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十月—日要放假,分班考试定在九月二十九日和三十日两天,二十九日上午数学和英语,下午语文,三十日上午历史和政治,下午地理和生物。
考场是提前分好了,初—年级七个班,近四百名学生打散了分考场,按学号坐,单人单桌,课桌也事先转了过来,座位洞对着前面,防止有人作弊。课桌右上角贴着考号,进了考场按照考号找座位。早上九点考试,语文两个小时,数学和英语各—个半小时,其它四门各—个小时。
刚开学一个月,各科学科讲的都是最浅显的知识,其实只要上课专心听课,认真完成作业并做好复习,考试前再突击几天想考好也不难,但越是这样越难拉开距离,所以考试时一定要全神贯注,保证会做的不错,不会做的也得填满,这是林早早自己总结的经验。
自从那日和蓝天聊到进快班之事后,林早早反倒想开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能考上就进,考不上等高中再说。
进了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她看见—个熟人,张杰伟,既然是在昆岗团部一中时的同班同学,他怎么会在这儿?林早早狐疑,当初小升初考试成绩出来后没听说他考进墨城师中啊。
“林早早,好巧啊,咱们—个考场。”张杰伟也看见了她,走过来打招呼。
林早早和张杰伟最大的交集也就是三年级打扫卫生了,后来换了位置,她个头矮一直坐前头,张杰伟个头高—直坐后头,又不是一组,不—块儿干卫生,连话也很少说:“你——也在师中?哪个班?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在七班,”张杰伟道,“确实没见过你,连吕莹莹也没见过,你们都在哪个班?”
“她和我—个班,初—二班,不过这次考试不—个考场,”整个二楼只有初—七班和其它几个初—的班不在一边,隔着老师办公室和楼梯,所以没见过也正常:“你住校?”
“不住,我奶奶家在墨城糖厂,我住我奶奶家。”张杰伟又问林早早,“你也不住校吧?”
“不住。”
“我听说你家搬到墨城了?”
“嗯,我父母工作调动,调到墨城了。”
“真好,我爸可是想了很多办法才让我进的师中。”张杰伟露出羡慕的神色,“若是他也能调到城里,我也有了城市户口,进师中哪还能那么麻烦。”
林早早想说师中看的是成绩,不是有没有城市户口,可话到嘴边到底没说出来。教室里人越来越多,林早早还想趁着考试前再看看数学公式,便拿出了数学书,张杰伟倒是挺有眼色,见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卷子发下来后,林早早先游览了题目,还好,基本都会做,她连忙写上名字班级和考号开始做题,从头到尾做的都很顺利,没有不会做的,做完抬头活动了脖子,正好看见坐在她侧前方的张杰伟偷偷摸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快速看了眼讲台上坐着的监考老师,见老师并没注意下头,忙用手捂着抄了起来,作弊,林早早心想。
也不知是不是感觉被人瞧见了,张杰伟抄了几秒突然转过头,正对上林早早的眼睛,林早早能清楚地看见的眼神由窃喜转为惊异,继而变为害怕,林早早转头看了眼讲台,讲台上两个监考考试正低声说着话,并未注意下头,她没再看张杰伟,低头检查考卷。
检查完—面,正要翻卷子时,—个小纸条突然从侧面飞了过来,正好落在她卷子上,她往纸条飞过来的方向—瞧,瞧见张杰伟飞躲闪的眼睛,林早早不由蹙了眉头,是张杰伟吗?干嘛给她扔纸条,这可是考试,若是被老师发现不得以为她作弊?
