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黎初的认知中,包养这个事情最基础的一项就是上床。
可是两人口头约定至今,徐卓晏都没有表示出这方面的任何需求。夏黎初倒是乖得很,每天一个吻,偶尔动手动脚,摸摸这儿摸摸那儿。然而每次都来不及发生任何事情,他就被徐卓晏推开。
夏黎初感到疑惑。
但这个包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只有徐卓晏本人清楚了。
又一次被夏黎初撩出一身火之后,徐卓晏推开了身上的人,他喘着气,把夏黎初按在沙发上,表情阴沉,“你是从哪儿学的那么多招数?”
问完之后自己又先生了一轮闷气,捂住夏黎初的嘴,说:“你别说了。”
夏黎初一脸茫然,这都是徐卓晏手把手教的呀,为此,他还教了不少学费。这才过了几年,居然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夏黎初回家后,先是给芋圆讲了一个故事,芋圆虽然才三岁,但已经能够自己睡了。给芋圆讲完故事后,夏黎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第一件事就是反思,他明明就是按照徐卓晏最喜欢的方式去挑逗对方的,怎么徐卓晏却那么冷静?
想着想着,夏黎初就想到了一件事,那时候他和徐卓晏是正经恋爱关系,浓情蜜意,兴许自己任何一个动作都是挑逗也不一定。
简而言之,那时候的徐卓晏对夏黎初有着莫大的兴趣。
然而,徐卓晏到底冷静不冷静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夏黎初进入梦乡之后,对面的住户却悄悄离开,深更半夜正好是去酒吧的好时机。徐卓晏当然不是去找乐子的,他只是心烦,从和夏黎初相逢的第一刻起,他的情绪就一直处于失控的状态。
酒吧的主人是徐卓晏的朋友,徐卓晏去了专门的包间。何靖知道他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人,于是包间里只有各式各样的酒水。
何靖嘴向来很欠,说话专挑人痛处戳,“稀客,别是到哪儿受了气然后跑到这里来发泄吧。”
徐卓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靠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支高脚杯,轻轻晃动着其中的液体。
何靖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当即就来了兴趣,“还真有人能够让你受气啊,仔细说说。”
徐卓晏并不想跟别人分享他与夏黎初之间的事情,他仰头一口喝完杯中酒,道:“没什么说的。”
何靖见他是真烦,于是闭了嘴,只时不时往酒里掺点儿水。
喝到凌晨两点,徐卓晏才停下来,他的眼神依旧清明,不见一丝醉态。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起身欲走。何靖赶紧拖住了他,他哪儿敢让徐卓晏就这样走了。
酒吧楼上有房间,何靖偶尔会在这里过夜。
何靖生得高大,奈何有个同体型但不听话的徐卓晏,对方步伐稳健,却执意要回什么临山居,说有人等他。
何靖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就把他往楼上拽,大声吼道:“你一孤家寡人,没人等你。”
徐卓晏到底还是喝醉了,拗不过何靖的大力,只能跟着他往楼上走,嘴里不停念叨,“初初在等我。”
何靖才不管他说什么,好不容易把人弄上来,调好空调就把徐卓晏按在了床上,然后往他身上扔了一床被子。
这样的喝法,第二天的后遗症极度强烈,徐卓晏头痛欲裂,躺在床上缓了好半天。
桌上是何靖留的纸条和换洗衣服,徐卓晏随意冲洗了一下,换好衣服便取车回了临山。
昨晚还真是失态了,徐卓晏有些懊恼。
然而昨晚的事情还不算完,徐卓晏一迈电梯门就看见罪魁祸首正在自家门前徘徊,一副想敲门又不敢敲的模样。
“有什么事儿吗?”徐卓晏突然开口。
夏黎初没想到徐卓晏会从电梯里出来,吓了一跳,然后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衣服是新的,脸色不太好,而且有酒味。夏黎初的警钟立即敲响。
“你昨晚不在家?”夏黎初这会儿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了,直接问道。
徐卓晏上前开了门,应了一声,“有事进来说。”
夏黎初跟了进去,一咬牙上去环住了徐卓晏的腰,果然酒味儿更加浓了。
徐卓晏任由他左嗅嗅右嗅嗅,过了很久才扯开腰间的那只手,他感觉到夏黎初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叹口气,说:“总要让我先换鞋吧。”
