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们一族唯一的男性!
我是我们一族唯一的男性!
我们一族唯一的男性!
唯一的男性!
男性!
“男性?!!!!”斑和夏目贵志的喊叫声响彻整个石室,几乎要把已经晕死过去的土御门烈喊活过来。
的场静司……整个人已经完全僵硬了。
“你不会又在说谎吧?”斑觉得自己眼角都已经开始抽抽了。
“需要我证明给你们看吗?”醉月说着,将一只手抱着的小奶狗托付给夏目贵志,然后真的伸出另一只手拽住了原本就已经不停沿着肩膀下滑的和服领口。
夏目贵志忐忑地捧着睡着了的小奶狗。
“不·用!”的场静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两个字,抓着醉月的手几乎想要按进对方细腻的皮肉中。
醉月的另一只手从领口松开,顺便从自己被抓着的手中接过那把黑色的折扇,轻轻在的场静司的手上敲动一下。
的场静司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
“哈哈哈哈哈哈!”不一会儿,的场静司竟然掩面大笑了起来,“的场一门千方百计地设计你这位大妖怪,若是其它妖怪恐怕已经丢了百十条性命,的场一门的老头子还以为遇到了怎么招惹都不会记仇的珍惜物,却没有想到你的底牌一张张翻开竟然会这么惊心动魄!”
“哈哈哈哈哈!”的场静司又大笑了好几声,似乎是在用自己陌生的方式宣泄些什么。
醉月默默从的场静司身边走开几步,然后转身向石室外走去。
“这个除妖人怎么办?”斑说的自然是还晕倒在墙边的土御门烈。
“他身上灵力的味道已经消失。”醉月没有回头,“这意味着土御门先生的身上已经没有了灵力,从今天开始就算妖怪站在他面前,他也不可能再看见它们,更不可能再做一个除妖人。”
“怎么会突然这样?”斑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醉月说的是真的。
“我们现在就去土御门家找那个人。”醉月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也许到了哪里我们就会知道答案。”
“是谁引导土御门烈找到了这个封印地?”
“是谁引导土御门烈制作了那张拥有强大力量却缺少控制力的收服符咒,使得被封印的妖怪恢复了自由?”
“又是谁设计让土御门烈失去了所有的灵力变成普通人?”
“只要找到那个人,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醉月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似乎有些紧张。
但醉月还是从夏目贵志手中接过了昔日伙伴变身而成的小奶猫,然后偷偷加快了脚步,走向石阶。
“你们,知道土御门一族的住所吗?”
听到的场静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本自信满满的醉月停下了脚步,他确实不知道土御门一族的所在地。
“我知道。”刚才还一副无法接受现实模样的的场静司,这会儿好像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到了醉月他们的前面,“以此作为醉月先生将在下解救出来的回报即可。”
“的场先生。”知道周围最危险的情况已经解除之后,跟着一起向外走的夏目贵志才犹豫着问道,“之前您好几次让我不要跟着,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会有陷阱?”
“……”的场静司脚步一顿,“嗯,但没有想到土御门一族会使用这么强大的灵血来画符咒。”
“你也是除妖人吧?”守在夏目贵志身边的斑看了一眼初次见面的的场静司,“你也想要把那只小狗收服为式神?”
斑所说的小狗,自然就是如今变幻成了小奶狗的恐怖妖怪,安倍晴明曾经的式神之一。
“不,我从头到尾中意的都是另一个妖怪,只不过现在看来那位妖怪的身上一直背负着某位阴阳师大人的式神契约。”的场静司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声音里还带着如往常一样的笑意,“现在看来,的场家至少收获了数额不小的账单和一件会在走廊里飘着的唐衣。”
斑看了看的场静司,又看了看醉月,自然能够猜到的场静司真正中意的式神“人”选一开始就是醉月,也突然想明白了醉月这么一个妖怪,哪里有那么多钱去买珍肴斋的昂贵点心。
“那你还去陷阱自投罗网?”斑看着醉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这家伙不止是一个妖怪,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妖孽,到处蛊惑人心,嘴里每一句实话,偏偏……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
“土御门一族可能从一开始就给出了假消息。”的场静司顿住脚步,“一开始土御门一族的情报显示,被封印在这里的大妖怪有一颗蕴藏着充沛强大灵力的特殊心脏,犹如晶石一般美丽的特殊心脏。”
“所以身为除妖人就起了贪念?”
