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
“命你预备队队率领二十人前去营救驻北军!所需之物去库房自行领取!”陈力注视着王协的眼睛,但却看不出丝毫的胆怯,心中暗叹,他起初不了解薛亮为何要将此人招入御林军,更不明白为何薛亮对他另眼相看,更是传授武艺,如今再想恐怕自有他的道理,这王协还真有几分胆识。
对于薛亮,陈力只有佩服和绝对的服从,想到这番,陈力对于王协又信赖了几分。
“记住,若是不敌便撤回来,莫要逞强!”陈力叮嘱道。
王协点了点头转身边要离开,张辽向高利微微一拜,高利微微点了点头,张辽与关羽跟随王协身后随之一起下城楼。王协忽然听到耳后一声粗犷的声音叫道:“佑泽!把我也带上!”
王协不用转头也知道这是淳于琼的声音,他驻足停下高喊了一声,“还不快来!”
淳于琼呵呵一笑,小跑着跟了过来。王协与淳于琼本就已有十人,张辽又在马邑城的队伍里挑选了八个善骑的士卒,凑够了二十人。王协让四个不善骑马的人,每人身挂十面鼓,将鼓棒栓成一个扇形,一下便是五面鼓响颇有声势。
十匹战马栓在一起,当中一人手持长鞭便可驱动十匹战马,每匹马后都是挂着树枝,一跑起来,烟尘四起,马背上扎这草人披甲挂枪,远远看去如真人一般。
操练场上,王协让人试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已偏东方,问起身边的张辽道:“此去拒北关多少时辰?”
张辽道:“若是这般奔袭,最多也就一个时辰。”
王协唤来杨齐,这个瘦弱淡薄模样书生的新兵,因为读过几年书脑子比旁人要活络一点,“杨齐,去取些火把来,越多越好。”
很快,王协准备完毕,他算了算,驻北军并非全员骑兵,行军速度远逊匈奴骑兵,故而要不就是一场反追击战,要不就是驻北军就地结阵被围,是场反歼灭战。
不论怎样对驻北军来说都十分危险,敌方虚实尚且不知,但若想拿下拒北关,绝非一个校的兵力可以做到的。驻北军不知拒北关会如此迅速失守,冒然之下已是十分被动。
整军完毕,王协当骑在先,身边张辽,关羽,淳于琼皆是银甲披风,英姿飒爽。只听轰隆隆城门大开,王协一夹马腹,飞驰而出。
出了城门之后,至开阔地,阵势拉开,王协身侧战马与他们并排而行,顿时尘土飞扬,高利与陈力在城楼上见这般阵仗,真像是大队骑兵奔袭,气势澎湃,借着月色更是难以分辨,高利抚须微笑,喃喃道:“这王协颇有智谋,是个难得的人才呐。”
陈力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目视那远去的火把与扬尘久久没有离开。
******
距地拒北关南约五十几里的地方,这里的地势有几个小土坡,相比而言不算平坦。
卫胜坐在军中,此番出击驻北军简装而出,并未带辎重,到了半路上为了追求速度,更是骑兵先行至拒北关,可到了拒北关前才发现已经被胡人占领,卫胜当即立断撤军,胡人出动约四千人展开追击,敌我实力悬殊,卫胜的骑兵与步兵汇合后行军速度大大减弱,他一边派人回去报信,一面打算寻找一处优势地形与匈奴骑兵作战,马邑与拒北关的路线地理,卫胜早就烂熟于心,思来想去唯有此地还勉强可以。
拒北军占上一处八九米高的土坡,战马与少数车辆在外围作为屏障,骑兵长枪在手防止冲击,步兵长刀在内只等冲入的匈奴,乱刀砍死。
匈奴军几番冲击均无功而返,随即几轮箭雨让驻北军苦不堪言,死伤不少,高顺的先登营因为都是重甲带盾并无大碍,驻北军的寻常士卒便无力抵挡了,除了刀兵手里盾牌帮忙遮挡外,骑兵,弓兵皆是轻甲,那刀兵盾牌哪里容得下那么多人,几番箭雨终究难逃死伤。
匈奴骑兵再次冲杀了几番,靠着先登营死守阵地才勉强守住,如今双方各有伤亡,暂时都在整顿,等着下一轮冲击。
高顺的甲胄已满是鲜血,他长刀插地坐在卫胜对面,卫胜递过去一袋水,高顺接了过来牛饮了几口说道:“卫校尉,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胡人弓箭跟冲锋轮番而来,这阵地早晚被破,不如我们突围出去,高某负责断后!”
卫胜看了看满脸血迹的高顺,再看了看周围死伤哀嚎的伤员以及疲惫的士卒们。
马邑城中还有多少人,卫胜最是清楚,指望不上,雁门关看到烽火向这里驰援最早也得明日午时过后,而眼前的形势哪里还容他们撑到那时。
高顺之言的确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牺牲在所难免,战局瞬息万变,若是犹豫可能就再无机会了。
卫胜起身四顾士卒道:“驻北军!准备突围!”
高顺起身走向阵地最前沿,高声喝道:“先登营!准备作战!掩护大部队撤退!”
曹性狰狞一笑,犹如一名魔将扫视对面的匈奴,他浑身甲胄染血,右手垂下的刀刃上正滴着鲜血。先登营的将士面无惧色,他们都是高顺亲自招收入伍,高顺治军赏罚分明,且爱兵如子,先登营二百将士浑身的重甲皆是高顺自掏腰包所打造的,否则哪里会有这样的一曲的重甲兵团呢。
匈奴开始躁动,这是发起冲锋的信号,匈奴人个个龇牙咧嘴,操着听不懂的胡语冲了过来。
“张弓!”高顺抽出腰间长刀指天,口中喝道。
二百将士长弓拉满瞄准冲上前的匈奴。
百步,并非常人可以射箭的射程。
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将士们仍旧稳如泰山,只等一声令下。
二十步!
“放!!!”高顺长刀向前,飞矢漫天飞出,前排不少匈奴倒地,一时延阻了匈奴人的进攻,也正好给了先登营再次拉弓的机会。
又一轮箭雨,匈奴人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的冲杀过来,已经是十步之遥的距离了。
“拔刀!”高顺喝道,他双手握刀,举在身侧,刀刃的寒光映在面庞上,他横刀一扫,将一名跳过来的匈奴人拦腰砍翻,那匈奴人捂着肚子,鲜血淋漓,五脏盘出,倒地而亡。
“杀尽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