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萧锦颜遇到了柳翊,显然柳翊对她的态度有很大的改变,她担忧柳翊会把那些心中的不痛快加在澹台信身上,与他为难。
她看着桌上的两道小菜,却半点未动筷子,她担忧澹台信的安危甚至超过了自己。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怎么了,我的锦颜妹妹,想我想的茶不思饭不想了?”
“哪有因为你?”萧锦颜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又觉得该不好意思的人应该是他,总是没羞没臊的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
澹台信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问道:
“那就是为了别人喽?”
萧锦颜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也没有,你总是胡说。”
其实澹台信知晓她今日见到了柳翊,也知道柳翊来者不善,不过纵然她受了任何的委屈,他都会替她去抚平,他将眼前这个娇小的人儿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我猜猜你今日见了什么人,让你一筹莫展。”
萧锦颜推了推他,“哪有?”
“是柳翊,他今日来见你了?”
其实澹台信早知道柳翊会来,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他还在调查那件事,只希望能够还萧家清白公正。
萧锦颜的目光有些错愕,“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过的,你的事,你的心思又有几件是瞒得过我的?”
澹台信刮了刮她的鼻子,她的心情在他这里都是格外的重要。
萧锦颜转了一个身环住了她的脖子,问道:“你做什么总是盯着我?”
“我可没盯着你。”澹台信淡笑,看来这小丫头还想逃出自己的眼睛,还想要过自己的生活。
萧锦颜倏地又明白了什么,姜御风每日都在医馆中,对她的行踪亦是了如指掌,当然知道她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也对,姜御风不就是你最好的眼线?”
澹台信显得有些无辜,他来的时候姜御风将这些事都告知了他,亦非是他刻意的去调查,去问,他不会限制萧锦颜,只是有对她的喜怒哀乐十分重视。
“我从未限制过你的任何事,你又何必要如此说我?不过也只是想知道你的喜怒哀乐罢了。”
萧锦颜的心中有些懊恼,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他明明可以娶一个娇妻,明明可以好好的在国公府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可却因为她的存在让他受到了牵连。
她拉着男子的手,目光怅然,
“救我于水火,反倒是连累了你自己。”
“我说过的,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无悔。”
在澹台信眼中遇见她就是最好的事,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在他动情的那一刻他早就想到了最终的结果,所以又有什么可悔,烛光下,二人的身影变得密不可分,他们之间容不得任何人的介入,这段感情就如同这烛光灼灼,照亮了心中的方向,却也能在寒冷的时候给予温暖,直到燃尽最后一束的生命。
澹台信调查许之林之死,礼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俞罄书见到柳翊依旧是不该阴阳怪气的口吻。
“澹台信还在调查许之林的事。”
“那又如何?”柳翊不动声色,只是眼眸中似乎在酝酿着某种情绪和想法。
俞罄书见眼前的人无动于衷,又问道:
“柳兄,你猜猜这许之林的死到底会和谁有关系?”
“有些时候吃错了药会丧命,而有些时候说错了话亦如此。”
柳翊说完这句话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确实是在嘲讽俞罄书,嘲讽他若是不当心必然会说错话。
俞罄书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知道他是话里有话,“柳兄这话何意?”
“揣着明白装糊涂。”
柳翊一直都觉得这件事同俞罄书有关联,不过他这个人十分喜欢去挑起事端,任何事都要去横插一脚,他是什么为人柳翊清楚,只是他早晚有一日也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如今留着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柳兄这是在怀疑我?”
柳翊没有继续多言,一个令人厌恶之人死了也就罢了,没人会在意,只是澹台信怀疑此事与礼部有关,与他送礼有关。
清河郡主因为心系每日送花之人,所以想找到这个送花之人的来历,终有一日,有小厮来说,三日之后邀她相见,清河的内心有些激动,可又在犹豫,只是在犹豫中却还是接受了邀约。
可就在他在万花中见到男子时,她的心里充满了愕然,“怎么是你?”
“是我,难道郡主要找的人不是我吗?”
澹台佑露出了一抹笑容,只要郡主能来就代表着他已经跨出了第一步。
“我没想到原来日日送花之人竟然是你。”
澹台佑表明了自己的心思,言真意切,
“送花之人是我,真心之人亦是我,只是郡主为何总要去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踪影?”
