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八周目 树林(1 / 1)

老雪融彻,奔马脚底踏过往年繁枝旧叶,层层被零落掀起抛在身后。重重密压的枝条接连不断地扑面刮过,你只能尽量压低身体,蜷缩在文森特怀中,双手拽紧他披风领口的系扣,以免被粗粝的枝丫横扫甚至戳中身体,或者被这位难得暴怒的大兄弟颠下马。

你目前就想减少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该怂就怂,好好窝着一声不吭。

嗐,在驾驶员危险驾驶的时候,还能给他再往火上添点汽油的,都是狠人!

文森特驾驭马匹的双手将你圈在一方小天地,成功成为抵挡不时扫过来的尖锐枝丫的天然屏障。

你不断地在内心提醒快要被颠吐出来的自己:司机危险特技驾驶中,死死抓稳了!可千万别放手!抓住了就是一条好汉,没抓住就等着意外身死be重来吧啊啊啊啊啊——

你可以感受到气流穿过了他的披风,后摆在空中猎猎翻滚。

文森特的声音从你头顶阴恻恻地传来,夹杂着风呼啸而过:“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和那个质子走太近?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当然记得。”你闭着眼缩成一团,随着颠簸断续道,“但是,像这样友好对待难道不更体现大国风范吗?只要西林不翻脸,我们施舍好意又如何?”

“施舍好意?”文森特语调上扬,他重复了一遍,如同在讲一个笑话,咬牙切齿道,“施舍着与他眉来眼去?”

“那个小孩漂亮又脆弱,确实挺容易招你们女孩子的同情。就怕你最后把自己的名誉也搭进去!”

□□的马匹被主人抽了一鞭,跑得更急。

你无语地扯了扯他披风领口斜扣着的十字金质长扣,道:“喂,你只比他大两岁,文森特。”

“呵,所以你理所当然地对年龄相近的他有所青睐?”

又一根长枝猛然扫过,你赶忙低头避开,再起身时看见文森特的手护在你额前,不禁长吁一口气。

你仰头去看这位超速的骑手,真情实感地翻了个白眼:“我和他相处的时候从来都会叫上仆人在场。您能不能用上您优秀的脑子想想其他更有意义的事?如果文森特,你硬要抓着亚瑟和我之间的关系不放,不如让我问问你......”

“我们之间,又算是怎么回事?”

你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没什么底,生怕这家伙平时没事,一旦有事就给你来个大新闻。你一直在用心感受身下的马速,时升时降,极小的移动你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我们一开始就约好了只是做彼此的玩伴。不过是玩伴,你凭什么限制我不去找其他有趣的人?”你开始作死试探,在be的边缘高低八度疯狂横跳,“本身就是贵族无聊时消遣的游戏罢了,你当真了?”

“文森特,谁先认真,谁就输了哦。”

文森特手中的缰绳一紧,马匹因受勒骤然高高扬起前蹄,嘶声如雷。这里就是上回雪宴时来的冰湖的对岸,你们穿越小树林,恰停在树荫下,惊飞禽鸟,鸣啭阵阵。

你没控制住,被吓得肩膀冷不丁抖了两下。

哦豁,露怯了_(:3」∠)_。

文森特立刻翻身下马,随后半拉半抱地把你从马上放下来。

......这家伙平时没看见他会骑马啊,此处参上“他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jpg”。

广阔的湖面只剩下表面薄薄一层冰,中间的颜色明显较两边更浅,随时都可能裂开,涌出新鲜的湖水。周围的泥土也显露出原来的样貌,积雪星点夹杂其间,榆树繁密的枯枝上新芽可见,饱满待发。

你扶住他的手站稳以后立刻松开,被颠了这么久是个人都得有脾气。

你的手被拽住。

“不存在的猫和侍女,具有不可知力量的幼龄贵族女性,莫名其妙的造访和离开......”文森特压住你的双肩,每个词从他口中吐出时,他的脸庞都更靠近你一分,“伊薇尔,你该如何解释?”

