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每年的文高考一样,武高考也是无数的家长紧张的重要考试之一。
由于武高考的特殊性,基本上所有的高考考生都会聚集在几个重要的考点进行高考。
比如说帝都周边的学生,或者某些天赋非常知名、以至于得到了帝都邀请的学生,都会在帝都的某个曾经举办过运动会的体育馆进行考试。
清观虽然不属于“帝都周边的学生”这个范畴,但“天赋非常知名,以至于得到了帝都邀请的学生”这个列表当中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所以,5月上旬,南方还处在阴雨当中时,清观就已经带着自己的小徒弟入住了帝都的武狂大酒店,距离考场仅有5分钟距离,是清观一年前就提前预定的。
“哇,师父好厉害啊,一年前就知道自己会被邀请来帝都参加考试,连酒店都提前定好了!”收拾好行李的小沙弥一边在柔软的大床上打着滚,一边满脸崇拜的看着清观,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清观露出了一个云淡风轻的笑。
“这样一来,师父就不用担心会因为睡晚而错过考试了呢!毕竟考试七点就开始了,师父最近每天都要睡到六点半,如果订那些远一点的酒店的话根本来不及啊……”
小沙弥满脸激动和感慨的拍了拍手,唱了一身佛号:“阿弥陀佛,佛祖实在是太仁慈了,都提前为师父做好了打算。”
早在一年前就对自己的睡懒觉本性颇有了解,直接在自家省会和帝都都定了酒店的清观面无表情的按住了徒弟的肩膀。
“净澜。”
“是!师父!”
“即使今日舟车劳顿,该打的罗汉拳还是不应落下,这可是一切武学的基础,你必须要重视起来。”
小沙弥顿时如遭雷劈:“可是师父,您昨天晚上还说我今天可以不用练拳的。”
白袍的僧人笑得祥和而慈悲,垂下的瞳孔当中带着怜悯众生的温柔与对自己徒弟的鼓励和教导:“净澜,我昨日仅仅是想试一番你是否诚心练武,专心打好基础罢了。看来你的心还是不够静……”
“这样。罗汉拳打完之后,你再扎半个小时马步,好好洗洗你这被浮华红尘渲染了的心。”
“……是,师父——”
好好地将自家小徒弟打发去练武,清观站在特地要求的全身镜前打量了一翻身上的白袍,确定依旧洁白无垢之后,拿起房卡,乘电梯下了楼。
他们入住的比较早,这个时间酒店里还没什么客人。清观一个人站在观景电梯里,垂眸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那些成年人暂且不提,这几个日子入住到这家酒店里的未成年人,基本都是自己考试的竞争对手。
会来帝都参加武高考的,要么就是帝都本地和附近的武高考考生。要么就是获邀从全国各地赶过来参加的种子选手。
考虑到帝都本地学生基本都会选择在家里备考,这么早会入住酒店的,应该都是这一届的种子选手。
……没一个能打的。
清观观察了许久,最终给出了这样一个评价。
电梯门自动打开,等待了不少时间的人纷纷试图往里挤。但不少人在看见里面站着的唯一一位乘客之后,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光头、戒疤、菩提子佛珠,这是一位僧人,考虑到时间地点,应该还是位要来参加武高考的武僧。
年长者纷纷停下了脚步,想给这位出家人让路。
长得好看、白色僧袍、气势超帅。
年轻的也纷纷亮了眼,有的人眼里荡漾着的是好战的战意,还有的人眼睛里面则冒出了爱慕的小花。
清观唇角的笑容慈悲而温柔,他清唱了一声佛号,向各位施主致谢,然后施施然地走出了电梯。
在走出观景电梯门口的那一刻,白袍的僧人缓缓侧脸回头,阳光落在他圣洁而美好的脸庞上,照的那深棕色的睫毛流淌出琥珀色的光。
武狂大酒店是距离体育馆最近的酒店之一,自然处于武高考的场馆附近的这个商业圈内。由于每年的五六月份这里都非常热闹的原因,自然也有不少的大型商场坐落在这里,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小商业圈。
从武狂大酒店南向的观景电梯朝外望去,就正对着一个大型商场的玻璃落地窗。
年轻的道人站在商场的落地窗边,垂眸仔细地打量着对面酒店观景电梯门口的人影,在僧人若有所思的转过头来时,对上的视线中闪烁过微不可查的狡黠。
白袍的道人嘴角闪过一瞬即逝的笑容,清冷的面庞仿佛永无波澜。
“……真霄道长?”旁边站着的少女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露腰露腿露背,在还带着寒意的五月里引来了不少人围观的视线。
真霄侧头看了她一眼,动作敏捷的抬腿离开:“无事,走罢。”
紫衣少女顿时急急忙忙地跟上,脸上带着阳光而朝气的笑:“哇,谢谢道长!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您反悔了,不愿意给我这个路痴带路。毕竟您的口碑一向都偏向冷情,会愿意为我带路,实在是太让我意外了……能在迷路的时候遇到您这样的好心人,实在是我的荣幸!”
