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十五章(1 / 1)

傅若言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他敲门的时候,一开始只是想和姜宵解释,后来开口的时候也刹不住车了。

姜宵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多说话,眼睛看着他,对傅若言来说,是种特别有支持力的鼓励。

他浑浑噩噩过了三年,后来在姜宵身边呆了一年多,这么久了,都没有和别人提起过这全部的事情,现在说出来是种解脱,而且是一种已经找到出口的解脱。

身边有姜宵这种人,他仿佛又在迷茫中找到了期望,所以那些事情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

无限优选又是一家很有生机活力的初创公司,傅若言听着姜宵说他的规划,又陪他一步步落实,好像他一开始自己做工作室的时候。

他成年的时候就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了,也和姜宵一样,一进大学就一边上学一边搞事业,两头奔忙,花了很多心血,最后关门的时候,手下的员工依次离去,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但当时对自己人生产生的质疑和迷茫,在遇见姜宵之后,好像又被阳光照亮了一样。

傅若言以为姜宵这样小太阳一样的人,是绝不会、也绝不可能有这样的经历的。

所以,在姜宵说完那句话之后,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可此时姜宵脸上那种形容不出来的笑容消失了,刚才的样子好像只是幻影,他又变成了平常的样子。

“没什么,”姜宵道,他当即又把重点转回到傅若言身上,语气软软的,“说出来,你好受一些了吗?”

“……我好受很多,谢谢你,姜宵,”傅若言道,“早就过去了。”

说完这句,他又顿了一下,声音小了一些,问了一声:“姜宵,我能抱你一下吗?”

姜宵:“好呀。”

姜宵穿小熊睡衣,看起来软软乎乎的,抱起来也是,软的,很舒服的,他身上还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闻起来甜甜的。

“姜宵,我先前一直想不清楚,”傅若言抱着他,有点不想松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其实也不用想清楚,只要重新开始就好了。”

……重新开始就好了?

确实也挺有道理。

姜宵想。

他听傅若言说那些,其实并不算很意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毕竟傅若言过年也不回家,和家里必然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的,他能力这么强,也像是做过管理层的。

蔺成聿嘴上不说,但姜宵知道,他觉得傅若言的经历和他有些像。

从和姜宵相遇开始,到他先前的人生,蔺成聿觉得傅若言好像抢走他什么,又像是在姜宵心里替代了什么,所以一直排斥他。

老实说,姜宵从来没觉得傅若言和蔺成聿像,他们两个一点也不像。

他觉得,傅若言在某种程度上,和自己是很像的。

所以相对于其他朋友来说,姜宵总会对傅若言多关心一些,希望他过的再好一些。

但不是所有话姜宵都会说出口,傅若言愿意和自己说这些,姜宵心里是高兴的,因为这些不再成为他的困扰了。

傅若言抱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是有些冷的,但姜宵是暖和的。

姜宵拍了拍他的肩,又说了一句:“以后都会好的。”

嗯,只要姜宵一直在他身边,以后都会好的。

傅若言想。

那天晚上,傅若言在姜宵房间里呆了很久,两个人后来又聊了一些事情,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出了姜宵的房间门之后,他又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

他还记得姜宵说的那句话。

姜宵说完那句话之后开始转移话题,傅若言并非感觉不到,于是他没有深挖没有多问,就让这件事过去了。

姜宵背后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他这么好的人,会有人忍心伤害他吗?

傅若言想不出来。

第二天还得接着工作。

姜宵带着他去柳江那个店,看过装修,审过一些比较重要的事项之后,后续的事情姜宵也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了。

过了这个周末,姜宵又回到学校去上课。

他虽然工作忙,学校也知道他的情况,所以一些不重要的副课请假也是蛮容易的,但姜宵该学的也还会学,他成绩一直挺稳定的。

南联的意义对姜宵来说不仅仅是为了圆他一个遗憾,在生意方面,这个底蕴深厚的大学帮了他不少忙。

姜宵的好几个客户是他的学长学姐,这些都是学校那边介绍的,优秀的大学给他提供了更大的平台,比如说,今年四月份举行的深交会。

深交会,举办地点在深城的贸易交流会,商人云集,货品繁多,国内外闻名。

以姜宵现在的公司状况,参加倒是不难,但是如何能在许许多多的展摊里面找到自己需要的产品,又如何在这么多商人中间找到真正值得交往的合作伙伴,光靠姜宵自己,是有些困难的。

