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1)

林晴放好红薯出来,冯家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冯国栋手里还拎着一只野·鸡,这还是林晴第一见野·鸡呢,新奇的不得了。

“国栋,这是公鸡还是母鸡啊?”林晴蹲在鸡窝旁边,眼都不眨的盯着野·鸡看。

冯国栋走过去翻了翻鸡屁股,回道:“公鸡。”

“公的为啥还长得这么漂亮?”林晴一脸新奇的盯着野·鸡瞧,虽然个头看起来比家养鸡小点,但羽毛是真漂亮,特别是尾巴上的那几根,林晴都想拔下来给制成鸡毛毽子。

冯国栋眼里带着笑,见她喜欢,伸手就准备去拔毛。

“哎--我不要,我就看看。”林晴连忙阻止道。

这可是冯国富要送给他老丈人的寿礼,要是屁股秃了多难看。

冯母原本就一直关注着野·鸡,自然也看到了冯国栋的动作,眼角一跳,生怕老二真把毛给拔喽,赶紧喊道:“你们干嘛呢?还不赶紧过来吃饭。”

“老二媳妇,赶紧去厨房把碗筷拿来,不干活等着人伺候呢?”

林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怕她惦记野·鸡想支开她呢。

林晴站起来,拉着冯国栋就去洗手,根本不理会冯母说的话。

家里那么多人闲着,不使唤其他人光使唤她干嘛,看她好欺负啊!

洗完手,林晴拉着冯国栋径直坐到桌前,根本不理会冯母明晃晃嫌恶的视线。

碗谁爱拿谁拿,反正她不拿,她又不是老冯家的保姆,国栋也不是老冯家的长工,凭啥有事就使唤他们?

柿子能忍,柿子树它都不能忍!

冯母气得直磨牙,还使唤不动他们了是吧?

“老二媳妇,还不快去拿碗,不想吃饭了是吧?”冯母恶狠狠的盯着林晴命令道。

林晴望着冯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娘,您离厨房这么近,自己拿呗。”

冯母气得跳脚,指着林晴就骂道:“你个夯货还敢支使我,我看你···”

还没等冯母骂完,冯父就敲了敲桌子,喝斥道:“行了,都闹什么闹,干了一天活了也不嫌累。老大媳妇,你去厨房把碗筷拿来。”

冯大嫂敢怒不敢言,瘪了瘪嘴,小声嘟囔道:“就知道使唤我,我离厨房也不近啊。”

冯母瞪了瞪眼,这一个两个的她都使唤不动了是吧?

张嘴就要骂,被冯父瞪了一眼,冯母只好不情不愿得把话咽了回去。心里憋着火,脸色格外难看,忽青忽黑的,就跟林晴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林晴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还心情甚好的多喝了碗野菜汤。

见林晴吃的那么多,冯母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端过饭盆把剩下的野菜汤挨个分了,就是没有冯国栋跟林晴的份。

虽然林晴并不稀罕这点野菜汤,但是她忍不了冯母这样做。

这一次她要是忍了,以后冯母还不得变本加厉啊!

林晴也不跟冯母闹腾,直接偏过头去问冯国栋:“你吃饱了吗?”

冯国栋当然没吃饱,但他不想让媳妇儿担心,正准备点头,就听见林晴说:“我还没吃饱,既然野菜汤没咱们的份,那咱们就吃别的去。”

说着林晴拉着冯国栋就往鸡窝处走,边走还边问道:“国栋,野·鸡是不是你抓的?”