“别发抖,我的小公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文森特垂眼,你们俩的额头终于贴在一起。

......艾斯本后来肯定去找了这位的麻烦。

好了,你知道症结了orz。

但是,这件事你能解释吗?你没法解释啊!解释了光明神的裤子底都得被扒翻出来!

生命诚可贵,你还想活久一点,可能还能get到这个艰难的文森特he。

那一定是你有生之年最值得骄傲的功勋!

谁能救救你给个灵感都好啊!这题孩子真的答不来!一天天的碰上这个主就是死亡提问,发际线都要后移了......

加油,你能苟住的!

你的目光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抬眼间,在他碧色的眼瞳中发现了慌乱无措还强装镇定的自己。

“......文森特,有时候人想要活的久一点,一定不能知道那么多小秘密。”你捧住他的脸,微微踮脚,双唇擦过他的,“那个领域是你不能接触的,为了你好,就此打住吧。”

“我毕竟比你更早待在这个冷冰冰的皇宫中,文森特。”

润湿的触感,春意寒凉,一点点划过,从最为敏感的皮肤上传达,直接刺激到兴奋的神经。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否则,牵扯出来旧年故事的影响,没有任何人能够掌控住。”

“这个宫里没有人是干净的,那个位置上的人也一样。不要天真,嗯?”

浅白偏粉的唇色寡淡,翕张间有意无意地摩擦过彼此,才带起触电般的快感又立刻分离。

永不让对方满足。

大概是由于自己唇色浅淡的缘故,你最喜欢文森特的唇,无论是唇色唇形还是习惯上扬的弧度——天生艳薄。假如忽略他所处的高位,他的唇搭配上半开半阖的狭长碧眸,一丝不苟的穿着永远追求庄严得体,透着一股不容侵犯又好似等待摘取的慵懒艳丽。

想要撕咬,看鲜艳的血液滴答地落下。

“......”文森特难得地不言语,他的目光汇聚在你的眉心,这条美丽的蛇正在判断该怎么处理你的回应。

他很快又找到了下一个话题,击中你的另一个死穴。

“最近,你和林恩、伯克、哈德还有福勒家走的很近?连卡莱尔都掺和在里面,更不用说其他零散的官员家眷......伊薇尔,你和奥尔德里奇频繁地出入皇宫,是要迫不及待地用新方式来建立你的小王国?”

你无辜摊手:“文森特大人,您自己说过,我迟早是要嫁人的。世事难料,我可不能把自己的未来都托付在别人头上,没错,不用想了,包括你。提前给自己准备嫁妆也不行吗?”

“口齿伶俐是美丽的纸屋,尚且比不上权力这座石堡在阳光下的阴影来的长久,伊薇尔。”文森特将你的额发分开、撩起,别在耳后,“你会明白这一切都是无谓的努力。”

“是吗?我不相信。拭目以待,大人。”

你撇嘴,毫无留恋地表示自己想要离开:“如果你没有更有价值的东西,我一点都不想再回答了,我英俊迷人的大人。要知道您把我拽过来的时候我可怜的早饭才吃了几口......您懂我的意思吧?”

一滴水状液体滴落在地上的枯叶表面。

“西境。”文森特的情绪渐趋平稳,他终于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这对你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最近应该听说了西境的事情吧,伊薇尔?”

你点点头:“这个我倒是听萨拉她们提起过。据说接连几个城大部分居民都成了行走迟缓、没有反应的怪物,但是仍保持正的呼吸,就跟活死人一样。据说有时候听见特定的指令会聚齐统一行动。”

两滴。

文森特追问:“有没有可能是精神系魔法造成的?”

“不可能,对于活体的控制并不容易。一个魔法师控制一个活人的思维都费力,几城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整齐划一,哪来那么多魔法师呆在西境。”你想也不用想直接否定掉文森特的推论,“我看很有可能是被下了特定的药剂吧。”

“......我知道了。”

你伸手想要打掉文森特现在还钳在你肩上的双手,突然之间天旋地转,你被压倒,懵逼地一头扎进文森特怀里被人抱着在泥地上翻了几个滚,泥道本来就不宽,你们成功跌入冰湖开启了破冰之旅。

你:“......我说,您这是要做一只鱼儿畅游在我的荷塘......吗,妈、妈妈啊啊啊啊啊!!!”

