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出了卫生间,席璇想去跑去找席爸爸找人查监控。
结果才跑到大厅,就迎面装上了一个人,并且还把人给撞倒跌坐在地上。
“抱歉啊,我急着找人没注意看。”还没来得及看清撞倒的那个人的样子,席璇连忙道歉。
“阿璇。”坐在地上那人开口,席璇道歉的话突然停住了。
“乐乐?”定睛一看,坐在地上这人不是安乐又是谁?
安乐站起身,拉起席璇的手把人拉到了一边。
“阿璇抱歉,我刚刚碰到了一个朋友,她告诉我她要出国了,我就和她多说了两句,忘了提前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听到安乐这么说,席璇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松了口气,席璇捏上安乐的脸,“吓死我了,我爸妈把你交给我,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非得被他俩活扒了皮不可。”
安乐从小和席璇一起长大,看席璇这动作和语气就知道席璇没有生气。
“要不我先带你回家吧,反正我俩就是来凑热闹的,大人想谈生意就让他们自己聊去。”席璇指着门的方向小声说。
安乐看了下周围,果然看到那些大人都是几个一圈的端着酒杯站或坐着交谈着,脸上都带着灿烂和善的笑容,只是不知道这笑容背后究竟藏得是什么。
“走了没事吗?”安乐问,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完全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没事,我每次和我爸来都是半路跑的,晚点给他发个消息告诉他我们出来了就行了。”席璇笑着把外套脱下披在安乐身上,“晚上比较凉,别生病了。”
两人走出宴会厅,席璇牵着安乐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看,我爸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席璇站在一辆黑色的跑车边笑的开心,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串钥匙在安乐面前晃了晃。
“叔叔的礼物现在才给你?”
“才不是呢。”席璇手一扬钥匙甩到手心里,“我爸早给我了,就是我没驾照他不给我开,我寒假那短时间可天天都在练车,前几天驾照到手了我爸才把钥匙给我。”
“阿璇很棒啊,才三个月就考到了驾照。”
听到安乐的夸奖,席璇笑的更开心,走到副驾驶座边上把车门打开十分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来吧,作为这辆车的第一位客人,我带你去兜风。”
坐上车,安乐侧头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笑容得意的席璇心里也异常的开心。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大概就是她开心,自己会比她更开心吧。
安乐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柔和。
席璇是新手司机,虽然考驾照的时候四门科目的分数都很高,上路练习的时候也十分顺利,偶尔还能和洛浮溪飙个小车,但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想到身边坐着的人是安乐,她就刻意减慢了车速,好好的一辆拉风小跑愣是被开出了乌龟的速度。
而安乐,看着窗外那不断从后面疾驰而过最后消失不见的车有些奇怪的看向席璇。
席璇性子张扬肆意,骑个自行车都要和人比比谁骑得快玩出来的花样多,怎么可能有了跑车后反而安分了?
察觉到安乐的目光,席璇稍稍提了些车速:“我可不想成为马路杀手,再说了这些年因为开快车导致出车祸的新闻还少了?我还年轻,可怕死了。”
安乐忍不住笑了出来:“慢点好,安全。”
“那当然。”前面的道路突然开阔起来,周围的车也少了,席璇车速不变但那原本十分端正甚至看着还有些拘谨的坐姿已经有些放松下来,话自然也就多了,顺口就问起安乐那个朋友。
“你是说砾初啊。”说道这个人,安乐脸上的笑意消下去了一些,“她是我前几年在美术班认识的,画工很棒人也很好,本来她说想在国内上美术学院的,可今晚碰到她,她告诉我高考完她就要去国外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一定。”
安乐明显有些失落,靠在座椅里身子小小的看上去就像是只小猫似的。
“没有理由吗?还是说在国外找到了更想去的学院?”席璇把车停在了路边,解开安全带倾身靠近安乐,“没准人家是出去求学呢,学完就回来。”
能让安乐露出这幅神情明显就是打心底里在乎那个叫砾初的人,席璇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学着小时候的样子用手背蹭了蹭安乐的脸,然后半强迫式的让她和自己对视。
“乐乐,去哪都是人家自己的选择。人嘛,不就是在不断的分别和重逢之间成长的嘛,是吧。”席璇眼神诚恳,拇指在安乐脸上蹭了又蹭,“乖,不难受了,再说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左右呢,没准到时候人家又觉得国内的学校好,就留在国内了呢。”
不得不说,席璇这番话是很管用的,安乐吸了吸鼻子在略有些狭小的空间里对着席璇张开了手臂,席璇立马会意,也不管自己此时的动作有多别扭就抱住了安乐,手在安乐背上从上到下轻轻的顺着。