冯国栋不傻,听到这自然就知道他媳妇儿说的吃别的是吃啥了。

虽然野·鸡是帮冯国富抓的,但是套子是他下的,野·鸡也是他拿回来的。于是对林晴点了点头,道:“是我抓的。”

“行,既然这鸡是你抓的,那咱们今晚就杀鸡吃。”林晴道。

媳妇儿要吃鸡,冯国栋当然要满足,拎起野·鸡就直接拧断了脖子。

其他人眼睁睁的看着野·鸡就这样死了,都傻眼了。

特别是冯国富,这鸡可是他准备给老丈人的寿礼,就这样没了,那他明天拿什么去给老丈人庆寿。

眼看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拎着鸡进了厨房,冯母炸了,蹬蹬蹬跑过来拦住他们,“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杀鸡吃?你们也不照照镜子,就你们这衰样,也配吃鸡?”说着就要上手抢。

林晴嗤笑一声,眼里满是讥诮,“这鸡是国栋抓的,又不是你抓的,我们凭啥不能吃?”

“二嫂,这鸡是二哥帮我抓的。”冯国富站起来说道。

意思是这鸡是他的呗!

林晴翻了个白眼,这冯国富可真有意思。谁给他的脸,让他认为这只鸡理所应当就是他的?

这只鸡是国栋抓的,他们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他们可没有义务无条件的帮助他,又不是他爹娘。

林晴看着冯国富,嗤笑道:“哦,那不好意思了,你二哥没帮你抓着,这只鸡是你二哥帮我抓的,本来还想着让给你的,可谁让我们没饭吃了呢,所以只能跟三弟说声抱歉了。想来三弟那么有钱,肯定不缺这只鸡。”

还没把冯国富怎样呢,冯母就急眼了,“好你个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个老实的,才刚嫁进来呢,就想当我们老冯家的主了?”

“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老娘还活着呢,这家轮不到你做主。”

“还想吃鸡?癞□□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就你这不要脸的小娼妇,还没结婚就故意落水勾搭男人,一看就是个贱皮子。”

“就你这样的还想吃我们老冯家的鸡?给你鸡屎吃不吃?”

“······”

冯母嘴里骂个不停,恨不得上手撕了林晴。

冯国栋越听眼神越冷,把林晴拉到身后护着,沉声道:“这鸡是我抓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说完就拉着林晴绕开冯母直接进了厨房。

冯母听着这话气得浑身哆嗦,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来下不去的,憋闷极了。张了张嘴,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冯国栋,这还是她那个沉默寡言的二儿子吗?

这才娶了媳妇呢,就不把她放眼里了,以后还能指望他孝顺?

“冯国栋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冯母暴怒叫道,然后拿起厨房门口的柴火棍子就往冯国栋身上砸,“我养了你二十几年,养了个白眼狼是吧?你就为了这么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跟我叫喧?”

冯国栋为了护住林晴硬生生挨了这么一下,后背传来刺痛,他看着掉在地上的棍子,沉声道:“娘,她是我媳妇儿,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好啊,可真是好啊,这小贱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护着她?”冯母气得直磨牙。

冯国栋看她一脸戾气,心也冷了下来,“娘,既然你这么瞧不上我媳妇儿,那就分家吧。”

这话如同五雷轰顶,炸得冯母措手不及,她回过头看向冯父,“他爹,老二刚才说了啥?”

“他是不是说要分家?”

冯父面色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要是在老三岳家没要那么多彩礼前,他觉得分家也没什么,毕竟树大分枝,儿大分家,人之常情。但现在他有点犹豫,主要是因为老三对象是城里的,要的彩礼太多,要是分了家那彩礼的事就不好办了。

“老二,分家这事就不要提了,老三还没结婚呢,分什么家。”冯父沉声说道。

“老二,我告诉你,分家这事你想都别想,我们还没死呢。”冯母怒火十足的呵斥道。

现在家里的公分大多都是老二挣得,农闲了老二还能上山打猎挣点外快,要是分了家,老二挣得钱还能交给她?

