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君亲启
这封信是我口述给山本春平,然后由他写给你的,信从东京寄出,希望这样的方式可以避开横滨的不怀好意拆封我们信件的人。
言归正题,近些日子我做了些在我觉来很有意义的事情。
我成为了横滨著名的武装侦探社的实习生,作为侦探社唯一真正的侦探乱步先生的助手。
乱步先生真的非常厉害!即使曾经见过著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破案,我也始终坚持认为,乱步先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侦探。
工藤新一尚且需要仔细寻找线索,但乱步先生什么都不用做!他只要一到现场看一眼,立刻就能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成为乱步先生的助手,是我走上实践道路的第一步,虽然我目前还并没有做出些什么,但我在观察着,武装侦探社是怎么样用实践来践行他们的意志的。
横滨是一座非常复杂的城市,它的白天看起来是光明的,夜晚则是黑暗的。
武装侦探社处于这白天和夜晚的交界之处,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个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的,这个道理我早就知道了。
但这这样在黑白的交界地带的平衡实在是太难平衡了。
我不知道武装侦探社现在做的对不对,但我感觉他们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我想要加入武装侦探社,不过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先生拒绝了我,他甚至连入社考核都不给我布置,只允许我作为实习生给乱步先生当助手,去帮乱步先生处理一些普通的案件。
其实我想要吐槽很久了,为什么“武装侦探社”只有一个侦探啊!
不过还好,乱步先生的效率很高,基本上平日里破案的时候,花在路上的时间远远超过于思考案件找出答案的时间。
我最近做了一件好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前不久解决的那个器官贩卖组织,救出来了一个女孩,她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
如果有的话就算了,如果没有我在这里再稍微简单回忆一下。
那个女孩是被港口黑手党派过去作为诱饵的,她比我还要小两岁,因为哥哥也同在港口黑手党里面,所以不得不服从港口黑手党的命令去到危险的环境之中。
在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先生的帮助下,她和他哥哥都已经成功的脱离了港口黑手党,她哥哥和我差不多大,已经加入了武装侦探社,现在已经是作为正式成员了。
我要拿这一点去和社长先生抗议,明明那个男孩子和我差不多年纪,但他为什么就可以加入武装侦探社呢!他都加入了,凭什么不让我加入啊!
(顺便一提,那个男孩子居然叫芥川龙之介诶,山本你不用把这个写给织田作,这是跟你聊天的,我最近遇见了蛮多名字和文豪一样的人,比如乱步先生,他居然叫江户川乱步,不过江户川乱步来做侦探倒是很合适。)(这一段被划掉了)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聊过关于写作的话题了,实际上很惭愧,到横滨来快要半年了,但我似乎除了几个短篇意外再也没写出来什么东西。倒不是我没有灵感,只是实在是有些太忙了。
最近我计划开始写一部长篇系列小说,是以乱步先生作为原型的,不过既然是以乱步先生作为原形,不是我自己原创的小说,没有经过乱步先生的允许,我也不好提前把稿件给你看。
这部小说将要记录乱步先生的侦探事迹,我想要把织田作也加入进这本书里面,毕竟乱步先生是在横滨破的案子,我认识的横滨人实在不多,我想要以你为原型来写一个角色,不过为了反差大一点,我想要把这个角色设定为一个冷酷无情的看起来像连环杀手的好人。
就把你设定成侦探社楼下开咖喱店的老板吧!因为乱步先生很讨厌吃辣的,所以侦探乱步先生和楼下咖喱店的老板很合不来。
这样的角色怎么样?如果织田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给这个角色取一个名字吧。
不过其实既然都为了反差把这个角色的性格设定的和织田作一点都不一样了,说原形是你似乎一点都不可信呢。
我猜想你现在在外面“旅行”,我们两个的信件之前就已经在被人监视,所以我猜测你大概和孩子们也不太方便交流。
所以我有一直在关注着你的孩子们。
之前我和幸介认识是因为我帮朋友去和在你们家附近自行组织起了自治组织——好吧,对不起,我真的想不到词来准确描述他们了,说实话吧,就是不良团体...山本你别啰嗦!呀卡吗洗!(这一段也划掉了)
之前我和幸介认识是因为我参加了我们学校的一个社团,这个社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我们高中和附近几个学校的学生,幸介他们念的国中也有这样一个社团,我帮同学和那个高中生社团谈判的时候认识了幸介,那一次的谈判很成功,我们两个社团重组联合了。
所以我拜托了孩子们住的地方附近的社团成员稍微照顾他们一些,最近他们过得还不错。
幸介最近考砸了,这个算不上是秘密,所以我过两天从横滨给你寄几张他们的成绩单,我会注意把名字学校什么的涂掉的。
织田作你最近有没有写什么故事呢?我期待着看你的小说出版。
