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豪门 > 八零屯垦生活 > 37、第37章 无妄之灾

37、第37章 无妄之灾(1 / 1)

进入十二月后便三天两头下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地上时常见白,还没融化又盖上了一层。

雪天骑车太滑,林早早路上不敢骑快,早上出门早,晚上回家晚,可这一日林卫国两口子都到了家她还没回来,天已黑透,虽说路上有路灯,又是人来车往,可林卫国就是不放心,饭也顾不上做,便出门找林早早去了。

半路上瞧见人了,推着自行车在路走,瞧见林卫国小心翼翼踱着小碎步加快速度迎上来,围巾也解开了,帽子也放在车筐里,头上肩上一层雪,鼻头脸颊冻得通红,林卫国一瞧就心疼了,连忙帮她将围巾围好:“怎么推着走?车坏了?”

“嗯,刚出校门就没气了,”林早早不愿意系围巾,“走了一路太热,我不系。”

林卫国见她发根上都有汗,怕她感冒,用围巾给她将汗擦了:“怎么不找个修车的修了车再走?还一路推着多累?”

“雪下得大,修车的都不出来了。”林早早朝后让了让,“爸,你帮我推着吧,推车倒不累,我走累了,这路太滑,我都不敢走快,让我休息会儿。”

“没摔跤吧?”林卫国接过自行车问她。

“没有——”林早早摇了摇头,就地蹲下,她腿都走酸了,平时走也不觉着累,这下雪天走路真费劲,路上积雪被压实成一层薄冰,一不小心就滑倒了,下脚都得小心翼翼的。

“上去蹲着,这里危险。”林卫国见她蹲在路边不放心,夜黑路滑,虽然有路灯,可轿车若是打了滑撞上哪儿可说不准,蹲这儿太不安全。

林早早乖乖走到人行道上蹲下:“爸,今天晚上吃啥?我早都饿了。”

“你想吃啥?”林卫国反问林早早。

“土豆丝吧——”林早早最爱吃土豆丝,不过不是酸辣土豆丝,是炒的软趴趴的土豆丝。

“今晚上炒的白菜,爸爸明天晚上给你炒土豆丝。”林卫国出来时赵国兴正在切白菜,按照晚上只炒一个菜的惯例,今天晚上吃炒白菜是错不了了,“中午在姑姑家吃的什么菜?”

“土豆丝,”林琼道,“不过是酸辣土豆丝。”

林卫国刚要说是你喜欢吃的吗,却让林早早后头半句给堵回去了:“你陈奶奶炒的酸辣土豆丝最正宗了。”

“哦——”林早早没过多评价,正不正宗她不知道,反正不是她喜欢吃的那种口味。

林早早休息了一会儿汗退了,这一走让冷风一吹还有点儿冷,连忙站起来将围巾系好:“走吧,我休息好了。”

父女俩一路走着回到家,因为要修车,林卫国干脆将自行车搬到了楼上,林早早开了家门,见沙发上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这是来客人了啊。

“怎么才回来?”赵国兴问道。

“车坏了,我推回来的。”林早早一边换鞋一边取围巾脱大衣。

林卫国也搬着自行车上来了,赵国兴连忙将家门开到最大:“车怎么坏了?”

“车胎没气了,估计是扎了。”林卫国将车放在客厅,看见家里的客人明显一愣。

“林经理回来了?”女的大约四十多岁,瞧见林卫国站了起来,待他们两口子说完才笑着说道。

“经理,这是我妈。”女人旁边的小伙子瞧着二十出头,小平头,干瘦,笑容极不自然。

这男人叫何健,厂里的经警,牵扯到厂里电缆丢失事件中,被停职调查。

“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赵国兴见林卫国脸色不好,连忙打圆场。

“不了不了,我们吃过来的,”何健妈妈连忙摆手,“你们快吃吧,不用管我们。”

“你和早早先吃,”林卫国换了鞋将自行车停在房间的过道最头上,坐到沙发上。

“经理,”何健的妈妈在林卫国坐下后有些坐立不安,“那个,我们家何健啥时候能去上班?”