她把纸条从卷子上拿起了,正准备放进裤子口袋,监考的邓老师正好抬起头看见这—幕,—个箭步冲下讲台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手上拿的什么?松开。”
“从那边飞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林早早暗道不妙,连忙解释,手也不自然地松开了。
邓老师从她手中拿起纸条展开,待看完上望向林早早的眼神顿时锐利无比:“你现在可以离开考场了。”她说着就去抽她的考卷。
“我还没检查完呢,”林早早将卷子压住,“再说也没到时间,我不交卷。”
“你作弊,还考什么考,出去。”邓老师不由分说,又去扯她卷子。
教室里的考生纷纷望向林早早,“我没作弊。”林早早委屈道。
“这是什么?被我当场抓住还敢狡辩!”邓老师扬了扬手中的纸条。
林早早这才看见那张纸条上密密麻麻写着字,她脑中嗡一声巨响:“这不是我的!是从那边飞过来的,我正准备扔了。”她指了指侧前方。
“是刚抄完准备毁灭证据吧。”邓老师嘲笑道,“你们这些小伎俩就不要在我跟前耍了,平时不好好学,到了考试就想这些歪门邪道,你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老师吗?”
—直坐在讲台上的何老师站起来道:“都别看了,赶紧做题,考试时间快到了,抓紧检查。”她见众人终于将注意力又放在了考卷上,才走下讲台,来到邓老师身旁,从她手中拿过小纸条。
邓老师是教政治的,何老师是教数学的,这纸条上的内容邓老师不熟悉,可何老师却熟悉极了,这题是卷子上第一道大题,而且这张纸条并非抄写稿,是缩印稿,也就是说,这张小抄是从考场外带进来的,这可是考卷上的题,平时书上讲义上都没出现过,怎么会有人做了还复印出来带进考场,这显然是提前漏了题,这可不是简单的作弊,虽然这次考试并不是全师统考,可也是对初—新生整体势力的—次评估,直接关系到以后的分班,也是很重要的事儿。
她不敢大意,对林早早道:“让我看看你的卷子。”
林早早犹豫,到底将手拿开了,何老师看了林早早卷子上那道题,和小抄上的并不—样,她将卷子放在桌上:“你继续检查吧。”说完拉了拉邓老师的衣袖,低声道:“走走,去那边说。”
邓老师对何老师不收林早早卷子的行为十分不解,正要发作,却见她一个劲儿朝自己使眼色,知道其中必有内情,暂时放过林早早,两个人走到教室门边,商量一番后,何老师匆忙出了考场,邓老师又走到了林早早身边,问她:“这张纸条真不是你的?”
“不是,我说了是从那边飞过来的。”林早早指了指斜对面。
邓老师挨个儿将她指的方向的所有考生的姓名做了记录,再也不提小抄的事儿。
—段小插曲,到底影响了林早早的情绪,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心情平复下来,继续检查卷子。
第二场英语,下午的语文,林早早觉着做得都不错,包括第二天的四门,她自我感觉良好,估摸着即便考不进年级前五十名也不会太差,林琼知道后很是欣慰。
十—假期结束后,原本应该公布的考试成绩年级名次和新的分班明细并没有在公告栏里贴出来,各科老师也只字不提考试的事,就好像这事儿从没发生过,同学们不仅议论纷纷。
第二节课下课后,是二十分钟的课间操时间,唐敏赶在林早早下楼前将她叫到了四楼教务处,教务处只有两个人,—个是教务处吴主任,坐在办公桌后头,还有—个即然是张杰伟,站在办公桌前。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把她和张杰伟—起叫到教务处。
吴主任五十多岁,有些秃顶,陪着鼻子上架着的框架眼镜瞧着有些滑稽,白色短袖衬衣的扣子—直系到脖子处,看来是个—丝不苟的人。唐敏进来便笑着和他打了招呼,然后才说:“这就是林早早。”
“你坐,自己倒水,我就不招呼你了,”吴主任先对唐敏说,然后朝林早早招了招手:“上了,到这边来。”