的场静司却摇了摇头:“有一位朋友曾经说过,他有一枚用整块晶石雕琢而成的发饰,但不慎丢失。人类世界的晶石恐怕很难还原那样的发饰,所以觉得如果是那样一枚心脏的话,说不定可以雕琢出那样的发饰作为礼物。”
醉月知道,的场静司的话是对他说的,他上次造访的场家宅院的时候,似乎确实说起过那样一枚蝴蝶发饰的事情。
醉月还知道,的场静司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正在找拥有天赋和强大灵力的年轻除妖人,也知道土御门一族拥有一位天生具有强大灵力的天才后辈。
但的场静司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主动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无论是醉月……
还是的场静司……
他们就好像,从未对彼此说过实话一样。
不过,紧接着的场静司就看向醉月,难得直接地问道:“如果醉月大人因为的场静司的诚意而感动的话,也许可以考虑一下跳槽成为的场一门的式神。”
“哎呀。”醉月倒是因为的场静司此刻的直白而心情轻松了一些,“确实的场先生也是一位优秀的除妖人,说不定哪天醉月真的会心动也说不定。”
这似乎是醉月,第一次用“优秀”来称赞的场静司。
……
“对了!”跟在一旁的夏目贵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醉月……外婆的遗物里有一封要送给你的信,只不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和你遇见,所以并没有带在身上。”
夏目贵志似乎还没想清楚自己究竟应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看起来并不比他大多少的艳丽妖怪。即使知道他与外婆玲子结拜,但外婆却并没有告诉他如果姨奶奶变成了男性应该怎么办啊!
“谢谢可爱的孙辈一直能惦记着我。”醉月用空着的右手拂过夏目贵志肩膀上那枚普通人看不见的蝴蝶浅纹,似乎能从中感受到夏目贵志独自度过的八年时光,“八年过去,可爱的孙辈优秀而平安地长大了。”
一群“人”离开旧教学楼的密室,离开地下室,最后离开了旧教学楼,来到外面同样被结界笼罩着的旧操场上。
旧操场周围一圈的破旧围墙上,依旧贴满了密密麻麻令人难受的结界符咒,以及那些怎么看都让醉月觉得碍眼的灵血符咒。
醉月身周的红色灵蝶,就像刚才解救的场静司和夏目贵志的时候一样,将符咒墙中那些血色符咒的灵血全部都吸收干净,带着更加浓郁的色泽重新飞回到了醉月的身边。
少了这些灵血符咒的支撑,的场静司一个人就能破除这个土御门烈依靠数量堆积出来的破烂结界!
“真奇怪。”破除结界之后,的场静司有些吃惊地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本来以为不管怎么样,土御门一族总会派遣一些人在结界外蹲守才对,没有想到竟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再加上旧校舍的位置本来就很偏僻,周围竟然真的没有什么人影。
“咳咳!”