林卫国沉吟片刻,对何健道:“你是厂里经警,电缆丢失的事儿又是发生在你值班的时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等调查清楚再说。”

“警察找到人了吗?”何健问道。

“还没有。”林卫国摇了摇头。

厂里刚进了一批电缆,都已经穿了管,第二日安装时发现被人□□锯断了十几米,这电缆可是高价值物品,厂里查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便报了警,警察过来一调查,今天已经确定嫌疑人是水泵房的吴东。

出事儿那晚正好何健值班,因失职被停了职,可林卫国却觉着他的反应不太对劲,仔细一瞧,何健脸色惨白,头上冒虚汗,房子里虽说有暖气,可也不至于热的出汗,这是心虚,他微微蹙眉:“穿了管的电缆又被拉出来,光吴东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应该有同谋,等警察抓住吴东审问清楚,厂里才会研究你失职的问题,不过你最多是个玩忽职守,扣工资是免不了了,工作应该能保住。”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工作抱住了应该庆幸,可别说何健,连他妈妈脸色也不好看了,林卫国心里头隐隐冒出个念头,这个何健不会就是吴东的同谋吧。

“吴东交代谁是同谋了吗?”何健妈妈看了眼儿子,问林卫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估计还没交代,要不警察应该已经抓人了,厂里也该收到消息。”林卫国倒是没有骗何健妈妈,可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这母子俩。

“像这种情况,偷厂里的东西,会判刑吗?”何健妈妈问林卫国。

“判刑是逃不掉了,若是自首应该能从宽处理。”林卫国不动声色,“入厂之前的安全教育中都讲过的,不能将厂里得任何东西拿回去,吴东这是知法犯法。”

“是是,知法犯法,他这是活该——”何健妈妈双手不由在裤子上搓了搓,“自首,会判几年?”

“这个看自首态度吧,如果赔了钱应该还能再少判些。”林卫国哪能知道自首能判多久。

“赔钱,赔钱要陪多少?”何健妈妈问。

“大概两万元左右。”厂里已经核算了损失,也报到了公安局。

何健的妈妈闻言突然站起来,脸色惨白,察觉自己失态勉强笑了笑:“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林经理你快去,快去吃饭,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了。”

林卫国也站了起来,对何健道,“何健你先在家等通知,等厂里商量好会给你打电话,别急。”

“再坐会吧。”赵国兴听见他们说要走连忙出来。

“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儿——”何健妈妈拉着儿子的手出了林卫国家。

林卫国去卫生间洗了手,赵国兴给他盛了一碗米饭,坐在餐桌边问道:“吴东还没抓住啊。”

“听说找到人了,要抓的时候跑了。”林卫国拔了几口米饭。

“跑了?”赵国兴吃了一惊。

“嗯——警察正在追捕呢,我看这个何健可能是同谋。”林卫国道。

“同谋?那咱们要不要报警?”赵国兴神色一凛。

林卫国摇了摇头:“我看他是想自首,咱先等等吧,也给他一个机会,小伙子年龄也不大,他妈妈瞧着倒是个懂道理的,要不也不会过来打听。”

“万一跑了怎么办?”赵国兴问,“到时候让人知道他来咱家打听过,你还没报警,多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他过来是问复工的事,再说我也不是警察,怎么能知道他是不是小偷?那不过是我的猜测,这小伙子是我招进来的,人也算老实,父亲很早就死了,母亲在连队种地,也是很不容易,若真是吴东的同伙,只怕另有内情,咱也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国兴想想也是,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再多说。

林早早等父母说完话才道:“爸爸,快期末考试了,我以后想每天晚上在学校上晚自习。”她期中考试考得并不理想,虽然年级排在上游,可班里垫底,今天听住校生说晚上语数外三门课的老师会在值班时讲课,她便动了心思。

“晚自习?”林卫国没闹明白,“你又不住校,上晚自习下课了怎么回家?”

