭日初升。
早早从格兰市出发的一队奔驰越野车,正迅速接近黑暗魔窟,随队而来的,还有众多皇室护卫。
“楚,你千万要小心,听说地窟里面很危险。”
看到前方开始出现大量戒备森严的骑士,越野车的后座上,苏珊呼唤着身边的楚凡,秀眉间那丝忧色难以隐去。
作为格兰国皇位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她自然代表着卡洛斯女皇,到前线为即将深入黑暗魔窟探索的各国强者一行以壮声色。
连光明圣廷的圣启术都失败,罗格主教率队亲至。
这位公主殿下当然是知道黑暗魔窟的恐怖远超意料。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阴差阳错下,明知双方不可能有未来的格兰国公主,居然还一副堕入爱河的样子,楚凡也相当无奈。
想必等他离开格兰国回归华夏,苏珊冷静下来后,还是会想明白这一点的。
越野车停在山谷前方后,与苏珊以及一众护卫走进了昨日奋战了小半日的战场。
“咦!”
目光一转,楚凡这才发现。
那尚未谋面的罗格主教带领着光明圣廷总部的大队伍来到后,仅是一夜的功夫,黑暗魔窟外围,已经旧貌换新颜。
十三尊高达近三丈的白玉雕像。
布置于黑暗魔窟周围,每一尊皆是形态各异的女神,她们眸光注视的方向,皆是正对中心的黑暗魔窟洞口。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这些女神雕像上交织生成,覆盖在黑暗魔窟洞口的上方,让洞口处的浓郁魔气无法向四周扩散。
十三尊女神像,似乎仅是一座尚未成形的阵法核心。
而更外围,一位位光明圣廷的神职人员,亦是在指挥着皇室骑士团与郡联骑士团的众多骑士,帮助布置范围更大的阵法。
看得出来,这两支被光明圣廷方面接手的骑士团,几乎所有成员,都一脸疲惫之相,显然是忙活了一夜。
在苏珊与楚凡到来后,劳伦斯匆忙出来迎接。
“苏珊殿下,楚凡阁下,这是光明圣廷方面为封印黑暗魔窟准备的光明封魔阵,据说不到一个星期就能建成,启动后的伟力,足以净化魔气摧毁黑暗魔窟数里内的通道。”
看到楚凡饶有兴致的扫视着那十三尊女神雕像,劳伦斯连忙介绍了起来。
跟随着光明圣廷的人忙活了不少时间,劳伦斯亦是了解了一些情况,随即又开口道:“不过光明圣廷方面称,只有情况最为糟糕时才会启动此阵,因为仅摧毁黑暗魔窟数里内的通道,并封闭洞口,只是治标不治本,至于什么原因,我就不大清楚了。”
劳伦斯不明就里,但楚凡大致看了看,便心中了然。
不用说,那群修女施展的圣启术,没达到探查整个黑暗魔窟的全貌,光明圣廷已经在做两手准备了。
一方面是深入黑暗魔窟探索,看看能不能破坏联通地球界与黑暗魔界的具体空间通道。
办不到的话,就退而求其次,毁了眼前这条通道的外围,用光明封魔阵镇压。
洞中的黑暗魔物想再开拓一个新的出口,要重新耗费不少时日。
在苏珊与劳伦斯进入一座大型营帐中,与其中的各大势力首脑会面之时,楚凡仍背着双手,站在一尊女神雕像边上细细揣摩。
片刻后,光明圣廷格兰国分部主教克莱尔,在那座大型营帐中快步而来,见到楚凡,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楚凡阁下,你终于来了,罗格主教和其他来自马罗总部的光明圣廷高层,还急着见一见你这位救下了修女们的大恩人,还有,大家都还等着征询你对行动的最后意见……”“是吗?”
听到对方的话,楚凡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行动,还需要征询他的意见吗?
连夜间,光明圣廷除了驱使皇室骑士团与郡联骑士团的近千骑士,建起这座光明封魔阵。
以罗格主教为首的光明圣廷还雷厉风行,要与各方势力商定好探索黑暗魔窟的大体方略。
大半夜,作为华夏镇魔司唯一代表的楚凡,就得了召唤。
当然,知道主持行动的光明圣廷方面不待见他,楚凡随便找了个借口,干脆就缺席了参与一众势力的最后商定。
他甚至到了巴兹尔家族的驻地附近探查一圈,并没感知到任何死灵强者的气息,这才作罢。
那位仍有六阶炙日境的死灵君主,不知身藏何方。
跟随着克莱尔,走进了营帐之中。
正与卡洛斯·苏珊攀谈的一群金边白袍的光明圣廷高层,顿时皆把目光投到了楚凡的身上,其中不乏审视之意。
不过与苏珊站一块,却仍占据了主位的那位年轻男子,戴着主教冠冕,俊美的面庞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克莱尔,这位就是救下了德兰修女她们的楚先生吗,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这位手持鹰形权杖的主教看着楚凡,口中夸赞道。
他向前一步,将戴着蓝宝石的左手微抬。
“楚凡阁下,这位冕下,就是来自马罗的罗格主教。”
克莱尔介绍道。
见到对方,楚凡点头示意。
这一刻,簇拥在罗格主教与苏珊公主边上,一众来自马罗总部的光明圣廷高层顿时脸色微变。
“这个东方蛮子,果然连礼节都不懂……”一位穿着光明圣廷神职衣裳的高层,低声自语,却是故意让营帐中的其他人听到。
苏珊秀眉一皱,却也不好口出恶言。
就算是光明圣廷没落的年代,以罗格的身份,也足以与各个国度的君主平起平坐。
“荒谬,楚先生乃是我光明圣廷的恩人,岂用拘泥于小小礼节?”
罗格主教喝斥道。
楚凡又是微微一笑,这位罗格主教,刚刚下意识的反应中,眸子深处闪过的那丝不悦可是被他逮个正着。
不过,别说罗格主教还仅是光明圣廷第二号人物,就算是那位圣路易教宗当面,也不配楚凡单膝跪下,给对方吻戒指的礼节。
区区一个小教宗,承受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