深交会这么大,大家接触的层级也是不一样的。

但学校这边帮了他,特别是经管学院。以前的学姐在深交会的主办方任职,职位不低,和会内的许多人也认识,是张副校引荐的,姜宵和她在会前就见过面,聊了很久了,很是投缘。

对方说会上想给姜宵介绍几个人认识,有贸易公司的,也有一些供货商,还有本地的一些商会协会,以及一些大工业园的园委会。

这些人平时很难聚在一起,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也正是姜宵迫切需要的。

深交会之前,他还有很多要准备的,除了公司的一些资料,还有其他东西。

这回傅若言陪他一起去,他想送姜宵礼物。

是衣服。

姜宵平时在衣服上面也不花多少心思,正式一些的上场面的也有,但这次机会特殊,傅若言自听到这个消息,当即领着他去了一家店。

这家店在荔市的老城区,光看外表,看不出来是一家西装店,没有牌子,看着是一间挺幽静的小别墅,小道七绕八绕的,很不好找。

“这是私人定制的手工西装,做了很多年了,还是我妈妈带我来的,老板是意大利人,手下几个老师傅都手艺很好的,”傅若言和他说,“在这种场合,衣着也很重要,西装所谓牌子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得体、合身以及剪裁,你要见的好多都是老狐狸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能在这方面露怯。”

姜宵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上辈子发财之后第一件事给自己买块贵表,不是虚荣,有时候外在的东西在生意场上是个筹码来着。

这种私人西装店只给认识的人提供服务,姜宵被人拉着量尺码,他听着傅若言和店里的老师傅讲意大利语,他听不懂。

“他说你比例很好,穿西装会很好看,”傅若言转身和他解释,又笑道,“我也没见过你穿西装,还挺期待的。”

姜宵平时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他极少穿西装。

蔺成聿知道他要去深交会,也给他准备了一身。

从西装到手表还有公文包,姜宵不肯要,当然也不肯陪他去量身,但上辈子都一起生活这么久了,姜宵到大学的时候身形固定了,一直没什么变化,蔺成聿和他亲密许久,尺码几何,他还是差不多能估算出来的,误差不太大的话,西装还能再改的。

西装这种贴身的东西,他死活不肯让傅若言抢走这个。

那天傅若言定的西装送过来之后,蔺成聿准备的那一身也到了,姜宵那天在家,两个人前后脚敲的门,傅若言稍微晚了一些,一进门就看到蔺成聿挤在姜宵家里小厨房里,帮姜宵切洋葱。

“进来吧,”姜宵见他就笑了,“我刚好在做饭,吃了饭再走吧。”

姜宵今天去市场买到了很好的土鸡,还有乡下送过来的好香菇,炖一锅出来,可鲜了。

于是这两个人的东西都放在沙发那边,大盒子小盒子堆了一堆,姜宵做饭他觉得自己一身油烟不好试,他也不急,等饭吃完再说。

傅若言以前是个厨房白痴,自从上次紫菜鱼丸汤之后,他好歹自己还是会动个手的,于是也和姜宵一起挤厨房。

三个人挤在姜宵家的厨房间里,又是熟悉的明争暗斗的场景,不过姜宵也习惯了,安排好这两个人做事,尽量分开,就闹不起来了。

一锅小鸡炖蘑菇端出来作为主菜,还有一些姜宵拿手的小菜放在一边,家常菜也是有滋有味的。

“宵宵做饭真好吃,”傅若言夸他,“好厉害。”

蔺成聿坐在对面,立刻一记眼刀扫了过去。

一股狐狸精样子,就知道对着宵宵笑,勾引谁呢,不要脸。

“你有空的话我教你,”姜宵对着他笑了笑,道,“其实不难的。”

“我们宵宵平时这么忙,心还好,光想着帮着别人了,某些人也真是脸皮厚,就知道麻烦人家,”姜宵还没出声,蔺成聿忍不住出声刺他,随后又对着姜宵,语气一下子放柔了,“宵宵,别理他,你有空就和我说一声,我给你做饭,我现在会很多的,岳叔也说很好吃的。”

某些员工请学会独立行走!和老板适当保持距离!

傅若言看他一眼,也不说话了,在姜宵面前他没必要和蔺成聿闹起来,总要学会适当示弱的。

果然姜宵也说他:“你不要这么讲话,也别老针对傅若言。”

然后蔺成聿就不敢说话了,傅若言适时给姜宵夹菜,又打蛇随棍上接了一句:“我会认真学的,争取下次让宵宵去我那里吃东西。”

一顿饭吃完了之后,总算能到了试衣服的时候了。

为了换洗方便,傅若言定了两套,蔺成聿也定了两套,姜宵先试的是谁的,也能比出个高低来。

想也不用想,蔺成聿再怎么软磨硬泡,就姜宵试的也是傅若言定的。

傅若言很早就感受到了,蔺成聿一定是哪里得罪姜宵了,所以他送的很多东西都不想收,言语之也多有疏离。

所以蔺成聿怎么针对他他也不生气,姜宵心里也有一杆秤的,他不本末倒置,蔺成聿如何并不重要,姜宵的感受才最重要。

那老师傅说姜宵身材很好,肩宽腿长,很适合穿西装。

但真穿出来的时候,傅若言看到的第一眼,还是愣了好一会儿。

傅氏是娱乐圈龙头企业,傅若言在圈子里见过很多好看的皮囊,但老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气质往往才是一个人鹤立鸡群最重要的东西,许多大红大紫的明星光看脸来说并不是圈内顶尖,主要是周身的气场以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独特的自身魅力。

姜宵……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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