“骑自行车回家啊,”林早早将最后一口饭吃了,“我们班不少走读生上晚自习,值班老师会在晚自习上讲题,而且不会做的题也可以问同学。”

“晚自习几点下课?”孩子好学是好事,林卫国有些动心,可又怕太晚了她一个人回来不安全。

“十一点下晚自习。”林早早道。

“太晚了,”林卫国不放心,“这样,以后每天你上晚自习,我去学校接你下晚自习。”

“不用,我自己回来就行,路上有路灯,没关系的。”林早早道,“而且有个同学和我顺路,她家在国防团。”

国防团在林早早家的东边,确实顺路,林卫国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十一点,若是夏天还好,冬天只怕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即便有个伴儿也不安全:“不行,太晚了,两个女孩不安全,反正爸爸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散步,就当锻炼身体了。”

“行吧。”林早早知道即便反对林卫国也会每天晚上去接她,不如痛快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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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儿上晚自习,才知道不少走读生也跟着上,不过都是家离学校近的走读生。

这天晚自习值班老师刚好是他们班主任,第一节晚自习老唐考了一份英语卷子,这本来是当天晚上的家庭作业,索性当考试了。

林早早发现上晚自习比在家学习效率提高了不少,往常在家时,她虽然也很认真,可难免一会儿上个厕所,一会儿吃个苹果,一会儿又喝水,有时她妈妈还会进她房间和她说几句话,这样来来回回折腾,思路被打断不说,时间也浪费了,可上晚自习不同,按照正常上课的时间,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往往下课了也没人来回走动,都奋笔疾书地写作业,学习氛围在,她也比在家更用心。

遇到不会做的题还能问同学,也比一个人蒙头想半天不得要领强多了,又节约时间,又提高了效率,她决定以后要把上晚自习坚持到底。

十一点晚自习下课,她去了林琼家,中午吃饭时说起了上晚自习的事儿,林琼倒是十分支持,高中走读生都上晚自习,任课老师会在晚自习上补课,初中虽然没有硬性要求,可上的走读生也不少,但林早早家离学校太远,每天晚上让林卫国过来接也太麻烦,大冬天的,晚上太冷,下雪时路也不好走,她便让林早早晚上来家里睡。

到了家林琼和陈红兵都不在,她记得今天中午姑姑说晚上要去他们家给她拿换洗的衣物,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表弟陈磊已经睡下,陈奶奶在看电视,见林早早回来端了一碗牛奶:“快喝了洗洗睡觉,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得起早床。”

林早早接过碗将牛奶喝完,又自己去厨房把碗洗了,出来问陈奶奶:“奶奶,姑姑和姑父呢?”

“谁知道,”陈奶奶取下老花镜抱怨道,“快九点时两个人一起出去了,说是给你拿换洗的衣服,这都十一点多了还没回来。”

“一直没回来?”林早早算了算,两个多小时了,即便走路也早该回来了,她走到沙发边拿起电话,一边拨自己家的电话号码一边道,“我打回家问问,是不是在我家玩忘了时间。”

“我早都打过来,你家电话一直没人接。”陈奶奶将电视声音调小。

“没人接?怎么会?”林早早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十一点二十三,这个点儿她爸爸出去散步也早该回去了,怎么会没人接,难道睡觉了?不可能,她妈每天晚上要看中央八台的海外剧场,十点开始播放,两集电视剧播放完怎么也得十二点。”

她这愣神的功夫电话接通了,可那边一直振铃就是没人接,她又挂断打了三遍,还是没人接,这下她慌了,这么晚家里怎么会没人,都去哪儿了?她想了想,拨通了她家对面王建军家的电话。

王建军是厂里车队的司机,她老婆自己开出租车,晚上王建军会替她老婆开一阵子,所以他们家一定不会早睡,果然电话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喂,哪位?”

是王建军老婆孙红的声音,“阿姨,我是林早早——”林早早道,“我想麻烦你个事儿。”

“早早啊,你这是从公安局打的电话?”孙红问道,“你妈妈还好吧?”

林早早一听公安局三个字莫名其妙:“阿姨,什么公安局?我妈怎么了?”

那边突然不吱声了,这一沉默林早早察觉不对劲了,急问:“阿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往家里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是不是我妈出事了?”

“早早,你别急,你妈妈也没出事儿,”孙红安慰道,“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我姑姑家,”林早早哪能不急,“阿姨,你快给我说吧,到底怎么了?我妈我爸怎么都不在家?”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孙红显然是不愿意说,又问她,“你今天晚上不回家了吧?”