就老二媳妇那精明样,肯定把钱把的死死的。

一想到以后钱和粮食要少一大半,她的心就跟割肉似的疼。她养的儿子,她多少还是了解些的,老二虽然打小就不爱说话,但是脾气拗的很,打定的主意一般很难更改。

冯母想到这,两眼一翻,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嘴里哼哼道:“我不活了···老二,你这是要气死娘啊···”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是娶了媳妇恨不得死了娘···”

“我一个老太太碍你们眼了,不就是不想让我管你们吗?也不用分家,我死就是了,我死了就没人碍你们眼了。”

“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这么个白眼狼,瞎了眼娶了这么个小娼妇,他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冯国富怎么也没想到不就是一只鸡的事吗?咋就扯到了分家?现在怎么又闹成了这样?

冯父眉头紧皱,被吵得头疼,不耐烦道:“够了,闹什么闹,大晚上的也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赶紧给我起来。”

“我不起,要是分家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冯母边哼哼边往冯国栋这边看。

冯国栋手无声的握紧,下颌紧绷,看着寻死觅活的冯母很是无奈。

林晴看着他脸黑如墨却又纠结复杂的脸,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她很想借此机会分家,但她也知道以现在这种情况,这家肯定不好分。

不过她要是执意分家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就是闹腾吗?谁还不会了。

林晴有点蠢蠢欲动,主要是冯母和冯大嫂都不是好相与的,而且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也实在是不方便,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想吃颗鸡蛋都得藏着掖着。

要是分了家,她想吃啥就吃啥,想干啥就干啥,多自在。

可想象是美好的,却不大现实。

从她嫁进来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周,就算冯国栋现在心里有她,她也不敢保证如果她强行分家,冯国栋心里会不会有疙瘩,毕竟冯母再不好也是他娘。

要是有了隔阂,那以后的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

虽然她对冯国栋还谈不上深情,但就目前来说,她对冯国栋还是挺满意的。冯国栋这人不仅没有这个年代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还不愚孝,而且勤劳能干,对她也不错。

要是离婚换男人,还真不一定能找到比他好的。

林晴叹了口气,算了,分家也不急于一时,以后总还会有机会的。

而且要是现在分了家,村里人肯定会觉得她是个搅家精,刚嫁过来就撺掇着分家。

虽然她不在意外人说什么,但她也不想整臭自己的名声。更何况现在是七十年代,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冯母见老二两口子迟迟不表态,捂着胸口又哼哼道:“你们···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要是分家,我就不活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遭人嫌,碍人眼的···”

冯父气得额角直抽抽,捏着额角吩咐道:“老大媳妇,把你娘扶起来,这样···像什么样子?”

冯大嫂正看戏看得起劲呢,没想到冯父突然喊她,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装模作样的扶着冯母的胳膊,添火道:“娘,没事,二弟不孝顺我们孝顺。我和国强肯定不会嫌你们碍眼的。”

冯大哥瞪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冯大嫂,没好气道:“瞎咧咧啥,还不赶紧把娘扶起来。”

冯大嫂听到这,不服气道:“我可没瞎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二弟就是···”看着冯国栋铁青的脸,冯大嫂很没出息的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的把冯母给扶了起来。

冯母站起来后还想把鸡抢过来,冯国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得寸进尺的冯母眼神凛冽。

冯母不仅没能把鸡抢过来,还往前踉跄了两步,嘴里哎哟了几声就又要往地上躺。

冯国栋面色铁青,没理会冯母的小动作,找了个盆倒了点热水,就开始给鸡褪毛。

林晴站在冯国栋身后看着这场大戏,没有说话。

她想看看冯国栋会怎么处理,要是冯国栋因为冯母的寻死觅活就轻易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那她也没有和冯国栋过下去的必要了。

因为她不相信这种没有坚持的男人能给她幸福,能保护好她。

有时候她可以多为他考虑,就像是她没有执意分家,就是不想冯国栋被安上不孝顺的骂名。但是她绝对不会忍受因为他懦弱而带给她的委屈。

幸好冯国栋坚持住了,没有让她失望,林晴抿嘴笑了笑。

冯母看到冯国栋竟然真的要吃鸡,气得心脏直抽抽,怒火十足的指着冯国栋骂道:“这鸡可是给老三准备走岳家的,谁给你的狗胆敢动这只鸡?”说着还不死心的要上□□。

冯国栋心里各种思绪翻涌,他一直都知道他娘偏心老三,他也觉得自己习惯了,可是真当他娘直白的说出来时,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有些愤然。

