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六,席璇起的比平时晚了一些,怀里的安乐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小脸贴在自己的身上睡得正熟。
笑眯眯的看了会儿怀里小脸红润,唇角扬着笑,显然是做了个好梦。
“早安宝贝。”在安乐的额头轻轻啄了一下,席璇小心翼翼的拿开环在腰上的手,轻手轻脚的下床,顺带着还把自己的枕头塞到了安乐的怀里。
洗漱完,换了身略显正式的休闲西装,席璇给自己整个了比较自在的发型,及背的长发被她用发圈松垮垮的绑在脑后。
今天上午没事,可以在家里处理工作,但下午临时有个聚会邀请,发起人是她家老爸好友的儿子,请的也都是些圈子里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她要是不去这就显得有些独特了。
轻轻把特意定制的小桌子搬到窗边,席璇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就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工作。
邮箱里比起昨天下午,又多了几封邮件,随意扫一眼,本来习惯性想从最下面那封邮件看起,但她的目光却突然聚集在了最中间的那封邮件上。
那不是秘书发来的,邮件上那一串血红色的骷髅头在一堆没开封的邮件中显得异常显眼。
眯了眯眼,席璇手指在鼠标上轻敲两下,换了个姿势左手手肘支在藤椅把手上,撑着脸,饶有兴趣的点开了那封骷髅头邮件。
里面没有文字,只有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前段时间新闻上出现过的,发生在l市城郊路上的一起车祸的现场,一辆货物的大货车在行驶过程中突然失控,径直撞向了路边,连带着还把一辆小轿车直接直接撞到山壁上,驾驶座全都陷进去了。据说后来警察到的时候把那辆卡车拉出来,小轿车里的驾驶员不仅死了,而且连尸体都被挤压的没了人形,淌了满地的血,看着无比的触目惊心。
席璇皱了皱眉,左手攥拳抵在唇下,握着鼠标的食指按住滚轮往下一滑,露出了第二张图。
如果说第一张图是触目惊心,那这第二张图就足以让许多胆子不太够的人当场晕厥,然后做上一段时间的噩梦,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
抵着唇下的拳猛的用力,席璇压下喉间涌起的那呕吐感,把目光撇向里窗外。
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相反她见过的死人还不少,但死的最惨的也就是个从九楼跳下来的小姑娘,运气不好头先着了地,脑浆迸了一地,和血混在一起像极了豆腐脑,加辣的那种。
当时围观的人吐了一大片,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唯独她还能叼着糖,靠在一边的电线杆子上看着那一地白花花的脑浆里混着血液,想着要怎么人赶快把这些东西弄干净,免得放学的时候吓到她家乐宝。
但这次的死状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深陷山体的驾驶座里坐躺着一具体态扭曲,血肉模糊的尸体,不算壮硕的身体被无数钢筋穿透,头颅已经没了形状,更具体形容整个人就像是一团肉泥,血液染透驾驶室从已经被撞烂的车门流下。
忍下那翻涌的的呕吐感,席璇阴沉着脸继续往下看,下面的那两张图就没有上面的那样血腥,简简单单的两幅黑白相片。
一个黑白色调的灵堂,铺着白布的桌上放着一个很精致,足以称之为艺术品的盒子,席璇知道那是骨灰盒。
在往下拉,那是一张黑白人像照,上面的人就是她,旁边还用惊悚恐怖片常用的红色血滴效果写着几个字。
席璇,享年二十。
警告还是预告?
席璇脑子里各种想法不断的来回穿梭,这样的邮件她这两年收到过不少,甚至连带着高三那年收到的那个小人娃娃算在一起,她寄到她手上的各种东西少说也有十来件。
所以她这两年身边明里暗里的保镖才会越来越多,以至于发展到现在无论去哪,明面上最少都会有四名保镖时刻跟着自己。
歪头从窗户往下看,楼下的树旁还停着辆车,里面坐着两名保镖。
再回头,床上还躺着她这辈子最大的珍宝,只不过现在这个珍宝还因为昨晚玩的太过火了还在睡着。
敛了目光,席璇重新看回电脑上,看着那短短的六个字突然笑了出来,笑容灿烂,勾起的唇角透着几分看不清的意味。
如果安乐醒着的话,一眼就能看出席璇此时的笑容,和她一些衣服上那小恶魔图案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
享年二十?
这是想桃子吃呢!