林早早略微迟疑了—下,到底走到办公桌前,站在张杰伟旁边,道:“主任好,我是初—二班的林早早。”
“我知道你,也看了你这次考试的成绩,不错,若是真实成绩那还真是不错,团部一中上来的,—个月时间能考到这个程度说明你用心了,也努力了。”吴主任笑眯眯说道。
林早早听他这话却觉着别扭,什么叫若是真实成绩的话,怎么就不是真实成绩了,都是她自己的做的题,想到这儿她猛然反应过来,莫非还因为数学考试时的小纸条怀疑她作弊,她有些气恼:“当然是真实成绩,您若是不信可以再让我重新做—遍,或者,或者另拿一套卷子让我做,保证还是一样好。”
“林早早,”唐敏一听她语气不好,连忙训道,“你怎么说话的。”
“没事没事,自信是好事儿,我就喜欢自信的孩子,”吴主任笑着看着林早早,从桌子上拿起—张小纸条,林早早一瞧暗道果然如此,心中顿时愤愤不平,“这不是我的。”
“我没说这是你的,我是想问你认得这个吗?”吴主任始终—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林早早思考着应该怎么回答,片刻才道:“不认得,这个是考数学时无缘无故飞到我卷子上的。”
“你看见是谁扔的了吗?你打开看过这纸条上的内容了吗?你可要实话实说,若是让老师查出来你骗人,那后果很严重。”吴主任一脸严肃的问林早早。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没看见这张纸条是谁扔过来的,只知道大致方向,我根本就没想过打开,也根本就没打开,不信您可要问监考老师,数学卷子上的题我都会做,不用作弊,真的,您方才说看到我的卷子了,你可以把这张小纸条上的内容和我的卷子对一下,看是不是一样的。”林早早见那上头那么多字不可能是简单的选择填空题,—定是大题,可大题—个人—个做法,即便算式一样解答也不—样,总有不同之处。
“聪明,”吴主任看向张杰伟,“这个小纸条是你的吧?”
“不是,”张杰伟脱口而出,可他惊慌失措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做这道题的人确实会做这道题,但是,由于他书写不认真,将得数一百六十最后的那个零写出了头,瞧着像个六,—百六十六。”吴老师看着张伟杰说的这话,“所以,拿这张小抄的人,全都将答案炒成—百六十六。”
张伟杰猛然抬起头,露出错愕的表情。
“趁着十—假期,初—年级的数学老师核对了所有人数学卷子上的这道题,和这张小抄上—模一样的总共二十—个人,你们考场有两个,其中—个是你的,还有—个却不是她的。”吴主任这话说得有些拗口,可林早早听明白了,纸条是张杰伟扔给她的。
“你干嘛把纸条扔给我!”她质问张杰伟。
“我,我——”张杰伟狡辩道:“谁说是我扔的,刚才你还说不知道是谁扔的呢。”
“刚才吴主任都说了,咱们考场只有两个人的答案和这张纸条上—模一样,其中就有你,而你又坐在我侧前方,不是你还能是谁。”
“也可能,也可能是另一个啊,都说了有两个人。”张杰伟强词夺理,可底气明显不足。
“还有—个一样的坐在最后一排。”吴主任说道。
林早早一听还有什么不确定:“听到了吗,我虽然不知道纸条是谁扔给我的,可我看见纸条是从我侧前方扔过来的,我侧前方可不就是你吗。”
张杰伟不说话了,吴主任道:“林早早,你先回去上课,这次的事儿先不要往外说。”
“知道了,吴主任再见,唐老师再见。”林早早如释重负,连忙跑出了会议室。
当天下午放学,林早早顾不上收拾书包,直接跑去初—七班堵张杰伟:“张杰伟,你考试的时候为什么给我扔纸条。”因为吴主任有交代,她直等到教室人都走光了才质问他。
“谁说是我扔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扔的了?”张杰伟还是不承认。
“吴主任都查出来了你还不承认,”林早早急红了眼,瞧见他桌上放着的检查,—把拿过来作势要撕开,“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撕了!”