就在醉月他们都在诧异于土御门一族的无作为时,一阵咳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醉月转身去看,却不禁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看来,我们不用专门去一次土御门家了。”醉月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前方出现的人影。
那是一个坐着轮椅的人,穿着一身宽适的和服,清瘦而苍白,不停地咳嗽着,似乎身体情况非常不好。
推着轮椅的是一个长相清秀可爱的少女,停下轮椅后就立刻为坐在轮椅里的人披上外衣。
“抱歉,土御门一族和在下的式神为各位添了不少麻烦。”轮椅上的青年唇色苍白,但却依旧露出虚弱的浅笑,“作为各位救出在下式神的报答,还请收下这件礼物。”
青年说完,低声对身后的少女叮嘱了几句话,然后轮椅后面的少女就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了一枚发出淡白色光的晶石。
虽然醉月和的场静司他们都不知道那块掌心大的晶石是什么来历,但都能够感觉到晶石中称得上充沛的灵力。
少女表情认真地将晶石递给抱着小奶狗的醉月,又指了指醉月怀里抱着的昔日伙伴,匆匆行礼说道:“抱歉,能不能把这……这位式神还给我家少爷?”
“这是什么?”醉月并没有回应,反而反问了一句。
没有想到对方毫不犹豫地说:“可以称之为……土御门一族的灵脉,也可以说是如今所有土御门族人全部的灵力。从此以后,土御门一族再也不会出现灵力者,也永远不会在踏足除妖人的领域。”
“真狠。”旁边的的场静司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轮椅中的青年,“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是土御门一族的人吧?甚至是传说中那个身患重病命不久矣的天才除妖人?”
土御门一族就是一群以自身灵力为傲的疯子,的场静司完全无法想象他们全族人失去灵力,并且再也不会出现除妖人之后的表情。
“土御门一族有很多签订契约的式神吧?如果所有的除妖人都突然失去灵力,那些式神说不定会毁了整个土御门家。”的场静司看向那苍白青年时有一种喷涌而出的敌意。
“土御门一族的血,已经交由族长土御门烈。”苍白的青年伸出手按住胸口,虚弱得笑着,“所以在下自然不再是土御门一族的族人。”
“至于土御门一族的式神。”青年抬头看向的场静司,“若是一向善待式神的除妖人,自然会有人替其安排妥当。”
“真不愧是你!”醉月忍不住用袖口掩着笑了起来。
直接忽略了还伸着手的少女,醉月从她身边穿过,直接抱着怀里的小奶狗来到青年的轮椅旁,一只手按住轮椅的扶手,倾身看向那青年。
“您是为了这个孩子而来,还是为了我而来呢,晴明大人?”俯下身的醉月离那青年很近很近,鼻尖几乎划过青年的脸颊。
在这一刻,醉月的双眸中只有青年那千年未曾变化的容貌。
安倍晴明……
醉月很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是谁,但当他看到青年黑眸中自己如今的容貌时,却想起来无论自己逮到安倍晴明的转世多少次,无论对方是否恢复了安倍晴明的记忆,这个杀千刀的半吊子阴阳师……一次都没有认出过自己的身份!
是啊,当初陪伴在安倍晴明身边的,是千年前那个天真无邪的蝶妖,是一个总捧着如同太阳一般怒放向日葵的稚龄少女,是总是带着傻乎乎笑容跟在阴阳师身后的小尾巴。
轮椅中的青年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醉月突然再次向下倾身,将小奶狗塞进青年怀里的同时,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直接吻住那苍白几乎没有温度的薄唇。
“啊啊啊啊啊啊!”跟在轮椅青年身边的少女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少女正准备上前阻拦的时候,却发现自家柔弱病种的少爷竟然偷偷对她做了一个手势!那是每次少女啰嗦不停的时候,少爷让她立刻闭嘴的手势,也是只有她看得懂的手势!
少女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下一秒却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明明少爷都被强迫……吻……了,为什么还要她闭嘴?!
醉月却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覆上的双唇过于冰冷,再加上想起了安倍晴明每次都无法认出自己的苦恼事,竟然直接在青年的唇角狠狠咬了下去!
“唔——”青年忍不住呼痛。
等醉月终于松口起身的时候,青年原本苍白的双唇染上了唇角伤口的血色,看起来刺眼却让醉月分外愉悦。
醉月虽然不再是千年前的少女葵,但却已经能有胆量做一些千年前不敢做的事情了。看着杀千刀的半吊子无法反抗的模样,醉月真是舒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