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过得很平静,修练或者睡觉,或者去赛场看别的选手比赛。
“你怎么独自来了?”在某一次观看比赛时,有人在我身后说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是左京。
我说:“没有别的事情好做,随便走走就到这了。”
他道:“为什么不去找朋友们呢?那个你很在乎的少年呢?他叫。。。藏马是吗?他被爆拳当沙袋打的时候,你甚至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们。”话说到后来时,他的声音里带了笑意。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吁口气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幸亏我没杀你。不然就又成过失杀人了。”
“我知道什么?”他不解。
“不告诉你!这是一个秘密!”
“呵呵。”他笑起来:“那么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但是你要替我保密。”
他带我来到一个很宽敞的地下室,那里有一个很巨大复杂的机器在释放着强大的能量。“还记得吗?上次我说,想要建一条使人界和魔界相连的路。”他说。
“哦,我当然记得。”我说。“那样很好啊。我一直为要去魔界修练,还是留在人界吃点心而烦恼,那样的话,就简单多了!”
他笑,“你真是可爱。你不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我想了想,说:“为什么?”
他反问我:“你觉得人类和妖怪,哪一个更强大?”
我说:“从享受生活来说,是人类,从打架来说,是妖怪。”
他说:“是啊。而且妖怪更邪恶。可是越强大邪恶的妖怪,越是不容易来到人界,这完全是因为灵界所布的结界的关系。我想挖一个大洞,使人界与魔界相连,使任何妖怪都可以自由通行,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很混乱,很有趣。”顿了顿,他又加上一句:“这是我的梦想!”
我说:“妖怪中有许多喜欢吃人的家伙,把他们也放出来的话,人类会遭殃的。”
他说:“就是那样才有趣。使所有人类都进入地狱,是我一直都期望看见的。一想到这个我就兴奋!”
我说:“你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说得难听点叫变态。”
他又笑了,说:“是啊。我从小就对解剖活物感兴趣,喜欢看血,看器官。有段时间,我常常解剖青蛙、鱼、狗、猫。。。但是在解剖了活人不到三年的时间,我就厌倦了。后来我又喜欢上赌博,越来越疯狂。而现在,我又想到这样的一个计划。”
我说:“你要不要我帮你治疗一下?我甚至可以让你的大脑恢复到婴儿时期那么纯洁。”
他大笑:“哈哈哈。。。你真是可爱!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么多吗?因为我很喜欢你!我从来都没见过像你这样将单纯和冷漠同时融在灵魂里的人!一边欣赏着血肉横飞的残酷搏斗,一边做着粉红色的云朵房子。”
我纠正他,“那是有先后顺序的。不是同时做的。”
他仍然大笑。
我说:“其实你的理想是好的,让人与妖怪共同生活。我也很喜欢那样。不过一定要保证在双方不能互相伤害的前题下。”
他说:“果然是天真的孩子。”
回去的时候,正好在叉路口碰到浦饭幽助队的五人。浦饭幽助的脑袋上多了一个可爱的异形生物。我很想抱抱它摸摸它,可是它对浦饭幽助的脑袋超级满意,根本不愿下来。
“安琪你怎么会在这里?萤子她们也来了吗?”浦饭幽助问我。
桑原和真也兴奋道:“雪菜小姐呢?在哪里?”说着的同时还四处张望。
我说:“她们没有来,他们在房间里看电视,我因为要修练,所以出来走走。顺便来看比赛。”
桑原和真明显很失望。
南野秀一说:“你是看过比赛想要回去吗?但是那条路好像不是通往会场的。而且我们在会场里并没有看到你。”他的伤看起来好了很多,只是脸上还贴着胶布,真是不可思议的恢复力。
我说:“因为临时有个人叫我去看一样东西,所以才拐上这条路上来的。”
他们很好奇,浦饭幽助问:“什么东西?”
