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极度的反差(1 / 1)

郝文亥带着自己的酒壶行走在上京武校的校道里。

周围大多是熙熙攘攘喧闹着的学生。虽然武校的老师一向多,但总归跟学生的数量还是不可能达成一致,还是属于少数方,因此人群里面也很少能看到。

郝文亥这个年纪的人走在这群年轻的学生中间,却意外的没有任何违和感。

他动作闲散地饮着酒,明明做着非常显眼的举动,却没有吸引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直到有一个嗅着酒气过来的人匆匆忙忙将他拦了下来。

来人看上去比郝文亥要年轻不少,一头黑发油光发亮的,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抹了不少发胶。神情看起来比较严肃,一张保养的相当不错的脸绷得紧紧的。

郝文亥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抓着自己的酒壶不说话。

他认识面前这个家伙,和他同岁,曾经是同一所高中武校的学生。不过那所武校其实名声不显,面前的这家伙毕业之后转行做了文职,跌跌撞撞的也做到了上京武校一个教务处干事员的身份。

而他则坚定地踏入了大学的武道海洋,并且成功在世界的赛场上打响了自己的名声。

一晃当时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和自己同岁的家伙因为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的原因,看起来保养的非常好,整个人精气神都很不错。只可惜,原本有的肌肉已经全部垮掉了,甚至都有了小肚腩。

而一直在战场上征战的郝文亥虽然身体依旧非常健朗,可看起来却是比面前的人要苍老了十几岁。过多的疲惫和对身体的摧残,即使是拥有着强大的内力也是无法避免的。

尤其是郝文亥一直都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每一个相信自己应该无敌的人,都有一种相当凶悍的姿态,这种姿态带来的后果便是身体损伤速度的加快,连带着年龄看上去也比同龄人要大幅度。

郝文亥喝了一口酒,厚醇的酒味在他的唇间蔓延开来。

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郝文亥犹豫了一下,还是当了先说话的那个。

他的视线有些闲散的落在天边:“我知道你这个老伙计突然过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跟我叙旧,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不然我们两个在这僵着也没什么意思。”

来人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确实是有事……”

“那个,之前你说的事情学校这边不能够帮助你处理了,因为一个月之后临时会有一场大学生大赛,所以……暂时没什么时间帮忙准备相关的事宜。”

郝文亥下意识的抓进了手里的酒壶,眼中带上了一丝疑问:“临时举办一场大学生大赛?怎么突然搞这种计划外的事情?”

“……”头发抹得油光发亮的人额角更多了一滴汗珠,他下意识的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郝文亥故已经找到了结论,直接将手里的酒壶给捏爆了。

沸腾的酒化为蒸腾的水汽,在空气中蔓延着,来人下意识的挥了一把手,结果头发上的发胶被酒气弄得有些融化,粘乎乎的,粘上了他的指尖。

头顶油光发亮的假发就这样直接被刮了下来。

郝文亥原本激动的情绪戛然而止。

两个人沉默的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地中海的男人动作敏捷的重新将自己的假发带好,眼神飘忽不定,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但这个时候的郝文亥表情已经变得有些复杂了。

嗯,没错,坐办公室的人确实会比在外面跑来跑去打架的人保养得更加好一点,看上去就白嫩的。

但坐办公室的人整天面对着各种文书工作,面对着各种伤脑的环境,一不留神就可能跟他面前这位老同学一样,脑袋中间秃了一个大圆。

郝文亥:不羡慕了,不羡慕了,我宁可苍老,也不想秃头,告辞。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尴尬,地中海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果断的叽里呱啦一通讲完准备抬腿就走。

“总之就是出了点事情,上头打算选拔一下新生代的优秀人才。你还是带着自己班里的学生,想办法在学校里面训练一下吧,不要往外跑,尽可能参加这个比赛,奖励可以说是很丰厚的。”

这句话说完,刚刚遭遇了尴尬事项的男人,拔腿就跑,只留下郝文亥沉默的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

