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问过那些巫医,花是无毒的,而那花上的刺,她总也不会察觉。”想到这她不由张狂的大笑起来。
那些工匠看了图纸,纷纷束手无策,甚至还有人觉得萧锦颜这是异想天开,什么叶轮拨风他们从未听说过。
那大腹便便的工匠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二姑娘,您这风扇我们从未造过啊。”
“若是有人会造,我高价请你们做甚?”萧锦颜已经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给他们听了,只是他们一意孤行的觉得她的想法是错的,而他们的想法才是对的。
众人纷纷无奈摇头,“我们毫无头绪。”
“你们好歹也干工匠这行十几年了,要懂得创新,懂吗?”
萧锦颜边说边比划着,想激起他们的斗志。她觉得做人要敢于尝试,不能墨守成规,只觉得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
“我们只想混口饭吃。”
那些工匠用蒲扇扇着风,在大树底下坐下,捧着西瓜便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他们做工匠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不想什么创新。
“那好,我再出五十两。”萧锦颜是豁出去了,就算是牺牲了自己所有的首饰,她也想造出这叶轮拨风,只要工匠肯开工。
毕竟她坐吃等死的也并非是绝佳计策,必然要让人认同自己,觉得她是个可用之才,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就算自己的发明不被认可,也可以自己用来纳凉。
那些人听闻要加钱,纷纷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围在一起讨论图纸的事,看来,任何事,只要谈起钱财,那便是最大的动力。
几日不见沈瑰霖,今日傍晚得见,萧锦颜在园中踱步时撞见了她,看她身子清减,面容憔悴,便知她大哥的病恐怕越发严重了。
“表姐,表哥的病情可有所好转?”
沈瑰霖凝重的神情已然代表了一切,萧锦颜也觉得自己再追问也是多余。
“未曾,我带你去个地方。”
于是,她随着沈瑰霖来到了庆祥院,也就是他们所居住的院子。而沈骐也因为发病而搬到了偏僻的院子,姑母萧媛只留下了几个信得过的婢女照顾沈骐。
对于花柳症萧锦颜并未有接触过,只是听闻书上说花柳症分为三个阶段,若是到了第三阶段那便是药石无医,甚至全身溃烂,导致肝脏俱损,回天乏术。
榻上的男人面无血色,眼中布满了血丝,萧锦颜顺着往下看,见他的手肘上布满了斑疹,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他的病已然到了第二阶段。
萧锦颜呢喃道:“表哥这病若是再不诊治恐怕斑疹会扩散全身。”
“你怎会知?”沈瑰霖对他的病证一无所知,可又听她这样说,越发的担忧起来。
萧锦颜不好明言,思索了半晌又道:
“我,我只是在医书上见过。”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瑰霖说着又泪如雨下,她已然是束手无策。而母亲偏偏更不让她省心,茶不思饭不想的作践自己的身子。
对于母亲的施压沈瑰霖毫无办法,母亲将找大夫这样的事都托付在她身上,而她只好坦言自个儿的难处,可萧媛却拿她泄愤,非打即骂,还威逼于她。
萧锦颜明白她的难处,表哥的这种病很是棘手,普通人定然无法医治,必然是要找个信得过,医术而又高明的人。她沉默了半晌,又想到了原书中的之人,此人是澹台信的知己,姜御风。
“我认识一个人,他的医术高明,又不在太医院办事,不用请入府上,可直接去医馆找到瞧瞧。”
沈瑰霖用帕子拭去了眼角的泪珠,终于宽慰下来。
既然不能将人请到府上,那么只有将表哥送出去诊治,不过萧锦颜还是打算找
澹台信帮忙,或许也只有他可以说得通姜御风。医馆毕竟也是个人多口杂的地方,她须找个清净的时机将人送去,不让任何人察觉。”
既然是身受重负,萧锦颜便向国公府递了简帖。收到了简帖的澹台信面庞上虽然是波澜不惊,可心底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
子沛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公子兴致盎然的去换了件新做的衣裳,梳了一个满意的发髻后又以白玉发簪点缀。
无论再怎么掩藏心事,可从一个微乎其微的动作便可以表现出来,子沛看着公子难得如此情急的想去见一人便明白他这次恐怕是认真了。
依旧是护城河得六角亭,花尽数谢去,树上已变得枝繁叶茂,看似别有一番生机。萧锦颜才来不久,澹台信便前来赴约。
看着凉亭中那俏丽的容颜,他仿佛沉溺于一种美好的景致中,连慌乱的脚步也静止了下来,若不是萧锦颜察觉了身后之人,他断然也不会那么快回过神。
澹台信面上的神情有几分局促,他以爽朗的笑容,轻浮的语气抚平了一切,“锦颜妹妹,你如今对我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才三日不见,你就又来了。”
“我想找姜御风替我表哥看病。”萧锦颜第一次无视了他的戏言,她如今来,只为了一事,那就是沈瑰霖的托付。
见她如此直截了当,澹台信顿了顿,自己从未同她提起过姜御风。
“你是如何知姜御风是大夫?”
