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了下来,云雾遮挡了夜空,只能看到月亮透过薄云散发出朦胧的光,见不到一颗星星。
禅院鹿一郎一个人僵硬地坐在屋子里,眼珠子在眼眶中乱转。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的背后逐渐泌出了一层冷汗,手指被他捏的生疼,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表露出一丝的异样来,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还不来?禅院鹿一郎心头发慌,虽然他现在看不到禅院甚尔所处的位置,但是他隐隐能感觉到禅院甚尔越来越重的杀气,再这样下去…
禅院鹿一郎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只能在心里祈祷禅院家的大部队赶快到来好救他于水火之中,想想禅院甚尔在他的眼中虽然很强,但这是对他而言,想必应该打不过那些人的吧?到时候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了!这样想着,禅院鹿一郎稍稍放松了一下脊背,感觉心里好像轻松了一点。
禅院鹿一郎并不清楚禅院甚尔的真实实力,他依旧是以原先的目光来看待禅院甚尔的,毕竟禅院家又怎么敢说出【炳】和【躯俱留队】有半数被折在了与[q]的交战之中呢?到时候别说击败[q]了,只怕禅院家就得先乱起来了,所以这个消息一直都被禅院家高层瞒的死死的,至少禅院鹿一郎这个等级是完全不知道真实情况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禅院鹿一郎忍不住想要起身走出房门去寻找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几个身影鱼贯而入。禅院鹿一郎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人,顿时松了口气,站起来低下头,嘴里恭敬中带着几分亲昵地说道:“叔…庆司大人。”
没错,这也是禅院鹿一郎能够挤进这次队伍中的原因之一,在禅院家很多人看来,这次袭击[q]的基地纯粹就是一个能够给自己增添功绩的“奖励”,所以不少人都挤破了脑袋想要加入队伍,而禅院鹿一郎因为这次任务的领头人是自己的叔叔,再加上他本身的战斗力也还行,所以勉强挤进了这次行动中。可现在,禅院鹿一郎只恨不得回到几天前去打死那个不知好歹的自己。
“怎么只有你一个?隆川呢?”禅院庆司走进来看到屋子里只有禅院鹿一郎一个人,皱着眉脸色有些难看,“不是告诉你们要待在一起吗?”
“呃…”糟糕,忘记编个理由了,该怎么解释…禅院鹿一郎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隆川他…感觉好像后面有人跟踪,所以去处理了…”
禅院庆司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编理由都不知道编个合情合理的,他还不知道禅院隆川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那也是个“关系户”。估计这会儿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欢作乐了吧?但禅院庆司也没有拆穿的意思,而是配合着禅院鹿一郎的话接着说道:“这样啊,看来你们终于有所长进了。”
禅院鹿一郎抽了抽眼角,他编出来的理由他自己都不信,没想到他叔竟然这么配合,这下好了,他也不用绞尽脑汁地想什么解释了,然后他想到禅院甚尔的存在,顿时一个激灵向禅院庆司询问道:“我们现在就准备进攻[q]的基地吗?”
“着什么急,不如先来说说你都打探到了什么?”禅院庆司有意想要培养禅院鹿一郎,毕竟在他看来这个侄子也不差,正好以后可以给他做个帮手。
禅院鹿一郎被禅院甚尔威胁过后,早就把早上查探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下禅院庆司问起来,他只好努力回忆着回答道:“我在目标基地周围转了一圈,一直都没有人出入,该不会他们早就跑了吧?”
“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冲着这个基地而来,傻子都知道做好防备。”禅院庆司冷笑了一声,“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撤离也不可能全都撤离走,更何况还有资料设备等一系列东西呢?我倒是觉得会有增援的到来,不过反正我们也不是真的冲着这个地方来的,等过段时间我们找个机会露个面就可以撤了。”
“…就这样走了?”禅院鹿一郎有些吃惊地说道。
“不然呢?本来进攻这里就只是为了吸引注意了,大部队早就往[q]的本部去了。”禅院庆司没好气地说道,“你也稍微长长脑子,不然以后可怎么办?”
“[q]的本部?”禅院鹿一郎没顾得上反驳禅院庆司的话,赶忙问道,“确定吗?这是哪来的情报?”
“是一个诅咒师。”禅院庆司有些不屑地回答道,“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方位,不得不说他们藏得非常深,想要找到确切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我们出现在那附近,想必[q]的人就会忍不住主动出击,到时候…什么人!”
