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猪吗?”容子的训斥声在训练场中响起,“让你手臂摆正有这么难?说了多少次要摆直要摆直!耳朵聋了?”
……
“快起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你恢复!”
“看你平常在你们学校挺厉害的嘛,现在这副鬼样子给谁看?”
训练场里,幸子的身体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来。
……
“啊啊……啊……痛……”幸子满眼含泪,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看着容子。
“别叫了,”容子笑眯眯地捏着她的手臂,“我这是在帮你的身体疏通经脉,要让你的身体储存更多的灵力,幸子啊,你不想要我的这个能力吗?想当初我小姨也是这么帮我做的……忍忍就过去了,乖啊……”
浦原和一众他的员工在远处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观看,看着幸子的身体被容子翻来覆去的倒腾,吧唧着嘴,心里齐齐闪过一句话。
真是魔鬼啊。
高二最后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幸子白天在家里看书,为升入高三做着努力,夜晚在浦原商店被容子疯狂.操练,体质有着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可她控制不住在上课和吃饭时打着哈欠的样子,连友田太太也注意到了,但她以为幸子是因为努力学习才会这样。虽然气愤她想要去别的城市的想法,但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关切,拉着一脸疲倦地幸子说道:“不要把自己逼太紧了,你要是实在想去外面,妈妈是不会拦着你的。”
幸子愣愣地看着她,却看见了友田太太眼中的不舍与难过。她抱住友田太太,靠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道:“谢谢妈妈。”
三个月后。
高三的升学典礼。
冬日的风从操场中穿过,空座市普通高中的学生们在寒风中站立,女生们抖着身子抱住自己的胳膊,用快要冻僵的手指时不时抚平吹起的裙角,男生们酷酷地双手插在裤兜里,鼻子上却挂着显明的鼻涕印记。
幸子似乎感觉不到冷一样,在队伍里站得笔直,直视着最前方正在讲话的校长,说一些老生常谈,激励高三生奋发图强努力学习的话。
高三结束,考入大学,步入社会,找工作,找对象,继而结婚生子,抚养孩子,伺候他或她顺利长大,让他或她顺利上小学、国中、大学,毕业之后,面临的又是工作。
一轮又一轮,永无止境。
幸子看着校长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已经看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她站在冷风中,恍惚间看到了几个人影在虚空中跳跃,朝她挥着手。
为首的那人带着草帽,嘻嘻笑着说道:“什么嘛,幸子,真的不来我的船上吗?冒险很有意思哟,嘿嘿嘿,是吧,索隆。”
“嘛,”肚子上围着绿肚兜的人似乎有些无奈的挠着头,“说这话可能不太好……但幸子你,嘴上说着不愿意跟我们一起来冒险,但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你来我们这里的次数,你有没有仔细数过?或许,你可以想一想,你本来就很喜欢这种生活?”
……
“是的,”夏利倚着柜台上,一手优雅地将烟灰弹掉,“这是雷利桑的提案。两年的修行后,草帽一伙会再次在这里集合,香波群岛。不过,算算日子,就剩一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白胡子海贼团已经解散的话,幸子酱现在是自由身了吧,不考虑上他们的船吗,感觉你很喜欢他们呢……”
……
一年!
幸子紧紧攥着拳头,眼神里只剩坚定。
“今天试着开一下门吧,”晚上训练的时候,容子状似不经意的说道,“看看成果怎么样。”
“现在……”幸子有些慌,“现在就开?我怕是……开不好吧……”
“让你来就来,”容子不耐烦地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
幸子自动掰直了腰板:“好的!”
容子随意挥了挥手:“也不为难你,先从实质的门开始,过段时间再让你开虚门。”
浦原商店店员甚太和小雨扛着一扇门哼哧哼哧地走了过来。
幸子站在门前,表情犹犹豫豫地,捏着门把手深吸了好几口气。
“别怕,”容子在她身后说道,“我在这里看着,不会有危险的。”
等正式开始学习这个招式的时候,幸子才知道她之前开门没有出事故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远距离穿梭,不是简简单单在脑子中构思地名就能做到的。她必须要将两个地点的灵力连接起来,构架出一个由灵力组成的通道,再将灵力无限压缩,才能达成瞬移的效果。
单单压缩灵力这一步,幸子就学习了整整两个月,这还是在她的身体早就感受过的情况下,才能如此迅速的掌握。
容子说过,这是一门只有他们八真里家族才掌握的秘术,也是因为他们特殊的体质,才能使用。如果要别的死神来学,恐怕学个几百年都学不会。
“挑一个近一点的地方,”容子道,“别超过十公里。闭上眼睛,能看见吗?”
幸子再次深深吸气,闭着眼睛,她的脑海中自动浮现了一副画面,像是浓缩的地图,她犹豫地说道:“模模糊糊的……”
“模糊没关系,找一个清晰的点,”容子在后面指点,“把这里和那里连起来。”
幸子捏着门把手,鼓着腮帮子,脸都要憋红了:“我正在……努力……”
“灵力传输不要断。”
幸子憋着一口气,捏着门把的手在微微颤抖,“嘭”,门把手因为用力过度而炸开,她睁开眼睛,泄气似的吐出一口气,沮丧道:“失败了。”
“再来。”容子冷漠道。
“好的。”幸子振奋道。
在一旁观察的甚太快速换上了新的门把,她再次将手轻轻搭在了上面。
无数次的练习之后,终于。
“轰!”
幸子的脑海里一片清明,她闭着眼睛,却清晰地“看”见了模糊的景色中一个一个小点,她心念一动,一条发着浅蓝色光的灵力线就搭在了上面。
刹那间,幸子体内储存的灵力疯狂地朝着那头涌去,她控制不住的拧开门把手。
“吱呀——”
轻轻的开门声,打开的,却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片白光中,幸子缓缓抬脚迈了进去。
“恭喜你,”容子的声音,“第一步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