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星看着睡着的小朋友,终于松了口气。将他身上的小毯子盖上,慢慢的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奥奥又是要倒时差,又是对新环境的兴奋,再加上见到她和周绍远高兴,死活不肯睡。
她讲了一个多小时的睡前小故事,嗓子都干了才堪堪把人哄着。
季弦星靠着门,无声叹了口气。
她知道以钟熠的性格,不会就把这件事掀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况且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瞒什么。
只不过,她想陪奥奥好好过个生日,之后他要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但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家里人说。
她妈妈一生好强,如果知道她做出了这样的事,会气死的吧。
甚至会以她为耻,不认奥奥都有可能。
一种难以忍受的焦躁从心脏传来,随后蔓延到全身。
她的手微微发抖,无法控制的想抽烟。
她微微侧头,想着门里床上躺着的小家伙,季弦星闭着眼睛,轻咬着舌尖,用疼痛来对抗着那股难以言喻的焦躁。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弦星轻喘了口气,随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再出来时,额前碎发被打湿了些,可眼眸已恢复了平静。
这时,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季弦星呼吸下意识的一紧,她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手机,抿了抿嘴,走了过去。
她做了个深呼吸,才将手机拿起来,可再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时,明显愣了下。
却长长的松了口气。
“阮微微。”
季弦星低声叫着她的名字,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季弦星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打算找我?”阮微微听到她的声音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到最后竟然带上了哭腔,“要不是在热搜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季弦星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坐到了沙发上,人难得的松散了些,轻笑道:“呀,原来我都这么火啦,还能靠热搜让人寻亲。”
“季弦星——!”
听出她的怒气,季弦星笑着说:“别生气嘛,这么久不见开个玩笑都不行。”
“呵。”阮微微冷笑,“这么久都没能联系,怪谁?是我不想联系么?”
“不是,是我。”季弦星主动承认错误,那软乎乎的态度简直让人没办法。
季弦星是谁,那可以以前说打人就敢打人的主。现在忽然变得这么乖顺柔软,阮微微简直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她故意哼哼了两声,“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季弦星发现自己当了妈妈以后,别的本事好像没怎么见长,但是哄人的话说来就来。
她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手撑着脑袋,懒懒的说:“那你现在在哪,我亲自去你家拜访。”
“你来我家干嘛?你来我还得管吃管喝,你这是存心占我便宜让我不痛快是不是?”
季弦星听她话里强忍的笑意,知道这是消了气,她又故意道:“我不吃东西,把荆条放下就走,还能让你生火用。”
“你拿荆条干嘛?”阮微微有点懵,“你有没有诚意,认错道歉还不拿点贵的来,谁要你的破荆条?还生火,拜托谁家现在不是天然气,还用这么原始的方式?”
她嘴叭叭叭的说个没完,完全不给人插嘴的机会,季弦星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喝了口水。
阮微微哼哼唧唧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故意来气我的。我不和你说了,再见——”
一秒,两秒,三秒……
季弦星听着那头逐渐粗重的呼吸声,无声笑了。
“季弦星——!!!”阮微微要被气死了,西子捧心似的说:“你到底有没有心,你都不知道哄哄我,挽留我一下!”
季弦星嘴角带着笑,声音却仍是慢悠悠的,“你有宋正初哄不就好了,从第一天开始,我也留不住你啊,你的心不是一直在宋正初那里么。”
“那可不一定啊,要不是你当年死活喜欢那个瞎子,或许我抵抗不住你的颜值和人格魅力攻击,踹了宋正初心悦于你也不一定啊……”
阮微微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刚想开口,门口忽然传来声音。
隔着有些远的男音从电话拿头传过来,季弦星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思飘的有些远。
“你要为了谁,踹了我,嗯?”
“怎么,就你当初对我的态度,我踹了你有什么稀奇?我又不是非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外面有大把的森林。”
“越说越远,你踹了我也得问问肚子里的这个答不答应。”
“它肯定是向着我的,当然会答应。”
季弦星回过神来,一愣。就又听那头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无奈的男声问——
“到底在和谁讲电话?”
“弦星啦。”阮微微被他磨的没办法,又问,“你要不要和她讲两句?”
“她回国了?不了,你们聊吧,我还要忙着去给你做饭呢。”
阮微微再次把电话拿起,“嘁,我哪有那么小气连和你讲话都不敢,没劲。都多少年的陈年旧醋了,我怎么还会吃,”
季弦星不答,而是有些惊喜的问,“你怀孕了?”