“我——”林早早正要说不回,突然灵光一闪,道,“回,我这就回去。”

“这么晚了你还回来,多不安全,你就在你姑姑家睡吧,明天不是还上课吗?”孙红劝道。

“没事儿,我让我姑姑送我回去——”孙红越劝林早早越觉着家里出事了,恨不得立刻飞回去。

“你姑姑不是跟着一起去公——”孙红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了,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开了一天车,刚才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是刚醒来头脑不清醒吗,怎么老说错话。

林早早还是听明白了,姑姑也去公安局了,为什么妈妈和姑姑要去公安局,是不是爸爸和姑父也去了,大晚上为什么都去公安局,“我们家出事了?是不是遭贼了?”这是她头一个反应,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家里被盗了,要去公安局做笔录,所以孙阿姨劝她留在姑姑家。

“啊,”孙红明显一愣,紧跟着道,“是,是遭贼了,你可千万别回来啊。”

林早早一听她这反应就怀疑了,打定主意要回去看看,敷衍道:“好,我不回去。”

挂了电话她连忙换鞋:“奶奶,我出去一趟啊。”

“这么晚了你到哪儿去,刚才电话里怎么说?怎么还扯到公安局了?”林早早麻利换了鞋,拉开了门安慰陈奶奶,“没事,奶奶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匆匆下了楼,让冷风一吹冷静下来,在单元门口站了一会儿,朝着蓝天家走去,她想让蓝天陪她一块儿回去。

敲了门,开门的正好是蓝天,瞧见林早早一愣:“你,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我今天晚上上晚自习了,想让你陪我回家。”她道。

蓝奶奶正坐在沙发上泡脚,听见早早的声音连忙问道:“是早早吗?”

“是我——”林早早听见蓝奶奶叫连忙进了房子,“奶奶,我今天晚上在学校上晚自习,想让蓝天送我回家。”

“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回去,是该让小天送。”蓝奶奶道,“小天,赶紧换衣服送早早回去。”

“你等我下,我去换衣服。”蓝天回了自己的卧室,蓝奶奶擦了脚招呼林早早:“坐着等,先看会儿电视。”

林早早哪里看得进去电视,在沙发边上坐下,感觉蓝天这衣服换了足有半个世纪,待看见他卧室门打开,她一个弹射站了起来,连招呼都忘了打就冲到了门口。

“早早,等下,把红薯干拿上。”蓝奶奶在卫生间洗手,出来准备给林早早装红薯干,瞧见她已经拉开了房门。

“不用了,我改天再过来吃。”她心急回家哪里顾得上拿红薯干。

“奶奶,明天我给她带去,您别忙活了,我们走了。”蓝天看出林早早着急。

蓝天从地下室推了自行车,跟着林早早一起出了校门:“你怎么了?”他问。

“我往家里打电话总是没人接,姑姑和姑父去我家也一直没回来。”林早早推上自行车。

“你别着急,先戴上围巾帽子,骑慢点,路上滑。”蓝天叮嘱道,地上的雪还没化尽,有的地方结了冰,急刹车轮子容易打滑。

林早早将帽子围巾胡乱一戴,跨上车骑了出去,昨天晚上林卫国把她的车胎补好了,气打得太饱,师中侧门前的路有些翻浆,坑洼不平,她骑得快,颠簸的车铃不停作响,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极为突兀。

“我给我家对门打电话,那个阿姨提到了公安局,”林早早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不知道是不是我家里遭贼了。”

“你怎么想起上晚自习了?”蓝天想分散林早早的注意力,问道。

“我听说晚自习有老师讲课。”林早早心不在焉,见路上车少,拼命蹬脚踏板。

“你打算以后都上晚自习?”