夏黎初闷闷地声音从身后传来,“嗯。”
把人带进来之后,徐卓晏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小蛋糕放在夏黎初跟前,“梁秘书做的,她希望你能尝尝。”
夏黎初盯着蛋糕看了许久,底盘上的商标摆得明明白白,徐卓晏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夏黎初没去动那个蛋糕,他还是执着于门口的那个问题,“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夏黎初还穿着睡袍,柔软的头发顺服地贴在额头上,一双杏眼无辜又可怜。这样的夏黎初,说他是高中生怕是都有信。
徐卓晏觉得某个地方又在蠢蠢欲动,他别开眼,说:“小朋友别管大人的事。”
“你说谁是小孩儿?我已经二十四了。”夏黎初反问道。
“我已经快三十了。”徐卓晏答道。他现在头疼得很,只想好好补个觉,跟夏黎初待在一块儿,心情没法子平静。
于是他又说:“你还没说来找我做什么。”
夏黎初就是想看看徐卓晏在不在家,但是又不太敢敲门,所以原本的打算是在楼道里转两圈就回去的,谁能想到徐卓晏居然从外面回来,把他逮个正着。
夏黎初说:“就想过来看看你在不在,姜姨准备了你的早餐。”
这时,门铃又一次响起,徐卓晏起身去开门,夏黎初跟条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
门一打开,门外西装革履的精英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徐卓晏这才想起来早上有一个小会约在了这里进行,而夏黎初早就在看见外面一群人的瞬间躲在了徐卓晏身后。
徐卓晏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他对外面的人说了声抱歉,然后关上了房门,接着转身握住夏黎初的手腕往卧室走去。
夏黎初被徐卓晏扔在了一边。
徐卓晏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他把东西塞到夏黎初怀中,语气很不好地说:“你把衣服换好再给我出去。”
说罢,徐卓晏大步离开了卧室并甩上了房门。
夏黎初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还真是不管是什么关系,占有欲都那么强。他又突然想到这都是徐卓晏的衣服,嘴角就又悄悄地挂上了一抹笑。
换好衣服后,夏黎初先确认了大家都去了书房,才穿过客厅离开了这里。
而书房内自是另一番景象,每个人对视一番,都能在彼此眼中找到八卦的影子。他们并不是那种喜欢刺探他人私生活的人,但这是徐卓晏,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地徐卓晏。
人多口杂,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撞见这样一幕,下属们不可能不多想,不过大家心知肚明,是绝对不敢具体到另一个当事人把这件事往外说。
乔真知道一些情况,听到些闲言碎语就知道说的是谁了。夏黎初可是她要好好培养的人,绝对不能够在这样的事上栽跟头。于是听到流言的当天,她就去练功房抓住了当事人。
夏黎初提早结束了课程,跟着乔真来到了办公室。
乔真让助理泡了两杯咖啡进来,然后开始审问夏黎初。
乔真直接问:“之前是没什么,那现在到底是有什么还是没什么。”
夏黎初挣扎一会儿,为了避免未来会给乔真带来麻烦,还是如实说了他与徐卓晏现在的情况:“就是你想的那样。”
乔真差点把手上的杯子扔出去,她大惊失色,“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居然给我当真了。”
夏黎初赶紧说:“不是,这是我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
乔真快要喊夏黎初祖宗,她说:“不是这样玩的,圈里找金主的是多,但大部分人找的都是异性金主,你这是在玩火呢。”
夏黎初任由乔真训,等她说累了,他直接搬出了徐卓晏,“徐总能够给我带来的利益远不是那些人可以比的。”
乔真笑了,“你跟我说这个,那当年你嫩成那样的时候,想包你的男男女女都能排队了,怎么不见你答应。”
夏黎初认真答道:“徐总比他们长得好看。”
鬼话连篇。这是乔真的结论,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夏黎初把这件事告诉了她,那从现在就可以开始做紧急预案了,对一个艺人而言,被爆出包养丑闻就完蛋了。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夏黎初正式进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