你扒在岸边,吐槽在从冰水中抬头看见原来所处的位置上候着的那位老兄后戛然而止。

那是一条盘踞在树梢的巨蟒,嘶嘶地吐着红信,涎水不停下落,身上褐黄花纹斑驳,十分粗壮。

它伸展头身,在空中往前滑行耸动,张开大口,腥气飘来,你不由得掩住了鼻。

......

敲!跟这货在一起呆着准没好事!

如果刚才文森特没有反应过来,估计蛇兄已经一口一个嗷呜出你的新be了。

简直是史上最没有价值的be,和boss一起葬身蛇腹。

你这辈子都得对游戏有心理阴影。

“咴儿——”

文森特拴在树上的马受惊挣扎,吸引了巨蟒的注意力,它估计饿惨了,张口就将马头含在嘴中。

两物僵持不相上下,马乱蹬乱踢在蟒身上,而巨蟒的吞食随时间的流逝更深入。

文森特寒着一张脸把你从冰水里拉上来:“快走!”

几声枪响打断了你们的自救行动,一个人影骑着马朝这里赶来,□□散弹的攻击让蟒蛇痛苦不堪,不停地绞拧身体翻腾挣扎。

见巨蟒还有动静,持枪者再次上膛。

“砰、砰、砰——!”

庞大条长的蛇躯从树上缓慢滑落,蛇口松开,吐出被绞了一头涎水的马,马抖抖身上的毛发不停嘶鸣。

骑马者越来越近。

谁会来这里找人,还是这个时候?不应该都准备狩猎去了么?

难道是除了执行爱德文命令之外闲的发慌的布兰奇?

危险解除,骑马者放缓速度,马儿踱着小步优雅地踏出树林。

——是凯撒。

他环视了树林周围的狼藉惨状和你们两个落汤鸡的倒霉样子,神情惊疑。

凯撒下马,走近你们问道:“伊薇尔,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无力扶额,衣衫上的泥印,浸泡过冰水的裙子,你现在的形象差不多凉了。

好在这位好心的质子没有纠结太久,他转身朝文森特点点头,道:“爱德文陛下正在找您,还有伊薇尔,狩猎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四处都找不到二位,很是担心。由于我方才看见您带着伊薇尔从这个方向离开的,所以自请来寻找二位的行踪,还好我赶来的及时,没有出事。”

你展开裙摆,诚心诚意地屈膝:“十分感谢,亚瑟。”

文森特致意后,走到树旁解开马的栓绳,从湖里捞起一块较大的碎冰擦拭马的鬃毛,洗去恶心的黏液。

凯撒趁这个时候解开身上干燥的披风裹在你身上,小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吵架了?”

“没有,他单方面不太愉快。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嘛,你懂得。”你顺手接过,也小声回道,“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今天。”

凯撒:“......没事。”为什么要这么熟练地认为他知道些什么,不,他不懂。

“噗呲——”锐物穿透皮肤的穿刺声引得你和凯撒立刻分开。

离你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刚刚本应该死透了的蟒蛇张大嘴做生命最后的抽搐。它后半段的皮肤上,有一根长树枝将它身体穿透,钉在地上。

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偷偷游走过来的。

冰水混合冷汗浸湿后背衣物。

文森特面无表情地松开握着树枝的手,道:“下次碰到危险的猎物,记得要补刀。”

“走吧,亚瑟,伊薇尔。不要让陛下久等,尤其是我们两个还得换身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文森特:

今日就是,非常的不愉快,非常。

不愉快总会有人来承担后果的,只要机会够,每天都是搞事情的好日子~

伊崽:

战术懵逼.jpg

你丫能不能给自己放个假别来折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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