“嗯。”

“那以后下了晚自习我送你回家吧,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我不回家,住我姑姑家。”

“哦。”蓝天点了点头,“有车,你骑慢点,往这边来。”

林早早已经骑出了自行车道,路上基本没有自行车,可小轿车并不少,出租车来来回回的,司机开得野,车速飞快。

进了家属院,林早早将车往单元门口一扔,也顾不上锁便冲上了楼梯,蓝天先将自己的自行车停好锁上,又锁了林早早的车才进楼道。到了四楼,看见林早早家的大门敞开着,而她已经在敲对门的防盗门,看来是家里没人。

孙红打开门瞧见林早早愣了,再看她家门开着,便知道她敲自家的门所为何事:“早早啊,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她打起了马虎眼。

“阿姨,你就告诉我吧,我爸妈到哪儿去了?”林早早急得都快哭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孙红打定主意不说。

楼上的门开了,住在林早早家楼上的胡建国,周翠两口子下来了,“你爸爸被警察抓走了——”胡建国的女儿胡丽丽也跟着下来了,听见林早早的话脱口而出。

“丽丽!”周翠训斥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哪里胡说了,本来就是让警察抓走了吗,啊——妈你干嘛掐我。”周翠一边拽胡丽丽回了家一边解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早早你别听她胡说。”

林早早脑中嗡一声巨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问孙红:“阿姨,我,我爸,我爸真被警察抓走了?”

“哪里是抓走了,是让你爸去公安局了解情况,”孙红笑得极不自然,“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别担心,没事儿没事儿,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林早早根本没听见孙红说的话,转身冲下楼,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公安局。下了楼推上自行车就要走,哪知自行车锁了,她索性扔了自行车出去搭出租车,却被蓝天一把拽住:“林早早,你要干嘛!”

林早早让他这一嗓子吼得回了神,身子一震,蓝天见状连忙柔声安慰道:“你别急,都说了是了解情况,咱们先回家,阿姨和林老师她们应该已经在那里了。”

“我不回,我要去找我爸。”林早早一边说一边挣脱蓝天,“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

“我陪你去,”蓝天见她态度坚决,将她拉回自行车边:“你别骑车了,我带你。”他怕她着急骑车摔了,只开了自己的自行车锁,跨坐在车座上,等着林早早坐上去。

林早早深吸了一口凉气坐在自行车后座,待蓝天骑起来后冷风吹在脸上才慢慢恢复镇定,想到昨晚上家里来客人的事儿,当时她虽然在餐厅吃饭,可也听见爸爸和客人的对话,还有后来爸爸吃饭时和妈妈说的话,应该真是被请到公安局了解情况,她安慰自己。

蓝天骑着自行车带着林早早去了公安局,果然看见了赵国兴、林琼和陈红兵。

赵国兴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抹泪,林琼在旁边小声安慰,陈红兵一抬头看见了林早早,吃了一惊,连忙走过去问:“早早,你怎么来了?”

一路上林早早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这会儿瞧见赵国兴哭又慌了,连忙冲过去问:“妈,我爸怎么了?”

“你,你怎么过来了?”赵国兴连忙擦了眼泪,“你怎么过来的?”

蓝天走过来道:“阿姨,我和早早一起过来的。”

“蓝天啊,”赵国兴想挤出笑,可实在笑不出来,“小琼,你和红兵先回去,带早早蓝天一起回去,他们明天还要上课,我一个人在这儿等就行。”

“妈,我爸到底怎么了?”林早早追问道。

“你爸能有啥事,就是过来,就是警察向他了解些情况。”赵国兴目光躲闪,言辞推脱。

林早早压根不信,若只是了解情况赵国兴干嘛哭,姑姑和姑父干嘛都在这儿等着:“你骗人,是,是昨天晚上来咱家的人说的那个事儿吗?”

赵国兴不说话了,确实是因为昨天晚上来家里做客那母子俩说的事儿,厂里新买回来的电缆被人锯断了十几米,主犯吴东在逃,从犯何健今天下午来自首,除了供出吴东外,还说是受林卫国主使,将电缆里的铜线当废铜卖了,卖的钱一大半都给了林卫国。

“早早!”林琼站起来将林早早拉到一边,“到底什么情况我们还都不清楚,你妈妈现在也很担心,你不要再问她了,走,你跟我回家,明天还要上课。”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儿等爸爸出来。”林早早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

“放开我放开我——”这时一阵喧哗,两个警察拽着个男人进来了,赵国兴一瞧,那人可不就是吴东吗,她蹭地站了起来,跟着进了办公室:“警察同志,他就是吴东,是他偷了厂里的电缆,和我丈夫没关系。”

陈红兵将赵国兴拉住:“嫂子,你别着急,即然人抓住了大哥也就没事了,我们坐下再等会儿吧。”

这时从办公室出来个警察,对陈红兵道:“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天也不早了,这还带着孩子。”

陈红兵连忙问道:“主犯抓住了我大哥是不是能走了?”