“是啊是啊,你这个没良心的。”
季弦星笑着说:“别这么说,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孩子是我的。”
“季弦星你就气着我吧,你从前就爱气我,这个毛病真是一点都没变。”
季弦星坐直了身体,“不闹了,我就说你怎么连我要去负荆请罪你都没听出来,原来是一孕傻三年。”
“???”
这就是说的,不闹了?
季弦星认真道:“说啊,你现在在哪呢,认真的我去看看你。”
“但凡你没把我们全都拉黑,看看朋友圈也知道我现在在哪。”
季弦星自知有愧,诚心诚意的道歉道:“微微,对不起啊。我那段时间状态太差了,我看不了那些东西。我只要一看到,就会控制不住的崩溃。”
所以她删除拉黑了所有的好友,只留下了必须留下的家人,不然他们会起疑。
然后处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孤立无援的,将自己放逐。
阮微微气得直哭,激动道:“那你和我说啊,你一句话都不说,知不知道我们要多担心?!”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办法。”
季弦星死死的用指甲掐着手上的肉,只要一想,她就又会回到当年那种身心都崩溃的糟糕状态里。
阮微微听出她声音不稳,也不在逼她,忙说着:“好啦好啦,我原谅你了还不行么。那你现在,总能把我在加回来了吧?”
季弦星心底一喜,快速的将人又加了回来。
她想了想,同时又将之前所有拉黑的列表给加了回来。
她看着阮微微的朋友圈,喃喃道:“原来你还在江城。”
“是啊,我和他都对这个城市有了感情,毕业了就没舍得离开。”
季弦星轻咬着唇,那座城市对她而言,也是特殊的存在啊。
“不过,你最近还是别来了。”
季弦星回过神来,有些委屈的问,“怎么了,给我个负荆请罪的机会吧,求求了。”
阮微微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你把我当小孩哄呢?”
季弦星揉了揉鼻子,没说话。这大概也算是种“职业病”吧。
“等再过半个月一个月的,我好好给你这个机会。”阮微微解释道:“我预产期快到了,怕一见到一激动直接发作,到时候手忙脚乱的。等孩子出了在说吧,到时候你不带着厚厚的见面礼,就别想进我家门。”
季弦星轻笑着,“那当然,虽然我现在手里闲钱不多,但是见我外甥或者外甥女的钱还是有的。”
阮微微笑骂道:“得了吧,你现在这么火,都火上热搜了还说没钱?那我们是不是要每天啃土啊?”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阮微微忽然说:“啧,全怪你,上来就和我贫,我都差点忘记和你说正事。”
季弦星这也才反应过来,阮微微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忽然联系她,于是问,“怎么了?”
“就是,不久前你家人突然给我打电话,就是来咱们学校演说的那个。”
季弦星拿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握紧,就说他没这么好打发的,却没想到他能直接反应过来的去问阮微微。
她敛了下心神,“他找你说了什么?”
“就是问你在国外的事,他连诈再吓得我一个没忍住,就把所有事都说了。”阮微微充满歉意道:“对不起啊。”
当初,说好了的,会帮她保密一辈子,这件事只有她和宋正初他们三个人知道的。
季弦星被“连诈再吓”这个形容词笑到,同时想到钟熠平时说话时的习惯,能“连诈再吓”的问话,显然是记得没办法了。
她摇摇头,安抚道:“不怪你,他谈判场上大杀四方练出来的,你要是能和他的谈话博弈里全身而出,那你简直比很多上市公司大老板还厉害了。”
阮微微听她语气间的轻松,自己也送了口气,“真没事啊?”
“应该……没事吧。”季弦星垂着眸子,看着被自己指甲抠出一道红印的手指,轻声道:“我决定把奥奥带回来,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奥奥?就是当年那个宝宝的名字?”
“嗯。”季弦星脸上不禁带起温柔的笑,“我叫他théo。”
“théo……”阮微微低声念着,喃喃道:“上天的恩赐。”
“是啊,上天的恩赐。”
“很好的名字。”阮微微夸赞道,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弦星,那……那你还喜不喜欢当年那个瞎子啊?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啊?”
季弦星身体一僵,眼睛不自觉的微微睁大,随后又轻垂下眼皮来,轻眨着眼睫,过了很久才无奈苦笑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吓得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季弦星轻叹了口气,有些疲惫道:“我不是当年那个,把他当做人生全部目标的小女孩了。我现在对他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渴望,而且我最近感觉,我好想把对他的感情搞混淆了。”
阮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说的“不知道”是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呢。这样看来,孩子就是那个死瞎子的!
