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身子剧烈一抖,周津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他骇然发现,那一支玉箸带着血色,穿过了铁掌的掌背。
他全力一击之下,那支玉箸不但没被碾为齑粉,还刺破了臂甲的防御。
“此乃小惩,若有下一次,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楚凡悠悠的声音,传入了周津以及参与酒宴的所有修士耳中。
张道元以及卢昂,眼见着周津身子颤抖,面如死灰,怔怔看着穿过他铁掌的玉箸,顿时有些兔死狐悲。
他们亦是元婴后期境修为,在昆墟界,也勉强当得起人族中坚力量了!周津在苍星学宫中,虽不是首席,至少也是排名前五的内府精英弟子,实力已足够强悍了。
然而,在楚凡提前警告的情况下,仍挡不下一击!若是这一支玉箸,速度再加快数倍,攻击的是周津的丹田等要害之处,恐怕周津一样防不住。
薛芝瞥了一眼夏衍,他一直认为,自家皇子修炼天赋不比九皇子夏极要差上丝毫。
事实上,夏衍在中州之时,也曾越阶与不止一个元婴大圆满之境的强者比武,一样能战而胜之。
“呼……”薛芝长舒了一口气。
虽知道楚凡实力不同凡响,但看到那支难以抵挡的玉箸,薛芝终于是知道,为什么自家皇子,要抛出副军团之位拉拢,楚凡仍看不上了。
“周,周师兄又败了?
连一支筷子都没挡住?”
“这位稷下学宫二师兄太可怕了,日后咱绝不可招惹。”
……四大学宫弟子回过神来之后,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差距有些大了。
特别是苍星学宫的弟子,一个个脸色都颇为难看,周津第一次在擂台上,祭出了银石堡垒,结果被轰出了擂台,输得不明不白。
就算知道周津实力与楚凡有差距,但一众苍星学宫弟子,肯定是不服气。
楚凡再强,也不可能一招击败周津。
这会儿,他们无话可说。
“啪,啪,啪……”一阵击掌声响起,夏衍面带笑意。
“楚兄的手段,令我大开眼界,周兄亦不用太过介怀,败在夫子亲传手中,一点也不冤。”
他向楚凡微微颌首,走到周津身边,扶着他的右臂:“周兄且忍一忍,我替你将玉箸拔出!”
说着,他一把抓着露出半截的玉箸,手中一运力,便将穿过周津铁掌的玉箸带血抽了出来。
“薛芝,还不快拿一颗六品回春丹来……周兄放心,丹药服下,保证掌心一点伤痕不留。”
夏衍口中说着的时候,他悄然察看着手中的玉箸,此前附着其上的灵力,在攻击之中消耗殆尽,似乎没有什么玄机。
可夏衍还是在太监主事薛芝,向着周津殷勤递上一颗六品回春丹的时候,将手中的玉箸不动声色收起。
然后,他向着大厅内的众人一招手:“如今这颗回春丹,乃是我自己的私藏,并不算在母妃赠予的一百颗之中,大家不必担心迎击兽潮时少了一颗救命丹药。”
一众四大学宫弟子一片低笑,看气氛稍为缓和,夏衍才搂着吞了丹药,仍是一脸难看的周津,小声劝解。
片刻后,周津坐回到了位置上。
夏衍举起杯来,向着楚凡道。
“此事因我而起,是我求贤若渴,太过冒昧,以致于楚兄与周兄产生了误会,两位皆是学宫精英,切勿因我而伤了感情,为表歉意,我自罚三杯!”
他还真一连喝了满满三杯灵酒。
酒宴之中,四大学宫一众弟子当然是击掌叫好。
地位尊崇的十三皇子,将冲突的责任归于己身,楚凡与周津这两位当事人,当然不好继续计较。
一场风波,似乎就此停歇。
……王家庄园大门处。
夏衍站在楚凡身前,一副依依不舍状:“楚兄日后若是改变了主意,那副军团长之位,一定虚位以待!”
楚凡带着淡淡微笑道:“若有那么一日,还望殿下不弃才好……”听到楚凡这话,夏衍亦是眼前一亮,颇为激动道:“好,那你我就此约定!”
向着夏衍拱了拱手,楚凡回过身来,在成其海等数十位稷下学宫弟子的簇拥之中,一同回归营地。
目送楚凡等人远去,一位幕僚颇有些不解道:“殿下,此子也太过高傲,你亲自招揽,他始终不松口,一个副军团长之位,差不多能够打动四大学宫的化神境长老了吧……”薛芝瞥了一眼这个幕僚,脸上似笑非笑。
在楚凡面前,周津这等元婴后期境修士,连还手之力都谈不上,这位稷下学宫二师兄,纵使还未踏入化神也相去不远了。
关键楚凡才二十出头,比夏衍还年轻,这等万年不遇的修炼天才,自家皇子若能招揽,当然比四大学宫的普通化神境长老要强得多。
夏衍眺望着楚凡等人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声道:“能被那个人收为弟子,岂是如此简单的……”八荒城中,夜色如水般深沉。
洪都学宫临时宿处,卢昂站在二十余弟子的身前,沉声说道:“在八荒城的日子,大家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让稷下学宫方面找出茬来,否则麻烦不小!”
想到酒宴之中,插在周津铁掌之上的那支玉箸,他仍是心有余悸。
那日在赤炎军演武的时候,他与张道元,也没少附和冲在前面的周津,一起对付楚凡。
幸而刚才又是周津做了出头鸟。
一支普通玉箸,在楚凡手中,威力居然足够伤害元婴后期境修士,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北寒剑府的驻地。
张道元再次宣布闭关。
至于苍星学宫驻地这一边,如今更是凄凄惨惨一片,周津无地自容,甚至没有和同伴一同回归,八成是买醉去了。
十三皇子盛情邀请四大学宫弟子参加的宴会,终于是将周津等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打消。
稷下学宫的营地处。
参与了夜间酒宴的部分稷下学宫弟子,仍在津津乐道的讨论着自家二师兄那令周津败北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