他起初是因为想娶到郡主,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久而久之他才发现自己的真心,自己是真的想找一个能够和他厮守一生的人,人生得以完美。
清河的脸上充满了恼怒之色,“不用你管。”
“只要郡主欢愉,我便可以不插手,只是那柳翊根本就不在乎郡主,郡主为何还要执着?”
澹台佑知晓她的一颗心都留在了柳翊的身上,只是柳翊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这样又何必执着?
“澹台佑,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解本郡主?”
被说中了心事的清河恼羞成怒。
“我从未这样认为,只是希望郡主可以给我一些多了解你的机会。”
清河看着澹台佑有些不可置信,她见过的澹台佑不似现在这般,现在的澹台佑的眼眸中竟然多出了几分柔情,她差一些就被他的那种眼神所蛊惑。
“澹台佑,你以前可不是这般油嘴滑舌。”
“我对郡主是真心的。”
清河不信,她从小就是养尊处优之人,她没有看到过真正的真心就可以轻易地得到一切,可这个人他与她说这些,而这些话都是她从未听过的,她以前听过的只有那些阿谀奉承。
“好,那我要什么你都可以给吗?”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澹台佑的目光十分认真。
清河指着不远处的一汪寒潭,她想让男子知难而退。
“好,我要这寒潭下的石头,你也能给吗?”
“世子,是你的命重要还是我重要,我真想看看。”
只要他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真心,那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去相信眼前的人,豁出一切,甚至可以回绝了这门婚事。
萧锦颜每日都会给那些老弱无依之人送药,也渐渐明白了其实姜御风并不是如平时所见的那种吊儿郎当的人,他是个十分善良的人。
“封大娘,我来给你送药了。”
这个茅草屋里住的就是封鸾的母亲,她孤苦无依,腿脚也不能动弹,她推开门,屋内十分浓厚的药味扑鼻而来,而老人却倒在地上。
萧锦颜大步流星地走上前,
“封大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想要见我的女儿,不管她是死是活,可是我这腿,我这腿!”她只怪怨自己残缺的身子不能去找自己的女儿,她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下半身,那种情绪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封大娘你莫要急,我帮你去找封鸾,你知不知道她去何处了?”
萧锦颜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销声匿迹,不过好在她可以替老人去翠柳阁看看。
封大娘哽咽着说道:“我已经好几日都未曾见到她了。”
萧锦颜决定去翠柳阁一探究竟,其实封鸾也是苦于自己的身世,从小被父亲卖去了青楼,好不容易找到了母亲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封鸾?她早就被有钱人赎身了,有了好去处,怎么还会留在翠柳阁?”老鸨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以前她是这的头牌,可现在离开了翠柳阁她就什么都不是,与她也再没有什么关系。
萧锦颜追问道:
“那你可知她去了哪里?”
“我怎会知道,来为她赎身的人何曾留姓名?”
翠柳阁只认钱不认人,来的是谁都无所谓,只要是金主,出高价都能为自己喜欢的女子赎身。
萧锦颜的神情有几分失落,一个人纵然是被赎出来也不可能对自己的生母不管不顾,只是如今她到底要去何处找封鸾。
夜色笼罩着大地,柳柒柒见自己的大哥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中,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她怒不可遏地走上前。
“大哥,你又和那个俞罄书厮混在一起对不对。”
“柒柒,你是我妹妹,怎可如此说你大哥?”
眼前的这个大哥对她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她甚至不愿意承认。
柳柒柒的话带着我几分颤抖,“因为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俞罄书是什么人,可你偏生还同他做朋友。”
“大哥的事大哥自有分寸。”柳翊的神情中充满了不耐烦,他不想听这些关于教训他的话,也不需要别人的指指点点。
“还有,我希望大哥不要再同锦颜纠缠,锦颜已经很难了,你为何还不放过她?”柳柒柒不管这些话大哥能不能听得进去,只是即使他听不进去,她还是要说的。
可却让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如醍醐灌顶地站正了身子。
“这些话是萧锦颜同你说的?”
柳翊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帮着萧锦颜,想起来还真是觉得有些可笑。
“是我自己说的,你不要总是误会锦颜。”
柳柒柒挥了挥手,她不希望萧锦颜再受到伤害,所以,只有不去打扰她,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如今大哥和萧锦颜不可能在一起,与其互相伤害,不如去断了这个念头,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