她冷静了下来,又问,“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年对他的,究竟是男女间的喜欢还是对他的依赖,以及那种对强者的仰望与渴慕。”季弦星慢吞吞的组织者语言,“或者那单纯只是一种执念也说不定,但是这个执念存在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分不清了。”
“我快要被你搞晕了。”阮微微说:“女生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会带着慕强心理的啊。他要是不强,没能力,你喜欢一个废物给自己找麻烦么难道?”
“阮微微。”季弦星扶着额头道:“你别说了,你这样会让我心更乱的。”
“等等……”阮微微忽然意识到什么,快速的问,“你回国以后,你们见过面?还有联系?”
季弦星被她的敏锐度惊到,有些不自然的轻“嗯”了声。
“那他也见到奥奥了?!”
季弦星低声道:“见到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才把奥奥就接回来了,就他妈见到了。
她简直无语了,不知道是要说他们父子间有心灵感应,还是说钟熠阴魂不散。
“那他知道奥奥是他儿子么?”
“……应该,还不知道吧?”
不过,以钟熠思维的敏锐度来说,也不一定。
阮微微急了,“你问谁呢?”
季弦星无力道:“我也不知道啊。”
“那他就没有什么反应,或者什么表示么?”
季弦星想了想当时钟熠的表情,不确定道:“好像……挺生气的?”
“生气?他妈的他还有脸生气?!”
季弦星安抚道:“胎教,注意胎教,你冷静点。”
“我没法冷静,我一想到你当时受过的罪我就没法冷静!”阮微微想了想,说:“你家那个小舅好像挺生气的,不行季弦星你告诉那个男人是谁,我要去告诉你小舅,让他去揍那个人渣!”
季弦星正在喝水,听到后被呛的直咳,“咳咳咳……”
“你小舅,又有人脉又有背景还不差钱,就算是忍不住把那人咔嚓了,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季弦星惊得瞪大了眼睛,无奈又好笑道:“你在瞎说什么,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再说他……他公司干干净净的,没你说得那些东西。你不要乱看小说和电视剧……”
“好吧。”阮微微不再往这个思路想,退了一步又说:“那揍他一顿总不为过吧,或者,你要是喜欢他,他有别的什么想法,把他天天捆你床上也行啊。反正,你就告诉我那个瞎子渣男是谁,我去告诉钟总,让他替你报仇。”
“……”
季弦星尴尬的脸都红了,“你别再和他说我的事了,也别再找他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瞎子,所以你舍不得?”
“当然不是!”
季弦星想都不想的反驳,“就是……他,他也挺忙得,反正!你不要在和他联系了,也不要在和他讲我的事。你也知道,就长辈都很能唠叨的,算我求你。”
阮微微一听,妥协道:“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不和他说就是了。”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直到宋正初过来叫阮微微吃饭,这才挂了电话。
季弦星看着已经全黑下来的天空,眼中有些空洞和茫然。
-
临城国际机场。
钟熠站在候机室排队,拿着手机看了半天,屏幕被他按亮了又灭。
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下颌线绷的有些紧,目光沉陈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后面排队的两个女生不由的多看了亮眼,眼中带着惊艳。
“这次时间好匆忙,经济舱都被人买光了,害的我多花了三倍钱。”
另一个女生长得很妖冶,意味深长道:“或许有意外的惊喜也不一定哦。”
同来的好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冲着她暧昧的笑了笑。
这时,钟熠手中的手机忽然有消息进入。
他心中一喜,下意识的去看。在看到号码时,眉头微皱了下,却快速点开。
——钟总,我昨天给弦星打了电话。被我问出来了,孩子真的是那个瞎子的。不过我没见过那个人,如果当年弦星身边出现过什么瞎子您留意一下。
钟熠沉着目光看着这些文字,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嘴角不自觉的带着苦笑。
紧接着,又进入了一条新的消息。
——本来弦星不让我和您说她的事的,怕被你唠叨,但是我睡醒了一觉实在气不过。我们是她娘家人,总不能看她被欺负成这样也不管。但我还是想劝一句,她当年很辛苦的这几年想来也不会轻松到哪去,您就别说她了。
钟熠看着前面的话,眸子一黯,自嘲的轻笑了下。
她哪是怕他说,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呢。
可看到后面,心里又一阵一阵抽着疼。
钟熠深吸了一口气,回复过去。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你放心我不会说她的。
他哪里还有脸说她。
再说,就算这一切和他无关。知道她出了这些事,他疼惜都来不及,又哪里会舍得说她。
更惶恐是眼下这种情况。
他发完消息,刚退出来,点开微信,前面的队伍便动了。
钟熠收回手机,跟着人群向前走着。到了机舱,他找到自己的位置,随后坐下。
他拿出手机,打开季弦星的对话框,想了好久。
最后也只慢慢的发过去几个字——
阿星,等我回来。
消息发完,他便一直盯着手机看,却一直没有任何的回复。
虽然是意料之中,可心还是渐渐的发沉。
可同时,消息成功发送出去,他竟然又有些庆幸。
还好没有被再次拉黑。
这是,身旁忽然传来了一道女声,“先生,你好。”
他轻抬了下眼皮,没有什么表情道:“有事?”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女生就觉得心被人轻轻挠了下似的。待他抬头,看到他的正脸那一刻,女生笑的越发风情,嗲嗲的说:“能加一下微信么,你去法国哪里啊?航班太长了,不如交个朋友啊。”
钟熠轻轻的摇了下头,声音很淡可眼底却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意,“我有女朋友。”
“不好意思。”
说完,风情女郎便转身快速跑了。
见她回来,她的同伴忍不住问,“怎么样怎么样?”
