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金黄色的铜钵连声闷响。
四颗地心灵火本该惊天动地的爆炸,诡异的没有出现。
这一幕,几乎是让场间众人瞠目结舌。
“多谢桂千岁及时相助,齐某感激不尽!”
齐武昌抓着剑,好整以暇向突然出现在他身侧的那位瘦削老者拱了拱手。
右掌处托着那金黄色铜钵的瘦削老者,穿着一身太监服饰,面白无须,腰缠玉带,挂着玉佩,绝对是品级极高的宦官。
“王爷客气,圣君让我将金龙钵带上,果然是派上了用场,没有这件专用对付地心灵火的伪天阶灵器,你我还需费一番手脚。”
桂公公轻声笑道。
他俩虚立空中,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几乎是视逃于十余丈外的宋亦信与宁采胜于无物。
当然了。
宋亦信与宁采胜此刻,脸上是难看无比!“桂荃?
你这传令太监怎会在此?
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圈套,你们隐藏的真深啊。”
恍然大悟,宋亦信咬牙切齿道。
这个桂荃桂千岁,赫然也是一个元婴后期境强者,而且他收了四颗地心灵火的金龙钵,是大夏王朝为了克制地心灵火,专门打制的伪天阶灵宝,天底下仅有一件。
大夏王朝夺得天下后,这等宝物当然是珍藏于中州皇城之中。
宋亦信与宁采胜,以及关注着他们的一众大炎教弟子,人人面如死灰。
齐武昌一个元婴后期境强者,就足以与大炎教的两位元婴相持。
再加入同样境界的桂公公,大炎教一方,别说诛杀齐武昌了,连逃走都是奢望。
两个元婴后期境强者,外加克制地心灵火的金龙钵,这不用说,齐武昌和桂公公是有备而来,就为了引大炎教的人马入瓮。
“嘿嘿,杂家与王爷瞒天过海,一起演这么一出戏,能钓上这么多大炎教余孽,也是赚了,王爷,咱动手吧?”
桂荃瞥了一眼齐武昌,轻笑了起来。
“好,尽量先留他们一命,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大炎教余孽,顺藤摸瓜。”
齐武昌目光投向宋亦信等人。
“想生擒我们,休想!”
宋亦信与宁采胜心中震怒,但也是无计可施。
他们激发四颗地心灵火,瞬间便消耗了近半灵力,应付一个齐武昌都相当吃力。
“现在可由不得你们。”
齐武昌嗤笑一声,身形一晃,主动朝着宋亦信扑了过去。
他追击稍强的宋亦信,桂公公自然也是一笑,便寻上了宁采胜。
这个时候。
宋亦信与宁采胜抵抗着敌人,心中也是心急如焚。
困住此地的大梵紫火焚神阵,反而成了一众大炎教弟子逃亡的障碍。
“宋亦信,你全家老小当年皆是死于我父之手,你要龟缩不出,我还难以寻你,哪知道你会不自量力,在这大炎国忌日送上门来,等搜魂之后,正好送你一家团聚!”
齐武昌一把长剑,很快将宋亦信压制到毫无还手之力。
而迎战桂公公的宁采胜,短短片刻间,身上多了好几处流血不止的伤口。
期间,还有一个大炎教的金丹大圆满修士,意图从背后攻击齐武昌,只是齐武昌击出一道剑芒,便让其陨落当场。
也就是齐武昌与桂荃想多留几个活口,否则他们这两个元婴后期境修士,要不了多少时间便想将众人杀个干净。
“采胜,你我是逃不了了,如今唯有自爆元婴,才能让麾下弟子有一线生机。”
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然之色,宋亦信给宁采胜传音道。
等宁采胜应了一声后,宋亦信全力爆发气血吼道:“我大炎教弟子听令,能逃则逃,保留有用之躯,待日后再诛杀齐武昌,颠覆大夏王朝!”
随即,他口中念念有辞,大梵紫火诛神阵崩散了开来。
与此同时,他与宁采胜朝着齐武昌与桂公公反身扑了过去。
“桂公公小心!”
齐武昌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护罩出现在他的身上,同时手中长剑一晃,化为了密不透风的剑阵,直接拦在身前。
“众弟子快逃!”
宁采胜的声音响起。
他话音未落。
“轰!”
“轰!”
天地间,白光炽烈,两个小太阳被点亮,将天上的艳阳都暂时压了下来。
“宋长老与宁长老都自爆了,咱们赶快逃啊!”
“必须祭出遁符,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众大炎教弟子,早在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之后,其实已有了牺牲的觉悟。
元婴后期境大能,纵使他们一起上,也伤不了对方一根汗毛。
见到宋亦信与宁采胜悍然自爆,给他们创造了一丝逃生的机会,这些终日把脑袋绑裤腰带上的大炎教弟子也没矫情,纷纷四散逃亡。
“可恶!宋亦信,宁采胜……”天际之上,鬓发杂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的齐武昌,抓着威能大损的灵器,扫视了一眼也有些狼狈的桂荃,勃然大怒。
“一个不留,都给我杀!”
一个元婴中期境的修士,悍然自爆元婴,哪怕齐武昌早有防备之心,也是受伤不轻。
桂荃面对的仅是元婴初期境的宁采胜,伤势则是稍微轻些。
“杀!”
两个元婴无法生擒,其余弟子抓回去也没多大意义,齐武昌和桂荃大开杀戒。
片刻间,还没来得及逃遁的二三十个大炎教弟子也一样是死于非命。
十余里之外。
方沭萍,方义、陈升等寥寥数人,从土中钻出,躲入了边上的山洞,人人眼中含泪,迅速掩藏了起来。
只有他们几个成功激发了遁符,逃到了阵法之外。
而就在那片狼藉的战场中。
桂荃独自驾驭一条飞舟离去。
等一众王府卫兵打扫战场后,齐武昌亦是带队扬长而去。
直到夜间,数十里外的一个山洞中,方沭萍等人这才心情沉重的悄然遁走。
这次行动,大炎教一方损失惨重。
两位元婴长老陨落,加上数十个精英弟子一同死于齐武昌与桂荃之手,对苟延残喘的大炎教,可以说是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