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鸽是被新年的鞭炮声吵醒的,他有些困倦的睁开双眼,一时间还有些想不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鸽有些懵懵地抬起头,却发觉自己竟整个被搂在谢臻的怀抱中,额头正抵着他温热的胸、、膛。大红的锦被之下,谢臻的手还紧紧地扣在他的腰、、间,两个人的身体、、痴、、缠在一起,随处可见几点、、红、、痕。
他瞬间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这哪里是太监能做出来的!
一时间叶鸽羞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得攀着谢臻的肩膀往上蹭蹭,而后在他的脖、、颈、、下,气呼呼地、、舐、、咬起来。
谢臻早就醒来了,只是不作声,任由那被他欺负狠了的小鸽儿,报复泄气。可随着叶鸽这么一攀,一咬,他哪里还忍得住,不禁伸手一揽又将叶鸽困在了身、、下。
“一觉醒来,小鸽儿都会啄人了。”谢臻的声音温柔如旧,只是却带了一丝晨、、起时的低哑,他轻轻地抚上叶鸽犹泛浅绯的眼角,又回忆起昨晚他那动、、情、、的模样,不由得细密啄吻下去:“可咬人的小鸽儿……也这般招人疼。”
叶鸽被这亲吻几乎撩、、软、、了身子,他攀在谢臻肩上的手无助地勾、、住了对方的脖、、颈,朱唇微张默声地翕动……
谢臻到底还是克制的,并没有真的再将叶鸽如何,只是痴、、缠着互相纾、、解了一番。可等到这晨、、起的情、、动终于结束时,小鸽儿本就未褪色的眼角又彻底红了,他轻、、喘、、着枕在谢臻的肩膀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用氲着水光的眼睛,委屈地望着谢臻,在他肩上写道:“先生你骗我……还欺负我。”
“是,是先生错了,”谢臻轻轻按揉着怀中叶鸽柔软、、的身体,不住温声哄着:“是我不对,应该早早的跟你说实话的。”
“我确实是曾在宫中做过太监,但……并未净身。”
叶鸽一听,也不知是欢喜还是生气了,又在谢臻身上咬了一下,却引得谢臻轻笑连连。
先生还笑………叶鸽瞪圆了眼睛,无声地控诉着。
谢臻看明白了叶鸽眼中的怒意,放低了态度,继续哄道:“鸽儿别气了,先生给你赔罪好不好?”
不好!叶鸽一转头,依旧气鼓鼓地,摆出一副不好哄的样子。
谢臻忙把人又搂住,贴到叶鸽的耳边,为难地说道:“小鸽儿当真气到了,那不如你罚我如何?”
“就罚我当真把那……给摘了,如此鸽儿可会消气。”
叶鸽一听,便知这又是逗弄自己的话,随即又跟谢臻闹了起来,两个人在床、、上嬉戏了好一会,才终于安静下来,盖着厚厚的锦被倚靠在一起温、、存。
“十岁那年,谢家犯了事,牵连着家中的男丁几乎全部下了狱。我当时身体极弱,被拘在城外的破庙里,本以为逃不出命去了,却不想遇到了个自称是宫里出来的人。”
“他姓毛,说是看中了我的命数,可以救我,也可以救谢家,但我必须随他入宫去,替他做事。”
叶鸽静静地听着谢臻说起那些陈年往事,偶尔也会在他手上写下些许疑问:“替他做事?做什么?”
谢臻点着他的鼻尖,轻轻叹息着:“那时候清廷已是强弩之末,气数上便再难压得住那些妖物鬼物了,故而宫中怪异频发……毛公公便是专管此事的阴阳司太监。”
“他其实也知道,清廷颓势无法挽回,但仍想着在其位便谋其政,想要找个可以接班的人。于是便看中了我,带我入宫却瞒过了净身房,教我术法……”
可惜谢臻心思太过清楚,终究没有站在朝廷一侧,他报答了毛公公的恩德后,便毅然走上了另一条路。
“那……这就是你在宫中时留下的吗?”叶鸽的指尖小心地划过谢臻的胸膛,只见他心口处赫然盘踞着一道三寸来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剖开后,又缝合过。
叶鸽昨夜便注意到了这道狰狞的伤疤,每每看到都是说不出的心惊,他实在不敢想象谢臻当年受伤时的场景。
“是,但这并不是被妖鬼所伤,”谢臻察觉到叶鸽的不安,低头将他的手握住轻吻几下,然后说道:“你还记得当日在阴市里,那桦老说过的话吗?”
桦老……叶鸽仔细回忆起来,却并不知谢臻说的是哪一句。
“他说我这半虺杆,本是未能成龙的虺,灵附于玉璧,外化为杆所成,”谢臻顿了顿,看着叶鸽犹带疑惑的眼睛:“所以我那半虺杆,只是虺外化的一种空形罢了,真正的虺龙是附于玉璧之上的。”
“所以鸽儿,你猜那玉璧如今在什么地方?”