“快别说了,人家有女朋友,好丢人啊。”
“果然条件好的男人都早早有了主。”
起飞前,钟熠又看了眼静悄悄的手机,轻叹了口气。
-
这一觉,季弦星睡得并不安稳。
到了深夜才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做起了乱七八糟的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阮微微的那通电话。
梦里,钟熠真的变成了瞎子,拄着拐杖手往前胡乱着摸着探路。语气哀求的对她说:“阿星求你了,让我看一眼孩子吧,就看一眼。”
季弦星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就哭了,然后说:“可是你瞎了啊,你拿什么看啊?”
钟熠想被雷劈了一样,怔愣当场。
就在这时,忽然天降几个穿着黑夜的打手,将他胖揍了一顿。然后也不知从哪拿出了绳子,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钟熠被打的气若游丝,嘴角带着血,目无焦点的似乎想看向她,其实却完全看的相反的方向,边说边咳血道:“阿星,让我再见见你,在见见孩子。”
季弦星对着他绝望的喊:“可是你瞎了,你瞎了啊!”
忽然间,那群人将他一扔,直接扔进了海里。海里的鲨鱼一跃,瞬间将他吞入腹中,海面上连血都没有。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季弦星反应过来,大声喊着:“钟熠,不要——”
她手一动,瞬间被惊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对上了奥奥黑白分明,带着探究的大眼睛,“阿星,钟熠是谁啊?”
季弦星倒吸了口气,揉了把脸才没好气的说:“是个大坏蛋!”
让她睡觉都睡不好,在梦里都在折磨她。
忽然,头顶压下来了一个小手,轻轻的揉了揉。
季弦星看过去。
便见奥奥像每次她安慰他那样,安慰自己道:“阿星不怕,奥奥会帮你把坏蛋打跑的。”
季弦星心中一暖,可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奥奥面前这样说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应该牵涉到奥奥身上的。
而且,儿子打爸爸,这不太好吧?
她真的是睡得脑子不清醒,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找补回来。她头疼的闭了闭眼睛,然后张开了双臂,“奥奥来,给我抱抱。”
怀里瞬间被柔软奶香的小肉团充满,同时脸上一软。奥奥亲了亲她的脸,正弯着眼睛对着她甜甜的笑。
季弦星心都软化了,满足的贴着他的小脑袋深吸了一口气,不久便忘却了一切烦恼。
她坐了起来,元气满满的问,“什么时候醒的?”
奥奥乖乖的答:“不到七点。”
季弦星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了。她惊讶的问,“怎么醒这么早,睡不习惯么?”
奥奥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今天是奥奥的生日,阿星说要带我出去玩。”
季弦星懂了他的意思,要带他出去玩,所以太高兴了睡不着。
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那怎么没叫醒我,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奥奥看着她,认真道:“要让阿星好好休息,阿星好辛苦。”
季弦星鼻子一酸,感到的差点哭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有奥奥在,我没觉得辛苦。”
“走吧,带你去洗漱,然后我们出去吃东西,再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
季弦星一手牵着他往洗手间走,一手下意识的刷着手机,边走边看。
在看到钟熠发来的消息时,想起他梦里被喂鲨鱼的画面,她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
“阿星。”奥奥奶声奶气的说:“小心看路。”
被儿子教育了的季弦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鼻子。
烫手似的将手机放到了裤子的口袋里。
同时忍不住在心里骂钟熠。
谁要等你回来?!
你谁啊?!
凭什么用这种命令式语气和我讲话?!
季弦星气不过,想了想,又将手机拿了出来。
怕给奥奥树立走路不看路的坏榜样,她的动作出奇的快——
只用了不到一秒钟,钟熠便再次躺进了她的黑名单里。
作者有话要说: 钟熠:怎么一下飞机,天就变了?我又被拉黑了……(无助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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