你的朋友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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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老师敬启
关于您问的,能否将我作为原型的问题,我的回答当然是没问题,不如说,作为咖喱店老板,简直是太棒了。
至于取名字方面,我的朋友帮我想了很久,不过我总觉得他想的名字都有些奇怪。
不如还是您来给这个角色取名字吧。
我的朋友说他也想要在響老师的书里面客串角色,他说想要客串受害者。
我觉得这个角色很适合他,如果您愿意采纳他的想法,他提出的他客串的受害者的名字是焉岛众二。
为了得到您的许可,作为交换,我的朋友特意把他这些天写的小说一起随信附上了,只是可惜您可能暂时看不到他们。
因为有人一直在窥伺我们的通信,所以这封信我按照您寄信给我的地址寄给了山本老师,希望山本老师能转交到您手上,或者读给您听见。
我也随信寄上了几篇短文,是我最近写的,不过现在这些文章应该在山本老师手上,您可能看不见。
听说您近些日子与武装侦探社走得很近,我并不是想要阻止您的行动,只是想要劝说您请务必注意安全。
横滨毕竟还是非常危险的,并且在监视我们通信的人,大概是港口黑手党之中的某位高层,这个人的目的至今还不明确,他说不定会威胁到您的安全。
听说您从港口黑手党中救了两个孩子,我与您一样,感同身受地感觉到欣喜。
港口黑手党并不是普通的地方,那是个极道组织,即使过去作为普通下层成员,我并不需要动手伤害别人,但我所收敛的每一具尸体都并不是虚假的。
能够在那些孩子沾染上鲜血之前把他们从港口黑手党中带出来,对于这两个孩子来说,您已经做了足够改变他们命运的事情了。
在我的内心中,您所做的都是正确的事情,请千万不要怀疑您自己。
響老师在我眼中一直都是一个坚定的人,您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永远坚定不移。
虽然您还是个孩子,但在精神与意志方面,您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强大了。
上次您说过,您想要作为柴禾,在我即将烧却自己是重新把我点燃。
您早已经做到了这些。
对于像我这样的人而言,对于您大部分的读者而言,您已经是点燃我们的火源了。
您的光芒像是灯塔一般,即使我们还在黑暗中潜行,但当我们自身的光芒快要消失时,只要抬头,就能看见您一如既往的还在发着光。
有时候您所起的作用并不是指引方向,而是在我们迷茫的时候告诉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我们所追寻的东西是最终能够找到的。
您并不直接告诉我们光芒是由什么构成的,只是告诉我们,光芒是存在的。
您做的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像我们这样身处黑暗中的人,我们所畏惧的并不是黑暗中的一切,而是在黑暗之后,到底有没有光明。
您并非告诉了我们如何去寻找光明,而是坚定不移地告诉我们,光明是存在的。
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身处黑暗中的人很难去相信别人,如果有人手把手的指导我们如何去到光明之中,或许大部分人并不愿意照他们所说的去做,但如若只是告诉我们某个地方存在着光明,但这一过程却要靠我们自己去寻找,我们反而会相信您,坚定不移地往前探索。
您所需要做的只是站在那里,告诉我们,光明是存在的。
您的朋友织田作之助】
山本春平在电话那头读完了信件,然后感叹:“还真是诚恳到不行的话啊,其实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什么?”響还没有从织田作之助的赞美中回过神来,救听见了山本春平的感叹。
“就是听说你拿芥川奖的时候,虽然心底里还是在想为什么不是我拿奖,但看了你的书以后,我立刻就在想,这个人简直就是为了文学而生的,或许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能拯救文学界吧。”山本春平也是在现在获得了成功以后,才能诚恳地说出自己的心路历程。
“那时候不是整个文学界都不怎么有前景嘛,好多年都没有什么畅销书了,就只有几个作家能大卖十几万册,但也只是在靠他们的名字卖书。其实出版社和作者们,大家都在谈论着,如果突然出现一个救世主,能够卖出几十万册书,拯救一下暮气沉沉的文学界就好了,结果你就出现了。”
“喂?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害羞了?”山本春平调侃了两句,把织田作之助的信后面附着的稿纸打开,“要不要我把织田作君的小说读一下给你?短篇的话我可以读一下,长篇就算了,等你放假了自己回来看。话说到底是什么人在监控你的信件啊,跟痴汉一样...”
“读吧。”響平复了一下心情。
“文章名是《逆行》,作者是焉岛众二...咦,拿错了,这个是织田作君朋友的稿子,不过他刚刚是不是就是报给你这个名字说希望客串死者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吗?不如你也用我来客串一个人,比如家里被狂热粉丝闯入盗窃书稿的作家之类的...”山本春平嘟嘟囔囔地准备换一份稿子。
“焉岛众二是怎么写的?我记一下。”響在电话那边也拿起笔。
“焉岛众二...就是太宰治用过的那个笔名,一样的写法,挺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我存稿点成发表了
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