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意外(1 / 1)

师施诸人这一路行来不容易,而长安城这段日子也不平静。皇室朝堂因为一件事争论不休,长安城众百姓也议论纷纷。

此事起源是韦家的一个庶女。

不错,正是韦轻烟。

太后正因为派出去的人没有把师施带回来而雷霆大怒、心绪不宁,而太子与大皇子等人也刚因为师容凛离京,忐忑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许。

而就在这时,皇帝那头却出了幺蛾子。

皇帝纳妃了!

按理,身为九五至尊,坐拥后宫三千佳丽。不过是纳个妃子而已,并不是甚大事。

可坏就坏在这个妃子的身份非同一般。

那妃子便是韦家的庶女、太后的侄孙女、皇帝名义上的外甥女韦轻烟!若纳此女为妃,岂不是有悖人伦,天理不容?!

乃是大大的丑闻啊。

即便,皇帝说韦轻烟并不是韦家亲女也无用。

虽然没有韦家的血脉,可韦轻烟也上了韦家的族谱,是韦家名义上的韦三娘。

因此,皇帝刚露出这个意思,便惹来无数质疑反驳的声音。朝廷众臣反对,太后也反对,所有人都不同意他纳韦轻烟为妃子。

太后更是因此事惊怒不已,竟是病倒了,严厉斥责了皇帝一番。

皇帝本就不是很有主见的人。

他虽是皇帝,是大庆的主人,但这个主人有时候却也不能肆意妄为。因此,在朝臣与母亲的反对施压下,皇帝终是犹豫了。

韦轻烟却不会允许皇帝退缩。

她明白,若是她不能成为皇帝的妃子,不能拥有权利,那么等待她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太后绝不会允许她活下来了。

是她太急迫了。

现在便与太后撕破脸,于她来说,极是不利。她算计好了一切,只是没有算到皇帝竟这般软弱无能,竟然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护不住!

“烟儿,是朕对不起你啊,朕……亏欠了你。”皇帝喝得醉醺醺的,眼眶通红的对着韦轻烟道,“是朕无能,朕对不起你!”

他说着说着,竟就这般哭了出来。

堂堂天子,竟然因为此事落泪,若是换做旁的女子,许是早就感动不已了。

可韦轻烟心里却冷静又鄙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正是呢,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个男人,可真是无用啊。若不是因为他是皇帝,这样的人,她韦轻烟都不屑看一眼。

可现在,她非但不能表现出不满,甚至还要示弱和感动。

“陛下,这与您无关。烟儿知道,您尽力了,是烟儿……烟儿的身份太尴尬了,”韦轻烟哭得比皇帝更加伤心,而且美人落泪,那也是极美的一幅画,称得上赏心悦目,“是烟儿连累了您,让您让人误解,让您被太后娘娘与大臣们责问,是烟儿对不起您!”

听到这话,皇帝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这个皇帝当得不如意,说得话也没有太后好用,还压制不住自己的臣子。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说出来便是另一回事了。

便是皇帝自己都觉得很是窝囊。

一个成年男人,还是一个坐拥天下、身份最高贵的男人,结果竟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护不住。

如何不窝囊?!

韦轻烟仿佛没有看到皇帝阴沉的脸色,红着眼睛继续娇滴滴的道:“烟儿知道陛下对我的好,只要陛下的心在烟儿身上,便是没有名分,烟儿也不怕,也无悔。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回过神来。

“只是烟儿心疼陛下,”韦轻烟叹息了一声,看着皇帝的眼神中尽是心疼,“陛下太难了,烟儿心疼您。”

听到此,皇帝的心就是一酸。

“陛下乃是堂堂天子,大庆的主人。烟儿曾以为陛下过得是自由自在的日子,可现在才发现,陛下也有太多身不由己。陛下,这么多年,您很苦吧?”