真霄瞥了她一眼。
以妖女著称的邀月教派能够养出你这样的路痴加上傻白甜,也真是让我意外。令人不得不好奇,你这样的性格要是在大众面前翻了车会怎么样。
毕竟,大众眼中的邀月教派圣女刘晓月可是一个典型的走性感妖媚风的少女,而不是个傻白甜。
真霄注意到,来往行人中有不少女性朝着身边的少女投去了羡慕嫉妒与鄙视的目光。
而这些视线刘晓月全部照单全收,甚至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这种表现吸引仇恨的能力倒是挺强的,某种意义上与网络上的说法挺搭。
清观收回了看向后侧商场的视线,垂下眼向外走了两步。还没有走到酒店大厅的位置,就被两个记者拦住了。
他们看起来像是什么小报的记者,手上甚至连电视台的标志都没有,只有一个新媒体的图标画在哪里。像是只要碰到一个考生就会迫不及待的亮着眼睛上前去问问看的边缘小报。
“你好同学!”拿着话筒的那个记者语气急促,唾沫横飞,“请问你是今年武高考的考生吗?”
清观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看着自己的白袍擦着纷飞的唾沫险而又险的跟着飞舞回来,轻轻地拍了拍衣摆。
“贫僧不才,确实是本次考试的参与者。”
记者的眼睛更亮了,他手里的话筒开始拼命地朝着清观的方向塞:“同学你好,我们是《武学时代》的记者,请问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武学时代?
清观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记得这是侧重于武高考的报刊当中声名最大的一个。
这种身份可与面前两人的着装态度和身份不怎么搭。
清观低眉浅笑,仿佛不带烟火气的笑容挂在唇畔:“若是如此,那便不用采访贫僧了,贫僧已经接受过武学时代的采访。”
没毛病,武高考最终的前10名都会接受武学时代的采访。清观已经预定了前10名,四舍五入就是已经接受武学时代的采访了。
记者的手本能地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了急促,下意识的就想告辞。身边端着摄像机的同事却拽了下他手臂。
他侧头听了两耳朵搭档的话,眼底的情绪更加丰富,嘴里很快地就换了名词。
“不不不,不是那个很有名的武学时代,我们是《武学世代》,一个小报,小报……”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厚着脸皮采访一下清观师傅……”
刚刚还叫我同学,你这称呼转变的也太快了吧,是个人都知道态度的不对劲。
清观慈眉善目的笑着,一张好看的脸看的对面利益熏心的记者都不自觉的有些恍惚。
“抱歉,贫僧还需要进行训练……”清观停顿了一下。
记者顿时觉得有些希望,又举着话筒缠着清观想要问些什么东西。
白袍的僧人脸上似有些无奈,但是菩提般伶俐清透的慈悲心还是让他选择了回复记者的话。
“贫僧不会轻易小看高考时的对手,即便是幼鼠也有撞倒大象的可能性,更何况对方只是江湖声望比我略低而已。”
“习武一途,唯勤奋乃一切基石。习武过程中,风花雪月皆为过客,晨光露水乃是牵绊。所谓的天分与强者,不过是每日比其他的同道早起一个时辰,仅此而已,清观愧受赞誉。”
“贫僧习武之愿望……”白袍的僧人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愣了一下,缓缓垂下的眼中流露着仿佛菩萨一般的慈悲。
“代我泱泱华夏南征北伐,护我一方国土,仅此而已。”
恰好在直播间刷到这个直播的净澜茫然的抓了抓自己的小光头。
可是清观师父,您不是每天都比大多数师叔晚起一个时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