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极塔第七层空间内。
无形的雷霆威压充斥其间。
聂青瑶望着负伤的楚凡，一双眼睛之中满是担忧之色。
她知道，无论楚凡天赋再好，这短短二十八载，修炼的时间还是太短，如何能是聂无为这等渡劫境强者的对手。
“孩子，离开吧，我在这里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聂青瑶双眼湿润，目光看向楚凡喊道。
说完，她便又是朝着聂无为所在看去，哽咽道：“当年之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罚了我二十八年还不够吗？”
聂青瑶这话一出口，半空中的聂无为不禁也是老脸一沉。
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光牢之中的聂青瑶。
又有谁知道，二十八年前，是他亲手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封禁在了这雷极塔第七层。
“我曾经对你给予厚望，甚至不惜为你准备了九华洗骨丹，可是你呢……你辜负了我的重望，竟然委身于一个下界凡人，为了生下这个孽子，你不惜坏了自己的道基，终生无望大道，你对得起我的心血吗？
你让我北冥圣府，整整三十年抬不起头，你可知道？”
半空中，聂无为难得震怒，甚至有些失态道。
闻言，聂青瑶脸上唯有一抹悲意。
“我知道当年是我辜负了你的栽培，所以我愿意用我的命去补偿，只求你别为难我的孩子，这一切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是无辜的！”
光牢之中，说完这话，聂青瑶当即是看向聂无为道。
说完这话，聂青瑶眼中泛泪，当即便是欲要冲聂无为所在跪倒而去。
“别跪！”
就在聂青瑶欲要跪倒之时，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闻言，聂青瑶扭头朝着光牢之外的楚凡看去，只见楚凡重新站定，身形挺得笔直，一双眼睛里，却是透出一股坚韧之色。
“没有必要跪这种人，他根本不配做你的父亲。”
楚凡站在原地，气息逐渐平稳，此刻却是一字一句道。
而听得这话，半空中的聂无为霎时是一脸阴沉，一丝冰冷的杀意自他眼中浮现而出。
“我说的有错吗？
聂府主！”
场间，楚凡自然也感觉到了聂无为的怒意，脸上却是泛起了一丝冷笑之色。
“你这孽子，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了她付出了多少？”
“我不配做她的父亲？”
“若非是我，她能做北冥圣府的圣女？
若是听从我的安排，她将来的路会比任何人都一帆风顺，可是就因为你这孽子，为了生下你，她不惜坏了自己的道基，将我千辛万苦才炼出的九华洗骨丹交给你那个废物父亲。”
“你可知道，二十八年前，就因为她，我北冥圣府被那逍遥圣府整整耻笑了多久。”
聂无为高声出口，眼神中的怒火难以遏制。
而听到自己父亲的这番话，光牢中的聂青瑶眼里亦是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她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父亲当年对她给予厚望。
“真是好笑，身为人父，莫非你就是这样去爱你的女儿的？”
哪怕是顶着聂无为身上这股无形威压，楚凡此刻仍旧是一步步朝着那光牢所在走去。
旋即，目光看向聂无为，楚凡又道：“你给她的这一切，何曾问过她的想法？”
“她想要去过你说的这种生活吗？
她想成为这北冥圣府的圣女吗？
这昆墟界就是上界，祖地反而成了下界？
难道当年古玄的遗志，你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亏你们还是自祖地出身，在我看来，你们根本不配！”
第七层空间中，楚凡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番话，霎时是让聂无为面色骤变。
特别是当楚凡提及古玄两个字时，饶是聂无为也忍不住一脸意外，即便是聂青瑶，对于这个名字都有些陌生。
“小子，你是如何知道古玄的？
莫非，你见过他？”
聂无为紧盯着楚凡，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不过旋即，他的心中却是否定了这个猜测。
毕竟早在万年之前，那个人应该就已经死在了祖地才对，以楚凡的年纪，如何可能见过古玄。
可古玄的存在，一直都是两大圣府的至高机密，别说是曾经身为圣女的聂青瑶，即便是在这两大圣府之中，除非是一些资历够老的合体境长老，否则大多数人都是从未听说过古玄这个名字的。
正因为如此，聂无为才会对楚凡知道古玄如此震惊。
因为这个名字，代表着两大圣府中一个天大的秘密。
“无可奉告！”
楚凡冷眼看着聂无为，看着对方眼神中的热切，当即却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至此一句话，霎时是让聂无为陡然火冒三丈。
身为北冥圣府的府主，渡劫境级别的人族大能，他可曾如此受辱过。
更何况，还是这个曾经让他几次三番想要杀掉的孽子。
轰！当即，聂无为身上气势爆发。
这一次，他已然不打算再留手。
“看样子，不给你点教训，你真当我北冥圣府是祖地之中那些废物宗门能比的？”
说完这话，聂无为周身气势大作，随即右手隔空便是朝着楚凡一指点去。
“摘星指，碎！”
随着聂无为话音出口，右手指尖霎时是绽放出一道光芒。
璀璨的光芒赫然是化作成了一道指印，迎风见涨，顷刻间便犹如数丈大小，带着一股难以匹敌的雷霆之势。
光牢之中，见到聂无为使出摘星指这等绝学，聂青瑶亦是面色大变。
她如何不了解这门灵级武技的威力。
当年，聂无为靠着这门摘星指，可是连逍遥圣府的府主都颇为忌惮的。
如今，这等绝学用来对付楚凡，不禁是让聂青瑶心头一紧，开始为楚凡担忧起来。
哪怕聂无为并未动用全力，可这一指若是落下，也绝非是楚凡能够承受得了的。
下方。
楚凡抬首看着那一指袭来，脸上的表情亦是格外凝重。
手中，长生剑紧握。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聂无为这一指的威胁，三尺剑身在楚凡手中轻颤，发出一阵剑吟之声。
不是畏惧，而是源自于长生剑中的一股火热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