若是旁人说这话,早被皇帝斥责了。

可是对上韦轻烟,皇帝的心中却全是感动,面色复杂极了。外人都只看到了他的无限风光,却从未想过高处不胜寒。

他做了皇帝又如何?反而给自己带上了层层的枷锁。

韦轻烟依偎进皇帝的怀中,小声道:“陛下,烟儿没有什么大能力,只愿这一生能一直伴在您左右。即便为奴为婢,也无所谓。”

“朕的烟儿,苦了你了。”皇帝搂住怀中的佳人,心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了。他动了动唇,本想直接给韦轻烟一个承诺,可想到太后与朝臣,却又没多少底气,到底什么也不敢许下。

如此一来,更觉得憋屈。

他这个皇帝,当起来可真是没滋没味。

“陛下,烟儿敬您一杯。”韦轻烟从皇帝的怀中出来,为皇帝斟了一杯酒,“望陛下一生喜乐。”

说罢,一饮而尽。

皇帝也一口喝了下去。

“若是……若是往后烟儿不能再伺候陛下,或者烟儿不在这个人世了……”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皇帝面色不悦的打断了韦轻烟的话,“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死?说好的陪朕一辈子呢?”

韦轻烟的话,让皇帝想到了十几年前的昌宁。

那时,两人也曾浓情蜜意,许下海誓山盟,可后来呢……他另娶,她别嫁,再无可能。

甚至,她还早早去了,竟是连个念想也不给他留。

想到此,皇帝的心中又悲又痛,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似是要把自己灌醉了事。

“烟儿也不想,可世事无常,烟儿不过是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韦轻烟落泪道,“太后娘娘想必已经恨死我了吧,父亲与主母也不会放了我的……”

“朕不会允许他们伤害的你的!”皇帝忽地猛地把杯子掷在地上,清脆的破裂声似是意味着主人正熊熊生起的怒火,“绝不!朕绝不!”

他之前本就喝了不少酒,现在又借酒消愁,很快便醉了。

“陛下……”

“宁儿,哥哥不会让母后伤害你的,绝不会的。”皇帝的目光朦胧,说话间全是浓浓的酒气,似是已经没了理智,“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说好要与我在一起一辈子的,怎能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呢?!宁儿,宁儿,宁儿!”

醉眼朦胧的男人一声又一声的念着这个名字,带着极强的不甘、怨恨以及思念。

“哥哥知道,你是怨哥哥娶了别人,负了你。”皇帝流着泪,似是悲痛到了极点,“可哥哥迫不得已啊,若不娶别人,你便要死!我也做不成这个皇帝了。”

“你别恨我,别恨我……”

他终于醉得倒在了桌子上,可嘴里却一直念叨着这三个字,像是哀求又像是求一个安心。

没多久,便传来了男人的鼾声。

皇帝睡熟了。

韦轻烟神色莫测的看着醉过去的男人,心中却是惊骇不已。宁儿,宁儿……这个名字,皇帝又自称哥哥,她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人——

昌宁公主。

韦轻烟之前伺候太后时,便知道昌宁公主并不是太后亲女,长乐郡主的身世也另有蹊跷。

她也曾猜过,长乐郡主的生父会不会是皇帝。

可即便有这个猜测,如今骤然听到皇帝亲口承认,心中也难免受到了惊吓。

昌宁公主可是皇帝名义上的妹妹啊,这是兄、妹□□,天理不容。她了解太后,为了权利,为了皇位,太后是绝不可能容忍这种丑闻存在的。

昌宁公主注定只能成为牺牲品。

韦轻烟极是聪明,很快便想通了整件事。

长乐郡主乃是昌宁公主早产所生,可这些都是对外的说辞。长乐郡主应该是足月的,之所以要说成早产,不过是因为昌宁公主未婚先孕!

