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信倒是见过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之人,只是言谈举止又怎会相同,纵然是孪生姐妹也会有不同之处可以去分辨。
“一模一样?纵然是一模一样,言行举止也总是有区别。”
“还有呢?”萧锦颜似乎想了解的更多一些。
“性格也会有差别。”
澹台信不知道她今日为何会问这些,不过还是给她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其实只要同她在一起做任何事都会变得有意义。
“我见到一个同封鸾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她不承认自己是封鸾。”萧锦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是封鸾她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只是这么一个绝世的美女,她多少都有些印象,所以那日见到海夫人,她觉得不仅是穿衣风格,还是身上用的胭脂水粉都同封鸾十分像。
“一模一样?”
萧锦颜看着澹台信微愣其实自己也是不相信这点,她记得当初封鸾同她不告而别,而那时萧家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她并未有机会见一见封鸾,所以她也不知道在封鸾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不知该如何询问,亦觉得有几分的愧疚。
“就连表情、说话方式都很像,她的母亲在找她,可是这个海夫人却不承认。”
“海夫人,你说的可是京都城赫赫有名的富商海瑞的夫人?”
澹台信对这个赫赫有名的海瑞略有所闻。
“不错,你怎么知道?”萧锦颜有些吃惊。
“他是个盐商,听说家财万贯,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金银,很多人都认识他。”
原来他是全京都最有钱的富商,萧锦颜从未听说过这些所以对这些事也一无所知,可是这海瑞在外的名声很好,哪里晓得他竟然会动手打自己的妻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是这海瑞,经常鞭打海夫人,真不知她为何还留在他的身边。”
澹台信有些诧异,“海瑞在外一向是温润有礼,没想到竟然会打自己的夫人。”
“所以,你能否帮我找找封鸾的下落,老太太上了年纪,腿脚又不能动弹,只想在临终之日见到自己的女儿一眼。”
萧锦颜也是无奈之举,海夫人如果不是封鸾,那也应该找到真正的封鸾问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
“好,你放心吧,我会留意。”
澹台信撑着脑袋一只手替少女理着她如海藻一般的长发,她的发冰凉而顺滑,在指尖划过竟然是如此的美妙。
萧锦颜想坐起身,可澹台信却又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他的凤眸似乎充满了无尽的依恋,就像一汪清水快要流淌出来,他的唇边挂着一抹轻笑,而那吻很快的落在了她的鬓边,他的手紧扣着少女的一只手。
“我们回去吧。”萧锦颜的心头小鹿胡乱的跳着。
“回哪里去?”澹台信发出了一声轻哼,自从那日,他可是日思夜想。
眼前的是一朵娇花,需要时时灌溉方能更加的娇艳,而这朵花只属于他,任由他品尝着芬芳和甘露。
“你说呢?”萧锦颜止住了他的一切动作。
没想到这个人儿竟然害羞了起来,而澹台信看到她害羞的样子更是心中愉悦,只是一腔的火焰被压制下来,他还是将少女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今晚留在这好不好,我就想看着你睡。”
萧锦颜重重地点头,此时只有他们彼此,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而澹台信再没有做什么,只是将她搂在怀中就像哄一个孩子一般温柔。
因为俞罄书的事闹的京都沸沸扬扬,而皇帝也对这事大发雷霆,毕竟朝廷中出了这样的官员确实可恨可杀。
早朝
“对俞罄书一事朕已让刑部严查,证实他却屠戮了鹏远村一案,一家五口也并非是属于意外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朕彻查真相实感震惊,即褫夺俞罄书世子封号,秋后问斩。”
皇帝亲自宣布了这件事,可想而知他对此事十分重视,也希望能给朝堂的官员一个警示。
而在堂下俞绍不顾法纪地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
“皇上,这其中定然是有人栽赃,皇上。”
天下间没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
可兹事体大,身为天子更不能徇私枉法,对这件事他本就气的七窍生烟,又怎会不严加惩处?