“今晚怕是走不了,我们还有些情况需要核实。”警察安慰道,“你们放心,我们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犯人,回去吧。”

“嫂子,走吧,”林琼牵着林早早走到赵国兴身边,劝道,“咱总得给人家警察同志了解情况的时间,呆在这儿也不是事儿,况且早早明天还得上课,这可快期末考试了。”

赵国兴原本打算继续耗着,可听见林琼说早早也在这儿到底软了:“好,先回去,明天我再过来。”

“早早,听话,回去了,你爸爸不会有事,相信警察。”林琼又劝早早。

“都先回去吧,你跟我进去留个电话,有消息了我打电话通知你。”警察对陈红兵道。

“好——”陈红兵跟着警察进了办公室,不但留了林卫国家的电话,连自己家和医院办公室的电话也都留下了。

林琼见赵国兴失魂落魄的,便将她也一起带回了家,她婆婆一直没睡,见他们回来本想问问,却被陈红兵使眼色给制止了。

这一晚上莫说赵国兴睡不着,林早早也翻来覆去睡不着,倒是没再追问赵国兴,母女俩满怀心事。林早早直到天快亮时才睡了一会儿,也没睡熟,一个劲儿做梦,可醒来却一点儿也记不住梦见了啥。

第二日一早,赵国兴压根没有心情上班,饭也顾不上吃直接去了公安局等消息,林琼盯着林早早去了教室,这才忧心忡忡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上课。

林早早一上午上课都心不在焉,不停被老师点名批评,好容易挨到中午放学,她冲回家直等到林琼和陈红兵回来,林琼知道赵国兴又去了公安局,不敢告诉林早早,骗她说去上班了,还好冬天中午时间短,林早早吃了饭,蓝天便过来叫她上学,林琼连忙交代蓝天看着点她,所以蓝天一直跟着林早早去了初一二班,直到打预备铃才回自己的教室。

林琼和陈红兵中午吃了饭也去了趟公安局,昨晚上抓住的主犯吴东即也一口咬定是林卫国指使的,卖电缆的钱也给了林卫国一多半,这下子林卫国是有口也说不清了,林琼一听急得不行,下午请了假在公安局等消息。

下午林早早放学回家,总算是瞧见了林卫国,冲上去就将他抱住了,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放下了,陈红兵从林琼那得到了消息,下班后去了市场,买了菜和鱼回来。

林琼催促林早早去写作业,可她想知道事情始末,哪有心情写,将卧室门虚掩着,听大人说话。

原来那天从林卫国家离开后,何健妈妈劝何健去自首,还说要给厂里赔钱,两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怎么也不能他一个人赔,他半夜趁着他妈妈睡着后跑了出去,通过吴东女朋友找到了吴东,说起了赔钱自首减刑的事,吴东是被抓时逃跑,哪来的自首一说,他便鼓动何健嫁祸林卫国,一方面可以减少赔钱的金额,一方面又能减轻罪责。

后来警察找到了何健妈妈和吴东的女朋友,通过审问知道了真实情况,何健妈妈又亲自劝说儿子,这才使得何健说出了实情,何健招了,吴东的谎言被拆穿,林卫国这次也算是无妄之灾,回来后赵国兴一直抱怨他妇人之仁害了自己,若是那天晚上就报警把何健抓了,他哪里还能有机会和吴东串供。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专栏预收文

【1】《九零戍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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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男儿的苦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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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边防战士欢乐多》

九十年代,

李乘风高考时被人冤枉作弊赶出考场,

沦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偏偏害他被赶出考场的罪魁祸首是他心仪已久的女同学和称兄道弟的好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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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之下报名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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