按照太后的心思,自不会留下这样一个能影响并威胁到他们的人。那最好的做法,便是杀了昌宁公主。

可谁也没想到,卫国公会介入其中,直接求娶公主。

如此一来,昌宁公主便死不得了。

想通之后,韦轻烟对皇帝就更是鄙夷。

依皇帝所说,他应该是与昌宁公主两情相悦。可迫不得已,不得不另娶她人,便负了昌宁公主。

皇帝口口声声为自己辩驳,韦轻烟却明白这只不过是这个无能的男人掩饰自己的懦弱和胆小怕事、没有担当而已。

在皇位与爱情之间,他选了皇位。若是他能坦然承认,韦轻烟还能高看他一眼,可惜,这个男人毫无责任心,更善于推卸责任。

便是当初为了皇位不得不放弃心爱的女人,他做了皇帝之后呢?

他难道没有机会夺回所爱吗?

不,他有。

他只是不敢而已。

不敢公然反抗太后,也不敢得罪师容凛,所以他便缩进自己的壳子里。明明是自己贪恋美色权势,纵情声色,却偏偏还想美化自己,非要说成是因为被爱情所伤造成的自暴自弃。

韦轻烟看懂了这个男人肮脏的内心,越发觉得恶心。

可她现在,为了活命,却不得不依靠这个男人。想到此,韦轻烟面色更是阴沉。

皇帝是靠不住的,她可不觉得自己能比昌宁公主更重要。

不过,因为有了一个“前车之鉴”,倒是让韦轻烟有了许多便利,或许,她可以好好利用皇帝对昌宁公主的愧疚。

哪怕,这愧疚在江山面前不值一提。

思及此,她心中很快便有了一个主意。

只靠美色与情爱,还不够保险。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勾起了唇角。

因为皇帝的退让,这件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表面上到底平息了下去。

朝中也不乏有要让皇帝赐死韦轻烟的朝臣,然而皇帝本来就因为没有如愿纳妃,还回忆起了十几年的事,心中本就憋了一团火。

没有等那个掷地有声要请皇帝赐死妖女的御史说完,皇帝便勃然大怒,直接便让侍卫把人拖了下去赐死了。

倒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御史一死,朝堂上反而清静了。

那些满口仁义道理、人伦天理的大臣们都闭上了嘴巴。

皇帝心有所悟,忽然发现这些个朝臣其实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可怕,只要他够凶够狠。

是呀,他本就是大庆之主,这些人的生命都是他的,岂敢违抗他?!

想到此,他的心立刻振奋了起来。再接连又杀了两个臣子后,那些朝臣们更是乖顺的犹如鹌鹑了。

而后宫之中,皇后空有其名,家世平平,并无什么话语权。云贵妃虽然跋扈,但皇帝若是真的生气了,她也不敢顶撞。

至于太子与大皇子,做儿子的自然不好去管父亲的后院之事,需要避嫌。

唯有太后,身为皇帝的生母,有资格教训皇帝。

可皇帝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皇子了,而是大庆名正言顺的主人。即便太后为生母,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个妇人罢了。

没有皇帝,又哪里来的太后?

况且,十几年前的事,皇帝心中对她早有不满,太后心知肚明。可她自诩是皇帝生母,皇帝作为她的儿子,必须要听她这个做母亲的。

做了这么多年高高在上的太后,她的心早就大了。

所以,太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因为皇帝的忤逆,更加恼怒。

听闻皇帝因为韦轻烟杀了几个朝臣,太后更是怒不可遏,硬是带着病体去把皇帝骂了一顿,当着许多宫人的面,根本就没有给皇帝留面子。

皇帝已经不是小伙子了,做了多年的九五至尊,他也是有尊严的。

即便是母亲,也不应该当着人骂皇帝!