我说:“那个人要我保密。我答应人家了,所以不能告诉你们。”
“。。。”
“那么,你能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吗?”南野秀一问道,“那条路,似乎不是通往普通的地方。”
我说:“是左京。”
“左京?什么人?”浦饭幽助奇道。
“不知道啊,可能是什么妖怪吧?飞影和藏马认识吗?”桑原问道。
“不认识。”飞影很酷道。
南野秀一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很深,虽然微笑着,却给我严肃的感觉。
蒙面把浦饭幽助叫走了,说是有话要单独和他说。我和那三人一同回去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可是没多久,又被浦饭幽助的妈妈和牡丹等人揪着去找那三人,说要一齐玩玩。
被拖进去的时候,见到三人正在打牌,他们看见我们有些意外,桑原和真很不高兴道:“你们干嘛?我们正谈正事呢!”
牡丹立刻还嘴道:“谈正事?你手中的扑克牌是干嘛的?”
雪菜也道:“和真,你的伤还要不要紧?”
桑原和真立刻喜笑言开:“啊!没事了!我们一起来玩吧!”
牡丹的脸色很菜。
浦饭幽助的妈妈举着酒瓶说:“准决赛是后天吧?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雪村萤子盯着她手中的酒瓶,小声跟我道:“你要是明天先醒了,一定要叫醒我!”
我点头答应。
静流对桑原和真用暖昧的语气道:“尤其是你,这也许是你在人世最后的宴席了。”
桑原和真大怒:“你这口气真不像跟我有血缘关系的!”
飞影十分厌恶这样的吵闹,他扔下纸牌,怒道:“我不玩了!”
南野秀一在背后喊他:“很好玩哦。”
。。。
我喜欢玩牌,可是牌技并不好,为了稍微给自己添加一点获胜的筹码,我又开启了窥探念力,针对除了南野秀一之外的所有人。
在赢了第n局之后,我有想方便的感觉,便告假去卫生间。回来时经过窗子,飞影正在那里看雨景。
“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事来。”
“什么?”
他仍然看着窗子,但是视线从玻璃中反射出来,正对着我的眼睛:“虽然藏马什么都不说,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总之你不要做出不该做的事就好了。否则就算他不愿意,我也会杀了你。”
“。。。你是指。。。我打牌做弊?”
“。。。”
“嘿嘿。。。不要告诉别人啊!等我学会做蛋糕,一定请你吃!”
“。。。”
外面的雨噼哩啪啦砸在玻璃上,划出道道水痕,把窗外的景色和倒映出的飞影的脸,一起冲得扭曲了。
准决赛的日子到来了。因为前一天晚上喝多了酒,于是起来晚了。想起雪村萤子的叮嘱,便下床去叫她,可却发现所有的人都没了。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光滑的桌面上还摆一张字条:因为无论如何也叫不起你,所以我们先走了——雪村萤子。
洗漱之后刚想出去,突然想起南野秀一说过准决赛好像要更换赛场的,于是慢走一步,问清了道路才去。
果然,我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飞影正和一个面貌像狗一样的妖怪对打着,大屏幕上显示飞影已胜了魔金太郎,正对第二阵黑桃太郎。
找不到同伴们,只好随便找个位置呆着。
这一阵有些不好对付,飞影的攻击似乎对黑桃太郎完全无效。不过他很顽强,最终用炎杀剑杀了黑桃太郎。
他们用掷骰子的方法决定对手。那个控制骰子的是对方的一个帅哥,穿着和服,作武士打扮。
骰子掷出后,裁判宣布:“第三战!藏马vs里浦岛!”
随着一声:“开始!”那二人就打起来了。
未过多长时间,里浦岛突然身形不稳,南野秀一趁势进攻。只是他攻击的力量明显不足,连我都看出他并不是真的想至里浦岛于死地。
就在此时,里浦岛突然身形急转,他使用的钓鱼线武器,顺势在南野的四肢上划出许多伤口!
裁判宣布:“倒地!计时。。。”
同时另一个场边报播裁判道:“藏马选手似乎中了敌人的奸计!里御加队终于现出本性了!”