半响,他将手里破碎的酒壶渣滓朝着右侧抛出,抬腿离开了。

那几片翻滚的碎片在空中旋转了一会儿,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垃圾桶当中。

一股奇特的风从空中刮过,原本弥散在这里的酒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下一样,化为水珠落到了地上,很快的消失不见了。

————

清观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坐在他面前的道士抬眼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两个小小的酒盏排好,然后倒上白酒。

道袍的袖口比僧袍要来的宽阔一些,长长的袖摆搭在八仙桌的桌角上,弯出褶皱的弧度。

只需要看一眼便能够察觉到这袖口中并不是空落落的。

白袍的僧人遮掩住了瞳孔当中的尴尬,睫毛颤抖了两下。

他做出了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双手合十放在面前轻轻一拜。

“阿弥陀佛。贫僧有戒,不得喝酒。”

道士挑高了眉头,看着他不说话。

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可清观却硬生生从这表情当中看出了好笑和嘲讽,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

白袍的僧人赶忙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却不想这个时候真霄忽然扬起了脸,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嘴里却吐出了意外有些犀利的话:“如果你的舍友并不是我的话,你现在想做的便是与他结交,拜托他帮你隐瞒住自己本性这个秘密吧。”

清观愣了一瞬间。

长得相当好看,如同一个白面书生一般的僧人下意识地咬了一下下唇,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就像是原本慈悲的菩提遭受了什么委屈的事情一样,双眼的眼角下拉,瞳孔中带上了浮云的水汽。

——如果是某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坐在这里的话,大概会被激发起施虐欲吧。

真霄的脑海当中有一瞬间闪过了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挥散掉了。

他们现在是在之前所预定的那一家餐馆里,这是一家保密性相当好的餐馆,每一个桌子旁边都有着木质的屏风和绘制着各种各样彩绘的挂扇,能够将大部分的景象和动静隔绝开来。

真霄看到这家餐馆的样子,就大致上猜到了,清观原本想要邀请自己的舍友吃饭究竟抱着怎样的想法。

他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无欲无求,至少懒散这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

而如果与别人起居在一起的话,这种事情是根本无法隐瞒的。

只可惜有些令人意外的是,他们两人最不希望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清观和真霄,不但同班,而且还是舍友。

清观花了些时间才调理好自己的思绪,再睁眼时瞳孔当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脆弱,他毫不犹豫地开口:“真霄道长所言甚是,清观愧于私欲,不敢妄言。然而……真霄道长究竟有多少需要隐瞒的事情,您自己心里是否知晓了。”

白衣的僧人眉梢微动,顺手将自己的佩剑拍在了桌面上,让那一股用力带来的震动感传播了出去。

“不才贫道,听不懂清观师父在说些什么呢。”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着,颜色主体相似,但在细节上有些偏差的一双瞳孔牢牢地相互注视着,半天都没有人讲话。

直到真霄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傻了吧唧的注视,同时也因为眼睛干涩而不得不转过头为止。

清观忽然就笑出了声。

他的声音向人是清朗而带着磁性的,作为一个常年诵经的人,声音中会自然而然带上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让他笑起来时听起来格外的勾耳。

而这种笑意来得莫名其妙,几乎是忽然出现的,于是他毫无控制地便笑出了声。

“你现在的形象可跟你平常表现出来的不怎么一样。”他忽然就有些想退去伪装,用一种有些调侃的口吻那么说道。

说话时,白袍的僧人脸上多了几分飘逸的潇洒色彩,手指抚摸着那装着酒液的酒盏,看着酒盏在自己的指尖翻滚却不散落一丝一毫,眼中带着自然和欢快的舒适。

冷着脸的道士转头看他。

和外界人眼中那个慈悲道无欲无求,完全就是菩提转世的僧人不一样,面前的这个清观看起来洒脱又飘逸,比起佛道似乎更像是个逍遥道士。

“……你这样子,还真像是个花和尚。”真霄只纠结了一瞬间,就将这个评价脱口而出。

清观微微挑眉,露出了一个慵懒的笑容,而后表情骤然回缩,刚刚所有那有些明显的情绪全部消失。

白衣的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不明白为何道长如此评价,还请解惑。”

真霄:“……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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