禅院庆司突生警兆,他猛地朝旁边翻滚了一下,躲开了伴随着砸开的屋顶而到来的攻击。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啊。”从碎石和灰尘中缓缓站起了一个健硕的身影,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杀意,“还真是‘异想天开’。”
“你是…”禅院庆司戒备地看着禅院甚尔,觉得他有些面熟,在将禅院甚尔的形象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之后,禅院庆司冷笑着开口说道:“这不是那个从禅院家逃走的‘叛逆’吗?怎么?是想回归禅院的怀抱了?”
“别说笑了,谁想回那个垃圾堆啊。”禅院甚尔绿色的眼睛如同冻结的湖水,虽然禅院朔说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可他光是想到禅院家的大部队可能就在离本部那么近的地方,他就觉得难以忍受,[q]怎么样他无所谓,要是…
“解决掉你们之后…这也应该算作‘明天’了吧。”禅院甚尔想着禅院朔的话,狡猾地偷换了概念,他知道禅院朔所谓的“明天”指的其实是白天的时候,但是现在按照时间来说已经是第二天了,他现在往回走也不算错,所以……
“你们一起上吧。”禅院甚尔轻飘飘地看了他们一眼,眼睛里完全没有他们的身影,像是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大言不惭。”禅院庆司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让我好好教教你该怎么说话。”
爆鸣声响彻在有些狭小的屋子内,禅院鹿一郎和其他几个人不得不紧靠着墙壁以防被战斗所波及。禅院鹿一郎试图追逐禅院甚尔的身影,但是他发现除了偶尔武器相交迸发出的“火花”之外,他完全看不清战斗的全过程。
叔叔…是他的对手吗?禅院鹿一郎有些忐忑不安地想。
事实证明,完全不是。
禅院庆司的身体整个陷入了墙壁中,即使有咒力的保护也无济于事,他的胳膊弯曲成可怕的形状,每一声咳嗽都往外喷出血沫来,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禅院甚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我以为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你们派出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炳】?是毁在我的手上。”禅院甚尔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游云,讥讽地说道。
“咳咳…这不可能。”禅院庆司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他知晓【炳】失败了,但是他一方面觉得可能是因为大意,才败在了[q]的手里,另一方面他并不知道是【炳】的失败是因为禅院甚尔的缘故导致的,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想要教训禅院甚尔的想法就是个笑话,“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们的尸体。”游云挥下,直接砸碎了禅院庆司的头颅和脖颈。
“庆司大人!”
“别喊,马上就轮到你们了。”
到最后,屋子内部的墙壁和地面上都布满了裂痕和迸溅的鲜血,禅院甚尔缓缓用手背蹭了一下脸和下巴,将目光转到了瑟瑟发抖的禅院鹿一郎的身上。
“等等!”禅院鹿一郎惊恐地后退着,“你不是说要放过我的吗?”
“哦?”禅院甚尔偏了偏头,鲜血顺着游云流淌然后滴落在地上,眼睛里充斥着嘲讽,“我有说过吗?”
确实…但是他以为禅院甚尔的言下之意是只要他将其他人引过来就放过他,难道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意思吗?禅院鹿一郎回想了一遍他们的对话,发现还真没有说任何要放过他的话,想到这里,他不禁面露死灰。
“更何况…”禅院甚尔举起了游云,快速挥动之下发出了撕裂空气的声响,“你不同样是想要‘借刀杀人’吗?”
朦胧的夜色里,房门缓缓打开,禅院甚尔从屋子里走出,打开手机确定了一下时间,然后循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基地问题这就算是解决了,现在往回走的话,用不了一天就能回去。禅院甚尔这样想着,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了一丝隐隐的不安,希望自己回去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小少爷,你可千万要像你说的那样,一切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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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诅咒师是怎么了?最近的状况一直都不太对。”水谷凌皱着眉对拜尔说道,“平时就不说了,前两天好几个人进了医务室到现在都没出来。”
拜尔也有些疑惑,他回想了一下禅院朔和诅咒师们定下的束缚,就算是违反了,应该也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才对,所以是出了什么问题?
要不还是去询问一下少爷?也许少爷会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水谷凌见拜尔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于是他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最新情报,对拜尔说道:“我去将这些送给少爷,如果一会儿梅小姐来了的话,让她稍微等我一下。”在拜尔点头应下后,他打开了门就向着首领办公室走去。
“少爷,您现在有时间吗?”水谷凌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话。
“少爷?”水谷凌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间点少爷应该是在办公室的啊。水谷凌又敲了两下门,在确定没有丝毫声响之后,他忍不住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怎么会…
水谷凌表情凝重地穿过办公室轻轻打开了休息室的门。休息室中除了禅院惠睡得正香,里面也看不见禅院朔的身影。
水谷凌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有惊雷炸响,他冲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即使竭力保持平静声音中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两分颤抖,“拜尔,少爷不见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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