里浦岛狂笑着继续攻击,南野秀一勉强躲避!
突然!他们之间的动作停止了。而此时斗场上已经张设了一张圆形的大网!
里浦岛从背后解下一只玉匣,他一边邪笑着,一边将玉匣冲着南野秀一打开。。。
厚重的烟雾弥漫了圆形的斗场!而且由于那张大网的影响,竟没有一丁点扩散出来!
观众席沸腾起来,纷纷叫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不见!退钱。。。”
一股强烈的寒意从斗场中央席卷出来,使得整个会场在一瞬间鸦雀无声!我甚至觉得被这种寒意压迫得有些呼吸困难!
因为想知道斗场内的情景,我再次开启了窥探念力。
斗场内,里浦岛骇得浑身发抖,“天啊!这么可怕的妖气,那家伙在胎儿之前到底是。。。”
银色的影子在他身后闪现,“嘿。。。没想到。。。我还会有恢复这模样的一天。。。”随着说话的声音,影子越来越清晰,赫然是一个有着犬形耳朵,和白色蓬松尾巴的男人!
里浦岛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可能。。。妖狐。。。那,那你是。。。传说中的极恶盗贼!妖狐藏马!”
“现在是惩罚你的时间了,惹我发怒的罪是很重的!”
“你看到什么了?”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迫使我收回念力。
是小阎王。
我说:“我看到了藏马,和里浦岛。里浦岛很怕藏马,怕得坐在地上。”
他有些吃惊,“你说了‘藏马’这个名字?你不是一向都叫他南野秀一的吗?”
我说:“那是因为那些时候的他是南野秀一,而现在他是藏马。”
小阎王还没懂。
我又解释道:“藏马是妖狐,南野秀一是人。”
他吓了一跳,连口里一直含着的奶嘴都差点掉下来,“他变回妖狐了?”
我说:“是啊。有着毛茸茸的犬耳朵,和蓬松的大尾巴。不知道他可以不可以保持这种形态让我揪一下?”
小阎王的额角渗出汗珠。“你居然想揪藏马的尾巴!我严重怀疑你缺少恐惧神经!”
“。。。也许只是稍微退化了吧,我确实很少有害怕的感觉。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怕他?他的性格很温柔的。”我说。
小阎王沉声道:“曾经他是魔界中最厉害的妖怪之一,当年可是灵界防卫队的所有人联手才勉强将他重伤的!”他语音微颤。
我说,“是吗?可是我觉得他的精神力量要比南野秀一弱一些。从幻术的角度来说,比较好对付。。。哦!我明白了!因为南野秀一拥有妖狐和人类的两重思维,所以精神力量才比较强!要是我也有双重人格的话,就可以很轻松地赢他了!”
“。。。”小阎王稍稍偏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斜我,半晌才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思维方式和正常人不大一样,也许我早就聘你做灵界侦探了。。。你想为灵界做事吗?如果幽助过不了最后那关,我就不得不用你了。毕竟再如何古怪,作为妖怪捕杀者,人类要比妖怪可靠。”
“唔。。。那么薪水怎么算?月薪还是年薪?给冥币还是纸钞?”我问。
他的额角渗出一滴很大的汗,说:“我考虑考虑。”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斗场上已分出胜负了。
先是破空飞去一把刀,插入结界!然后烟雾被划得散开来,现出银发妖狐,和一只被刀扎死的魔兽。
报播裁判道:“奇怪啊!两个选手都不是开始时的样子,那么到底是谁赢了呢?”
随着烟雾消失,妖狐很快地恢复到了南野秀一的样子,裁判宣布:“原来银发的妖怪是藏马选手!那么是藏马选手胜出!”
“嗯。小阎王,”我说,“我有一个问题。”
“唔?你说吧。”
“你知道南野秀一是怎么换衣服的吗?好像那衣服就是长在他身上的,受雾气影响或者变成白色的古装,或者变成现在的样子。”
“。。。你问他自己吧。”他说,“问完了别忘了也告诉我。”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