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张成倒是冷冷一笑,“既然你有这么多的要求,干脆另寻他处,看看还能不能遇到这花瓶。”
听着张成这句话,田下东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人会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要不然怎么说,那有的人就是什么也不知道。”谭江边的话里也绵里藏针,“在我们这儿讲究的那是香灰不能倒,里面可是有大讲究的,不管是因为什么焚香,都是有供养、供奉之意,恐怕你都没发现,在卖那香炉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有了香灰。”
田下东为不可查的皱眉,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因为原来的卖家几乎就只是让他观看了一下外面,他就确定了这是真的东西,之后便想也没有多想,回去拿钱。
在之后他在回到哪里,便知道,谭江边把那三个香炉全都买了下来。
虽说这三个香炉之中只有一个是重要的罪己香炉,但是另外两个则是具有绑定性的小香炉,也必须一定要收下才是。
他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个讲究,可是他背后的那位说了,一定要保证香炉的完好无损、干净整洁,也不知道这些人用什么垃圾香料,会不会污染香炉的内部……
但是现在香炉还在他们的手里,自己没什么发言权,等到那东西到自己的手里以后,他马上就要好好把握这香炉给新干净才行。
杨柳青这次主要是唱红脸,所以他很快便开口,“田下先生多虑了,如此名贵的汉朝铜香炉,怎么可能真的用来焚香?就算是之前的卖家有这种用途,我们拿到手也只是恭敬地摆放而已。”
很明显,张成能够感觉到这人就是担心他们知道其中的秘密,所以并不想让他们焚香而已。
不过,他们早就知道了,所以根本就不打算在焚香搞这些没用的事情。
这句话一说出来,田下东的脸色很明显是放了心,末了又加了一句,“你们放心,价钱都好商量的,我也提出以物易物,这样对你我双方都不吃亏!”
安抚了一下这个男人,交换了一下地址和他所在的地方的座机电话,谭江边深吸一口气,“那老小子的手里肯定没有盖子!但是他肯定知道盖子的事,而且多多少少还了解其中的秘密。”
“也不知道,何老的作品能不能骗过这人的眼睛……”杨柳青有些担心地说道,“话说回来,当时我就想问了,那失蜡法,是个什么东西?”
张成做回了自己的那小桌子前,他倒是对何老充满了信心,“所谓的失蜡法,其实是铸造铜器的一种常用手段。”
早在古代铸造铜器的时候,就已经使用这个方法了。
如果用前世的专有名词来解释,就是说着东西其实是熔模精密铸造铜器的方法。
顾名思义,失蜡最后是看不到蜡的存在的。
这种方法就是用加入油脂的蜜蜡做成铜器的内膜,然后在外面那层敷上泥浆,留下小小的孔洞,做成铜器的外范,等到它干了,微微发硬的时候,在高温烧制。
这样内膜自然就会随着温度变化而融化成液体从孔洞排出。
如此一来,泥坯外范便逐渐变成了中空,最终将烧化的铜液倒入其中,冷却以后,剥掉外皮,就形成了和蜂蜡内模一样的铜器。
这种方法在春秋战国时便已经出现了,就好像曾侯乙墓中发现的尊盘,上面遍布的蟠虺纹就是用这种方式做出来的,看起来就是十分的富丽繁复。
可惜了这种方法的应用却并没有普及,能看到的古代主题也没有非常得多,一直到宣德年间这种方法才被广泛的应用,这在《宣德鼎彝谱》中有许多的记载。
杨柳青听罢,赶紧又走到了一边,开始磨自己的那些竹子,搞铜器不如好好练习一下他的竹编,还能卖出个好价钱。
自从张成在他爷爷的生日宴上,直接让他拿出这个小竹包,他的订单就一直没少过,那几乎就是他在老东家那里干过不知道多少年的几倍赚头!
而且他也没有非常的辛苦,还有机会学手艺。
这也是为什么,张成一开始就知道,何老只是说一说,心里还是肯定会给他们把这东西好好做出来的。
因为在他瞬间意外何老要撂挑子不干的时候,他便说出了失蜡法,如果他不想干,肯定不会把自己要怎么说给说出来。
毕竟这种精益求精的方法,和何老这样的人非常符合。
“好了,咱们也收拾收拾好好一下,准备开门营业,可得找个后台……啊——”
张成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一个人冲着自己冲过来,还没站起来,便直接被那人撞倒了地下,眼冒金星,根本就看不清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虚弱地看着自己身边的谭江边“老谭……记得帮我晒被子、告诉我《海贼王》的大结局……”
“张成!张成!你清醒一点啊!”方棠用力地拍着张成的脸。
大姐……就算没被你撞死,他都感觉自己要被扇死了。
“等、等一下……”张成挣扎着爬了起来,“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儿了?”
此话问出口却发现方棠不知道在看什么,“那只鹦鹉呢?”
“在老谭家里养着呢,最近娇贵了,老谭他爹很会养,这东西都不想回来了。”张成看着她,知道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找他肯定是有事才对。
“好吧,下次我也要带回去。”方棠简单地寒暄了两句,随后才缓缓地开口道,“张成,你这里有生漆没有?”
方棠坐在那里,大着嗓门儿问道。
“漆树上割下来的那种?没有。”
一眼就看出方棠那原本抱着一线希望的眼神里出现了失望的神色,甚至还开口“朕,真的是要你何用啊!”
没想到够了一会儿又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一脸胡茬儿,那“智慧”的眼神,看起来就不太聪明,“方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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