“俞绍,朕没有治你管教不严已经是宽容对待,你休要多言。”
孰是孰非在皇帝心中自有定夺,一旁的澹台信默不吭声,而皇帝也是将他今日立下的功劳记在心里。
“澹台信,此次你在查俞罄书一事,朕记你一功。”
“谢皇上。”
澹台信并不在乎什么封赏,他只是觉得俞罄书作恶多端,死不足惜罢了。
回到家中,澹台珏同前几日就像变了一个人,对他不仅不在恶语相向,反而看起来亲和了许多。
“父亲。”
“信儿,前几日可打疼你了?”没想到父亲竟然第一次出言关心。
“儿子已经没有大碍。”澹台信的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而澹台珏则是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之前是父亲误会了你,冤枉了你,你莫要放在心上。”
“儿子并未放在心上。”
澹台信看着他现在的表情显然同前几日大不相同。
澹台珏清了清嗓子,“佑儿和郡主的事亏得有你一力撮合,终于是有结果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父亲才对他如此亲和,若不是因为大哥恐怕父亲根本就不会关心自己分毫,想到他的心里满是悲凉。
“父亲是说大哥和郡主的婚事?”
“不错。”
“那就要恭喜大哥了。”澹台信淡淡一笑,而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其实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还是你的功劳啊,你想要什么同爹说,爹定然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澹台珏如此说澹台信的心中有几分心动,他最想的事莫过于能够同萧锦颜厮守终身。
“儿子想求娶自己所爱之人,还望爹成全,若是能得所爱,儿子可以隐居避世,再不打扰大哥。”他说的十分认真。
“你钟意哪家姑娘?你和爹爹说,爹爹出面帮你提亲。”
对于澹台珏来说只要对澹台佑没有任何的阻挠的人和事他都不会抗拒。
“是姜御风的妹妹。”
澹台信只有如此说父亲才会同她去提亲,他希望能早日同萧锦颜成亲。
“好,好。”
没想到澹台珏真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可澹台信得起婚事还需要得到萧锦颜的同意,他的新娘,他终于可以迎娶她,可以日夜的看着她。
“锦颜,你愿不愿意当姜御风的妹妹?”
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激动,萧锦颜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她当然是愿意,可是她并非是姜御风的妹妹,她怕谎言揭穿会害了澹台信的一家,她是个逃出来的人,而她的模样别人都记得。
“可是这是个谎言。”
“我爹没有见过你,你道是姜御风的妹妹没有人会怀疑。”
澹台信在任何事上一向是十分理智,唯独是对于萧锦颜,她也知道澹台信的决心,可是自己又能如何?
“可是这事情总是会有东窗事发的时候,到时候我会连累你。”
澹台信拉紧了萧锦颜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锦颜,你相信我,我说过我在查皇后的案子,会还萧家一个公道。”
萧锦颜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一切,可是要用整个国公府去赌,要用澹台信去赌她是绝对不愿意的,所以她只有坚持自己的想法,只有让澹台信保持清醒。
“可是。”
“锦颜,让你做姜韫只是暂时的,我会还你一个真正的身份。”澹台信的承诺从来没有失约。
可萧锦颜仍在犹豫,她不在乎身份,因为她本来就不是真的萧锦颜,可是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曾经是萧家二小姐,她怎能摆脱这样的身份,又怎能让所爱的人为自己冒险,身份这种东西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头衔,可有可无,可是澹台信是她用命去爱的人,又怎能够让他再次涉险?
“其实我的身份我又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同你在一起。”
“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萧锦颜一时间哑然,可是沉默了良久,她将自己的心事吐露无余,她想他们之间不该有隔阂和矛盾,有些话还是应该说开。
“你家中的人是见过我的,纵然过了那么久,我也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我不能拖累你,我想在我们把真相查明之前,我们还是把婚事暂缓。”
萧锦颜是一千个愿意,可是时机不成熟,她觉得自己应该光明正大的嫁给澹台信,因为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只有等她真正以一个干净的身份的时候,他们才应该举行婚礼,而不是瞒天过海,隐藏自己的身份。
澹台信担忧她会等得太久,也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片刻的分离。
“我只怕苦了你。”
“锦颜不苦,锦颜愿意等你。”萧锦颜摇着头,双眸中闪烁着泪珠,她怎会苦,同他在一起纵然是苦,也是甜。
澹台信释然地一笑,
“好。”
两个人在一起不论早晚,只要相互惦念着,时刻记挂着彼此,就算是再晚,爱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