因此,皇帝便忍不住反驳了太后。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太后暴跳如雷,母子俩大吵一架。

太后最后还晕倒了。

很快,皇帝把生母气晕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后宫是太后在管的,没有太后的示意,这些消息岂能传出去?皇帝想明白之后,心中的怨气更重,竟是一次也未去看过太后。

母子两人隔阂越来越重。

太后虽然势力不小,但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才有的。她没有第二个儿子了,所以即便再生气再不满,也不能杀了皇帝。

皇帝自是明白这一点,所以越发的肆无忌惮。

因为最尊贵的两位主人呕气,宫中的气氛越来越复杂。宫人们静若寒蝉,俱是小心翼翼,唯恐惹怒了主子们。

皇帝在与太后和朝臣的交锋之中,终于稍稍占了一次上风。

为此,虽与母亲吵了架,但皇帝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可就在这时,太子与皇后却频频出入太后的宫中。没多久,宫中便忽然有了一个传言——

太后娘娘对皇帝不满,欲废帝了。

***

不提长安城的乱事,再说师施这头。

她一定以及肯定她哥这是生气了,意识到这一点,师施非但不慌张,甚至还有些高兴。

她喜欢师桓为她吃醋,如此一来,不就更证明师桓重视她吗?

不过高兴归高兴,这哥哥还是要哄的。

因为今日是她生辰,所以师桓特别免了她今日的训练。吃过午饭后,师施没有选择回马车休息,而是要求骑马。

她的骑术虽然比不上师桓等人,但不跑得太快,还是可以的。

今日阳光明媚,天气甚好。

师施带着笑,骑着马到了师桓身边,笑嘻嘻地问:“哥哥,大家都给我送了礼物,你的礼物呢?”

“你不是都有了喜欢的了吗?我的礼物,想必长乐郡主自是看不上了。”这阴阳怪气的话啊,啧啧。

师施忍住笑道:“这看不看得上,自然要看了才知道呀。”

师桓没接她的话。

见男人面色越发沉凝,师施眼珠子一转,正要继续逗他。忽地,却见师桓面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拉住缰绳,冷声道:“停!”

大家自是都停了下来。

“……怎么了?”师施见师桓面色不对,忙问道。

此时,他们正走在两座山坡之间,路宽有四五米,两侧是高高的山坡,上面长满了树木花草。

风轻轻地吹着,众人都没有再说话,一时之间,周围静悄悄的。

这种情况,便是师施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她警惕地看着四周。

“回马车上去。”师桓忽地对她道。

师施没有问为什么,乖巧下了马,要回马车。

可就在这时,只听破空声传来,竟是一支利箭朝师施直直地射了过来。

铿——!

师桓立刻出剑挡住了利箭,厉声道:“敌袭,大家注意!”

师施吓了一跳,知道自己现在帮不上什么忙,硬留下来,许是还要拖师桓的后腿。因此,立刻翻身上了马车。

马车的车板是用铁打造的,刀剑是攻不破的。

第一支箭刚落,无数的箭便射了过来。

众人虽已有了防备,但也被此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箭太多了,便是身手再好,也难以完全避开。

很快便有人受伤了。

箭是从山坡上射下来的,偷袭他们的敌人,定是躲在上面。敌在暗,他们在明,形势对他们很不利。

师桓当机立断道:“往后退,退出去!”

若是直接正面对敌,他们倒是不惧。但敌人放暗箭,而他们所在的山坡之间根本没有遮挡的地方。

唯有退出去,才有生机。

但敌人们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等他们退出去,后方便冒出来一堆贼寇。看人数,少数有四五十人!

个个手持利刃,身材精壮,气势汹汹地朝他们攻了过来。

这时,山坡上的箭雨倒是停了。

可因为之前的利箭,他们损失惨重,还能动的人只有十余人。而且箭雨虽提,更多的敌人却跑了出来。

敌众我寡,若是耗下去,必败!

而且看这架势,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师桓果断对侍卫道:“护送郡主离开!”

“大郎君!”

“哥哥!”马车里的师施也听到了,有些惊慌的看着外面与敌人交手的师桓。

“这是命令,即刻执行!”师桓没有回头看师施,又对不远处的谭云柏道,“二弟,你也去!”

“大哥?”谭云柏皱起眉头,吼道,“我留下来与你一起对敌。”

他知道,单凭师桓一人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不能走!

