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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你虽然是阴气聚集而成的阴灵,但长久留在这里对你并不好,让我带你离开吧!』杨文拿著一个木头人对著仓库角落里的阴灵劝道。

阴灵慢慢的靠近木头人…

杨文继续劝说『你不想感受太阳的温暖吗?离开之后你可以自由的在外面活动。』

阴灵仍然迟疑,不肯进入木人之内。

『放心吧!你应该已经发现我并不是那些佛道的人士。不会把你当成小鬼来养。』杨文轻笑的说道。

阴灵终于进入了木人之内。

杨文在木人的身上画了符纹,确定阴灵不会离开木人之后飞到天空之上『你看!星空很美吧!』

木人隐约露出了笑脸。

一个小时后,杨文坐在云上问『要去地府了吗?』

木人慢慢的摇头,发出虚弱的声音「太…阳…」

『我明白了。你今天就留在我身边,等明日再让阴差带你离开。只是你还很虚弱,小心别被太阳晒坏了』杨文好脾气的说。

木人发出细细的的声音「好。」

杨文跳下云层回到床上。他将木人用水气包好,弄成气球的样子绑在裤子系腰带的地方。由于木人被水气包著,凡人并不能看见它的样子。就在当晨练快要结束时,太阳终于出来了。正在做重物跑的杨文听见飘在空中的木人发出细细的笑声。

早饭前,杨文伸手将木人拿下来检查,确定它没有被太阳灼伤之后,仍让它飘在空中。接受战斗训练时,杨文将木人拿下,用水气将木人固定在训练场的上方。等杨文训练完将木人拿下时,木人笑得更加欢快。

一整天下来,杨文带著木人在军营里乱窜。晚上杨文将木人交给负责这一区的阴差时,木人舍不得离开阳世,目光一直留在杨文的身上。

『去吧!等你拥有肉体,自然就可以留在阳世。』杨文说完向阴差点头『带它走吧!』

阴差向杨文行礼,消失不见。

杨文很快的穿过军营,进入防空洞里。防空洞里有一名误关在里面饿死的士兵。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仍然躺在防空洞的一个角落。杨文有些无奈…当兵的都这么转不过弯来吗?引水气包住那个鬼魂,将它拉了起来。

鬼魂张开眼,连忙跳起来,跑到门边用力的拍打「有谁在外面吗?快开门啊!快开门啊!这里有人被关著出不去啊!」也许是士兵太过执著,也有可能是他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他竟然看不见杨文的身影,只是不停的拍打著铁门。铁门剧烈的晃动,连接门框的地方发出“嗑、嗑、嗑、嗑!”的声音。

拿出从地府那里拿到的纸,将一半贴在士兵身上后,杨文穿过厚重的门,用灵力移走架在大门上的横木与铁杆,再将另一半的纸做成灯笼的样子。杨文向灯笼吹了口气,灯笼亮了起来。门终于打了开,士兵的脸上露出狂喜,飞快的往灯笼的方向跑来…

杨文看著灯笼引著士兵的鬼魂走上阴路,再用灵力将横木与铁杆放回原位之后,回房间休息了。

隔天,严柏钰急急忙忙的跑来找杨文,他压低声音问「你昨晚去了防空洞了吗?」

杨文点头「嗯!你不是要我处理那里半夜出现拍门声的问题吗?」

「……所以那些浮在空中的横木与铁杆是你的杰作!?」严柏钰严肃的问。

杨文吓了一跳「那里有监视器?没拍到我吧!」

「没拍到你,只拍到横木与铁杆在空中漂浮,还有铁门突然打开来的样子。昨晚监视的人吓得不轻,一整组鸡飞狗跳!不过…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没发现防空洞附近的树上有摄影机?」严柏钰叹了口气。

「我下次会注意。」杨文抓了抓头…之前去的地方没几个监视器,所以他昨晚压根没想过还要把门前遮住。不管怎么样,没拍到他的身影就行了。

「想不到你真有办法躲过那些摄影机。」严柏钰突然笑了起来「你真该看看昨晚半夜张教官被值班的人十万火急的叫起来时的脸色。」张教官是教授侦察谍报训练的那教官,也就是这几星期被杨文气得半死的那位。他从昨晚被吵醒之后,一直到现在还在查到底防空洞那里是出了什么问题。

杨文有些不好意思「除了昨天,我这几天的行动应该没有被人发现吧!」

「没有。不过经过昨晚,会有不少东西从仓库里搬出来…今天张教官忙得起劲。」严柏钰补了一句。

杨文听了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你交代的事只剩下司令台与□□库。我晚上不会再到处跑了。」杨文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每晚他还是会到云上修练。

「这么快!」严柏钰惊讶的说。

杨文奇怪的看了严柏钰一眼「这里阳气这么重,本来就不容易聚阴,除了□□库的那个比较麻烦,其它都很容易解决。」上次在仓库看见那个阴灵可说是特例,要不然杨文也不会让它附在木人上,带著它晃上一天。