叶鸽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谢臻,那玉璧莫不是就在……
“就在我的心口中,”谢臻语气平淡地说出了答案,他带着叶鸽的手又触上那道疤痕:“当年我体弱将死,毛公公便为我取来了半枚虺龙璧。”
“他告诉我,此物能救我的命,但我必须自己将它驯服,才能让他为我所用。”
十岁的谢臻做到了,他驯服了那条飞升不成,寄身于玉的虺龙,将它封入了自己的心口替换了病弱无力的心脏,以此终于活了下来。
“当然,这虺龙璧在世间应当还有半块,只是遗失太久,并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
叶鸽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什么虺龙璧上了,他突然想起了那日得知谢臻要用半虺杆为自己做笔尖时,桦老欲言又止的样子。
既然半虺杆只是一个空形,那桦老制笔尖所取用的便必不止于此,那岂不是……在剖谢臻的心--
叶鸽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谢臻的双眼,这一次谢臻却有些心虚地避开了。
“鸽儿怎么了,可是心疼先生了?”谢臻揽着叶鸽的身体,想要含糊过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本早就忘记那些事了,并不觉怎样的。”
可你……叶鸽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将满腔心绪压了下来,默默地抱住了谢臻。
他现在已经跟先生在一起了,过去谢臻为他付出良多,他已无法更改,而他能做的,是以后。
以后一定要加倍,加倍的对先生好……叶鸽在心中暗暗地对自己说道。
“好了,”谢臻又点点叶鸽的额头,揽着他靠到了床头的小柜上,一手取过早已准备好的新衣裳:“今天毕竟是初一,虽然咱们起晚了也没人能说什么,但好歹别让上门拜年的小辈们看了笑话不是?”
叶鸽这会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难免有些慌神,立刻要拿过谢臻手里的衣裳换上,却不想捉了个空。
“鸽儿别急,时候还早呢,”谢臻手上一抬,恰将衣裳举到了叶鸽够不着的位置,而后才慢慢收回放到两人面前,笑着在叶鸽的耳边说道:“来让先生帮你换……”
等到两人收拾齐整,从卧房中出来时,已经又是大半个钟头之后了。
不过好在紧赶慢赶,他们终是赶在了第一批上门拜年的小辈之前,坐到了小院的正厅之中。叶鸽无声地舒了口气,这新年头一日的脸面,总算是保住了。
这正月的头几日里,正是各家各户最忙碌的时候,按着常例谢臻也该出去走动的。
但两个毕竟算得上是新婚燕尔,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恨不得整日都腻在一处厮、、缠。谢臻便索性由着性子昏头一次,将手头上的事能推则推,多半交给了程六等心腹去做。尽量腾出空闲,就在小院子里好好陪他的小鸽儿。
不过这到底是谢臻回沧城的第一年,许多场合还是需要他亲自出面的。遇到此种情况,谢臻便大大方方地将叶鸽带在身边,逢人便坦然介绍他是自己的伴侣,毫不遮掩回避。
手把手地教着叶鸽,该如何以现在的身份,与那些人相处交往。
时候一长,叶鸽面对那些商贾官员时,也渐渐由一开始的紧张无措,到后来的应对自如。
沧城上流圈子中,也很快传开了,那谢家谢三爷身边跟了位男夫人。众人起先多是觉得新奇或是鄙夷,但当真见了叶鸽之后,却又往往因着他姣好的面容与娴雅的举止,慢慢改了态度。
当然,除了谢臻留在院中陪叶鸽,或是叶鸽出门陪谢臻应酬外,还有一种情况,也偶有发生--
床头上,钟表盒里的小白鸽又一次跃了出来,叶鸽被那响动吵醒,揉揉眼睛却发现已是九点整了。
他身边的位置空空的,谢臻一早便有事出门了,而叶鸽……却因为昨晚两人闹得太晚,没能跟着谢臻
起床。
叶鸽有些懊恼地趴在软软的枕头上,想起身可腰上却一点都使不上力气,动一动都难受。
以后,以后再不能纵着先生这样了。叶鸽心中默默嘀咕着,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想着一定要下狠心,狠心……
可他也好喜欢先生那样子……叶鸽的脸又红了起来,摇着脑袋暗骂自己不坚定。
过了好一会,叶鸽才从床上起身,简单的洗漱过后,便来到了隔壁的小房间中。
这几日,有时谢臻不在,叶鸽也学会了自己找乐子。
这间不大的小房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形制不一的礼盒,都是外头送过来的年礼。
叶鸽近来一有空便喜欢钻到这里来,并不去看礼单,只自己一样一样地将那些盒子包裹拆开,猜着里头又是什么或贵重或有趣的玩意。
他全然不是图什么钱财,就是单单喜欢拆开那节礼时的乐子。
这会,叶鸽又坐到了谢臻为他搬来的小榻上,随手从快要堆成小山的礼盒中抽出了一只,伸手掂量起来。
这只盒子薄薄的,大概只有书册大小,却颇有几分重量。
叶鸽猜了半天,总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于是索性将那盒子上的玉扣划开,掀起盖子。
这是……叶鸽低头看去,有些疑惑地将盒中的东西取了出来,竟是一只不过七八寸见方的镜子。
作者有话要说: 鸭鸭是纯洁的!
赐给我运气吧!
我终于写到镜子了,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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