冯国栋深吸了口气,看着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媳妇儿,慢慢平静了下来。

没关系,他有人疼。

想到这冯国栋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根本不理会冯母的叫骂,没一会儿野·鸡就收拾好了。

冯母气得脑袋发蒙,眼睁睁看着冯国栋跟林晴两人旁若无人的把野·鸡给炖了。

“反了天了,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如意了?”冯母气急败坏的骂道。

林晴跟冯国栋根本不搭理气得跳脚的冯母,拿了个小板凳坐在灶膛前烧着火。

没多大会儿鸡肉的香味就飘满了院子。

闻着肉香,好久没吃肉的冯家人都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军小勇两个小孩更是馋的一直围着灶台转。

冯母一直站在门口骂骂咧咧个不停,眼睛死盯着锅里,鸡抢不回来了,鸡肉她可得抢回来,便宜谁也不能便宜老二这一家子。

冯大嫂的视线也恨不得黏在锅里,她知道以婆婆的性子,这鸡肯定会抢过来,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吃点,光想想就美得不行,这可是鸡肉,她上次吃鸡还是她坐月子的时候,她亲娘给拎过来的,算算得有五年多了,她都快不知道鸡肉是什么味了。

冯国富看着野·鸡就这样没了,心里堵得十分难受,可事已成定局,他只好想其他办法了。

冯国富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都给小芝说好,这次肯定带只鸡给她长长面,可现在他上哪再弄只鸡去?

越想越烦,在家里待着难受,冯国富干脆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哪家卖鸡的。

神色各异,心思百态。

伴着肉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灶膛里的火光照在林晴跟冯国栋的脸上,映出一片暖色。

直至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野鸡才算是炖好了,林晴找了个盆,连肉带汤的全都盛了进去。

刚盛好,冯母就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绕过冯国栋就要去抢林晴手里的盆。

林晴一个闪身,灵活的躲过了冯母伸过来的手,把手里的盆递给了冯国栋,示意让他先端进屋,自己则转身拦住冯母,“娘,你就别白费功夫了,今天这鸡我吃定了。”

见冯母气得一脸涨紫,林晴嘴角愉悦的往上翘了翘,嘴里十分拉仇恨的说道:“哎呀,这鸡肉可真香,我们两口子是配不上野菜汤,但我们配得上鸡汤啊。”

“娘,您说是不是?”林晴笑眯眯的盯着冯母,一字一句地说道。

冯母气得浑身乱颤,指着林晴骂道:“你你···你个小娼妇,给你脸了是吧?竟然跟我这么跟我说话,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小贱人,我就···”说着冯母抄起柴火棍子就要往林晴身上招呼。

冯国栋已经把鸡肉放进了屋里,刚走进来就看到冯母要打林晴。冯国栋连忙上前将媳妇儿护到身后,抬手挡下柴火棍子,一时间真是身心俱疲。

干了一天活了,回到家也没个消停,耳朵边,冯母还在骂个不停,吵得他头疼不已,他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没能坚持分家,要是就这样一直吵闹下去,那以后还能有安生日子吗?

冯国栋揉了揉眼角,忍着疲惫不耐烦道:“娘,你别闹了行不行!”

冯母一时愣住了,这还是冯国栋第一次对她发火,没结婚之前可都是她说啥是啥,从来没反驳过。

可自从老二结了婚就变样了,不仅不听她的话,现在更是敢对她发火了。都怪林晴这个小娼妇,要不是她教唆,老二能这样跟她对着干?

今天她不把老二媳妇给打服气了,以后还不知道又作什么幺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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