「不是司令台吗?很多人看过司令台后都说那个棘手。」严柏钰觉得奇怪,为什么杨文反而在意□□库?那里只是偶尔丢失□□罢了。

杨文愣了一下,才慢慢的说「我只能说司令台的那个只是固执,□□库的是灾祸。」说完杨文转身离开「休息时间过了,我回去了。」

严柏钰听进去多少,杨文也没有把握。不过在八月初,第四个星期时,他带回来上头的指示,司令台的事让人发现也无所谓,反正傍晚降旗时司令台边会出现人影的事,整个军营都知道。至于□□库…只要清干净就行了。

八月九日。也是杨文留在军营的倒数第二天。杨文在降旗时无视规定,从队伍里跑出来走到司令台边,伸手拍了拍人影的肩膀。在场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那个人影慢慢的转过头看向杨文…

杨文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你等的人早已站在旁边,就等你发号施令…你真不应该让他们空等这么多年。」

人影张口问「他们回来了吗?」

杨文指了看台的右手边,也就是人影的旁边「就在你的旁边。」

人影茫然的看著空无一物的右方…

杨文叹了口气。伸手拿出四张纸片往上弹,纸片分别落在司令台的四周。杨文低声的说『显!』被纸片包围住的地方慢慢的形成屏障…接著右手边一队士兵们的影子显现出来。

人影变得清晰,只见他胸前挂著金色的勋章,用哽咽的声音对著那一队的士兵们吼道「归队!」

一名士兵站了出来,大声的说「报告长官,第xxx分队完成任务,向您报到!请给予下一步的指示。」

军官走向杨文,抬手向杨文行了一个军礼「谢谢你!我该走了。」

杨文轻问「知道路怎么走吗?」

「总会找到路的。」军官笑著对杨文说。他脸上的苦闷已不存在。

「你舍得让他们继续跟著你受苦?」杨文轻笑著说「让我帮你找位引路人吧!」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片纸,用口袋里的墨水笔在上面写了“马”这个字,交给军官。

军官接过杨文手里的纸,脚下踩的土突然垄起变成一匹马将军官直接驮起。军官骑在马上,看著一旁站著的士兵,忍不住问「我有马骑,那他们怎么办?」

杨文身上的纸片得留著对付□□库里的那个东西,不能拿来用,只好向人借了。他转头对著台下目瞪口呆的整个营队问「谁有大张的纸或是手帕?」

「我…我有。」一名士兵大声的说。他将手帕掏出来,拿在手上。

杨文手指一勾,手帕马上飞到他的手掌上。用墨水笔在手帕上写了“车”字,再丢到地上,一台木板车出现在士兵的面前。杨文再拿出一张纸写了“马”字,放在木板车前。一瞬间木板车已套好马,等著士兵上车。神奇的是小小一台木板车,居然能载得下整队的人。

等士兵上车后,杨文拿出地府的纸,交给军官「交给地府的阴差。你们真的该上路了。」

军官看著杨文向他再次行军礼后,对著木板车上的士兵们说「预备!走!」一行人很快的失去踪影。

杨文转头看著向他走来的严柏钰,轻声说「等一下马上带我去□□库吧!」

严柏钰点头。

就当杨文准备收回司令台四周的纸片时,司令台上出现一个阴差。台下吸气声四起…大部份的人看不清阴差的样子,但从他身上挂著的令牌就可以猜得出黑衣人的来处。因为令牌不但黑,上面还雕了“阴”这个字,而且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或是距离来看,那字都能清楚的看见。

杨文向阴差点头,他特地用了凡人听不懂的语言『麻烦你了。』

阴差拿出一个光球交给杨文『这是那名军官的回礼,是功德。』

杨文接过光球,转手就将光球甩入刚才丢手帕过来的士兵身上。光球很快就渗入士兵的身体里。

「这是什么?」士兵惊慌的问。

杨文平静的说「功德。」

阴差的眼光落到那名士兵身上,突然感叹的说『真是幸运!他的阳寿原只剩下一年,您今日把功德给了那人,延长了他的寿命…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杨文转头看了阴差一眼,又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轻笑的说『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您说的没错。』阴差说完向杨文行礼『大人明日就会起程回府,在下先在这里向大人告辞。』

杨文连忙客气的回『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到我那儿喝杯茶。』

等阴差离开。杨文收回纸片,直接走到严柏钰的面前「我们走吧!」

严柏钰领著杨文往□□库走。两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严柏钰是肚子的疑问,又因为问题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而杨文则是在琢磨阴差的态度…□□库里的东西应该不是阴物!到底是什么呢?

到了□□库,严柏钰小心的打开门。杨文准备跟著严柏钰走入□□库时,发现□□库里刮出一阵热风,一只身型像鹤,红脚白喙、青羽红斑的单脚鸟飞了出来。杨文瞪大眼睛…毕方!为什么会有毕方在这儿?