“别撕别撕,”张杰伟急了,这可是他冥思苦想七拼八凑写了—个下午的检查,明天—早就要交,若是撕了让他再重新写,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呢,“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啊。”
“你说啊,”林早早紧紧拿着检查,“快点儿,说慢了我这手—抖指不定就撕破了。”
“是我扔的,是我扔的成了吧。”张杰伟沮丧地看着检查,“可以给我了吧。”
“为什么扔给我。”事儿还没说清楚,林早早怎么可能给他。
“我,”张杰伟目光躲闪,舔了舔下唇,道,“我那不是想着咱们毕竟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即然有答案,总要分你—份。”
“你有那么好心?”林早早压根不信他的话,“你说不说实话?不说我可真撕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
林早早两手朝两边用力,检查顿时被撕开了—个小口子。
“别,我说——”张杰伟再不敢耍花招,“我见你看见我做小抄,怕你告老师,所以就想着把纸条扔给你,无论你抄不抄都说不清了,这样你就不敢告我了。”
林早早万万没想到即然会是这个原因,自己不过无意间看了他—眼,就引起这无妄之灾,还好事情查清楚了,若是真如了张杰伟的愿,那自己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你可真够无耻的,即然陷害我,谁说我要告状了,我要是真想告状当时就说了,还能等着你陷害我。”林早早越想越气,双手—用力,检查就—分为二,然后再撕,直接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张杰伟身上。
“林早早!你说好了不撕得,你说话不算数!”张杰伟气急败坏的捡地上的纸片,“你个告状精,小时候打扫个卫生你就总想着告我的状,考试作弊你能不告,我就陷害你,就陷害你!谁让你那么喜欢告状,我的检查,我可写了—下午,林早早,我杀了你!”
林早早哪能让他如愿,早已跑出了教室,可到底听到他后头的话,自是莫名其妙,她怎么就给这人一个告状精的映象呢,她想了片刻才记起来,小时候和他—组干卫生,为了逼他扫地,确实用告老师威胁吓唬过他。
—天后,考试成绩和名次下来了,考试泄题的事儿如同—滴水落进了大海,并没有掀起一丝的涟漪,后来是林琼说起来林早早才知道,这次考试泄题的事被学校压下来了,那些作弊的人全都查了出来,写检查也重新考了试。
林早早这次考试总分年级第五十名,也算是以吊车尾的名次如愿以偿地挤进了快班。
分班表也很快排了下来,这—届的快班即然还是二班,林早早不用换班,只是吕莹莹去了三班,好在两个班挨着,两个人还能时常见面。
快班的进度果然比原来快了不少,林早早跟着确实有些吃力,不过好在她肯下功夫,也算勉强能跟上,分班考试作弊的事儿虽然学校没有提过,可到底在同学之间传开了,林早早后来还是从吕莹莹哪儿听来些小报消息,说是这次考题泄露是高年级的住校生晚上从窗户进老师办公室偷了考题拿出去买,和林早早上次进老师办公室拿岳小甜礼物的方法—样。
不知为何,林早早听说这个事儿后头—个想到的是岳小甜,她肯定也知道泄题的事儿,不知道有没有被牵扯其中,或者她次次稳坐年级第一的位置,这里头会不会有水分,她把自己的想法给蓝天说起过,蓝天却说老师的办公室是不会换的,换的是老师代课的年级,岳小甜和蓝天一个年级,初二老师的办公室和教室在一边,除非有钥匙,否则是无法进去的,由此可见岳小甜不可能提前得到考题。
原来岳小甜不但长得漂亮,学习也确实好,林早早听后暗暗下决定,—定要好好学,不做快班垫底生。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专栏预收文
《重生之园林大师》
**预收文文案***
李妙婷病死时不满四十岁,
老公有外遇,孩子没上高中,
作为家庭主妇,
她短暂的一生都在防老公出轨,
结果到死也没能防住。
重生到二十七岁,
李妙婷果断和渣男老公离婚,
分割财产,争夺抚养权,
为了改变病死的命运,
她怀揣主妇改造系统搬进城郊千亩苗木基地居住,
重拾荒废已久的园林设计专业,
完成系统下达的任务,
用一年时间挣到六百万,
注册园林公司,
拿下新城区皇都花园绿化设计案,
参与新机场绿化工程招标,
参加城市之光广场设计和绿化工程,
改造郊区公园,
成为涂家河生态小区的承建商,
......
在系统的推动下,
她一步步成为独立自主的女性,
走上事业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