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祈母敛着眼,幽幽的问道,虽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男人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抿紧的薄唇轻飘飘的吐出一句“没有下次”便消失不见了。
对于男人如此放肆的行为,祈母没有多在意,或许说现在她在意的事太少了。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追击杀害她哥哥的真凶事情上,以至于她已经忘记了,她除了是蒋云飞的妹妹,还是祈家的主母,一位妻子,一位母亲。
或许她没忘,她本心里就觉得她的家人会无限包容她的所做所为,更何况现在她只是为了给她哥哥报仇而已。
因着这份自信,祈母做事越发肆无忌惮。她悄悄联系上蒋云飞的旧部,整日整夜的派人监视向家的一举一动。
而这一个月里,基地里发生了好几件大事,最开始向家家主出面做出承诺,不论老弱妇孺,凡事归附于向家的,向家将免费提供糖水,祛除血蛭。并且还可提供一日两餐。
消息一经发出,基地里顿时哗然,好多人简直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于是一个个稍微有点存粮的人都谨慎的处于观望状态,但基地里也有一些实在饿的没办法的人,比如收容所,乞丐窝等等,则在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过去看看,反正情况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了。
令人惊喜的是,当他们怀着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到达向家大门时,真的看见那里站了好多衣着整洁的人,旁边还搭了好几个简易帐篷。
但是!为什么帐篷里会传来人类痛苦的呻吟声?那叫声太凄惨,听的他们本能的想后退。似乎那人知道他们的想法,当他们转身欲逃的时候,呻吟声戛然而止,随后便听到类似“谢谢你们”“感谢向家主”“你们真是好人”的话语。
在那之后,他们就看见有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被一个着护士装模样的人扶着走了出来。考虑再三,他们中有人上去询问了怎么回事,结果青年告诉他们。原来他是被血蛭寄生了,多亏了向家主的仁厚,他才能得到救治,激动之余青年又艰难着转身对着向家大门拜了拜。
此话一出,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立刻迸发出来名为‘希望’的光芒。
他们争先恐后的向着那些‘娇小’的帐篷跑去,此刻那些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帐篷,而是他们救命的海岸,把他们从这茫茫无边的苦难中拯救出去。
幸运的是,向澄溪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早早的叫向武派人守着现场,维护秩序,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果然,向武带着几个异能者在人群中一番威慑,再加以利诱,承诺凡是愿意投靠向家的,先去登记处做个登记,之后他们都会给予无偿的救治。
向武的意思很明确,他们接受了救治,以后就要为向澄溪卖命了。
但是,还有什么更好的出路吗?至少跟着向澄溪不限男女老幼都还能有顿饭吃。
所以那些人不但没后退,反而争先恐后的跑到登记处记名,弄的登记的小年轻手忙脚乱。
但好在,这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在发展。
随着向家免费祛除血蛭这个消息一经确定,基地里的底层人士几乎是倾巢出动。就算有些人没有被寄生,但向家不还说了给他们做事可以保证一日两餐吗!
他们不怕干活,就怕没活干,只能活活饿死。
投靠的人越来越多,张缘每天忙着在空间里摘梨子,有时候累极了,便直接用精神力收取,结果,更累了。而山来则是天不见亮就爬起来,匆匆吃完早饭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催生水稻和土豆。十几天下来,两人生生受了一大圈,但对于数十万的灾民需要的口粮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个时候,向家这种大家族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虽然他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呀!向澄溪一个命令下去,手底下的木系异能者呼啦啦的一窝峰涌入了张缘和山来的小家,当时山来正刚刚偷的一点闲,想趁机……嘿嘿……结果,关键时刻,家里冲进一大群人,气的山来没直接动手赶人。
亏的钱也紧跟其后送了一大堆晶核来,二,三级的居多,四级的也有几颗。
山来表示:看在你们这么上道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教吧!
听的钱也嘴角直抽抽,不过谁让他们有求于人呢,所以只得捏着鼻子忍了。
有了人力,又有山来这个不靠谱的老师教导,向家后勤的粮食总算勉强跟的上了。
一个月后,向澄溪坐在实心木的仿古椅上,静静听着钱也的报告。
“家主,我们前几次大规模的转移已经引起了基地内各方人马的注意,所以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派人遮掩那些消息,二,直接公开。”钱也恭敬的站在下方,颔首诉说自己的方案。
向澄溪闻言,瞥了他一眼,食指有规律的一下一下敲在楠木桌面,半晌才道:“你去把我们准备明天午时离开这里,另立新基地的消息散布出去,着重观察下那些才登记的人员反应,若是有迟疑的,或左右观望,心情浮躁的,通通赶出去。我向澄溪可不是活菩萨,什么人都往里收。”
钱也眼睛一亮,高声应道:“属下明白!”说完,便转身退下了。
钱也的行动力是毋庸置疑的,半个小时后,几乎整个基地里都知道了向澄溪要另立新基地的事情。
乍听之下,有人欢喜,有人忧!
祈家更是一次性报废了好几个名贵瓷器。
“你说的是真的?”祈母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厉声诘问。
传话的人似乎被祈母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给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回答:“是……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的。”
“砰!”白色的瓷杯猛然被摔在地上,祈母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她开始疯狂的在空旷的大房子里来回转悠,口中不住念叨:“不行,他们不能走。张家兄弟还没死,怎么可以走。”
“杀了他们,对!杀了他们,杀,杀,杀!”到后来,祈母已经状若疯狂,原本传话的人被这阵仗吓得不轻,哆嗦着双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当然,他跑得方向不过是从一个祈家转移到另一个‘祈家’而已。
昏暗的灯光,隐隐错错的照射在暗色基调的书房内,祈家的男主人此刻听着来人回禀祈母的情况,无声的叹了口气。
当初乍然听到蒋云飞遇害,他就觉得可疑。先不说蒋云飞作为一名堂堂少将,怎么可能在千军万马的保护下突然死亡。更何况张家兄弟也只是两个厉害点的异能者,之前也没有与蒋云飞发生过冲突,他们没有要害蒋云飞的动机!
更何况,那些指证张家兄弟的士兵,几乎是众口一词,最诡异的是每个人说到这件事几乎都是一个表情,就好像……好像被人操控一般,细思恐极,祈父下意识就想规避这种可能。
因为若真的有这种能力存在,其他人哪还有一点活路!
再加上祈母在这件事上就好似着了魔一般,非要张家兄弟的命,他潜意识里只想将其归结为祈母痛失至亲,悲愤过度所致,所以为了祈母回到正常,只好让张家兄弟当替死鬼了。
这种人吃人的世道,死一两个人太正常了。
祈父单手扶着左手手腕上的佛珠,敛眉低叹。
因着祈父隐晦的纵容,祈母在短短一下午就聚集了数十个三级异能者,其中还有一个四级,看着眼前一排气势慑人的‘高手’,祈母满意的点了点头,神色疯狂道:“我要张家兄弟的命,若有人阻止,一律杀,杀,杀。”
领头的男人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虽不发一言,还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齐刷刷的快速消失在这富丽堂皇的大厅里。
在这寒冷的夜晚,注定了它的不平静。
某座名贵的雕花梨木的木质栏杆旁站着一位长发美人,此刻迎着这透骨的寒气,不仅身着白色连衣裙,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张缘,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作者有话要说: 客官,_(_^_)_给个评呗~
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