“小说原剧情啊!”萧锦颜话音刚落,便见身旁的男子异样的目光投来,她乖乖闭上了嘴。清了清嗓子又道:“姜大夫在京都的名声妇孺皆知,医术更是人人称道,我自然也是听来的。”
姜御风确实在京都是小有名气的大夫,开了一间医馆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澹台信眉梢微挑,带着狐疑目光向她看去,“你表哥所患何病?”
萧锦颜与他对视,他的目光深不见底,就好似月光下的无尽黑海。若是告知他沈骐所患花柳确实不妥,毕竟仕宦之家背上了一个污点便再也抹不清了。可姜御风不同,他是医者,他必然是有医德,就算是得知他的病也不会传扬出去。所以她还是决定隐瞒。
“风疠,比较棘手。”
澹台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有些心神不宁的小模样,她这样子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晓沈骐的病症,所以索性绕弯子起来。
“那本公子为何要帮你?”他甩开了手中的折扇,目光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萧锦颜只是不知姜御风的医馆在何处,不然如何要在这低声下气相求?
“公子并非小器之人。”
澹台信早已洞悉了一切,少女的眼神不会骗人,若是风疠她如何需要遮掩?沈骐的为人他最了解不过,吃喝嫖赌、偷鸡摸狗是无恶不作。
他“啪”地一声将折扇放在了桌上,目光变得阴冷而凝重,他加重了口气问:“你表哥所患的当真只是风疠?”
萧锦颜看着他的认真的神情心底便有了预感,她不敢再直视着男子的目光,只是有些发虚地说道:“不然呢?”
澹台信揉了揉眉心,有些失望地说道:“锦颜妹妹啊,咱们不是说好,你不再诓骗我的,这一转身,便全然忘却了?”
“若非风疠你觉得是何?”萧锦颜的脑子很乱,一码归一码,她也同样的不想说谎,只是这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如今也只能找一个信得过的人。
而澹台信显然已经看透了一切,他缓缓站起身,负手走于树下,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若是风疠你又岂能来找我,既然来找我,随便在府上请个大夫也就罢了,沈骐这个人为人放荡,不知检点,这想当然所患上的病症也是难以启齿吧?”
他的推断竟然句句说到了点子上,萧锦颜有些哑然。只是人命关天,她也不能坐视不理,又何况萧家若是败了,便只剩下了沈瑰霖可以依靠,她必须要为今后它做打算。
“怎会呢,自古英雄爱美人,这男子年轻起身他喜欢这烟花柳巷,也是情有可原,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
这句话说出萧锦颜也想作呕,言愧于心,沈骐这人根本就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罢了。
澹台信冷笑了一声,“是吗?锦颜妹妹这话说出来,可莫要玷污了英雄,因为,他根本就不配。”
“怎么,你双标不是,只准你有风流韵事,我表哥就不可了。”
萧锦颜必然是要说服他的,她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
可澹台信闻言,速度误会了这番话的意思,他转过身,目光澄澈,“你这话可是喫醋了?”
“我哪有!”萧锦颜不知他是何脑回路,说着别人也会想到她身上,她不过也是随口一说,这些也不过是传闻,澹台信好女色她也从未见过。
她急的面红耳赤时澹台信目光又深沉下来,他沉声说道:“锦颜妹妹,并非我不想救他,只是这样一个心术不正之人我不想与他扯上关系,我希望你也是。”
他的想法很明确,不想被这样的事沾染,亦不愿萧锦颜涉入其中。
“若我一定要帮他呢?”萧锦颜的目光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