杨文猛然将严柏钰用力的推出门外,再伸手将大门关起。由于没开灯,□□库里一片黑暗,只剩下毕方的身上透出火光…

『你怎么会落了单?』杨文保持安全距离问道。

毕方被杨文口里吐出的话吓了一跳,嘴里发出一声惨叫『毕方。』从架子上栽了下来。

杨文也被吓了一跳,他连忙将所有知道的闭频法术全施展出来,然后慢慢的将手掌化形,再伸到毕方面前『我是水族的一员,来凡世历练。你怎么会落了单?』

毕方看见杨文手上的鳞片,伸嘴啄了一下『毕方?』

杨文吃痛,连忙伸回手。看著无法沟通的毕方好一会儿,杨文闭眼呼唤潏,并将发现毕方之事告诉他。并询问潏他该怎么做才好。

潏问清杨文的所在地后,要求杨文将毕方带到空旷的地方,等著毕方的同族过去接他。

杨文小心的伸手想将毕方带出□□库,但毕方以为杨文要抓他,惊慌的拍著翅膀乱窜,口里还不停的惨叫『毕方、毕方、毕~方!』

杨文看著满仓库的□□,脑门子上流下冷汗。他只好将手上的鳞片收回,快速的将大门打开来…毕方飞快的窜出大门,杨文跟在它的后面跑了出去。

严柏钰看见杨文打开门,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觉得一股热浪从仓库里冲出,他直觉仓库发生爆炸,连忙卧倒在地!

杨文没时间回头看严柏钰,只能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马上把仓库关起来!我去就行了。」

等严柏钰从地上爬起,杨文已跑得不见人影。严柏钰急忙确定□□库里没发生爆炸之后,冷汗不停的从他身上流出。这里的□□足以把整个营区炸平!不管刚才的热浪是什么鬼东西造成的,就如杨文所说的…是灾祸!

锁好门,严柏钰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就听见同僚在电话的另一头吼「该死的%£^&£%$@,那小子跑进地雷区了!」

严柏钰再次被吓了一跳,他连忙往地雷区冲了过去…

另一头杨文追著毕方跑进了地雷区,他凭著水族避火的本能,快速的闪过脚下一个一个的地雷追上毕方,也不管自己的举动会不会吓到其他人。

毕方离开□□库后,自然而然飞到营地里火气旺盛的地方…地雷区!它没想到杨文居然也跟了进来,而且还在地雷区外设了阵法,阻止自己离开。它忿恨的对杨文叫『毕方!』

杨文在心里长叹一口气乞求毕方的族人快一点出现…这小家伙修为不够,完全是以本能来行事。也不喜欢身为水族的自己,所以想沟通也很难。

『毕方!』毕方将嘴里咬著的火团喷出。

杨文只能握住手上的宽环引水气将火团掐熄。

毕方更加火大『毕方!毕方~』从口中吐了另外好几团火。

杨文的动作不够快,眼睁睁的看那团火落在他身后的地上,引爆地雷!“轰”的一声,地雷将地上炸了一个大洞。他狼狈的站著,无可奈何的将地雷区完全闭频…现在他只希望,红外线这种东西侦察不到毕方的存在,也查不出来他身上的变化。

因为爆炸所引来的热气,杨文的背已经长满了鳞片。他无可奈何的将大量的水气聚集在身边…若不是等一下毕方的长辈要来,他早就动手打人了。没见过这么笨的鸟!杨文生气的想著。

杨文与毕方僵持了很久。毕方不停的吐火攻击,但杨文用水气将自己包得死死的,就算引爆地雷也伤不到杨文。毕方很生气,更加努力喷火…一直到天空伸下一只爪子,将它带走为止。

杨文松了一大口气,先确定自己身上的鳞片没有长到脖子以上与手的地方后,走到地雷区边缘撤下所有的闭频,然后灰头土脸的走了出去对著严柏钰说「我处理完□□库的事了。」

严柏钰赶到地雷区时,正好赶上杨文闭频,所以他什么也没看见,只能从同僚那里得知刚才地雷平白无故的爆炸,而杨文不知道做了什么,地雷区里起了浓雾,什么也看不见了。当雾散开后,严柏钰看著满目疮痍的地雷区,僵硬点头「这样一来事全处理完了吗!?」

杨文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泥土「现在只剩我睡的那个床位。我向它借了一个月的床,今晚得还给他才行。」

「那就好。」除了这句话,严柏钰不知道还能回答什么。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杨文草草吃了点菜,准备去厕所用水擦洗身上的鳞片。半路上,他遇见借他手帕的士兵。士兵吞吞吐吐的问「那个东西…」

「是功德,对你有好处的东西。」杨文疲累的解释。

士兵仍是吞吞吐吐「我想知道的是…后来那个阴差说了什么?我想他…说的应该是有关我的事…」

杨文打量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阴差说你原先只剩下一年的寿命,经过这次,能活多久就看你的造化了。」解释完,他丢下已经完全呈现痴傻状态的士兵离开了。

严柏钰站在走廊的一端,看著杨文走进厕所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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