“哈哈哈你们不用推过来推过去的,老子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这时,只听一阵猖狂的大笑声传来,一个扛着大刀的精壮大汗从山坡上跳了下来,拿起刀就砍。

他力气极大,功夫底子应该也不错,侍卫们有些招架不住,接连被杀了好几人。

谭云柏见此,立刻冲了过去,大声道:“大哥,你先带妹妹和我娘走!我垫后!”

说罢,便和大汉打了起来。

谭云柏功夫极高,那大汉虽然力气很大,但谭云柏身姿灵巧,招式变化无穷,那大汉渐渐落了下风。

师桓眉头紧皱。

他虽然不喜谭云柏对师施的心思,但也不会盼着他死,谁都知道留下来的人凶多吉少。

正犹豫间,却见一队贼寇朝师施所在的马车冲去。

不好!

师桓不再迟疑,即刻朝马车那边冲去。但他周围有不少人,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立刻过去。

那些人已经到了马车旁边,马车里,师施、喜鹊、谭玉婉和刘嬷嬷都在。

在武功上,师施与喜鹊只能算是半吊子。而谭玉婉更是柔弱的妇人,刘嬷嬷年事已高。老弱妇孺,她们不是这些贼寇的对手。

眼见那些人朝马车而来,师施知道,她们几人怕是难以逃出去。

思及此,她忽然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喜鹊道:“护好谭姨与刘嬷嬷,也护好自己。”

“郡主!”喜鹊等人慌乱的叫道,“你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师施便从坐垫里抽出一把剑,狠狠的刺在了马的屁股上。

“坐好!”

马手疼,长嘶一声,便猛地朝前跑了去。

那些贼寇见此,自然要追。见追不上,便欲用箭把马射死。师施早料到他们的计划,刺伤了马后,便跳了下来。

上一世,她们救了她,这一世,便让她还了救命之恩吧!

“喜鹊,好好活下去!做个女将军!”

“郡主不要!”

师施不再看她,手持长剑,便挡在了那些贼寇的前方。

最近的训练还是有点作用的,师施虽然无法击退这些人,但是拖延一点时间还是能做到。

“别管那几个女人了,这就是长乐郡主,先把她抓住!”这时,有人大声吼道。

师施面色一凝,这些人认识她?难道是太后派来的?

来不及多想,攻势便强了起来。

师施拼命挡住,然而到底武力有限,很快手臂上便被划了一道伤,她压住痛呼。

“你疯了吧?抓活的,别弄死了!弄死了有个屁用!”有人踢了伤到师施的人一脚。

师施眼神一闪,忽地用剑抵住自己的脖子,怒喝道:“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自杀!”

那些人自是不信师施真的敢自杀。

师施狠了狠心,手上一用力,脖颈上便多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落了下来。

“我说得是真的,你们若是再敢动一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众人终是被她震住了,停住了脚步。

师施心下微微松口气,余光朝周围看了一眼,看到旁边便有一条河,她想了想,便朝河边退去。

师桓也看到了这一幕,碧绿的眼睛倏地暗沉下来。

他的剑越发狠戾,招招致命,以极快地速度冲了过去,眸光忽然一厉,喝道:“小心!”

而这时,有贼寇从旁边悄悄过去,便要趁师施不备,抓住她。

可这头,师施躲避不及,慌乱之下竟一脚踏进了河里。才下了暴雨,河水水位暴涨,水流湍急。

师施方一掉下去,便被河水卷了进去,几乎是眨眼之间,便被河水淹没了。

“师施!”

“施儿!”

“二弟,剩下的交给你了!逃出去,通知父亲!告诉他,我们不会死的!”

师桓面色骤变,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只来得及扔下这一句,他便朝师施飞身而去,毅然决然地跟着跳进了河里。

瞬间,没了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亲们,晚了晚了,刚赶完。

惊喜只能暂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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