“那你会走嘛?”安乐声音小小的,听着颇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不会,小时候不就说好了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嘛。”软声哄着安乐,席璇因为这别扭的姿势腰正好横在座位中间的位置,而在那个位置,正好放着一个木盒,现在那木盒的一个角正就不偏不倚的戳着她的胯骨。
疼是真的疼,席璇想要挪挪腰,可却发现这老腰就像是钉在了这上面似的,完全动不了,所以就只能一边忍着痛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哄着安乐。
不过也好在安乐似乎是累了,没多久以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席璇小心的放开安乐,调整了一下座椅让安乐能靠躺在座位上,最后再顺手把外套盖在安乐身上,这才做回驾驶座歪着身子检查起腰上被戳的地方。
才撩开衣服将裤腰带往下拉了些,席璇就看到自己右胯骨那里已经被木盒的那个角顶出一道很深的印子,导致那一大片都红彤彤的。而最里面那拇指大小的那块,更是已经变成了紫色。
“嘶哈。”倒吸口冷气,席璇颤巍巍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在那青紫色的区域戳了一下,那痛感火辣辣的,戳的手感好像也有些奇怪,很可能等凹进去的印子消失了取而代之就是鼓起来的一片。
“这算个啥事啊。”想捂着腰揉揉可又怕疼不敢下手,席璇苦着脸嘟囔了一句。
她今晚是想带安乐去她新发现的一片小天地看看,顺便再把准备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乐乐的,可天知道会出这档子事,惹得乐乐难受不说,自己这腰还被装礼物的盒子戳成这样。
“亏大发了。”靠在座位上缓了好一会儿,席璇这才重新坐直了身子,一只手支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安乐。
小脸白皙间透着些许的淡粉色,几缕秀发落在脸颊边正好被外套的衣领压住。
渐渐看的入迷了,一直到放在收纳盒中的手机响起,席璇才回过神。
“喂,爸。”迅速接起电话,席璇看了眼依旧睡得安稳的安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又压低了声音怕把人吵醒。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席爸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马上就回。”席璇接上蓝牙把手机放到一边。
席爸爸在电话里听着席璇这边打火启动的声音,提醒了席璇一句开车小心后就挂了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席妈妈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马上了。”席爸爸放下手机走过去帮席妈妈把围裙解开,“放心吧,阿璇都这么大了,做事有分寸。”
“有分寸还让人担心?带着乐乐先走了都不和我们说一声?要不是有老李跟着我还以为又出事了。”席妈妈眼睛一瞪捏上了席爸爸的腰,“就你惯着她无法无天。”
席爸爸装作被掐痛的样子躲了一下:“你自己生的闺女你自己还不清楚嘛,阿璇打小就是有主见的,很多事你不让她做她就非要做,管的太多了反而不好。”
席妈妈推开死皮赖脸贴上来的席爸爸,看了眼客厅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
席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零点过十分,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尚在熟睡中的安乐,外套盖在她的头上免得被灯光照醒。
在门口脱了鞋,席璇连拖鞋都没穿抱着安乐回了房间放到床上安置好这才回了一楼的客厅。
“爸妈,你们都还没睡呢。”从席妈妈手上接过拖鞋,席璇穿上很自然的就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乐乐今天累到了?”席妈妈推过来一碗白粥问。
也不怪席妈妈这样问,安乐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虽然只是和席璇在一边凑凑热闹但怎么也会有些不太适应,就像席璇当初第一次和席爸爸参加宴会回来一样,还没回家就在车上睡过去了。
“有点吧,后来带她出去兜了会儿风,见她睡着了就回来了。”席璇喝着粥回答,突然想起来今晚乐乐好像也还没吃什么,不知道会不会饿,就又提了句让席妈妈给安乐留点粥,免得安乐饿醒还找不到吃的。
席妈妈应了,回厨房把粥热在保温柜里面就回房间睡觉了,只留下这父女俩还坐在餐桌边面对面喝粥。
“阿璇,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你洛伯伯的大女儿吧。”安静的喝着粥,席爸爸突然开口。
“嗯,记得啊。”席璇微抬起头,嘴里叼着勺子说话有些含糊,“怎么了?”
她和洛浮溪是私下交好,除了她俩以外没人知道,所以她猜自家老爸接下来要说的应该不是私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