操控鼠标点下回复,席璇只回了一句话。
煞笔玩意儿!!!有种正面来刚!
随话发去的还有一张表情包,一个竖着中指满脸蔑视不屑的熊猫人。
除了这份邮件,其他的都是秘书发来的文件,席璇处理的很快,同时安乐也渐渐醒了过来。
意识还很模糊,安乐下意识的拢了拢手臂,怀着的抱着的东西很软,并不是席璇的腰。
睁开朦胧的睡眼,安乐看到身边的位置已经没了人,而自己怀里抱着的也只是席璇的枕头。
下意识的翻身,安乐果然看到席璇坐在窗边,整个人浸透在阳光中,从她的角度来看席璇的侧脸很好看,轮廓分明又不失女孩子特有的柔和,唇微微抿着,看上去很是冷淡难以接近。
和她在一起时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也难怪学校里面那么多人说这人自傲高冷。
席璇在专心看一个方案的策划书,一时没有察觉到安乐已经醒了,还在看着自己,直到策划书看完并且给秘书回复了自己的意见后,她那随意的一瞥正好就对上了安乐那满含着温软笑意的眸子。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很自然的关上电脑,席璇看向安乐,那微抿的唇瞬间化为了笑容。
“刚醒不久。”怀里还抱着席璇的枕头,一向绵软的声线透着几分刚醒时特有的低哑,像极了昨晚她在到达了顶峰后那带着断续喘息的声音,却又有着别样的味道。
下意识舔了舔下唇,席璇走到床边直接把安乐捞进怀里,低着声音调笑:“宝贝,看我多久了?”
不安分的贼手已经顺着安乐睡衣的下摆溜了进去,带着暖意的手掌正按着她腰间那微凹进入的腰窝,就像昨晚那样……
“宝贝,在想什么呢?”见着安乐突然愣了,点点绯红从脖子慢慢爬上她的小脸,席璇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坏笑着凑到安乐的耳边用气音往那红彤彤的耳垂上哈气。
都在一起了这么久,那些事也数不清做过了多少次,安乐还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这些事脸红了,但在感受席璇刻意用力微微下压的手掌后,那久违的绯红还是迅速爬满了那张小脸。
“我这还有好玩的呢,今晚再伺候你玩玩?”好笑的看着那张红透的小脸,席璇坏笑着含住了安乐的耳垂,声音有些模糊。
“去你的!”羞红了脸的安乐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直接一巴掌盖在了席璇的脸上把自己的耳垂救了出来,然后一枕头把席璇的脸扣住了。
才刚睡醒呢,就满口荤话!
“宝贝恼羞成怒要谋杀亲妻啦!”席璇很是配合的大叫,最后收获的是安乐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做饭去,我饿了。”松开枕头,安乐从席璇怀里爬出来坐到一边,坚决拍掉了席璇伸来的爪子。
收回爪子,席璇低垂着眉眼,委委屈屈的下了床往外走,完全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
安乐完全不为所动,席璇就是那样你给她三分颜色她不仅能开个大染坊染布还能开个染发店兼职染发的性子,现在对她心软那接下来这一天她们都不用下床了。
厨房里,席璇围上围裙,站在流水台前一边低哼着一些不成曲调的片段一边快速将手中的肉切成肉片。
刚刚和安乐闹一通,那封邮件在她心里留下的最后一点影响也彻底的消失了,反正只要那些人敢来,那她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所谓血缘亲情,也是要在对方真的是亲人的情况下才算的了数。
因为距离中午饭点还有些时间,所以席璇并没有做什么很复杂的东西,只是简简单单的下了个肉沫豆腐汤给安乐垫垫肚子。
看着安乐喝汤,席璇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她:“下午一去出去吧。”
“嗯?”安乐目光转向席璇,“去哪玩?”
看席璇这穿着,不像是想要出门去玩的吧。
“圈子里年轻人的一个小聚会,基本上都是认识的,找个地方一起玩玩,联络联络感情,以后见面也算是认识,多少算个交情。”含住安乐递来的汤勺,席璇解释道。
一般来说年轻人的活动场所和那些大人们是不一样,虽然说是聚会,但其实很少会有大人们那样光是吃喝的情况,更多的则是各种的娱乐场所,就算不认识闹着闹着也就熟络了。
安乐点点头同意了,左右下午没事,倒不如陪席璇去玩玩呢,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宴会里看到一个她根本就不想见到的人。